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精絕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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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色的曼陀羅在暗濕的夜中瘋狂地蔓延開來,腳下散發出蠢蠢欲動地聲響,那紅蕊閃爍在黑色的花瓣間,也許,我腳上受傷的部位散發出血腥味,引得它們興奮異常。那哪是植物,這分明是活物,帶著幾分獸性,發現獵物後,做出的第一反應。
“悉悉索索”的聲響,回蕩在整個寂靜的夜空中•;•;•;•;•;•;
血腥味在我的鼻尖翻滾不休,令我有種窒息的感覺。也許,它們之所以沒有發作,是因為隱忍在鬼魅麵具下玄的威嚴。沿路崎嶇蜿蜒,我靜靜地跟在玄的身後。
那高大的寢宮,燈火閃爍,在暗霧中透露出神秘與妖嬈,帶著幾分威嚴與恐懼!
深呼吸一口氣,微微平複了一下情緒。加緊腳步,緊隨玄身後。
宮殿的布置相當華麗壯觀,但總透著股寒氣,令人打顫。人置身其中,仿佛進入了地獄。是的,就是這種森冷的感覺。你看那台階都是往下蔓延的,黝黑而深不見底。回想,女王是從地獄爬出來的,不禁脊背發涼。
隱約有燭火閃動,那是淡藍色的光,幽幽的。不禁讓我想起了鬼火,傳說中鬼火就是這樣的,看來這也不是無中生有的。
當我看到那所謂的長明燈時,我真的快要崩潰了。那是何其的殘忍呐!那麵孔有多猙獰便能說明他們生前遭受到多大的痛苦。舌尖吐出燭火,燃盡其脂肪。那哀怨的眼神瞪得如銅鈴般,望著這個無情的宮殿,也望著從這經過的一切生靈。寒冷,透骨的寒冷!
動物的屍首,人的屍首堆積著,散發出陣陣奇異的怪味,是令人窒息的那種!而那黑色的曼陀羅卻在此綻放得格外妖豔•;•;•;•;•;
死而複生的女王卻始終住在她的墓穴中,她真的是複活了嗎?
愈往下愈是陰森恐怖•;•;•;•;•;•;
“別怕!千萬別讓暗靈撲捉到你的恐懼!”玄抓住我的手道,“我會保護你的!”
我微笑著望著鬼魅麵具下的玄,微微頷首,一切盡在不言中。
玄拉著我躲過了重重障礙,從中也感受到了何為驚心動魄!
當那嘹亮的嬰兒啼哭聲在宮殿深處飄出時,心口為之一震!我看不到玄的表情,但他拉我的手力度卻加深了。忽而,我想起了嬰兒在宮殿中等待她的將是怎樣的命運?心中一片悲涼!
“玄,我們該怎麼辦,她還能救嗎?”
“知道女王為什麼要在‘暗界冥日’這天吸食女嬰的鮮血嗎?”玄拽著我的手道,“這天是她提升妖力的關鍵時刻。但也是她展現弱點的關鍵時刻,尤其是在吸食女嬰鮮血的時刻!”
“不,玄,你知道嗎?那有多殘忍呀!我不能接受,也不願看到!”這樣血腥場麵叫我如何去麵對。
“一千年了!惜顏,你又可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我們別無選擇。”玄的語氣中透著千年感傷與無奈。
“可現在不同了,我有紫殤呀!”
“太晚了,嬰兒一旦被選中就再也不是普通的嬰兒了。”
那聲聲嘹亮的哭聲,是如此刺耳,這分明是帶著痛苦的求救之聲。如此淒慘,任何人聽了都會毛骨悚然。
袖手旁觀,從來都不是我的長相。尤其要我忍受這種慘絕人寰的哭聲,這不得不說是種煎熬。
我明顯地感覺到玄拉著我的手在顫抖。是呀,在這樣的境況下,有思想的人是永遠都無法做到無動於衷的•;•;•;•;•;•;
我還沒來得及多想,卻被玄順勢一推,隻覺身體失去了平衡,手心空空的,其時也不是手心空空的,就是覺得好像是丟了什麼,就再也找不回來了。然後,我就被傳說中紫色的霧氣給包圍,之後,那些早已蠢蠢欲動的黑色曼陀羅藤蔓便迫不及待地向我進攻。最後,我感到四肢生疼,頭暈乎乎的,原來已經被高高的懸掛在空中。這樣,我便不由地想起了五馬分屍,現況雖談不上五馬,但可想而知,隻要它們稍加用力離四馬分屍該不遠了吧?回想我洛惜顏做人實在是太失敗了!
