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我是因為醉酒倒在路邊才被好心人送來路邊的？怎麼又成了被打暈的？”裴欲焦躁地抓了抓頭發。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戚風也不清楚。隻是做過檢查之後，醫生這麼告訴他的。
    “那個好心人呢？有沒有留下什麼身份信息？”
    戚風撓了撓臉，瞥著裴欲越發發不好的臉色回答說：“對方倒是留了個名字，隻不過這個名字是雷鋒。”
    裴欲：“……”
    問了半天，除了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其他的事情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裴欲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覺得這麼無語加憋屈。
    最後，他隻能無奈地說：“算了，你去幫我叫醫生過來。”
    戚風離開前，告訴他：“對了裴哥，你的手機我放在床頭的櫃子上了。”
    病房裏又安靜下來了。
    裴欲的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腦袋卻是疼得厲害，一抽一抽地，仿佛腦袋裏的神經在用力地鼓動著。
    他按著疼痛的地方，眉心慢慢聚攏出一條川字來。
    床頭櫃上放著一隻手機，是裴欲自己的。
    裴欲慢慢拿起手機，指紋解鎖。手機已經兩天沒人碰過它了。裏麵的電量沒剩多少。
    一解鎖，短信，未接來電就跳了出來。
    裴欲先看了未接來電，足足好幾十條。其中大部分是他的秘書打過來的，還有一個朋友。剩下的則是裴母打過來的。
    他先給秘書打了一個電話。問了他不在的兩天公司裏的情況怎麼樣。
    秘書接到他的來電嚇了一跳，還是如實地把情況告訴了他。
    裴欲大學的時候就開始創業，等到他大學畢業兩年後終於開了屬於自己的公司。現在的他也算得上是一個年紀輕輕地鑽石王老五了。
    從秘書的報告裏聽出來公司運營一切正常之後，裴欲鬆了口氣。
    “老板，您這兩天怎麼沒來公司啊？”
    裴欲沒有多說，隻簡單地跟對方說生了病，住院兩天。之後又在電話裏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就掛電話了。
    第二通電話沒來得及撥出去，戚風就帶著一位頭頂發絲稀疏的五十多歲左右的男人走了進來。
    “不愧是頂級Alpha，信息素使用過度之後這麼快就能醒。真是了不起。”醫生走到他的病床前，忍不住咂舌。
    “裴先生，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除了四肢無力，頭疼，記憶混亂之外，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裴欲的鼻子很尖，醫生一走近，他就聞到了對方身上噴的阻隔劑的味道。
    是煮熟之後的艾草的味道，味道有點兒重了。
    裴欲下意識地往後仰去。他不太喜歡這個味道。
    “除了這些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裴欲如實告訴他，然後他又問：“醫生，我的記憶什麼時候能夠恢複正常？我現在連出事那天的事情都想不起來。一想頭就疼得厲害。”
    “這是很自然的藥物反應。裴先生，你服用的那種藥，對Alpha的腦神經有很大的副作用，尤其你血液裏的的含藥度非常高。對你的影響會更大。你現在想不起來事情和頭疼都屬於這個範疇。需要等到一段時間，等殘留藥劑完全代謝出體內的時候，你才能夠慢慢地恢複記憶。”
    “這需要一個過程，你現在再怎麼著急去想，除了頭疼之外，什麼用處都沒有。”
    這話戚風已經告訴過他了，可是真正聽醫生這麼說，裴欲仍然有點失望。
    “難道不能吃什麼加快這個速度藥嗎？”
    “裴先生，是藥三分毒啊。”醫生意味深長地說道：“尤其您剛服用過那麼大計量的作用於腦神經的藥，如果再給你開藥，對你隻會是有百害而無一利。你明白嗎？你現在的情況需要靜養，同時多吃些營養的東西，把自己的身體調理好。而且這幾個月裏，你的易感期會出現紊亂的情況，並且你平時有壓抑自己的習慣，所以這麼才會爆發的這麼厲害。”
    想起裴欲被送來的那天晚上，醫生同樣心有餘悸。
    他當醫生這麼多年，還從沒有遇到過這麼恐怖的易感期。
    “裴先生，這次爆發過後，你下一個易感期到來估計很難能控製住你自己。抑製劑對你的影響也在逐漸削弱當中。所以當你覺得有一丁點兒不適的時候，務必來醫院進行隔離。這麼做為了你，也是為了大家著想。你明白的吧，裴先生。”
    裴欲：“……”
    “我明白。”
    戚風在一旁靜靜地聽著。難得沒有插嘴。
    隻是聽到易感期，進醫院這幾個字時，他明顯地歎了口氣。
    裴欲好不容易能控製住自己的信息素，不讓它在易感期的時候作亂，沒想到現在又一朝回到解放前。
    裴哥實慘！
    裴欲又問道：“對了醫生，關於我被打暈的事，是什麼意思？”
    “你的腦CT結果出來顯示，你的腦脊椎受到明顯的撞擊痕跡。不對對方出手不算太狠，不然這會兒你就不是四肢發軟，而是四肢無感了。同時，我還在你的牙齒上發現了血跡，經過分析，血液是不屬於你的另一個Alpha身上的。所以你被送來醫院之前，可能跟人打過架。”
    一個Alpha打架用牙咬，這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Alpha幹架，一靠手腳，二靠信息素。
    裴欲手長腿更長，常常人沒到跟前的時候，長腿就踹出去了。
    靠信息素就更沒什麼好說，妥妥的壓製，沒商量。
    怎麼想，也不可能用的上牙咬。
    戚風站不住了，插嘴道：“醫生這不可能吧？我裴哥這麼Alpha，打架怎麼可能還帶咬人的！一定有哪裏不對！”
    “血檢報告就在我那裏，你們要看嗎？”
    “當然要看！”
    幾分鍾後，裴欲翻著手中的血檢報告。
    兩份報告，一份裴欲的，另一份屬於牙齒上的血液的。
    等他看到上麵打印出來的幾個關鍵字時，不由地愣住了。
    分析結果，血液不符，Alpha，男性，血液受到汙染，信息素無法提取。
    事實擺在眼前，臉打得啪啪作響。
    裴欲無意識地舔了舔嘴巴裏那兩顆凸出來的尖牙，仿佛在回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