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廟會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7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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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連忙轉過身來,沒有發現什麼,四周還是靜悄悄的,隻是自己的背上又被擊了一下。而且比上回用力大了一些。他轉過身來,還是沒發現什麼,背上又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他的心裏發了毛,抽出單刀虛晃了幾下叫道:“是人是鬼,你給我站出來。”
    背後傳來嘻嘻的笑聲:“自然是人了,是鬼還有你的命在。”
    “既然是人,何必裝神弄鬼。”
    “好好,本事不怎麼樣,膽量不錯”他眼前一花,一個人站在他的麵前:“說吧,你跟著俺,有什麼事?”
    他打量麵前這個人,比自己還低半個頭,卻瘦小精幹,一張麵具將麵孔遮的嚴嚴的。他不屑的說:“既然是人,何必帶一個猴兒麵具?”
    “這是猴兒麵具嗎。這是齊天大聖孫悟空。”
    “可你是人。”那人冷冷的說:“而不是齊天大聖孫悟空。”
    “俺就是……”他刹住了後邊的話,要不然,一定會惹人恥笑的,會懷疑他有神經病。悟空又氣又怒,一把扯下麵具,隨手扔了說:“你現在可以說什麼事了吧。”
    那人打量著麵前的悟空:比他低了半頭,但是精明強幹。他說:“我家主人有請。”
    “你家主人是誰?”
    “你見了麵自然知道。”
    “俺認識你家主人嗎?”
    “你認不認識我家主人,在下不知道,但是在下的主人絕對認識你。”
    悟空實在想不出在哪兒認識這麼一個人的主人。聽這人說話幹脆利索。但是內容卻隱隱密密。悟空說:“俺要不想見你家主人那?”
    “那不行,在下會一直跟著你。”
    “你不怕俺急了會殺了你嗎?”悟空有些生氣。
    那人依然不急不火的說:“在下自認沒有得罪閣下,閣下沒有殺在下的理由。”
    “那俺要是不想去跑了呢。你跟的上嗎?”
    那人低頭想了一會說;“不會的,我家主人說閣下是高人,高人不會因為怕見人而跑了的。”
    悟空哈哈大笑,他被人稱讚心裏自然高興,他說道;“俺老孫不是高人,比你足足低了半頭,要說高人,你才是高人。”
    那人也笑了;“在下秦漢,聽我家主人說閣下是高人,在下不服,想跟著後麵,瞅個機會,把閣下綁了去,好丟丟高人的麵子。沒想到閣下真是高人,動作輕快,象一陣風。和閣下的武功相比,真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在下服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悟空聽的心裏好是舒服。他哈哈笑道:“你也不要閣下長,閣下短的,俺姓孫,你就叫俺老孫吧,你現在可以說你家主人是誰了吧。”
    “實在抱歉,”那人想叫他老孫,可實在叫不出口,就改口說;“對不起孫兄,我家主人不叫在下說出主人的名諱。不妥之處望孫兄海涵。”
    悟空很是不快,對方這樣神秘,顯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到底是什麼用意。悟空還是想不出來。但他自負藝高,所以對這個秦漢並不放在心上,他問:“你家主人在什麼地方?”
    “自然是在會上候孫兄的大駕。”秦漢說。悟空看了看秦漢說:“那你不在前麵帶路,還候什麼?”
