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知道汴城以前是做什麼的吧？”
    老李故意調他們的胃口，幾個小子搖了搖頭，又倒上一碗酒遞到老李麵前。
    老李接過喝了一口道：”汴城以前不叫汴城，隻是山後的一個小村莊，據說那些年邊境爭戰不斷，京城派出了一批批的將軍士兵，還是不能平亂，本來，那打仗的地兒離我們這倒也不是很近，也不幹我們什麼事，可是那邊的戰亂擾的民不聊生，那些難民啊就成批成批的往北遷，一路走，一路住，走到我們這的，也餘下不多的一批了。”
    老李又咂了一口酒，小兵往爐裏添了幾塊柴，老李又繼續講。
    “本來也沒什麼新奇的，這打仗啊，，難民什麼的，每年都會有幾個從這從那來的，幾個聚在一起，就是個村子，生活的久了，就成了故鄉，人啊，都是隨遇而安的，可是，那些人卻沒那麼簡單了。”
    老李突然止住了話頭，幾個小兵正聽到興處，紛紛過來催促，老李左手一攤，右手摸摸肚皮，一副流氓樣。
    幾個小兵不甘不願的從懷裏掏出早飯偷留下來的饅頭，雞腿，，老李來者不拒，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往油窪窪的嘴裏塞饅頭幾個小兵心裏恨的癢癢，又因是前輩，多少也有些忌諱，一心隻想他噎死算了
    老李頭酒足飯飽後，打了個響嗝，才慢吞吞的繼續講。
    “那些人啊，大概有一百多人，走了這麼久，個個都是衣衫襤褸的，那時候，天蒙蒙黑，村裏人隻見這麼一幫人進了村子，還有不少是帶了孩子的，好心的就把村裏的學堂，北麵的寺廟收拾出來，讓他們先住，又從自家裏拿了些衣物給他們，他們倒也客氣，都從身上拿出了一些藥丸之類的，說是他們族裏的養生藥，對身體很有好處，折騰了一半夜，村裏人都回家睡了”
    “第二天一早，村裏人早早起來下地作農活，走到路邊時，卻發現平地興起了不少大宅子，而後山遠遠看去，竟是禿了一片。再看這些宅子，竟都是新伐之木所建，不由的大驚，這麼短的時間，這些人竟從遠處的後山伐來木柴，又平地建起了這麼多宅子，這簡直是不可能的，又何況還有這麼規距，整齊的大院子。”
    “村民哪還敢在院門口久呆，都推著要往回跑，這時候，門開了，打裏麵探出個小孩，那小孩也就六七歲模樣，穿著村民昨晚送的舊衣衫，再仔細看這孩子，竟生的仙人般模樣，村人呆傻不能言語，那孩子眼珠一轉，說道’娘親說你們救我們，理當答謝，隻是此是不便，一路上風餐露宿，少不了身體有些不適，還望能安靜休息幾天，等身體康複，定大禮相謝”
    “那孩童溫和一笑，看的村民們呆了又呆，這天人般的孩子竟讓人失了言語。。。。。。”
    “怎個天人模樣？”有人問道。
    “是啊，和倚香樓的花娘比怎麼樣啊。”
    “對啊，那花娘的小身子那個軟啊，小手一探小曲一唱，真真是。。。。。。”
    一屋子的嘻笑，打趣，老李眯著眼，慢慢的抿著酒，似是沒聽到他們的話。
    “村民直到回到家中還一個個沒恍過神來，再看看自家孩子，竟生了些厭棄之心。真是一個雲一個泥啊，那些人就住在那幾間宅子裏，路過時偷偷望幾眼，無奈院牆太高，院門又閉的緊緊的，什麼也看不見，再加上那些人竟從未踏出院門一步，村民們也就收了心，安心過日子”
    老李又停了停，忽然問：”你們聽過銀鹿吧。”
    幾個點點頭，一個小兵不太確認的問：”我小時候聽娘說過，咱後山有一種鹿，隻在夜間出沒，月圓之時，單獨出來覓食，混身似包銀，角利似尖刀，蹄子可以踢倒一顆老樹，身型健壯，跑起來速度似飛鷹，想捕捉它幾乎是不可能。”
    老李點點頭：”成年的鹿角頂端會有一個包球，包球破時，裏麵會露出一個黑黑的圓球一樣的東西，那可是補藥中的補藥啊，聽說，當年皇帝捕獵，滿山兵圍，十裏一火，百裏布箭，才射住一隻銀鹿，當下就拿著鹿角裏的那東西下了藥，竟將太醫斷了醫念的妃子生生給拉了回來。”
    幾個人聽的一驚一愣的，壺裏的酒很快見了底，火柴辟裏叭啦的作響，窗外的風一陣緊似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