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奇妙又深刻的感知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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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隻出去了三個小時,就施施然的回到了三人入住的喬治五世四季大酒店。
看著趴在床上午睡著的白靖,海因掃了一眼正和俞佳楠聊天的瑞克斯,說到“我先去洗個澡,回頭聊啊。”
看著海因回來了,俞佳楠那顆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瑞克斯舉起剛喝了一半的奶茶,饒有興味的看著走進浴室的海因,“他很讓人吃驚。”
仿佛是很有同感般的點了下頭,“是啊,他總是讓我吃驚。”由最初的探詢到此時的熟諗,他還是沒有弄清,海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換了身幹爽的運動服,海因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拿著一杯清水飲了一口。
手中的半杯清水,隨著海因的手,一下子全澆到瑞克斯的頭上,海因這突然間的舉動,不止被澆的瑞克斯呆了一下,就連坐在他不遠處的俞佳楠也忍不住的抬頭不解的看了過來。
“海因,你這是幹什麼?”
不理會俞佳楠的質問,海因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的落在瑞克斯的身上,看著他那被水澆過卻不狼狽的樣子,輕輕的放下手中的水杯。
“想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伸手按住瑞克斯的肩,他看著瑞克斯的眼裏一片深遂。
“瑞克斯,你的算盤打得很響啊。”手中亮光一閃,剛才從喬那裏劫過來的細針似的刀片,輕輕的掐在指間,頂住瑞克斯的脖頸處。
笑容一如剛見時的優雅,瑞克斯不解的看著一臉平靜但是眼眸深處卻泛出陰冷的海因,笑著的問道“朋友,我不懂你的意思,你這是何意?”
挑眉,海因手中的力度在加大,點點血滴在脖頸上映現,襯著瑞克斯那張俊帥的五官,別有一種魅力。
“不懂嗎?噢,難道還需要我給你好好講解一番不成。”
聲音很清澈,但是那其中那蘊藏著一種讓人忍不住發涼的感覺。
“頂頂大名的瑞克斯少爺可是諾林先生的親弟弟啊,--嗬嗬--。”雖然海因發出笑的聲音,可是空氣中的冷,確越來越濃,甚至比起那大開的中央空調都要低上三分。
“好,我們先放過那些不說,我們來說說,這次的阻擊,為什麼一個百發百中的阻擊手,會失了準頭,不要告訴我,那是因為有白靖在,所以他沒有打中我。”
冷笑浮在那張從未笑過的臉上,讓人有些膽寒。
“而是,當時的阻擊手被人下了藥,你要問我,為什麼知道了,那我告訴你,因為我剛才看到他了。”
“怎麼,你找到那個阻擊手了,你殺了他?”瑞克斯臉上的清水順著發絲,輕輕滴落著,可是他卻仍然如先前一般的淺笑著。
搖了搖頭,海因手上的刀片輕輕的顫著,“很抱歉,我沒有殺他,這讓你很失望是吧?”
瑞克斯向上看了一眼,然後笑了下“說話不要這麼吞吞吐吐的,你的朋友都等不及了不是嗎?”
掃過一旁不解的俞佳楠,海因斂起笑,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快點把謎底揭開好了。”
“那個阻擊手是你請來的吧,我親愛的的瑞克斯少爺,自打我們從飛機上下來一直到克倫斯夫人那裏的時候,你都派人在一直觀察著我們吧。直到後來,我們出去喝酒,你的手下無緣無故來找碴,以至到今天早上,你的出現,這都是一場經過精心策劃的鬧劇吧,嗬嗬--你無非就是想讓我們三個死在法國,這樣邀請我們來的克倫斯夫人就會脫不了幹係,對不對?”說的雖然是問句,可是那話語裏麵的肯定卻是不容質穎的。
“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我為什麼要這麼麻煩的算計你們,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聽不懂嗎,我不這樣認為,瑞克斯少爺,你的哥哥諾爾可是克倫斯夫人的私生子,對於一切能讓克倫斯夫人感覺到不痛快的事,你都會願意去做。你以前那些陳年舊事,我今天就不多廢唇舌了。”
“既使諾爾是克倫斯夫人的私生子,這與我有什麼關係,我還是不明白?”
“怎麼會沒有關呢,你恨諾爾,你恨他那幅冷冰冰的臉,也恨他擁有著本來應該屬於你的這一切,我說的對嗎?諾爾。”轉過頭朝門看去。
“諾爾?你--你怎麼來了?”