    秦漢順從的走在前麵。他身材高大,形態威猛。吸引了會上許多人的目光。可他神情自如,也不開口說話,隻是走自己的路。可是悟空發現,他的神情慢慢變的緊張起來。兩隻眼睛不住的在人群中搜尋著什麼。悟空心下起了戒備。當他們在街道走完一個過街時,秦漢臉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悟空看在眼裏,麵上依然是滿不在乎,這兒擠一下,那麵看一下,當他們二回走完街道時,秦漢臉上的汗珠變成了汗水。他驚慌失措的對悟空說:“我家主人不見了。”
    “什麼?”悟空失了聲:“一個大活人不見了,你不是給我開玩笑麼。”
    隨著太陽的升高,廟會越來越熱鬧了。三教九流,都在廟會上登台亮相,除了吃食,雜貨,還有演雜技,耍把戲的,說書算卦的,都在廟會上尋下自己的一席之地。陳學友今天也來湊一分熱鬧。他扛了一根竹竿,上麵吊了一個白布幔子,上麵用墨汁寫了幾個大字;半仙張鐵口。他便走,嘴裏還吆喝著:“算卦,測字,看婚姻,定吉凶。”可是他誌不在此,雖然嘴裏吆喝著,步子卻不停頓,穿過街道,直奔張良廟而來。走到廟門,他停留了一下;廟門口也是人來人往。廟門前麵是一片一畝大的平場,搭了一個台子,正唱著神戲。陳學友沒心思聽他們唱什麼,隻看到演員扮著財神趙公明,手提一個鞭子在台上吆喝。台下看戲的大多是老漢,老婆。他們看到高興處,呲著沒牙的大嘴在地下笑著,說著。場地上到處彌漫著香的氣味,到處灑落著燃燒過的紙灰。他抬頭看去,張良廟碩大的牌匾掛在山門的正中。
    這就是張良廟了。他回頭看看,和他一起來的捕頭秦漢離他隻有幾步之遙,在裝模作樣的看戲,他見縣爺看他,點了點頭,意思是說;“你放心吧,我在你後麵跟著,錯不了。”陳學友先尋個地方,藏好了他的算卦望子,然後回來,站在門前,調整一下心態,低頭進了廟門。
    裏麵比外麵更是熱鬧,各個大殿之間人們穿留不息。別看平常人們省吃簡用,但在敬神方麵,卻豪不吝嗇。他們把平時積攢下來的幾個銅錢帶在身上,見神燒香,見佛磕頭。見功德箱,就塞幾個銅錢。他們不求現世求來世。這輩子受苦受窮,下輩子,一定要投生個富貴人家。等他們燒完香紙,施舍完帶來的銅錢。才心滿意足地回家。他們認為,神佛一定收到了他們的施舍,聽到了他們的禱告。下一輩子,他們一定會比現在強的。
    陳學友也進行了這一整套的程序,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光多停留在和尚身上。他覺的,廟裏的和尚雖然也是光頭,也穿著僧服,但是總覺的他們不對勁。雖然他對佛教渋獵不深。可是這些和尚談吐和氣質上都不像真正的和尚。他進入正殿時,在如來佛祖麵前,點了三支香,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然後拿起佛祖腳前的簽筒,輕輕搖了幾下,顛出一根簽來,簽上寫了中簽。簽上還有號碼。他把簽拿到功德箱前,先給功德箱裏放了一個一兩重的銀錠後才對看功德箱的和尚說;“師父,你能把這卦給在下解一下嗎?”
    和尚打量了陳學友一眼,翻開一個本子,對著號碼,寫了這麼一首詩:橫看成嶺側成峰,遠低高近皆不同,不識廬山真麵目,隻因身在其山中。和尚把詩默念了幾遍問:“你要問什麼?”
    陳學友說:“尋人。”
    和尚說:“尋人嘛,就不要尋了。”
    “為什麼?”
    “施主你看,卦裏給你說的清清楚楚,你尋的人就在你身邊,隻是你要尋的人有了變化,或者是化了裝,變了身份。要麼就是你糊塗了,尋的人在你身邊,你看不到。”
    陳學友暗暗好笑,說:“師父,你這樣解釋卦詞怕不對吧。”
    和尚也有些惱怒,他從凳子上站起來說:“這位施主,你說該怎麼解釋?我是按卦詞接解釋的,你看樣子像個有身份的人,也一定念過幾天書,你說該怎麼解釋?”
    陳學友連忙退讓,他笑著說:“對,對對,師父息怒,看來是學生的不對,看來卦詞就應該這樣解釋。是學生的不是了。”他現在已經看出,這個和尚根本不是和尚,而是他們搞偷梁換柱,用來頂替的。他們這樣搞的用意何在?據調查,張良廟要一百多個和尚,除了發現那八個外,其他的和尚哪裏去了?是死了,還是怎麼了?如果死了,他們的屍首埋在哪裏?他連忙退出大殿,耳傍還聽那個和尚說:“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好給你解釋你還不聽,給你發了脾氣,你到老實了。手端來的不吃,腳踢來的到吃。哼。”
    陳學友又進了偏殿,這裏敬奉的是觀世音菩薩。他如法炮製,又抽了一根簽,這次是個上簽,也查到了一首詩:尋時無有無時有,天地全在一念中,曆盡艱辛才得到,得道也在無意中。他請看功德箱的和尚給他解釋,和尚問他:“施主所求何事?”
    “尋人”
    “施主所尋什麼人?”
