卷一 未妨惆悵是清狂 第15章 明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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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離開了這個完全的落水村,來到了山海縣的那玉女山上。
此刻,紫蘇兒在我的身後看著我,安安靜靜,如同沒有了聲音。
我看著此刻的玉女山,依舊是華美無暇,卻不知為何,在我的眼裏卻如同蕭瑟的寂寞。
我望著紫蘇兒說道:“這個地方,就是我的受傷之處麼?”我笑靨如花。
紫蘇兒點點頭。我平靜望著風兒輕輕的吹過,再次歎息:“也許……說不定……這裏……是我最滿足的地方。”我的聲音和話語讓紫蘇兒一顫,然後她的臉上立刻猙獰了起來:“你竟然被推下了山崖!你可知道那個男人有多麼的可恨,虛偽的讓你自己跳下了山崖!你可知我千裏迢迢的來尋你,卻看見你血肉模糊!你可知那個時候我的心有多痛!你可知道……你是我第一個朋友……你可知道……你可知道……”
紫蘇兒說話激動而淩亂,讓本是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說完,她搖搖頭,平靜的聲音虛幻而迷離:“是我失態了。”
她隨後又看著我,含淚的目光卻是讓我一陣歎息:“雙藍……我們……永遠是朋友好不好?”
我看著她,輕輕地笑了,擦幹她流在外麵的眼淚,搖搖頭。
我看見她神色一暗。我道:“紫蘇兒姐姐,如果你繼續流淚,為我流淚,那麼,我這個朋友,是一個累贅了。”
我說話輕輕柔柔的,紫蘇兒卻是一愣,立刻點點頭,說道:“我不哭,我不哭,我不哭……我不哭……”我看見她慌亂而喃喃的話語,忽然感覺,現在,原原本本的,我比她更像是一個姐姐。
我忽然笑:“紫蘇兒姐姐,你剛才說的那個男人是……”我話語微微停頓,看見紫蘇兒立刻慌亂的神色,疑惑蹩眉道:“怎麼了?那個男人是誰?”
紫蘇兒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隻是知道那個人……殺了你。”
前程休要再提,隻罷心酸而悲痛,無奈忘卻,再也不憶。
“這樣啊……”我的話語殘卷著風,帶著絲絲的空曠而無力。我轉過頭看著紫蘇兒,然後微笑道:“紫蘇兒姐姐,我們回去吧。”我們回去吧,這座山上,不會來了吧。因為我感覺,我對這裏是有些微的恐懼的。
紫蘇兒點點頭,拉著我的手,走出了這裏,這座玉女山。從此,這玉女山再也不會是我心中的玉女山了。
走出玉女山之後,我想著紫蘇兒問道:“姐姐,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紫蘇兒忽然笑道:“自然是回要客棧,梅兒可在那裏。”
我寥寥點頭,應了一聲。再度看了看那玉女山,然後轉頭,坐著輪椅離開了。
不過雖然我的腿廢了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可是我那輪椅可是稀有物品。
你看那玉女山下來來晃晃的一些旅客朝我我們“指手畫腳”,真是讓我敢怒不敢言。我看了看紫蘇兒,紫蘇兒卻是笑道,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嘻嘻,讓他們看去吧。”
可是我臉皮薄啊……我無奈的望著紫蘇兒,紫蘇兒卻道:“那你出來可是要讓臉皮厚點了,不然就無法出來了。”我聽見她語氣之中的含笑,便是搖搖頭,笑得深意而迷離。
回到了那間客棧,走進梅兒的那房間,看見那秀美的背影,便是仔細看起她來。杏眼柔美,薄唇淡雅,妖而不膩,皮膚滑如凝脂,身材好得不得了。我承認我現在想的有點色狼,但是一點也不會影響我現在的心情。
