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悲傷戀曲 18: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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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冗長的夢境裏醒來時,天空還是一片漆黑。
輕輕拿開放在腰上的手,血起身抓過浴袍裹住赤裸的身體,光著腳丫走到陽台,從浴袍的口袋裏拿出一包煙抽了一根點在手上,沒有抽隻是讓它在手指中慢慢燃燒殆盡。
白石率,藥劑師。
在心裏默念了一遍這個從水野智那得到的名字,與墓園裏那個神秘的女人唯一的關聯。
或許她該親自去一趟大阪,在大學開學前。血掐掉煙對著沒有星光的夜空吐了口氣,回房間時床上的唯仍舊睡得很香。
或許此刻她一個動作便可製他於死地,她從未見過他如此沒有防備的樣子,可殺氣才剛升起卻又瞬間退了回去----
“嗯。。。。血。。。。”床上的人翻了個身喃喃語,卻沒有醒過來。
即使冷血如她,也有一瞬間的不忍,這個人的愛,太執著。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的關係呢?是他太不安她太無為?還是,他太貪心她太懦弱。對他的厭惡不曾削減卻又矛盾的拒絕不了他的索求。
血沒有力氣更沒有時間去探究這到底對不對該不該,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藥劑師查出那個女人是誰,那個,能牽動結城序情緒的女人。
倚坐在床頭,她想今夜,無眠。
而她不知道的是,同一天空下,亦是另一個人的不眠之夜。
手冡公館。
漆黑的庭院中,手冡國光輕輕將手中的信紙扔入其中點燃,想燒去那不斷脹大的迷團。
火光映在他臉上,反射出了迷惑。
十分鍾後。
“你在做什麼?”
正想起身回屋的手冡微微一怔。
台階上,是一身火紅裕衣的女子,雪白的臉上帶著邪魅的微笑,讓她緋紅的眼瞳在黑暗中更顯鬼魅。
“沒有。”她是什麼時候來的?手冡拍拍手,麵無表情的越過她。
“小光也學會說謊了?”女子走到庭院中,拿起未燒盡的紙屑,說,“大半夜的起來燒這些東西。。。。真的沒什麼嗎?”
“。。。。”手冡回過身看她,“你想說什麼。”
女子將手抬到嘴邊輕輕一吹,紙屑像花瓣般隨風起舞,沒入夜色中。
“小光記得我的專業嗎?”
“。。。。藥劑師。”印象中,似乎是為了一個已經過世的人才選擇這個專業。
“嗬嗬,”女子低聲一笑,轉移了話題,“小光半個月後就是大學生了吧。”
“是的。”手冡壓下心中的疑惑,不動聲色的回應她的話題。
“淺川瞳就要成為社會人了呢,”她頓了頓,言語中帶著一絲苦澀,“其實我早已成年了,不是嗎?”
手冡沉默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的悲傷。
“噗。。。。”女子----淺川瞳突然笑出來,“小光果然夠單純。”
沒人知道,她言語裏有多少的,意味深長。
手冡沉默了幾秒便往自己房間走去了,他覺得留下聽她說話並沒有任何意義。
淺川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最終隻剩下冷漠。
小光,成人的世界和你想像中不同,太複雜太殘忍,你,能懂嗎?那還未成年卻被迫踏足的冰室血的世界。
她抬頭望著看不見星光的夜空,在心中輕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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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畿地區,大阪府。
血站在寫著白石的門牌前,卻因猶豫而遲遲無法按下門鈴。
該如何說出她的目的呢?又該如何瞞過結城序從白石口中得到那個女人的訊息?這麼衝動的跑過來,適合嗎?
“請問你找誰?”
一聲溫和的詢問將杵在原地的她思緒拉回,看過去,是一名背著網球包的茶色短發少年,溫柔的笑顏讓血有瞬間的失神----那是屬於紅的溫度。
“。。。。我找白石率先生。”血看著他綁滿繃帶的左手,說。
“咦。。。。”少年好奇的打量了眼前這陌生少女一番,說,“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嗯。”看表情,他應該是白石家的人,會是白石率的後代嗎?“他在嗎?”
“真是不好意思,家父剛好有事去東京了。。。。不如你留下聯絡方式,等家父回來後聯係你?”他抱歉的一笑,說。
“。。。。”東京?太不巧了。血欠了欠身,說,“不用了,打擾了。”
“請問,你找家父有什麼事呢?如果我幫得上忙的話。。。。啊,我是白石藏之介。”
“。。。。冰室血。”
“誒。。。。”少年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銀發少女,又小心的確認了一遍,“你說,冰室?”
“你知道冰室家?”血眼神一咧,用力抓住他的手問。
“呃。。。。”少年被她突來的動作嚇到,驚詫得忘記抽回自己的手,隻能怔怔的看著它。
“啊。。。。”才意識到自己出了格,血連忙放他的手。意外的得知白石家似乎與冰室空有關聯竟讓自己失去了分寸,“抱歉。。。。”
“いや。。。。”他緩緩的回過神來,抓了抓頭靦腆的笑了笑,“那個。。。。我隻是小時候聽過家父提起去而已,剛剛隻是在想我不是聽錯了。。。。”
“這樣嗎…。那抱歉打擾了,我先回去了。”血想她雖然不夠聰明但也不笨,知道他若有意隱瞞那說到多也沒有意義。
她鞠了個躬,轉身離開。
白石藏之介蹭了蹭腳,回屋子去了。
聽到關門聲,血回過頭看向白石家普通的和式房屋,想像不出與冰室家能有什麼交集。
白石率,看來非找你不可。血用力的握緊了手中寫著地址的紙條。
“ただいま。”將門關上,白石藏之介邊換鞋邊對著室內喊,卻發現家人都不在。
回房間將網球袋放好後,又到廚房為自己倒了杯水坐回客廳裏的沙發。
冰室雪奈。
那是他小時候無意間從父親與結城先生談話當中聽過的名字,他從未見過父親那般沉重的表情,以及結誠先生那般悲痛的表情。
僅此一次,他便牢牢的記住了這個名子,這個已逝之人的名字。
可是之後就再也沒聽過這個名子也沒再見過結城先生,他也漸漸的忘記去追究這名字的主人是誰,直至今天。
冰室,這個不常見的姓氏卻出現在他麵前,喚回了他對那個名字、對她與父親間的關係的好奇心。
輕聲一笑,他覺得自己像是墜入一個迷宮,不著急著尋找出口,反而想走得更深更遠。
冰室血,那個銀瞳少女,會是這個迷宮的中心麼?
”よし,大學我就選擇東京了!“他對著空氣下定了決心,卻在下一秒泄了氣,”可是金太郎他們會不會很生氣啊。。。。“
他,白石藏之介,18年以來,第一次陷入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