    “是幾個和尚。”他緊盯著那個和尚的臉,想看他有什麼反應。
    “你不要尋了,”和尚看了他一眼;“這卦詞不是說了,你想尋,尋不到,你不尋,他們就會出現了。一切全在無意中嘛。”
    陳學友覺得這個和尚解釋的也對,他對和尚說:“照師父說來,人是不用尋了。”
    “卦詞是這樣說的。”
    “謝謝師父了,”陳學友走出偏殿,看見一對老夫婦領著一個年輕女子從正殿出來。一家三口臉上都帶這憂鬱,他上前打了個問詢說:“這位大伯請了。”那位老者有些慌亂。陳天友問:“老伯是來上香的嗎?”
    老者連忙點點頭,陳天友又問:“老伯所求何事?”
    老者指指老伴和女子說:“這是我的老婆,這是我的兒媳,我的兒子三年前出門做生意,到現在沒有音訊,所以我們一家三口,求求菩薩,保佑我兒平平安安,早日回家。”
    “老伯一定是常來燒香拜佛的吧?”
    “是啊,每逢初一,十五,都要來這裏。”
    “那你的兒子一定有了音訊了吧。”
    老者搖搖頭說;“人家都說這張良廟的神佛靈驗的很,可到我跟前就不靈了……”他剛說到這兒,老婆惱怒的‘呸呸’的望地上吐了兩口說:“快不要說這褻瀆神靈的話了。”老者連忙住了口。
    陳學友又問:“老伯常來這裏,這裏的和尚,老伯一定認識不少吧。”
    “我們常來這裏燒香,認識了好幾個和尚,可這次來,一個都不認識。”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老者搖搖頭,陳學友知道從老者嘴裏再也問不出什麼,就說:“老伯,你的誠心會感動天地的,你的兒子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陳學友又在廟裏轉了一會兒。引起了不少和尚的注視,他從廟裏退了出來。先尋回自己算卦的望子,來到街上,發現了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的悟空。他對秦漢說:“你去把他找來。”
    秦漢看看帶著猴兒麵具的悟空,不解的問:“你認識他?”
    “他想我一個故人,如果他肯幫忙,咱們的事就好辦多了。”
    秦漢回頭看看像個孩子一樣在人群裏正擠的高興的悟空,迷茫的問;“他行嗎?”
    “他是一個不出世的高人,你去把他找來,我就在這兒候你。”
    既然縣爺有命,秦漢就是心裏不願也得去。說話之間,悟空已走出了一段路。秦漢想出一下這高人的洋相,所以不急於叫住悟空,隻是悄悄的跟在後麵。陳學友此時感到有些疲乏,想尋的地方歇歇腳。這時一個女子來到身邊問:“先生是算卦的嗎?”
    “正是”
    “先生隨我來吧。”
    “我家主人有事問卦,先生隨我來吧。”
    陳學友實不想去,他本為命案而來,隻是私訪,算命隻是個幌子。可是不去的話說不出口。他問道:“遠嗎?”女子手隨便指了一下;“不遠,拐個彎就到。”
    陳學友說:“不能請你家主人來嗎?”
    “我家主人有腿疾,行動不便。還是麻煩先生走一趟吧,我家主人說了,願意多付卦資。”
    陳學友不好推辭,心想,既然是本地人,也許從他嘴裏能問出些什麼。他跟著那位女子後麵,走了幾十米後拐彎,來到一家門前。那女子上前敲了幾下,門開了。陳學友剛一進門,大門便關上了。陳學友心裏就有些不好的感覺,隻是事已至此,無法退了回去。那女子把他引進客廳,在他麵前放了一杯茶,然後退了出去。此時客廳靜悄悄的,陳學友反而覺的心跳的慌。他略坐了片刻,看看還不見人進來,便起身向外走去。他剛走到客廳門口,就聽一陣笑聲傳來,就聽有人說道;“知縣老爺到此,小民迎接來遲,還望怒罪。”隨著話音,四個人出現在客廳門口,擋住了他的去路。
    陳學友心下一驚,抱拳說道:“諸位認錯人了吧,在下隻是一個算卦的,是這家主人請我來算卦的,不是什麼知縣老爺。”
    “哈,哈,哈,哈,在下張果老,這幾個是在下的結義弟妹,拜見老爺。”張果老作勢就要參拜。陳學友連忙躲閃,他看眼前這四人,雖然長幼不同,俊醜不同,但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們不是良善之輩。陳學友知道上當了。他隻是抱著希翼的心理說;“你們一定是認錯人了。在下隻是在江湖混飯吃的,可不敢充什麼老爺。”
    “老爺何必太謙,”張果老等人哈哈大笑;“你一踏進環山鎮,老朽就知道了,甚至連你幹什麼,和什麼人說話,都說了什麼,老朽都知道。陳學友陳大老爺,你就不要再裝了。”
    陳學友知道完了,人家在暗處,他在明處,他的一舉一動,人家都了若指掌,他說道;“不錯,我是陳學友,雙河縣知縣,你們想做什麼?”