我看著梅兒,笑道:“你可真是個美人,不虧是叫做梅兒的。”梅兒臉紅起來,看著我,說道:“你才算是美人。”這句話唐唐突突,卻是讓我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呆在了那裏。
“美人兒?”我喃喃道:“我是美人兒?”我說完看了看紫蘇兒,紫蘇兒卻道:“我們的可大公子可是一個真正的美人兒。”我承認我窩囊,對於紫蘇兒是說不出口,隻好委屈的坐在輪椅之上。
我看著梅兒,看著她單純的笑臉,便是笑了。我知道紫蘇兒對她進行了調查,怕她對於我們不利。這個世界上,對於陌生人,不得不防。我忽然感覺到有點悲哀。悲哀的無能為力。
這一天,打鬧的厲害。一直都是說說笑笑的,十分不真實。
……
……
讓我寥寥睡下的時候,已然是在深夜了。身旁的紫蘇兒睡的很熟,熟到讓我感覺到不正常。就在會想的時候,一陣腳步聲響起。不輕,不重。我立刻坐著輪椅朝那裏過去。
那裏的地方隻是一個深深的漩渦一般的水池。我看見一個身材秀麗的少女站在那裏,隨後,便是另一個男子走了過來。我輕輕的笑笑,難道是在幽會?卻不料,讓我轉過身,卻想起了那件衣服,那件衣服,是梅兒今天穿著的。
我立刻朝前推了幾步輪椅。
隱隱聽見了幾句說話聲,輕輕的,卻是那般的安詳,安詳的讓我感覺可笑。
隻聽見幾乎對話在黑夜下斷斷續續。
“梅兒,你既然已經知道了紫宮中的重要女官,那麼可知道紫宮之中的地圖?”那聲音輕輕柔柔,好聽極了,帶著幾股沙啞的味道。
“我怎知道,我最近受傷了,要是如此快的得到地圖,那我的傷可怎麼辦?”無敵背叛者梅兒的聲音。
“你的傷大可不必擔心,魔教自然會幫你把那傷治好。”
“哼!我幫你們找地圖已經算是不錯了,不過是拖了時間罷了。怎麼說你們也是有把柄在我手中的,也休想三三兩兩的命令我!”
那男人聲音有著隱忍:“那麼,你大約什麼時間拿到地圖?”
“過幾天。你要知道,那紫蘇兒現在在調查我,在這關鍵時刻可不能讓他們疑心疑鬼的。不然地圖沒找到,我先喪命。”
“那你近日兒是怎麼出來的?”
“哈哈,自然是我給他們用了凝香散,不然以紫蘇兒武功修為,一般的迷藥可是應付不過去的。”
“對了,那個跟在紫蘇兒旁邊的廢人呢?”廢人……我忍。
“那個廢人。紫蘇兒對他十分的好,好到讓我懷疑,他是否是大名鼎鼎的公子或者是四殿。”
“那麼,你覺得他是誰?”
“聽聞四殿與那公子各是傾國傾城的美貌,而那個男子……真的很美。不過他已然是廢人了。我摸過他的手,裏麵的經脈混亂不堪……”
我聽著他們的說話聲,冷笑。
不過,那紫宮是什麼地方?是紫蘇兒的家麼?還是……
我聽著他們寥寥說著。隻是讓我想要回去的時候,因為輪椅的晃動,身下一塊石頭竟然崩裂,讓他們聽到了動靜。
我有點後悔。自己就這樣被他們發現了。
當那個男子說出“誰”那個字號的時候。我推著輪椅出去了。
我看見梅兒一瞬之間詭異的笑容。我笑道:“沒想要是我?”
“你……你不是已經中了我的迷藥凝香散了麼?”我聽見梅兒疑惑的聲音。
“我怎麼知道?”我笑的隨心,看見梅兒恐懼的目光,我卻道:“不要去惹紫蘇兒。不然,我會讓你後悔做的任何一切一切。”
一切一切,包括你的生死,你的喜怒,你的一切都是死去。
而我忽視的那個男子卻是冷哼一聲:“那你有什麼資格讓她失去一切一切?”
我心猛然一震。
是啊,我有什麼資格呢?
我忽然笑道:“那就試試看。如果你惹了她……”我聲音輕輕的一頓,然後笑靨如花:“你要知道有何後果,也要做準備。”
我看見麵前的人一時之間的驚豔。
卻是心中悲哀萬千。
這副容貌,也許是我一生的累贅。
我自身的累贅了罷。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如此的悲哀。
我才感覺到那人的目光如此的苛刻。
讓我悲哀的近似於將要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