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七章 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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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的就這麼望著外麵,我呆在門口很久了,隻是在想這大偉究竟是怎麼了?而後還是沒有想到結果,就疲倦的躺在門檻上,啊爹為什麼還沒回家,我好想他,如果這個時候他在的話,一定能告訴我該怎麼做,現在我該怎麼辦,我越來越不知道這周圍的人是怎麼了!也不明白自己的心究竟是如何想的了,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隻要不放棄一切都還是嶄新,未來還會等著我嗎?
“在想什麼呢?趴在哪裏做什麼!還不趕快去幫著做飯……”娘惡厲的叱罵著,我趕忙爬起來,卷起袖子,從水井裏提起一桶水拎進廚房,米缸裏的米快見底了,該和娘說了,要些錢該去買些了,可是我最怕去買米,因為賣米的就是王大伯一家,我不怕王伯伯,可是他的妻子,也就是大偉的娘,我很怕她,總是對人很凶。
這是娘劈頭蓋臉的怒斥叫我一時都愣住了,什麼時候進來的?娘雖然時常對我發脾氣,可是也不至於像這樣。
“娘,怎麼了嗎?我隻是看見米快沒了,想和你去說……”
娘沒有聽我的解釋,一把抓住我的手就說,“我給木生的錢是你拿了吧……我就知道,你見木生好哄騙,伺機想要拿了些去!是不是!”娘口氣篤定,但是我怎麼可能這麼做,木生的東西我有何理由去窺想,至於錢,更不會的了,可是娘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娘,不是芙蓉……不是,錢都在……在啊……”木生哭著從牆外伸出腦袋,但由於驚嚇,整個人直哆嗦。我過去抱著木生替他撫背,“沒事,木生,娘沒有惡意,不要害怕。”可是木生還是哭的死去活來,白天木生背冤枉,想是留下陰影,可憐的木生呀,“娘,你別說了,木生會害怕的,錢我真的沒拿。”我堅定的說道,“木生該吃藥了……”
娘也沒再糾纏下去,拉著木生端著藥碗出去了,我雖然沒哭,可是被冤枉的心情很糟糕,那麼今天木生豈不是更害怕,我壓抑不止,眼淚竟慢慢的留了出來,但是固執的抬起頭,不做虧心事,何必害怕呢,逼著眼淚回去。
做完飯,喂著木生多吃了幾口,雖然木生也很沉悶,但是我知道,他心裏的難過。
夜更黑了,窗外不知道是什麼動物在蟬叫,我一個人坐在床上,其實就是一張席子鋪在地上,背靠著牆,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見月亮,默默迷上眼睛,心裏禱告:保佑啊爹平安、健康,還有就是能早些回家吧。
這時門被打開了,是木生,他抱著枕頭,站著看我,就是不進來,他是在等我叫他進來,以前木生從不一個人睡覺,都是與我一個房間分床睡的,這樣我就能照顧他,可是席子娘希望木生自己能長大就讓他一個人睡了,但是木生膽子很大,過去一直都很合作,可是今天……他心裏難過,又怎麼可能一個人睡得著。
“進來吧,我給木生說故事吧。”
木生笑著關上門,枕在我腿上,“從前有一個農夫,他早起探黑辛勤工作,一天他上山砍柴……”我也不知道這個故事木生聽不聽的懂,我也不知道自己講了多久,隻知道木生終於睡著了,可是自己怎麼也合不上眼。
心裏的七上八下是憂慮還是什麼?縱然木生現在過的無憂無慮,可是不知道以後木生還會這般快活,就好比現在,木生也有小心思了,他知道什麼是快樂,什麼難過,他不隻是孩子,一點點的心思漸漸甚密,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木生會長大嗎?還是這一切隻是他自己不快樂的表現。
撫摸著木生細膩的臉頰,歲月在他臉上竟什麼也沒留下,似乎這還是兒時的那張臉麵,可是木生現在卻隻是孩童的心智。
如果那天我不能再這樣照顧他,他能怎麼辦,受欺負了,誰來安撫他,誰來信賴他,誰來解救他……
木生……我該怎麼做?
