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未妨惆悵是清狂  第14章 梅兒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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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紫蘇兒帶著我來到了一抹風景線上,我看著美麗的景色,笑道:“如此美得景色,也不枉我在人間走一回了。”
    身後的紫蘇兒卻是笑道:“你也不必如此說,這風景在落水村裏麵是常見的。現在我要帶你去這人間各地,那裏的景色要比這裏好多了。”
    我轉過頭看見紫蘇兒含笑的眼眸,便是點點頭,然後沉吟道:“姐姐,我是怎麼掉下山崖的?”
    我看著遠處的玉女山,忽然笑道:“告訴我——把全部都告訴我。”
    我聲音平緩的說出,卻是不知道如何結束。我看著身後紫蘇兒氣若遊絲的聲音,心中一片透亮。
    她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我會明白麼?”我自嘲的一笑,然後望著天下幾近於蒼白的烈日:“那麼推我下山的是誰?”我近於含淚,風兒輕輕吹,卻是蒼白的不見底。
    身後的紫蘇兒手指絞著我的後背,我道:“姐姐,你弄痛我了。”
    紫蘇兒恍然放掉我的後背,就與我站在了這風景中,寥寥相望。
    也不知過了很久,我看著這裏,笑道:“回去吧。”我對上那深幽而見底的眼眸,那雙眸子那般的幹淨,就算幽深,卻依舊是純潔無邊,如同那最美的笑意。
    我抿著嘴唇,道:“姐姐,不用回去落水村了。我們現在就走吧。”
    紫蘇兒慌亂點點頭。此刻的她,有點魂不守舍。
    我握緊了她的手,卻在此刻發現,她的手好冰,而我的手,更為的冰涼。如同水珠兒躺在冰霜上。
    我深吸了一口氣,紫蘇兒道:“好。”她說好。
    我了然的微笑,然後紫蘇兒推著我的輪椅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落水村。
    一步一步,永遠的都不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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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蘇兒帶著我走出落水村,便是找了一輛馬車。我坐在上麵,輪椅卻是放在了其中。
    這馬車十分的寬大,許多東西都可以放下。雖然其中簡陋無比,我卻一點兒也不難受。隨後是紫蘇兒駕馬。不知是那馬夫不肯來,還是紫蘇兒硬要駕馬了。
    我輕輕的望著紫蘇兒駕馬的背影,含笑無雙,竟然一時之間沉迷萬分。
    此刻落水村已然在很遠了,而我在馬車上,再度望了望已然看不到背影的落水村,留戀了一會兒。
    也不知道過了很久,紫蘇兒馬車忽然就是這樣停下了,我心中詭異,連忙看去,卻是看見前麵站了一個女影。
    現在正是在傍晚,雖然外麵不太黑,隻是也是暗了影子,模糊了輪廓。麵前的女子似乎想要搭乘我的馬車回去,這裏荒郊野林,已然是找不到任何的馬車了。
    我望著麵前的一個人,聽見她甘甜的聲音響起:“這位小姐,可否讓我乘坐一下馬車?”
