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厲洋和周恒宇商量了一下午，最終決定聯賽結束後跟家裏坦白關係。一是暫時不想影響比賽，二是不想再去影響過年的氣氛。前思後想，這個交接的時間最適合不過。
    這個複雜的周末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周一早晨。稀薄的晨曦照進江南的小院，打開房門，厲洋感覺空氣有些清新甘洌。瞥一眼隔壁房門，幾乎同時開啟。
    “宇哥，早。”
    “厲洋，早。”
    兩人相視一笑，一個慢走，一個加快腳步，直到並肩走進長廊盡頭的浴室。
    周恒宇洗漱完出來，外婆也已經起床。她昨天跟女兒聊了很久，稍稍安心又不能徹底鬆懈。因為周恒宇的堅持，原本的結婚計劃也無限期擱淺。
    “怎麼起這麼早？”周外婆還沒來得及去買早飯。
    “外婆不用忙，我們今天外麵吃。厲洋學校最近開始集訓，我可能要接送他。”周恒宇說道。
    “哦，那辛苦。”周外婆猶豫道，“洋洋晚飯都不回來吃，你記得準備點宵夜哦。”
    周恒宇微笑著回答，“好，謝謝外婆。”
    周外婆敏感地覺得這句道謝莫名其妙，張了張嘴，沒等說話就被厲洋打斷。
    “外婆，我最近不能回來陪你吃晚飯了。”厲洋揚聲道。
    周外婆回頭，站在秋天美好晨光裏的厲洋，一身白色運動裝站在那裏，真是惹人愛。
    “沒關係，你要好好吃飯，運動量大當心身體。”周外婆關切地說。
    厲洋臉上立馬笑容燦爛，幾乎蹦蹦跳跳來到外婆麵前，撒嬌地說，“外婆最好了。”
    周外婆麵對這麼乖的小孩，也是沒脾氣，仰著頭拍拍他胳膊，“趕緊去吃早餐吧。”
    厲洋側頭朝周恒宇笑，“好。”
    兩人收拾好東西很快出發。現在是早晨六點多，車廂狹小的空間裏，耳邊是輕鬆的民謠曲。
    “喜歡民謠？”自上車厲洋目光就沒離開過周恒宇。
    “還行。”周恒宇笑笑回答。
    “哪天一起去聽演唱會？”厲洋愜意地換了個姿勢問。
    “好。”周恒宇微微點頭，餘光瞥見一動未動的早餐保溫桶，催促道，“你先吃。”
    厲洋搖搖頭，“等下在停車場一起吃。”
    “嗯。”周恒宇緩緩又笑了，望著前方，“這樣一起看日出，也不錯。”
    “下次一起去黃山看日出？”厲洋又冒出了個念頭。
    “好。”周恒宇笑容不變，眼裏的光卻更加燦爛，“還可以一起去海邊。”
    厲洋掏出手機一一記下來，第一次有這種計劃約會的激動心情。他寫好備注，抬頭滿懷期待地問，“還有什麼想做的？我全都計劃一下，有空查找攻略。”
    “你最近這麼忙，哪裏有空？”周恒宇好笑地看著他。
    厲洋想了想，“十一應該會休息的，但可能不多。短途還是可以的，就從爬山開始，怎麼樣？”
    周恒宇突然想起什麼，便問，“你知道爬山的梗嗎？”
    厲洋點了點頭，“知道！你也看過那部劇啊？怎麼？不敢去嗎？”
    周恒宇目視前方，低聲道，“誰說不敢？天涯海角都敢！”
    一番猝不及防的告白讓厲洋措手不及。他驚呆了幾秒，坐正身體，覺得不夠又伸手去捏周恒宇的臉，然後咬牙切齒道，“周老師……你！你等晚上沒人的。”
    周恒宇揉著臉，也覺得自己酸，可是說出來心情又足夠愉悅，眼角的光暈帶著令人心醉的甜。
    厲洋一邊欣賞美色一邊眯起褐色的眼，“以後不許摘掉眼鏡，聽見沒？”
    周恒宇微怔，很快乖順地點了點頭。
    厲洋頗為滿意地摸了摸對方的頭，心裏盤算著一定得把媳婦的美色給藏好。
    一路上，兩人時不時做點親昵的小動作，跟熱戀中的小情侶別無兩樣。本來他們就存著一層師生關係，這樣偷偷摸摸的狀態，簡直就是早戀的另類翻版。
    “厲洋！”突然周恒宇嚴肅地腳半踩刹車。
    “嗯？”厲洋心不在焉應道，手心還在對方手背上貼著，就跟粘住了似的。
    “別弄了，你看前麵。”周恒宇哭笑不得抽回手。
    厲洋撅著嘴，“不，我就想看你，等下要一節課見不到，會想你。”
    周恒宇急道，“不是，你，你前女友在門口。”
    “……我先下車，你趕緊進學校。”厲洋臉色瞬間冷下來，蹙眉叮囑，“你別管，聽見嗎？”
    “好。”周恒宇不放心，“有事的話打我電話呀！”
    “嗯。”厲洋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被前女友堵校門口，他難以想象劉影晗會做這樣的事。他下車掏出手機，給胡教練發了個語音，“老胡，晨練我遲點來，門口遇見點事要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