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阿什福特學院與卡蓮
    殺了庫洛維斯之後。回到他的家中，一個米蘭色發絲的少女正等著他……“哥哥？帶朋友回來了嗎？”她的嘴角掛著甜甜的笑容，“哥哥？”魯魯修並沒有回答……
    魯魯修甚至不敢看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女，直接推開了洗手間的門。關門聲十分的響。
    “無夜？他……”總司在我身邊對於魯魯修的反應很奇怪。
    “還是讓他冷靜一下吧。”我輕歎了一聲，不論怎麼樣。第一次殺人一定是很難受的。我從門上收回視線，隻見那個女孩把臉奇怪的對著我的方向。她的眼睛是閉著的……她微笑著問“請問，你是？”
    “我是你哥哥的朋友啊，娜娜莉。”我記得這個名字在魯魯修心理曾經出現過。
    “哥哥，他……”柔弱的溫暖的聲音。
    “魯魯修他沒事的，隻是今天太累了，讓我好好的給娜娜莉解釋一下吧，我叫做無夜喲。”我微笑的說道，盡管她看不見。
    這個小女孩，是我在魯魯修記憶裏看見的那個被壓在母親身下的少女吧。
    沒想到他的妹妹是如此溫柔的少女。隻可惜眼睛看不見。魯魯修記憶中娜娜莉眼睛是如寶石般美麗的紫色，和他一樣。
    我輕輕的撫摸她的眼睛，“真的很可惜呢，如此美麗的眼睛。”
    “嗬，無夜小姐很溫柔呢。”娜娜莉握住了放在她臉頰上的手，冰涼的手上傳來娜娜莉溫暖的溫度。
    這時候魯魯修走了出來，笑得很勉強，卻是掩飾不了他臉上的慘白“娜娜莉，無夜剛來到布尼塔尼亞，有些不熟，將會在我們家住一段時間……”
    “打擾了，娜娜莉。”我笑道。
    “很高興無夜小姐可以住在我的家呢，真的很高興。”娜娜莉白皙的皮膚上隱隱透漏著粉紅。“哥哥總是很忙，無夜小姐可以陪著我吧。”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好啊，隻是娜娜莉，不要叫我小姐，隻要叫我無夜就好了啊。”我開始明白為什麼魯魯修如此在意他妹妹的幸福了，一個人孤獨久了，會需要一個精神支柱。以及活著的目標……
    女傭輕微點頭就離去了，她走路的方式讓我留意了一下，舉步輕盈，無聲。
    “娜娜莉，你該睡覺了，早點休息。”
    “恩，哥哥和無夜也是啊。”她閉著眼睛微笑著向我的方向擺了擺手，就被女傭推回房了。我從窗口看了看，僻靜的花園，安靜的校園。“魯魯修，你住在學校？”
    “啊，因為要照顧不方便的娜娜莉，所以學生會會長把學生會的宿舍清理了出來。”魯魯修靠著窗邊說道。眼神迷離而憂傷。
    他開始告訴我他的目的，以及過去。我從魯魯修的嘴裏得知，之前那個叫做朱雀的日本人是魯魯修小時候的朋友。卻沒想到會在那個地方相認。更沒想到他參加了布尼塔尼亞軍。他決心以GEASS為武器，來破壞布尼塔尼亞帝國的強權統治，為了替母親報仇，並締造一個能讓妹妹娜娜莉幸福生活的。
    “嗨嗨，我知道了，身為你的合作者，我一定會幫忙的。”我吐了吐舌頭笑道，然後視他若無物的，旁若無人的在他床上睡了下來。
    “喂，無夜！”魯魯修似乎準備來掀毛毯，拉我起來時，我說“魯魯修，是你答應了照顧我的飲食起居的，而且，對待女孩怎麼能這樣呢，床讓給女孩睡又沒什麼關係，你就睡地板嘛~~~晚安~~~”說完看到他無言以對後，我就拉上了毛毯閉上了眼睛。
    弄得魯魯修在床邊幹瞪眼。總司在床邊笑得肩膀顫抖。我並沒有睡熟，隻是想欺負一下魯魯修罷了。
    魯魯修麵對這個和娜娜莉年齡差不多的女孩，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而她總能弄得他啞口無言。今天發生的奇怪的事情太多了，銀白色發絲的少女，陰陽師。以及那個綠發的給自己GEASS力量的女人。以後的日子可能要真的辛苦起來了……魯魯修無奈的打地鋪……
    第二天一早，魯魯修就下去上學了，我從窗台上往下看，阿什福特學院，真是個名副其實的貴族學校啊。
    “無夜。”突然響起叩門的聲音，娜娜莉出現在門口。似乎是因為女傭把我與她年齡看起來差不多的樣子告訴了娜娜莉。所以娜娜莉叫我的名字也順口多了。
    “無夜在幹什麼呢？”
    “看風景呢。”我下了窗台，走到娜娜莉後麵推著她的輪椅。“娜娜莉不去上學嗎？”