“冥玄護法做得很好,果真沒讓我失望!”
那聲音分明是美麗動聽的,可卻透著股寒氣,幽幽飄向我的耳畔。隻覺渾身冰冷透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以前不明白,現在卻相當清晰通透。
當紫霧散盡,傳說中的女王便活生生地在我麵前出現。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傾國傾城,這些詞似乎都已落伍。她的美真的是無法用世間言語所能形容的,別說男人會為她傾倒,就連女人也會為她所迷惑。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世上居然還會有這樣的人。
紫衣飄然,居高臨下,大氣凜然,一派王者氣象。盤坐在紫色曼陀羅花蕊間,孤傲地望著我這個渺小如塵埃的可憐蟲。從前我不信眼光會殺死人,可今天不得不相信。
“洛惜顏,佐羅依族氏的後人。曾經是如何的驍勇,如今看來早已大勢已去!一把紫殤又奈我何。哈哈•;•;•;•;•;•;•;”笑聲響徹在整個宮殿,手裏不停地把玩著我的紫殤寶刀。
在旁的玄正癡癡地望著女王,一副甘願為她死而後已的形象。明眼人一看就該明白是怎麼回事。
枉我洛惜顏生在21世紀,居然中了人家的美男計。玄之所以圍在我左右,隻是為試探我的能力及底細而已。這又是何苦來著,殺我還不是如同捏死一隻小螞蟻般輕鬆。隻是,為什麼呀?明明在絕望的時候,何苦又給我希望,有了希望,卻又將我推入萬丈深淵!蒼天呀,為何如此捉弄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懲罰我?
我的心好痛好痛,原來被信任的人背叛是這種滋味呀!
爸爸媽媽,對不起!顏顏不能救出你們了。奶奶,讓您失望了,是我辜負了您的良苦用心!真的好抱歉,顏顏太沒用了!
我深深地凝視著玄,好想問他,究竟戴了幾個麵具。我自問不是聰明絕頂,但直覺是相當準確的,為何沒有發現他的騙局。女人始終是女人呀!你忘了嗎,他可是千年妖精呀,騙騙你是綽綽有餘呐!該死的,我臉上怎麼會有晶瑩的液體呢?是在傷心嗎?為即將死去而哀悼嗎?我看不清,鬼魅麵具下的表情,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可我始終無法控製自己,將視線離開他。我這是怎麼了?•;•;•;•;•;•;•;
嘹亮的嬰兒哭聲打破了這個局麵。那還是嬰兒嗎?這分明是個小怪物,她下身長在一個透明的肉瘤中,之所以說它是透明的,是因為我能清晰地看見上麵的血管,而且還能看見流動的血液。可憐的小手已不成形了,幹枯得縮成一點點。那眼睛是空洞洞的,不知道還能望見什麼?讓人見了發寒!那肉瘤是活著的,它在長大,它在吸血。是的,每當液體流動速度加快,嬰兒都會痛苦得哀嚎啼哭,不停地扭動著身軀,那空洞洞的眼就會放大,而身體漸漸縮小,可她還是不停地掙紮,那已算不上是手的手,還在不停地抓著什麼,卻什麼也抓不住,最後也隻能咆哮著啼哭。杜鵑還能啼血,而她卻是不可能的了•;•;•;•;•;•;
我心口疼痛得在滴血,對於古老的祭祀典禮雖有所耳聞,但那隻是傳說而已。如今,誰能承受這真實而又殘酷血腥暴力。看到這,心理承受不強的,不是瘋了也該嚇傻了!
“該死的魔鬼變態女王,她隻是個嬰兒,還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如此殘忍?為什麼?”我咆哮著早已不把死放在心上。
“哈哈•;•;•;•;•;•;別急,待會就輪到你了。我可憐的佐羅依族!瞧瞧,你們的後人。真是窩囊廢!你們的一世英明就這麼毀了嗎?看在你是本宮主的臣子的份上,就不計前嫌,親自幫你們處置了吧,好挽回你們的聲譽!”語音不起波瀾,微微吐出,微笑著望著我,完全一派女王風範,語言漂亮至極,而後波光一轉望向玄,“冥玄護法,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明白嗎?”
