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律證實錄 第32章血色海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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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歲以前,我是所有人眼中的公主,擁有令人豔羨的一切!特別是,我有一個無比幸福的家庭。媽媽是街知巷聞的美人,年輕的時候是中央工藝美院的模特,後來嫁給了爸爸,才轉行開了公司。爸是台灣籍的商人,在北京的生意一直做得順風順水。我還有一個弟弟,叫蘇嶽航。弟弟雖是男孩兒,爸從小卻寵我遠勝於小航,為此他有段時間還很嫉妒我呢!
小航,他才十四歲,就已經長到一米七八,比我還高半個頭;他喜歡打籃球,是學校的長跑冠軍;他朝氣蓬勃的小臉上總是掛著清透舒朗的微笑;他個性隨和、又乖又粘、溫柔體貼,然而十四歲的他已經是個小男子漢了,因為,他總是認為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來保護自己所愛的人了!
爸媽都是做生意的,所以平時多數時間,隻有我和小航在家。他雖然隻比我小一歲,卻是幾乎是我帶著他長大的,也因為這個緣故,我們的感情特別的好。周末的時候,總是我帶著他到附近的超市大采購,然後他會望著充盈的冰箱用十分幹淨的聲音微笑著對我說:‘姐,這叫‘備得糧倉滿當當,不叫來年餓得慌’。。。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象征性地輕敲他的額頭。而他,總會撫著額看著我笑得燦爛!那笑容一如撕裂的星雲,我甚至願意為那一瞬的美好獻出一切。
老人門都說:‘福兮禍所托’,這句話也許確實是至理名言。在我十五歲那年,天地傾覆了。
這一年的盛夏,本來是爸爸生意最繁忙的時候,他卻突然回了家,過了不久,媽也回來了。第二天他們就打發我和小航去住校,異樣無形地彌漫,疑惑在我心底沉重地蔓延,我相信小航也必是有同感。但是,我們還是聽話地搬到了學校。當天夜裏,我潛出校舍,悄悄得回了家。。。
我蹲在花園外的草叢裏,看到爸爸在二樓的陽台上不停地灌酒。他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失意落魄的酒鬼!我從來沒有看過他如此潦倒,記憶中的他都是意氣風發的,無論遇到什麼事他總有辦法覆手為雨,然後以他的能力讓一切雨過天晴。可是這一次,他像是被魔鬼吞噬了所有的能量,剩下的隻有一具空殼,絕望的空殼!
過了很久,爸爸已經喝得爛醉如泥的時候,媽走出來奪下了他手中的酒瓶。月光下,我看到媽的臉色殘白的得滲人,她望著爸爸的目光那樣清冷,連我都感到血液瞬間凍凝。
“為什麼?”我聽到爸爸在問媽。他的口齒已經含糊不清了,可語風卻如青刃般犀利。媽媽的身體明顯地晃動了一下。
媽媽臉色愈漸青白,她紅唇囁合,更向是自言自語地回答爸爸:“我當時並不知道!否則。。。”
“否則,你會跟著他而不是我!對不對?”
空中開始電光雷鳴,一場大雨蓄勢待發。爸咆哮如雷,狂風吹起了媽媽的發,發絲在風中輕舞,劃出絕美的弧線。
“晉德。。。”媽伸手挽住了爸爸,目光柔軟下來,聲音沙啞哽咽,“那天我去看鶴軒,隻是因為我們要結婚了!我想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僅此而以。我做了他三年的模特兒,雖然我們也好過,可那畢竟都過去了!我是真心地要做你的好太太,因為,你才是我的幸福!”
“可你還是沒有拒絕他向你索求最後一次的要求!”爸的聲音冷得足以凝凍滿園花草,夜色昏沉,狂風更勁,碩大的雨點開始密集地掉落。
心揪結得令我窒息,空氣中陰寒彌漫,每吸一口氣遍通體覆上一層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