我隻要你快樂,無煩惱。
這樣又過了幾天,木生的十四歲生日到了,木生很快樂,從前他不知道生日可以是件這麼快樂的事,就連啊爹也沒給過木生快樂的生日。
而娘心疼木生,什麼好的都給他,真的把木生當自己的孩子了。
娘請了歌戲班子回來,在這戲班子可是難得一見的,我真的看的傻了,第一次看戲,竟不知道戲原來是這樣的,宴席也擺了五座,村中的人差不多都請來了,很熱鬧,就連木生都是笑的很開心,好久都沒見他這麼笑了,娘,安排了很多木生從沒見過的,我也大開眼界。
可是很奇怪,大偉卻姍姍來遲,見我時的眼神也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那日他心裏正尷尬著呢,可是我也覺得好笑,大偉的舉動是使我怎麼也不能明白了,但是見到他時我還是衝他開心的笑了,即使有什麼誤會也該化解了吧。
“木生很高興呐。”大偉走近我,送上禮物,“你呢,忙壞了吧?”說著拿出一塊手帕遞給我,我想也沒想就接過擦汗,可是這是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看著我就瞪眼,於是,我趕緊把手帕還給了大偉,跑進了廚房。
坐在小板凳上往爐灶裏添了些柴,正在自己百般無奈時,門師傅笑著站在門口看著我,“師傅。”我上前引師傅進來坐,可是畢竟是在廚房,怕師傅不喜歡就想把師傅帶出去,去前麵坐,可是師傅笑說不喜歡人多的場合,寧可呆在這廚房狹小之地。
“芙蓉也該有十三了吧。”師傅問我,手從內衣中掏出個精致的荷包,“送芙蓉的,喜歡嗎?”我欣喜若狂的接過,摸著上麵的花紋,眼眶微潤,第一次收到禮物,“好漂亮啊,師傅是牡丹?”我覺得和那日見過的很像,可是顏色卻很淡,紅而泛白,葉也甚大,現在仔細看覺得又不像了。
“是曇花……”曇花?不曾知道這是什麼花,但比起那牡丹也是很漂亮的花,可是師傅為什麼一提曇花師傅就好像很難過呢?
“師傅不高興嗎?”我傻傻的問著,可是師傅好像想起了什麼,看著我的眼神悲傷極了,“如果我的孩子還在世的話,現在應該和你一樣大了呢,她就是在曇花開放的時候出生的,可是……”原來師傅還有孩子的,可是師傅的樣子好像很年輕,那她的孩子是死了嗎?“師傅,那你的孩子呢?”我話一出,師傅竟無奈的搖頭。
“死?”我沒說是口,咽回口中,應該還有一線希望的,可能還在找吧,不然師傅應該不會這麼獨來獨往,應該走遍了天涯海角吧,啊爹說,外麵的很多人都是常年在外奔走的,就連天涯海角也走遍,可想多辛苦,不免擔心起啊爹來。
“那師傅怎麼來這?芙蓉村裏有你孩子的蹤跡?”