    “老爺言重了,我等久慕老爺精明能幹,是一代人傑,隻是無緣相見,隻好出此下策,以了我等渴念之情,不妥之處還望老爺海涵。”
    陳學友說;“事已至此,客套話就不要說了,想要怎麼,你們就明說吧。”
    “老爺此言差也,我等並不敢有絲毫不敬。我等隻是仰慕,想和老爺結交。老朽想老爺一定不會不體諒老朽這一片拳拳之心吧。”
    “本縣若是不願意和你們結交呐?”
    “老朽看老爺不會這樣不近人情的。”
    陳學友看到,張果老雖然還是笑容滿麵,但眼裏已露出惱怒之色,那個拐子滿臉殺氣,鐵拐在地上頓打了幾下,年輕俊秀的,三尺長的鐵笛在手心敲著,眼睛望著天花板,不知是在看什麼,還是在想想什麼?隻有那個漂亮的女人輕輕走過來說;“大哥怎麼這樣說話哪?我們仰慕你,你也應該喜歡我們才對。大哥你看,我長的漂亮嗎?”
    陳學友早已感覺到她的漂亮。她走路輕飄飄的,像一陣香風吹了過來。他從來沒想到,他的治下有這樣漂亮的女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若在平時,他一定會多看她幾眼,說不定還會尋個由頭和她說幾句。可是現在他不敢,他知道他自己所處的位置。稍有不慎就會有滅頂之災。女人的話語,和綿柔順,象一首吹眠曲,聽起來很是舒服。不自覺的看了她一眼;她滿麵春風,滿含笑意的眼睛閃閃發亮。陳學友就覺得腦袋哄的一下,他忙閉上了眼睛。他雖然不是江湖人,可是博攬群書,也聽人說過江湖上有迷魂術一說,他剛才隻是望了他一眼,就覺得自己恨不得跳進她那潭水般的眼睛裏。他再不敢睜開眼睛,隻聽女人在耳邊說;“大哥,人家都叫我何仙姑,你看我有真的何仙姑漂亮嗎?”
    陳學友閉著眼睛說:“漂亮,就是真的何仙姑也未必比上你,你就是給皇上當妃子也綽綽有餘。”
    “大哥,那你睜開看小妹一眼嘛。”
    陳學友哪裏敢睜眼,他在想秦漢是否找到了那個人,那人是不是,那次他扮秀才,在樹林裏打死豹子,救他們命的高人?他現在是否知道自己失蹤,正在想辦法救自己。算了,還是不要來了,他秦漢絕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來了隻不過多搭上一條性命。
    拐子不耐煩了說;“殺了他算了。”
    “不行”張果老說:“殺了他容易,可殺了他,朝廷會再派一人來,我們的一切都還沒準備好,隻能引起朝廷注意,打草驚蛇,如果他投了我們,那結果就不一樣了……”
    陳學友心裏一陣淒涼,他們能當自己麵說這話,那是絕對不會放自己出去了,除非投降他們……。
    吳天恩的妻女哭的死去活來。她們看吳天恩,他躺在哪兒一動不動,他真的過三天就會醒來嗎?那個姓孫的不會騙她們嗎?哭自己的命運,人生真是多變。昨日的他們的一家三口還好好的,可從今日後,她們就要背井離鄉,要過隱性埋名的日子。昨日這房子,地一切一切都是自己的,可以後這一切一切都莫名其妙地成了他人的,使她們一家有家難歸。有話不能說。這種冤屈該向誰述?女兒年幼,哭累了就睡著了,隻有妻子爬在炕上做無聲的哭泣。門上有人在敲門。吳天恩的妻子抬頭一看,是張果老他們幾個進來了。她撩起衣襟擦擦臉上的淚水。張果老歎聲氣問:“大嫂,吳員外還是那樣子嗎?你沒有再叫大夫?”