“是,女王陛下!”玄的語氣剛勁有力。
魔鬼是不會將生命當回事,那隻是茶餘飯後的取樂消遣罷了!嬰兒啼哭聲漸微,乃至無聲息。整個宮殿又陷入了冷寂,死一般的。不見了嬰兒,隻剩下了一個肉球,咋一看像一個赤裸裸的眼球,別提有多惡心了。它正慢慢地一點一點的蠕動著,向女王方向爬去,沿途留下了黏黏的黃黃物體,似乎排出的是脂肪。看到這,我的胃部又一陣緊縮。
玄飄悠悠地移到我的眼前,定定地望著我,而我也回視著他。什麼滅國之恨,佳人失蹤,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謊言!怪隻怪自己在絕望中深陷,而迷失了自我判斷力。
“喂,你殺我就殺好了。不準侮辱我,你個混蛋,該死的,和那變態女妖一樣可惡!不準脫我衣服,你也是個變態呀!”我不停地掙紮,而當我一用力,那藤蔓便會加緊力度束縛我,用不了多久我的四肢會被生生地撕裂開來。
玄手中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刀,我無聲的淚流而下,要挖我的心髒嗎?
“等一下,女王,我可以提個小小意見嗎?”不怕死是假的。
“哦!說吧!”女王微震了一下。
“您這裏有一種叫安樂死的嗎?”委曲求全。
“哈哈•;•;•;•;•;•;洛惜顏,你可真有趣!很遺憾,本宮主這可從來沒出現什麼叫安樂的,從前沒有,現在也不會有的。你就將就點吧!”語音依舊是這般飄渺動聽,飄向我的耳畔卻是冷冷的。
我忽然發現自己是相當的可笑,那麼蠢的話也會問出來。
那個曾經說會保護我的人,如今卻拿著一把刀向我逼來。也許,上次並不是幻覺,父親說的對,他是魔鬼,會將我吃掉的。
冰冷的刀尖劃過我胸口的皮膚,我能聽到割裂的聲響,鮮紅的血伴隨著疼痛湧出。那朵嬌豔欲滴的黑色曼陀羅,纏繞在我的胸前,伸出紅蕊,接過我的血液,興奮地渾身顫抖。該死的,沒看到我很痛苦嗎?還那麼興奮!
“不!”女王聲音在顫抖,也在憤怒,“你,紫玄,你都做了什麼?你敢背叛我!”
那黑色的花瓣在凋零,我沒看錯吧。它枯萎了,纏繞著我的藤蔓也失去了力度。我便成為自由落體在空中墜落。
這麼高,沒死也該殘廢了吧!可歎,我洛惜顏的命真是多災多難呀!
玄,你究竟哪麵才是你呀?剛才下手這般冷酷,現在卻又溫柔地為我敷藥。我望著他,真想看穿他的靈魂,可是我不能!
紫色曼陀羅下,那血紅的液體正翻滾著,灼熱上升。女王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也就那一瞬間,便鎮定自若,不愧為女王,氣勢絕不輸人!
“冥玄護法,你可是護法,你要知道背叛本宮主的下場!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立刻殺了洛惜顏,便不再追究!”語聲威嚴,帶有魄力。
“今日,恐怕要讓女王失望了!”玄的語氣中帶著嘲諷。
“是嗎!本宮主倒要領教一下,在身邊待了千年的護法,增長了多大的能耐!”語吧,波光微轉,四麵伺機而動,由微漸響。
玄拽著我的手力度加強,可想而知,身處危機四伏。
難以想象所有藤蔓向我們進攻,將我像蠶繭般束縛,而後再慢慢地折磨,那會是怎樣的痛呢?
“別怕,惜顏,有些東西未必是真實的。別讓恐懼占據你的心,不然,你我會相當的危險。明白嗎?”這分明是命令嘛,要知道我可是個常人,還是個未經世麵的女孩子。
“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的,放心吧!”我在賭氣。
玄微震了一下。
“在生我的氣嗎?顏顏!”
