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悲傷戀曲 19: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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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新月異,冬天已過去,三月已末至。
放下書籍看向窗外茂盛的樹木,結城序想自己若不空出時間去觀賞櫻花或許會留下些許遺憾。曾幾何時,每當櫻花盛開他都會放下一切公務陪著雪奈帶著她做好的美食到櫻花樹賞櫻,幸福愉快的渡過一天又一天。
他也許不是個明朗的人,但雪奈的笑容總會讓他內心盛滿溫暖,然後由內而外。
而今,身邊那最重要的人已經不在,該用什麼去替代,又能有誰可以填充那缺了一角的空洞。
殘忍的一笑,他想如果連那個天使般的人都沒有資格得到幸福,那這世界上還有誰能得到幸福呢,包括內心肮髒的自己,及那擁有自己血液的從天使墮落成惡魔的冰室血。
站起身,他想他已經想到可以與他一起賞櫻的人了。
接到結城序電話時,冰室血正嚐試與白石率取得聯係,但那之前她需要找到一個叫淺川瞳的女人-----白石率唯一的學生。
放下攜提,為何結城序會如此有閑情的要去賞櫻血摸不著頭緒,隻是單純的想去賞櫻,還是,另有目的?
隻是她知道,就算是龍潭虎穴,她有沒有拒絕前往的權力。
到達池袋公園時,結城序已經在櫻花樹下占好位置,包括野餐之類所有該有的東西及食物都已準備完畢,當然,還有席勒•;唯。
意料之外的是,沒有冰室加奈。
結城序出來賞櫻,母親卻不在?血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驚訝,在任何人都來不用捕捉前收斂。
“你來了,血。”在她到來的那刻起就注意到她的唯,笑著對她拍拍身邊的座位,“過來。”
結城序對她笑了笑,又抬頭看著櫻花,不語。
隨風飄落的櫻花飄落在他完美的臉龐,顯得美麗而憂傷。
那眼裏的不可抑製的眷戀,為結城序全身塗上一層淡淡的悲傷,讓血及唯失了神。
這樣的結城序,誰都不曾見過。
“她最喜歡的,就是櫻花了。”結城序喃喃自語,聲音很小,卻還是傳進了血與唯的耳中。
血的瞳孔一縮又馬上恢複正常,若無其事的拿起唯泡好的茶飲用,享受著這份難得和和諧。
沒有錯過血那一瞬間的異常,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繼而沉默的繼續泡茶。
默契的,兩人都沉默著,不去打擾早已陷入回憶中的人。
落櫻是美麗的,粉紅的花瓣在空中飛揚帶給多少人感動,又給了多少人希望。如果結城序不是沉迷在過去的快樂回憶,血不是在揣測結城序那句話,而唯不是將心思全放在神遊的血身上,或許,能有那麼一絲絲的可能,在其中獲得勇氣,去打破一直以來的莫名僵局。
可誰都知道,或許這種說法,隻存在於小說。
**********
東京大學醫學研究所,藥劑實驗室。
又失敗了。
緋紅的雙眼劃過幾分不甘,將最後的一顆藥丸丟入火爐中,淺川瞳走到窗口,望向天空。
被夕陽染紅的雲彩,美麗至極。
桌上小籠子裏的小白鼠經過最後幾秒的掙紮,終於停止了呼吸。
站在門口已有好幾分鍾的手冡國光看了看沒有了生命小白鼠,又看了看窗前那生自己悶氣的表姐,最終還是選擇不打擾-----他不過是因為新生報道順道過來而已。
他轉身離開的同時,淺川瞳也回過身看著他離去的方向,沒有表情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手冡離開約兩分鍾之後,白石溫柔的笑臉便出現在眼中。淺川瞳放柔了表情對他點點頭。
白石藏之介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死白鼠,說,“做藥失敗的?你還好嗎?”
淺川瞳無所謂的笑了笑,“老師沒有跟你一起過來嗎?”