    “叫了幾個,可一看就搖搖頭走了。”她悲從心來,連忙撩起衣襟在臉上抹眼淚。
    張果老在她臉上盯了一眼說;“吳員外也真是的,年紀輕輕的,怎麼害上這種病。真是老天爺也瞎了眼,不保佑好人。”他說著走到炕邊,掂起吳天恩的脈象摸了一會兒說:“大嫂,快預備後事吧,他已經咽氣了。”
    她的眼淚不斷線的往下掉,女兒被驚醒了,聽見這句話,又哭了起來。張果老他們說了幾句醋不酸,鹽不鹹的淡話,就要退出去。她忙抹了一把眼淚說:“張師父,你停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張果老收住了腳,她說:“張師父,拙夫不幸過世,家裏沒個男人,我是個女流,又不便出麵,我想叫娘家兄弟來幫忙。”
    “行啊,我們都是吳員外的好朋友,我們也會幫忙的。”
    “張師父你們都是忙人,我就不麻煩師父了,另外,拙夫生前在山外買了塊墓地,我想把他運到山外安葬。”
    張果老拈著胡須想了想說:“咱們這麼大個環山鎮,還埋不下吳員外嗎?”
    “這是拙夫生前的意願。”
    “這是你的家事,你就看著辦吧,不用問我們。”張果老說完就走了。他來到外麵對他的兄弟說;“人死了還要拉到山外埋,你們不覺的蹊蹺嗎?”
    “人死了,他愛埋哪兒,埋哪兒,你操那心幹啥?”這是鐵拐李說。
    “老朽覺的這事不合情理。”
    “人的確死了嗎?”何仙姑問。
    “確實已無脈象,而且屍體已開始發硬。”
    “那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韓湘子說;“不放心也好辦,待他們往山外走的時候,找一個僻靜地方,全部殺了,隨便找一個山洞扔裏麵,再把口一封,神不知,鬼不覺,豈不就放心了。”
    秦漢和悟空尋了一天,也沒尋到陳學友的蹤跡。秦漢急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說;“老爺都不見了,這叫我回去,怎麼給人交代那?”
    悟空沒有回答,現在已是黃昏,晚霞把西麵上空抹的一片金黃,鳥雀嘈雜的叫著,開始歸巢。廟會已經散了,近處的人都已回去,隻有遠處的,誰敢在山裏走黑路,隻有等待明天動身了。悟空問他:“你打算怎麼辦?”
    “我要知道怎麼辦就好了,他媽的,老子也在江湖上混了幾年,從來沒遇過這種事情,這叫老子以後在江湖上怎麼做人那。”
    “俺老孫不管你以後的事,你現在想怎麼辦?”悟空笑著問他。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尋他,這麼大的一個鎮子,我總不能挨家找吧,孫兄,你說我該怎麼辦?你給我出個主意吧。”
    悟空心想,這事除了那幾個假神仙,山裏人不會也不敢做這事,堂堂一個縣老爺,說不見就不見了。他們擄出縣老爺,一定不會馬上殺他,因為他還有用,等到晚上,到他們的幾個地方探一下,說不定會找到他。他對秦漢說;“你也不用急,賊人擄走了他,不會著急殺他,也不會把他移到哪裏去,一定還在這個鎮上。你在這兒住下,待到夜裏,俺給你探一下,說不定會找到他的下落的。”
    這天晚上,悟空失望了。他忙了一夜,走了他所知道的長生會所有的地方,沒有發現陳學友的影子。天一明,他來到了秦漢所住的客店。秦漢一晚上也沒睡好,他不會輕功,不能高來高去,所以隻有在客店的床上翻來倒去。他一麵擔憂陳學友,一麵又擔憂悟空的安危。他多麼希望天一明,悟空把上司引進來。門被掀開了。隻有悟空一人進來。悟空垂頭喪氣,又有些難為情。秦漢就已經知道結果了。他還是忍不住問:“孫兄,怎麼樣?”
    “他娘的,”悟空也學會了罵人,他天天出在社會的下層,聽慣了人們的粗話,有時也覺得;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罵倆句娘,心情也能好一些。他說:“俺老孫走遍了長生會所有知道的地方,把所有的角角落落都翻了一遍。他娘的,就是沒有你們陳知縣的影子。也不道這幾個狗屁神仙,把你們知縣藏到哪個老鼠洞去了。”他想起了取經路上,金鼻白毛老鼠精把唐僧藏到了老鼠洞,如果不是搬來了托塔天王和哪吒,他還真找不到唐僧。可是如今,該到哪裏搬救兵哪?
    秦漢問;“長生會是怎麼回事?”悟空把所知道的都給秦漢說了一遍。秦漢說:“我家老爺就是為這是來的,早知這樣,還私訪什麼,直接尋你就行了,也到不了今天這個處境。這事看來,靠咱倆解決不了,我要回去搬兵,滅了長生會,救回我家老爺。”
    “這樣也好,免得將來兵禍四起,黎民塗炭。”
    “既然如此,我就回去了,我家老爺的事,就托付孫兄還要多多留意,務必保護我家老爺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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