    “這……”紫蘇兒有點猶豫,卻硬下心腸說道:“不行,我家公子身體骨弱,在這裏已然是……”不等紫蘇兒說完,我卻道:“姐姐,讓她上來吧。”
    “什麼?”紫蘇兒有點眨眨眼睛,望了我一眼。我柔著眼眸笑道:“為人民服務……”紫蘇兒的表情立刻就是窘了。她看著我,抽搐著嘴角點點頭。我差點笑出了聲音。這是毛澤東爺爺說的話,卻沒有想到會用到我這裏。
    那個女子對我們道謝道,就是坐了上來。我看著她左右不安的樣子,卻是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看見那個女子愣愣的望著我,忽然臉紅了:“公子,你好漂亮。”
    漂亮……我汗。這詞語用在男子身上可真是不妥當。駕馬的紫蘇兒手也是一停頓,估計是沒有想到會用姑娘會對我說漂亮兩個字。
    我幹笑道:“是啊,漂亮……漂亮……”那姑娘見我如此,便是笑道:“我叫做梅兒。”
    “梅兒?”我眨眨眼睛,望著麵前的姑娘:“梅兒啊,跟你的氣質很配哦。你身上也是有很幽香的梅花氣息。”
    我看著夜色沉醉,而駕馬的紫蘇兒任是不知疲憊。我無奈地笑笑,越發的想要睡覺了。
    不知為何,我摔下山之後,便是越發的喜歡睡覺了。
    甚至有的時候,就這樣莫名睡下,連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了。
    紫蘇兒轉過頭看見嗜睡的樣子,便是駕馬到了不遠處的一家客棧。我勉強抬起身子,衝著紫蘇兒笑笑。而身邊的梅兒卻已然是睡的不堪人事了。
    我揉著朦朧的睡眼,看著麵前的月光稀稀疏疏的落下,心中越發的平靜。
    隻是忽然一下,旁邊坐著的女子從我叫道:“公子……”話沒說完,在我麵前竟然是硬著吐了一口血。
    她受傷了。
    我抿著嘴唇,朦朧的睡眼在剛才的刺激下既然是清醒了不少。那個梅兒看著我,聲音停停頓頓的響起,幾乎是顫抖不成曲調:“救我……”我不知道她是在什麼時候受傷的,但是眼前人卻是不得不救。不然,我也是會良心不安。
    若不是以前紫蘇兒救了我,我想我現在也不會活著出現在這裏了吧。
    身旁的紫蘇兒也是急急忙忙。她立刻囑咐了一下要了兩間房間,卻是拉著吐血的梅兒急急的走了。我不以為然,我騎著輪椅走在客棧之中,看著黃昏已然過去,響起了一句詩詞。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我這樣的日子,能過多久了。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雖然在那些大夫看來是沒有什麼大礙了,但是我的身體卻是越來越虛弱了。若不是自己硬撐著,也許現在,也是在沉睡之中吧。
    我再度是深深的吸氣。就在這時,紫蘇兒走了出來。她的衣袖上麵帶著淡淡的血跡,雖然是不明顯,還是被我看到了。我蹩眉,望著紫蘇兒,笑道:“姐姐,你衣服髒了,不如我洗幹淨吧。”
    紫蘇兒看了看自己的衣袖,苦笑道:“這件衣服……沒什麼的,不用現在洗了……還是我以後仔細洗吧。”
    我點點頭,卻是看著澀澀的月光,道:“那姑娘怎麼樣了?”
    紫蘇兒搖搖頭:“那姑娘竟然是中了魔教的韻愁,那韻愁可是十分厲害的毒藥。無解,每到一定的時間都會吐血一次,而且發作的時候痛苦不堪。”紫蘇兒冷冷的說完這句話,我卻是搖晃著腦袋:“姐姐,這可不像是你。”
    這麼冷酷,這麼無情,這麼冰冷……
    紫蘇兒抱歉的笑笑:“隻是看著那姑娘竟然是中了魔教的韻愁,感覺定然也不是什麼好人。”
    我看見她一閃而過的殺意,倒也是沒什麼感覺。
    至少,我還很享受。
    就在這時,紫蘇兒卻是唐突的說道:“雙藍,我帶你進去吧。你今日兒就跟我睡在一起吧,也有個好照應。”我點點頭,揉揉朦朧的雙眼,竟然就是如此沉沉的睡去。
    當我醒來,是在半夜的時候,我看著深邃的夜空,心中惶惶不安。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喃喃道,望著天空一閃而過的燦爛,感覺到……有人死了。
    那麼,又究竟是什麼人死了?
    我不知道,也無法想象。
    我深深的呼吸,把頭埋在紫蘇兒的衣袖上。她的衣服仍然是沒有換下。我看著那衣袖上血染的鮮紅,莫名的感覺到心酸。這件衣服,是我送給她的,卻沒有想到,她一直穿戴著。
    我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卻露出溫柔的笑容,心中就是不知道為何,有點寂寥了。
    安靜的莫名空虛。
    我看著暗淡的月亮,詭異的氣氛一步一步的傳來,一抹冰藍色揉入了我的眼底,是那麼的高貴亮麗,又是那麼的耐人尋味。
    我止不住的看著那抹藍色,被風吹過,了無痕跡。
    我想:定然是有什麼人跟蹤著我們,隻是,我看著那抹的時候,卻是心軟了。心中酸澀而痛苦,深深的,如同大網,抓著我。而我也越發的無能為力了。
    夜色,是空的。
    人,是茫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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