有那麼幾秒鍾,我失神了!稱呼變了,意味著什麼呢?我是瘋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個。
“玄,感謝你對我的幫助!你會查到你的羅雅下落,而我也會救出我的親人。對吧!”我微笑著望著他。
“對。而且隻許成功不許失敗!”玄將聲音放低,而後就是我兩人的秘密。
冰冷的眼神,洞察著我們的舉動。
而剛凋零的黑色花瓣,仿佛服用了起死回生丹,迅速地返回當初的嬌豔,不停地扭動著軀幹,仿佛一條毒蛇,正蓄意尋找獵物的弱點下手。這朵便是黑色曼陀羅界的王,剛才隻是,被我的血中傷元氣,現在力度雖減,但毫不失威嚴,仍能號令群雄。
藤蔓在肆意蔓延,它們會趁傷口傾入,占據你的靈魂。更可怕地是,它們是群敢死隊,明知我的血液有殺傷力,卻仍前赴後繼,絕對是令你防不勝防的。我洛惜顏,隻有一條命,身上的血液隻有這麼多,哪還能經得起折騰。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縱然它們再強大彪悍,一旦失去了領袖,自然會亂了章法。
隻見,玄手中劍閃過紫光,擊向那朵絕美的黑。而那畢竟是花王,絕不是什麼吃素的。我想那才是女王最最得力的護法,忠心無二,永不背棄!我害怕玄抵擋不住,把心一橫,在手上劃了一刀,伺機衝上去,揮灑我那微薄的血液。而後,被一道強有力的光給彈開,身體失去重心,狠狠地摔在地上,頓覺,金星四射,五髒翻滾,躺在地上直哼哼,動彈不得。
破碎的黑色滿天飄零,極具絢爛。不可否認,那雖邪惡無比,但在消散間,依然壯觀豔麗。
伴隨著女王的咆哮整個宮殿都在顫動。
黑色曼陀羅戰敗,對於女王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可,我和玄也好不到哪去。
紫色曼陀羅下,那血池在翻滾著,紫霧繚繞。女王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整個宮殿陷入了冰冷的魔窟。
我的胸口灼熱疼痛,難道是傷口撕裂了,那心髒會不會跳出來呀?天呀,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呐!我雙手捂著胸口,深怕它一不小心就跑出來了。
“顏顏,對不起,忍一下就過去了,不會有事的。”玄在旁焦急地看著我。
我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紫殤散發出紫色的光芒,從血池中飛躍而出,落入我的手中。寶刀出鞘,鋒芒畢現,灼熱的氣息,湧上我的體內,仿佛身體注入了一股強大的力量,但那力量太強大,我竟無法克製。我能打開它難道真的無法駕馭它嗎?在氣勢上我不能輸!
表麵上,我完全像個降魔者,那種風範是可以以假亂真的。我能看出女王流露出驚恐的神情,也許,當年我的祖先就是這般英勇。女王始終是女王,那鎮定力始終沒話說。
“哈哈•;•;•;•;•;•;洛惜顏,你就這麼相信他嗎?是被他的美色迷惑住了吧!”優美的語氣中帶著嘲諷。
空氣中飄著一股香味,奇怪的味道,濃濃的,而後,又沒感覺了。
“不信他,難道信你嗎?”我保持微笑望著那高高在上的女王。
“他一直都在利用你,沒看到他城府之深嗎?關心你的人,會不顧你的生死嗎?他接近你,借你的力量對付我,然後,你想他會對你做什麼?他才是魔鬼。你問他,羅雅是怎麼消失的?”
“是你幹的,難道不是嗎?”我質問道。
“冥護法,你說呢!還記得紫羅蘭花海間,那美麗的刹那嗎?那柔情少女在那紫色•;•;•;•;•;•;”美妙的嗓音咄咄逼人。
“不,不是的,不•;•;•;•;•;•;羅雅•;•;•;•;•;•;”玄痛苦萬分打斷,抱頭回憶他那不堪的瞬間。
中間真存有曲折,他沒有告訴我。我是不了解他,我們相識也不過短短幾天而已。
“怎麼了?你打算抹掉那段記憶嗎?別忘了,你與我一樣,都是被萬能的騰格裏遺棄的。他不要我們,但我們得要自己,而且得過得比誰都好。你說,是嗎?除了我,誰都不會接受你的,還是回到我的身邊吧!”聲音透著魅惑,仿佛一首催眠旋律,源遠流長,能將痛苦的過往放大,大得像一片汪洋。
是的,我很傷心,非常地傷心,好想哭,可眼淚卻怎麼也流不下來,堆積著好難過,非常難過•;•;•;•;•;•;
“顏顏,快來救我們。我們好苦呀,好苦呀!”,鏈條鎖身,傷痕累累,正在承受刑罰,痛苦扭曲了臉型,但依然掩飾不住那熟悉的麵孔,我的父母,是他們,為什麼要如此折磨他們?
“玄,我是羅雅,我在這,救我!我被困了好久,這好冷呐,沒有陽光,真的好冷呐!我好孤單,好寂寞!”語聲微,帶著迷幻。
我看不清她的容顏。
“那是‘冥界暗日’空洞的底淵,如要想裏麵人出來,就必須以血為盟。你們說誰願犧牲呐?”女王聲音輕快無比,血腥向來是她的最愛。
難道,玄真的早有預謀。將我帶到這,隻是想以我的血救他的心上人。他早就在我的身上動過手腳,我不是他的對手。我想我是被騙了,他的成府的確深。
“哼!不就是血嗎?我們先殺了你這魔頭,不就有了嗎?別挑撥我們。”我轉過頭望著紫玄,“玄,你說對吧!不能讓女王奸計得逞!”