    “恩，我待會就去學校。”娜娜莉說道，我將輪椅交給了早已經等在一旁的女傭手中。“無夜一個人在家應該沒關係吧。我很快就會放學的……”
    她似乎害怕我一個人會難受呢，嗬“沒關係的，娜娜莉，我會等你回來的。”我如此說道。讓她安心的去上學。娜娜莉似乎對我很有好感呢。
    待女傭送娜娜莉下去後，我站在窗戶前，看著下方，白天的景色和夜晚不同，天空高遠，幹淨如一汪碧色的水晶，金色的陽光明麗而不熾熱，帶著獨特的張揚，世界安寧恬靜。從此地往下看，阿什福特大半個校園盡收眼底。快到上課時間了，下麵的人零零碎碎的走在一起，像主教學樓走。有的還在看書。校園裏很安靜，寬闊的操場，各種豪華雅致的教學建築，園內瑰麗的奇花異樹，遠處一望無際的碧海藍天……
    這個學校看起來真的很美好。在這裏的學生都不知道外麵的戰亂，仿佛與世隔絕般的安寧。
    “小夜？”總司奇怪我為什麼如此專注。
    “呐，總司，我好羨慕他們。”我輕輕的說道。過去我都沒體會過像個孩子一樣真正的上學，上學隻是需要，需要那些知識，所以沒有正常的上過學，交過朋友。驀然回神，對上總司若有所思的目光，我猛地一愣，勉強的笑道“昨天魯魯修大概去洗手間多久？”
    “大概半個鍾頭吧……”
    吐了半個鍾頭？如此的接近死亡一定很惡心吧，我低頭看著自己白皙的雙手。
    “無夜小姐，您的衣服已經洗好了。”
    “啊，謝謝。”我看見那個女傭手中另一件浴衣時，笑著感謝道。她隻是微微的彎了一下身子，“不客氣，是我應該做的。”
    娜娜莉回來後一直在和女傭，笑世子，玩折紙。“無夜不玩嗎？”
    “嗬嗬，我不用了啦。”我擺手道。
    魯魯修後來也回來了……
    “剛剛笑世子在教我折紙鶴，一張紙稀裏嘩啦可以折出好多東西。”看見娜娜莉如此興奮的時候，我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魯魯修與娜娜莉吃飯的時候笑得十分的溫柔，並替她擦拭著臉頰的湯汁。“不用說這麼快也沒關係的。我哪裏也不會去的。”
    “謝謝你，哥哥。”
    “不用客氣。”魯魯修的眼睛裏充滿了幸福的寵溺。
    他們之間的氣氛十分的溫馨。
    “太好了。”娜娜莉的話語讓魯魯修與我一愣。
    “哥哥昨天似乎很可怕的樣子，很累嗎？”
    “是嘛，抱歉，我隻是在想事情……”他逃避般把視線轉移到我這邊。
    “呐，據說折一千隻紙鶴願望可以實現。”娜娜莉認真的說。笑得十分溫暖“如果哥哥與無夜有什麼想要實現的願望……”
    “不，我……”我與魯魯修都不約而同的說，然後對視了一眼。
    “娜娜莉呢，有什麼願望？”魯魯修笑著轉移了話題。
    “恩，希望世界和平安定。”
    “在你眼睛變好的時候，世界一定會變成那樣的。”魯魯修笑道。
    “真的嗎？”娜娜莉天真的笑著問道。
    “恩，我保證，一定……”魯魯修此刻的話語猶如誓言，一切都是為了娜娜莉口中幸福的世界。魯魯修的眼神變得幽深決然。
    是的，選擇的未來是有限的……即使躲藏在這裏，也不知道阿什福特的安全會持續到什麼時候，身份暴露的話所有人都會離開，最終，也就隻能淪為政治的道具，陰謀的誘餌，魯魯修又會回到過去……
    所以他能選擇的路，隻有一條……
    娜娜莉推著輪椅到魯魯修的麵前，伸出了小指頭，與魯魯修的小指勾在了一起，這是她從笑世子那裏學來的日本人約定方式。
    她的另一隻手伸到了我的麵前，我微愣，看了看自己的指頭，自己的話，應該沒有關係吧……於是也伸出了小指與她勾在一起。
    “撒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拉鉤喲~”她唱著約定的童謠。說完後就鬆開了，代表已經約定了，不得反悔。
    “真恐怖啊。要吞一千根針才行嗎？”魯魯修勉強的露出溫柔笑容，
    “對，所以哥哥一定不能說謊，”她說道。
    嗬嗬，如果約定是真的，那麼魯魯修隻怕要吞一億甚至更多的針了呢，我輕聲的笑。
    從昨天開始，也許更早開始，魯魯修就已經開始活在謊言中了，與同學之間虛假的友情，虛假的生活，隻因為他是被遺棄的皇子。
    從被遺棄開始，他就一直在撒謊，活著是謊言，名字是謊言，經曆也是謊言，全都是謊言。他已厭倦了這個毫無改變的世界，但這個謊言讓人絕望到，想放棄都不行了。但是，他得到了，力量……所以……一切都開始了……
    看著魯魯修與娜娜莉拉鉤約定。