門被人打開了,一個身穿黑白條紋T恤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細看下會發現,其實他看起來比瑞克斯還要年輕一些,也更冷毅了一些。
諾爾朝著海因輕輕的笑了下,便坐到了俞佳楠的旁邊,看著對峙的兩人沒有言語,而這一刻,海因按著的瑞克斯卻像是被人抽掉了空氣般的委了下去,癱在沙發上麵。
“你是怎麼想到這一切的?”還有不敢相信,這麼周密的計劃會讓這個根本沒有自己大的男孩給看透了。
海因朝著坐下的諾爾輕輕的點了下頭,然後看向一臉潰敗的瑞克斯,“你知道嗎?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什麼錯誤?”讓他看出了破綻。
“那就是,你讓人告訴我那個阻擊手的位置,就算你擁有著無比強大的黑幫勢力,也不是在中槍之後一個小時之內就找到打槍之人,而這就是你犯的最大的錯誤,而且,我和諾爾早在五年前就認識了,這恐怕是你不知道的吧。”
“什麼,你們五年前就認識了,這,我怎麼不知道?”
“哼,我們為什麼要讓你知道。”
伸手一個橫砍敲在瑞克斯的後頸上麵,隻覺得眼前一黑,他便失了神智的昏倒在了沙發上麵。
從進門來就一直沒出聲的諾爾,這才輕輕的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他。”
收好手中的小刀片,海因抬起一腳把瑞克斯給踹下沙發,然後,他坐到他的那個位置上麵,“諾爾五年不見,你真是越來越帥了。”
諾爾看向對於海因剛才那一番舉動絲毫不感冒隨手翻看雜誌的俞佳楠問道“這位是?”
“我朋友,俞佳楠,佳楠,這位是我們先前口中提到的諾爾。”
“你好,我是諾爾。”
“你好,我是俞佳楠。”
兩人握了下手,然後諾爾看向海因,笑笑問道“怎麼幾年沒見,你變了很多啊,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海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笑笑的說到“是啊,還不是因為那個臭小子,所以我們都變了不是嗎?”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我也好久未曾看到他了。”
眼裏泛上濕意,但是海因沒有淚,隻有回憶。“他走了,下地獄了。”
“噢,海因你不是在騙我吧。”一臉的不相信,因為那樣一個聰明至極的人兒怎麼會這麼輕易的說走就走了,他不相信。
淡淡的傷在眼裏浮現,海因輕輕的敲著茶幾麵,然後長歎一口氣“他說過,他這輩子殺人太多,注定是上不天堂的,隻會入地獄,所以活夠了,就要去地獄裏麵去轉一轉嘍。”
“噢。”
輕輕的拍了拍諾爾的肩,海因拿腳尖輕輕踢了踢倒在被他踹下沙發還趴在地毯上的瑞克斯,“諾爾,如果還是朋友的話,他與我的事,你就別管了,下次再聚的時候,我們好好的喝一杯怎麼樣。”
“怎麼,今天不行嗎?”
諾爾看著海因腳邊的瑞克斯,微微輕皺了下眉。
偏著頭看向倒在床上還在睡的白靖,海因伸手又拍了拍他的肩“看來今天是不行了,我還有點私事需要處理一下,出來好久了我也該回家了,所以還是下回再聚吧。”
聞言,諾爾隻好應到“隨你,不過記得在法國還有我這麼一個朋友就行了。”
看著背走瑞克斯的諾爾,海因看著外麵漸漸亮起的街燈,突然轉過頭看向俞佳楠,“這一路上你看戲也看得很過癮是吧?”