“不知道我的孩子在哪裏了,但是我記憶中帶走我孩子的那人的確是到了這,至於在哪,我也不知道。”師傅言語中滿是失望,但是師傅還是笑著,我看著也好難過。
“師傅,你的孩子一定還在世的,一定會找到的,你放心。”
“嗯,會的,都找了這麼多年了,也不在乎這些日子。”師傅堅定的說道,“那麼芙蓉就收下吧,看著你我就想起自己的孩子,這麼多年也不曾送什麼東西給她,就當你替她收下吧。”師傅把這送我,心裏自是很高興,但想是她準備送給她自己孩子的,就想還給她,可是又想她的孩子都沒找到,這樣一來,師傅一定很難過,就隻好收下了。
“師傅,快出去吧,大家說不定都開吃了。”我把香囊收好,師傅欣慰的笑著走了出去,“以後交芙蓉刺繡吧,想雪嗎?”師傅想教我刺繡?我傻了,楞住,“師傅要教芙蓉?”師傅肯定的點頭,“想嗎?”我拚命的點頭。
“嗯,那以後要用功哦。”我點頭,一直沉浸在師傅的話語中,我可以學刺繡,真的嗎?師傅願意教我啊……我可以學這麼厲害的東西,我真的很激動。
正在自己高興不已的時候,木生走了進來,手裏捧著飯碗,“芙蓉吃。”我一看,都是一些好吃的,木生一直都牽掛著我吧,偷偷端來,卻不怕娘罵嗎?“芙蓉?吃嘛,木生拿了好多的。”我點頭,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快見底的時候,不知道怎麼了,我聽見前麵好像有人在大叫,好像很混亂的樣子,“木生在這待著,我去看看。”木生乖乖的點頭。
出來一看,好多從沒見過的人馬,穿的也很奇怪,但是仔細一看怎麼覺得好像看過,衣服像是帶著金屬物質的……對了,是那人死了的收下,好像也穿了差不多的衣服,那這些人?是他的夥伴?如果是,不該這麼聲勢浩大呀,看他的樣子也希望不被人知道的吧,那麼不是夥伴是敵人……
見我一出來,一個人拿這劍就抵著我的脖子,“走出來,快點。”我慢慢的出去,我隱約的可以感覺到,這劍隱隱的冷氣,好刺骨,我覺得自己似乎在抖,在害怕,不停的在人群中搜索熟悉的人,娘……師傅……還有大偉……這些都是我最熟悉的人了,他們現在在哪?
“放開她。”是誰?我一看,人群裏走出一個人,是大偉,我看見,他身邊一個女人拽了拽他,但是他掙脫她的手,走了出來,“放開她,對一個女人使用武力豈不被人恥笑。”我一直都覺得大偉不是個勇敢的人,但是現在,我覺得他很偉大。
“放開她。”一個聽起來不容發出呼氣的聲音響起,但是聲音摻雜著咳嗽,漸漸的我才看清,一個個子很高但是很瘦弱的人出現的門口,他臉色蒼白,但是也掩蓋不住那驚豔的角色,我一直以為那個人是我見過長的像神仙般的美人了,原來有比他更漂亮的人啊。
他從門口環視下來,最後眼光落在我和大偉身上,但是最終他朝我走來,幾步路而已他卻用了很久的時間再走近,伴雜著咳嗽聲,我覺得他的靠近讓我想要忘記呼吸,強烈的氣勢讓我不敢看他。
“見過這畫上的人嗎?”我慢慢的抬頭,真的是那個人,我睜大眼睛,但是還是搖頭,直視他的眼睛,我害怕的閉上眼睛。
“可是我怎麼覺得你在說謊?”他輕輕的說出這句讓人顫抖的話,他的手觸碰在我的肌膚上,我感覺到好冷,我不覺的看見了師傅,她在人群的最裏麵,看見我在看她,她咬了咬牙,我回看這個讓人覺得冰冷的人,“我真的沒見過他,不信你問大家,美人見過他的。”這是大家附和的說道,他看了看人群,站起來。
走出門口,背身過來吩咐到,“走吧。”我暗暗的舒了口氣,可是木生的叫聲使我又一次跌在地上,木生被一個人提了出來,我撲過去,“求你放開他,他還是個孩子。”可是那人根本你關我說的話,眼光看向哪兒怪異的男人。
“放了他,我們走。”那人帶著他的人離開了我們家,村裏的人也都怕極了,紛紛都跑了,這時木生哭著躲到我的懷裏,我抱著他安慰他。
大偉過來扶起我,“沒事吧。”我搖頭,感激的看著他。
“剛才謝謝你。”
“沒事,大家都是朋友,你有事,我怎麼能不管。”我叫木生謝謝大偉,可是木生實在是怕極了,我也隻好把木生帶進裏麵讓娘照顧,好好的生日會就這麼結束了,木生一定很難過。
但是我還擔心那個人,這個人一定對他不利,我要趕緊通知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