“嗯,父親說有點事要晚點過來,”白石走到她身邊,說,“好久沒有來東京了。”
“嗬嗬,上次全國比賽似乎也沒過多久。”淺川不否質疑。
“沒有越前他們的比賽,好無聊。”白石歎了口氣,說,“我們家金太郎天天嘮叨著要和怪物打,但雖然越前最近回國了,卻似乎也沒打算參與國內的比賽…。”
聽到越前的名字時,淺川瞳的眼中閃過一道光芒,“越前龍馬?”
“嗯,瞳姐也知道越前?果然他很厲害吧。”白石不免有些驚訝,畢竟父親的這個學生除了研究藥物,向來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
“聽說過。”淺川將頭微微向後靠,倒著看的天空似乎比平時來得美麗。
“不知道他這次回來多久…。金太朗一直想來東京找他來著…。”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白石無奈的搖搖頭,“我這次過來他可是威脅著若我沒找到越前就要我好看…。”
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淺川說,“像個小孩子。”
“就是,那個孩子就是長不大。”
“吃飯去?我請客。”淺川站直了身子,笑著邀請。
“好啊。”
**********
冰室一族棄宅。
冰室紅不得不承認,見到眼前這個人時,其實懷疑多於驚訝。
象征熱情的火紅長發,猶如冰霜的表情卻擁有女生欣羨的娃娃臉,身形甚至與自己相仿,這樣一個小男生,會是她的影子護衛?那可以為她出生入死為她付上性命卻從未見過的護衛?
“紅,你的下巴快掉了。”好笑的看著一臉癡呆的表妹,幸村精市好意的提醒,就某程度而言,她的表情很失禮。
紅緩緩的回過神,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是說,他是我的影子護衛?”
或許真的是她見識太少,又或許是母親保護過度所以有些大驚小怪,但她是真的沒辦法將眼前的孩子與那引起影子戰士劃上等號。
“大小姐找我有事嗎?”一直沉默的紅影雖然驚詫她找上自己,但仍舊麵無表情的欠了欠了身,不卑不亢的說。
“啊,抱歉…。”紅才想起自己居然在本人麵前討論這麼失禮的事,不由得臉一紅。
“嗬嗬。”幸村失笑。
“大小姐不需要道歉,我是您的影子,有事就請您吩咐。”紅影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嗯…。”紅微微一怔,突然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幸村看著她為難的樣子,不由得在心裏輕歎,這個個性溫和的表妹真的不適合當冰室一族的人,太單純了。
“紅想知道的,其實隻是血的事情而已。”幸村想,對待影子或許並不適合拐彎抹角,盡管他一直也是第一次有機會接觸冰室家影子一族-----除了血影。
“…。”一直低著頭的紅影沒有拭去臉上的驚訝,聲音的波動並沒有泄露其情緒,“屬下隻負責大小姐的安全,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紅皺起了眉頭,她再無知也懂他隻是在敷衍,“我隻想知道血發生了什麼而已,並不過份吧?”
“屬下是您的影子不是二小姐的。”紅影抬起頭,堅定的說。
“你…。”紅想再說什麼,卻被幸村眼神製止。
“嗬嗬,不需要太拘謹了,我們不過隻是想見一見你而已。”幸村溫和的笑了笑,“你說是吧,紅。”
“…。是。”即使不甘於自己多日以來的心血付之流水,卻也知道著急並非上策。
“如果沒什麼事了的話,屬下就先告退了。”紅影欠了欠身,迅速的消失在兩人的眼中。
雖然知道當影子速度必須快人一等,但如此迅速的身手還是讓紅和幸村吃了一驚。
回了回神,紅有些脫力的說,“好不容易讓紅影現身卻什麼都問不到,我們是不是找錯人了呢?”
“別責怪自己,慢慢來吧。”幸村拍拍她的肩膀,說。
“嗯。”勉強的笑了笑,紅閉上雙眼kao向牆壁,空氣中還飄著櫻花的香味。
在暗處並沒有真正離開她身邊的紅影想了想,沒有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