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篇 第二十八章孩子自卑怎麼辦?親一親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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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檢是簡母隨口編的,但回頭一想,老兩口上次做體檢還是在大半年前,這時候疫情嚴重,做個體檢也確實叫人安心。
簡母的人脈不是簡泓能比的,他那邊約了很久的醫生,簡母這邊打了電話,直接就將日期定在了明天。
午休時她把這事跟簡父一說,自然得到了讚同。
“正好閑著沒事,要是能做就給他把手術做了,以後咱兒子不管同性戀還是異性戀都有個說法。”
簡母推他一把:“怎麼說話呢。”
“可不是這理兒?”
仔細想想也沒毛病。
另一頭,荀應歡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第一次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對麵的男人張口就問:“在醫院?”
“沒,在家。”
“簡家?”
“嗯。”
“你怎麼住到簡家去了?”
少年的語氣突然羞澀:“我跟簡泓在談對象。”
宣告簡泓是他男朋友,真的是一件特別讓人開心的事,如果是老公,也許會更好……
應建民沒想到應歡還有這本事,但回頭一想,貌似天娛被賣的時候,這人也打包送人了,那頭怕不是玩明星玩到自己家裏……
若是被人知曉,他應建民的兒子在外頭給人當小情人,他這張老臉也不要了。
“沒給你地方住?你直接住到對方家裏,別人能看得起你?搬回你那公寓去,別擱人家裏礙眼,今天賀總給我打電話,你知道話說得有多難聽?”
巧了,他知道。
應歡也沒想到原主的父親是這麼個口氣,好似完全不加遮掩的厭惡,一如當年的荀逸。可他不是荀逸,他是這具身體的父親,卻不是他的。
他是誰?除了簡泓,世界上還沒有人能隨便罵他,荀小公子當即就懟回去了:“誰的話說得難聽自己心裏清楚,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就趁早閉上,省的噴一地糞還汙染空氣。”
應建民:“……”
他兒子是這個畫風?
荀應歡對外一直都是這個畫風,但對父母還是收斂了不少,可這不是他父母,自也少了那重顧及,當然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霸氣罵完了人,小公子自動自覺掛了電話——不然還能叫他罵回來?
這天晚飯後,簡泓父子兩個洗碗,簡父破天荒對他說:“這小孩也挺可憐。”
“出什麼事了?”簡泓敏銳察覺。
“也沒什麼,你媽定了體檢,我們明天帶他去看看。”
簡泓愣了愣:“醫生靠譜嗎?”
“總比你自己瞎找的強。”簡父斜他一眼。
自己父母突然要帶媳婦去體檢,簡泓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他不得不在意,晚上洗澡的時候腦子裏全是這事兒。
他沒問,荀應歡居然也忍住了沒說,一個人在那頭狀似認真地上課。
簡泓耐心等他一門課結束,拍了拍床邊上:“應歡,明天體檢的事兒你知道?”
“知道啊,你不去嗎?”
男人搖了搖頭:“有事。”
也對,這人現在是全家唯一一個大忙人,全家都靠他養活。
荀應歡想了想自己要說的話,感覺就跟那禍國殃民的妖妃似的。但是又不能不講,磨蹭了一會兒還是期期艾艾坐到他腿上,摟著他的脖子,輕聲撒嬌:“簡泓,我作業都寫完了。”
“挺好,那早點睡。”
少年嗔怪地瞅了他一眼:“才九點半,睡覺也太早了。”
這眼神,這語氣,這話外之音,妥妥的勾引,就差把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寫臉上了。簡泓一手摟住他的腰,另一隻手在臉上掐了一把,輕輕磨搓他的嘴唇:“想做?”
這人滿腦子都什麼黃色思想!荀應歡推了他一把:“不是,我就是覺得吧,反正睡覺還早,您能不能……”
“能不能?”
“能不能陪我玩一把遊戲?”少年的聲音慢慢低下來。
簡泓:撩撥完了,合著你想說長夜漫漫無心睡眠,隻想農藥??
就是欠收拾!
眼瞅著男人生氣了,荀應歡立馬乖覺:“不玩了不玩了,我再去預習一下明天的課。”
揉了揉太陽穴,簡泓將逃開的人重新摟回來:“嫌時間長,以後晚上就陪爸媽下去溜溜彎,玩遊戲上癮,還是克製些。”
被人這麼一打岔,好像體檢也不是多麼重要。簡泓沒有再問,隻心裏一直擱著這件事,想了半天,最後還是給王琛打了電話,推遲了明天的會議。
他沒有再提及這個話題,荀應歡輕鬆很多。
有些自卑是刻在骨子裏的,諱莫如深,不可觸碰。
一部分原因是先前那個世界裏處處可見的、對太監的惡意。先是針對李景雲一個,等他入了宮,才知道整個皇宮的太監都處在這種性別歧視中,朝堂上的,宴會上的,奏折上的,包括一些宮女閑談中的……當然,他的秘密從未外露,也從未有人指名點姓說他什麼,但他感同身受。
另一部分原因在於他自幼缺失的來自父母無私而包容的愛。他的父母對他是挑揀的,不滿的,就像是一件裂了口的珍貴玩意兒,扔了可惜,放著膈應。
所有人中,對他最好的無疑是荀夫人。韓氏對他的保護含括方方麵麵,整個荀府因他被打造成一塊鐵桶,生活在其中的丫鬟和小廝都戰戰兢兢,他卻無憂無慮生活十幾年,這分恩情很難衡量。但也是因為這份好,最後,荀夫人因他而死,對荀應歡的打擊同樣是巨大的。
他從對自己身體的懵懂,直接跳過了好奇和探索,還有心存僥幸又渴望平等的兩個階段,淪落為蒙上了濃重負罪感的自卑自厭。
事實無可辯駁,荀夫人的一輩子是毀在荀應歡手上的。
自那時起,荀應歡的心態便不正常,從頭到尾處於一種有今天沒明天的恐慌中。若換成荀母去世之前,簡泓叫他給自己生個孩子,怕不是會被他打死。但那年五月,荀應歡自身便生了這個念頭,未嚐不是他作踐自我的一種佐證。
這傷疤埋在心裏,尋常時候不會提起,但凡涉及總是隱隱作痛。
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簡泓已經洗漱完了,見少年依舊呆愣在床邊,自然而然撐在他身邊輕吻他的額頭和唇角:“想什麼呢?”
“唔……沒什麼。”
少年環抱住他,自動自覺送上去。
兩人許久沒有親熱,簡泓這一吻纏綿又漫長,對他的渴望和愛意全都融彙在其中,呼吸被吞沒在唇齒間。
一吻畢,荀應歡種種雜思,全都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