    我靠在窗邊，風輕輕的吹拂著我眼前銀白色的發絲，垂下碎影。
    “還有無夜也是喲~~”
    ！我一愣，“恩，明白了。”不撒謊是不可能的，原諒我們吧，娜娜莉。隻能保證盡量不對你撒謊。
    ……
    回到房間，魯魯修明顯的有話要說。他說他在學校電視裏看見新文沒有報道昨天的事情。
    “恩，我也看了的。”
    “很奇怪，為什麼要隱瞞那個情報……他們隱瞞庫洛維斯的死亡是為了防止混亂嗎？……”
    “嘛~~~也許吧……魯魯修的神經真細啊……”我淡笑道“也許是庫洛維斯的屍體還沒有發現。”當我說道屍體一詞的時候，明顯魯魯修又有要吐的表現。第一次殺人，還沒有習慣麼。
    “不過魯魯修，你應該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要說吧……”
    “啊……今天我遇到了那個在新宿操控那架Glasgow的女人了，是阿什福特的學生，名叫卡蓮，更重要的是我發現GEASS無法在她的身上第二次使用。應該說，第二次在她的身上就沒有作用了。”
    隻能使用一次？沒道理啊，那個讓人絕對服從的能力，這個時候我的腦海裏浮現出那個綠發的少女。這個事情她應該知道吧……看來，我真的應該去確認自己的猜想了……
    “並且引起她的疑心了。新宿那件事……”
    “哎呀，這樣就不好辦了呀。”我開玩笑的愕然說道。“雖然隻是泄露了新宿一個信息，但如果會暴露的話，還是盡早處理比較好……”
    某些想法，與魯魯修還是有些相似的……
    魯魯修準備第二天邀卡蓮說清楚一些事情……好解決她的懷疑。
    ………………
    第二天，
    “呐，無夜。”娜娜莉叫道。
    “恩？”邊幫她折紙鶴邊問。
    “米蕾小姐邀請我們去參加學生會俱樂部，據說要邀請一位新人加入學生會，好像是哥哥的同學，叫做卡蓮。”
    “啊？”我楞住了。
    “和我一起去吧，無夜，相信米蕾小姐不會怪我多帶一個人的。”
    呃，魯魯修似乎還不知道這件事吧……黑線……
    “無夜？”
    “啊，恩，好啊。”我微笑道。
    笑世子幫我準備了一個黑色的蘿莉服裝，似乎是娜娜莉挑選的。“恩，很襯無夜小姐。”笑世子溫柔的說道。
    “啊，謝謝。”我有些不好意思。‘小夜很漂亮~~’總司也笑眯眯的說道。在出門前手拂過的銀發變成了絲綢般的黑發。畢竟不這樣做的話，還是太顯眼了。我銀發的樣子，在戰鬥中給卡蓮看到過。所以不能這樣走出去。
    ***************
    當娜娜莉和我出現在學生會俱樂部的時候，明顯魯魯修一愣，他身旁還有個粉紅頭發的少女，看起來很斯文，應該就是卡蓮了吧……
    看來魯魯修真的也不知道啊。我無奈的衝他聳了聳肩膀，意思是我也是被娜娜莉拖來的。
    “很抱歉，米蕾小姐，我多帶了一個朋友來。”娜娜莉抱歉的說道。
    “啊，哪裏，人多很熱鬧啊，”一個金發的女子竄到我的身邊“好可愛的女孩啊。娜娜莉，你朋友，介紹一下啊。”這個叫做米蕾的小姐熱情的抱著我蹭阿蹭的，真的太熱情了。
    “那個……我叫做，無夜，請多指教……”我困難的說道。
    “你好，我是學生會會長，米蕾。”她終於放開我了。
    一個看起來很內向的黑發女孩說“我……我是妮娜。”
    除了魯魯修外，還有一個男生說笑著，不好意思的擾著後腦：“我是利瓦爾，是學生會書記。”
    “我叫做夏利。”一個橘黃色長發，看起來很活潑的少女跳到我麵前說道，她的聲音，以及她的名字，啊，對了是她和魯魯修打電話的。
    “你們好。”我笑著說道。然後看向魯魯修身邊那個為吭聲的少女，自我介紹到，“我叫做無夜。請多指教。”
    她微愣，點點頭，“我叫卡蓮。……彼此彼此，請多指教。”她的笑容很斯文。
    接著就利瓦爾，開始準備開香檳了，這裏所有的女性都不同意。而米蕾遞給我與娜娜莉一人一杯果汁“好孩子不能喝酒的，無夜跟娜娜莉就喝這個吧。”
    “啊，恩，……謝謝。”
    結果香檳對著卡蓮射了出去，她的動作很敏捷，擋開了那個彈出去的塞子，卻被酒淋了一身，我不由的笑了起來。她看起來狼狽極了，所以學生會的米蕾讓她去換身衣服洗個澡再來。
    而魯魯修也跟著去了……
    乘著他們熱鬧的時候，我也放下了果汁，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