“是嗎?冥玄護法,你說如果本宮主消失了,那個空洞底淵,還會存在嗎?哈哈•;•;•;•;•;•;”女王望著我,“洛惜顏,你可真可憐呐!”
我臉色頓時慘白,真的是無處可逃了。我看不清麵具下的表情,但他正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我手握紫殤力度加強,不,我絕不能這樣被利用。即使要死,也得救一個自己的親人。
“玄,你別過來,不要過來!”
芳香淡雅,麵具碎落,胸膛的刀,俊美的臉,傾倒在眼前•;•;•;•;•;•;
“玄,不•;•;•;•;•;•;”我無聲地哭泣著。
“冥玄護法,你太令我失望了。居然,為了一個常人,她能給你什麼?竟然,這麼護著她。”女王很憤怒。
“是她的到來,才讓我找回了千年前的生機!有思想的靈魂,那才是活著的希望和未來!”
“你不想見羅雅嗎?千年來,成府在我身邊你不就想找到她嗎?”
“是的,她是我千年的痛,我們不能在一起,是我傷了她,我一直都不敢承認。她在世間輪回,今生,再也無法相見!”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看來我是低估了你!”
“顏顏,還記得我對你說的話嗎?機不可失!”玄微喘著氣。
“不,我做不到。我不會相信她的。”我輕輕低語。
我不能用一個人的血,換另一個人的生。那太不公平。更何況,我壓根就不信這女王!
我做了一個不知是否會令我自責內疚一生的決定,揮刀的瞬間,我的心在滴血哭泣,不顧父母的哀求,穿過他們的胸膛,刺向那血池中的藤蔓,那是吸食靈魂血液的罪惡源頭,女王的生命就與那紫色的曼陀羅結合,一旦失去養分,女王自然不能存活。
寶刀光輝耀眼,我始終不能完好地控製它。女王痛苦地在花蕊間淪陷,血池波濤洶湧,欲將噴湧而出。仿佛,下麵藏有無數生靈,要爭著出來。整個宮殿在顫抖搖晃。
我攙扶著玄,拚命地往外跑。
夜迷離,頹廢的宮殿上空,飛舞著無數的淡藍光團。
“玄,堅持住,我們出來,出來了!”
“顏顏,你的賭注沒下錯,他們自由了!”
原來淡藍色的光團,就是被囚禁的魂。
“包括我的父母及親人。”
“是的,他們回去了。”
“他們還會記得這裏嗎?”
“那是場夢,什麼都沒發生!”
“是呀!什麼都沒發生!”
我們相視而笑。
“顏顏,你該回去了,我送你!”
“那,你呢?”
“我還有未了的事。”
“不如,我幫你做那件事。然後,我們一起離開這,好嗎?”
“顏顏,我不是常人,不能離開這的。”
“一千年了,什麼事情都會變的。基因還會轉變呢!你看我和你在一起這麼久了,也沒消失呀!說不定,你那超能力早就退化了,你說是嗎?外麵世界很大,說不定你還能找到羅雅呢!”
“找到又怎樣?”
忽然,我有種‘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錯覺。難道,玄也是擔心這個嗎?尋找對的人,卻在錯的時間裏相逢!是何其的辛酸呐!
“其實,你長得很像她。能認識你,我很開心!”
“那,我們還能見麵嗎?”
“這是紫羅蘭玉墜,帶有法力,它能讓你找回回家的路。戴上它,不要把它丟了!這可是很珍貴的,我會來要回的。到時候,可別拿不出來!”
戴上玉墜的瞬間我真的好開心。
“玄,你放心,我保證一定會完璧歸趙!”
也許,我真的是陷入初戀的朦朧。我和玄之間那若有似無的緣,並不能延續。我是清楚的。可歎,我的初戀還未綻放,就已早早的枯萎凋零。
我強忍著淚,微笑著望著他。明知他是騙我的,卻依然很開心。
“你們誰都別想離開這!背叛我的,絕不會有活著離開的!哈哈•;•;•;•;•;”
一股強大的紫光,擊散了我和玄。我的世界變得一片漆黑,身體在不停地往下墜,愈陷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