俞佳楠那翻著雜誌的手一頓,然後他抬起頭來看向突然冒出話來的海因看去,不解他為何突然間會這麼一問。
海因向後一靠,靠在窗沿邊上,雙腿相交,成一個X型,雙手抱胸看著一臉平靜的俞佳楠,手指輕輕向旁一拉,然後一抖,隻見那落地的窗簾朝著俞佳楠兜頭就罩了過來。
俞佳楠手中的雜誌轉瞬間被他卷成一個筒狀,然後朝著海因就是一拋,身子順著窗簾的走勢一下子就翻到沙發外麵就地一滾。
還沒等他站起身來的時候,海因飛起來的腳就跟到了眼前。
伸手一按地麵,然後再借力一偏頭,雙腿再一打挺,向海因落在後麵的右腿踹去,海因收回按在沙發上的左手,右手勾成一條線也揮了過來。
收回腿,躺在地上的俞佳楠堪堪躲過海因揮過來的右拳,然後身子似水一樣的向右一縮,勾起的左腳踹向海因那來不及收回的左腿。
海因左腿不退反而向前一遞,隨著砰的一聲,當俞佳楠踹著的他的同時也中了他再次揮出的一拳,這拳正好擂上了俞佳楠的右腰上。
當白靖聽到聲音睜開眼的時候,隻看到一個抱著腿,一個捂著腰的兩人都坐到了地上笑了起來。
“你幹嘛?”捂著腰的俞佳楠雙眼睜得大大的看著海因。
海因揉了下被狠狠踢中的左腿,坐在地上看著俞佳楠那氣得吹胡瞪眼的樣子,“沒幹嘛,就是覺得我們這邊打死打活,而你一路看戲什麼事也沒有就是來氣,你倒是全程參與不花票錢,什麼好事都讓你占著了。”
翻了個白眼,他這根本就是蠻不講理,俞佳楠看著海因那遞過來的手,抻手一拍,“不用你,我自己能起來。”
“嗬嗬,你挺能打的嘛。”
“切,這還用你說。”
其實幾日近距離的相處下,俞佳楠已被海因那看事細致的一麵而深深折服,雖然他認識諾爾固然重要,便是瑞克斯在這件事使的計謀還是很不錯的。
折服,有時不一定是力量,也許有的時候,一些細節,一些點滴處都會讓一個人印在心裏,然後化成折報。
俞佳楠雖然仍是看不懂海因,但是相處的時間久了,他發覺,海因身上有一種很純摯的東西讓他折服。
拋去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身後背景,這個雖然不喜歡笑,表情平淡甚至清冷的男生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人。
俞佳楠就是透過那些圍繞在海因身上的種種迷霧看到,他是一個簡單到,誰真心待我,我就會真心待誰的人。
所以他看似朋友不多,但是交下的朋友必定是真心以對的。
白靖是,他俞佳楠也越來越喜歡海因這個看似很深,其實很簡單的別扭男孩。
當諾爾看著夜幕中海因乘坐的那架飛機緩緩的離開跑道的時候,不由得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仍記得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們都不是很大。
那時,紅玉逃家帶著一臉淡漠不會笑的海因剛到巴黎的時候,在街上橫衝直撞,後來,與他相遇了,一起打架,一起惹禍,一直到紅玉被他二叔給接回去,那段快樂的日子這才結束。
正當他發呆的時候,身後快步的走過來的一個人,在諾爾耳邊低低的說了兩句話後,諾爾仿佛是早就料到會是這般的樣子,看著那消失在夜幕中的飛機,幾不可聞的歎到“真如當年你說的那般,你是決不會饒過試圖傷害你的人。”
然後,他轉過頭看向那個剛才一臉驚恐的手下,長歎一口氣回到“回去好好收拾一下,看能不能拚個完整的,實在不行就盡量吧,我累了,你看著辦吧。”
瑞克斯,不是哥哥不給你報仇,而是你的衝動惹了連哥哥也對付不了的人。
當海因打開房門的時候,忍不住揉了揉眼,向後退了一步退出屋子,偏過頭看看門牌號,對啊這裏是自己家沒錯啊,可是當他又走進去的時候,才發現整個屋子怎麼像是被台風掃過一般的亂七八糟的。
海淩塵雖然沒有潔癖,但是向來也是幹淨的一個人啊,這幾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家裏變得像是剛經過一場戰鬥的戰場似的。
走廊上滿是衣服與鞋子,櫃子,椅子,桌子等碎片,而客廳裏麵更是慘不忍睹,臥室與書房的門大開著,書啊紙啊筆的什麼也哪裏都有,甚至連電腦也被人摔得粉碎的歪在一側的牆角邊上。
突然一種痛心的感覺讓海因連忙奔到座機那裏撥起海淩塵的手機。
在哪裏,快接電話,告訴我究竟發什麼事情了。
你到底在哪兒啊,怎麼不接我電話,該死的,怎麼我才出去四天,家裏就這個樣子了。
正當海因手指顫抖著的不斷的撥著是電話的時候,衣兜裏的手機卻在這裏響了起來。
咬了咬牙,海因費了半天的勁才定下神來,慌亂的翻出電話接聽起來,阮和雲那優雅的聲音在電話裏麵失了以往的平靜優雅,反而低啞的像是吃了炸藥一般的崩了出來,“該死的,海因,怎麼打你電話,就是打不通呢,你在哪兒啊,告訴我你現在哪兒啊。”
海因,從來沒有害怕過的海因,甚至連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都沒有感覺到害怕的海因卻害怕了起來,他的心在顫,手在抖,嘴唇更是抖了起來,“和雲哥發什麼事了啊。”
低啞的聲音裏麵有著火氣,“還問我發生什麼事了,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啊,和雲哥,我爸他現在在哪兒啊。”
“淩塵他現在在我家呢,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不用了,和雲哥你等我,我馬上過去。”海因抓著電話就衝了出去。
海因顫著身子走進了阮和雲的臥室,阮和雲看著他像是瘋了一般的紅了眼睛的樣子,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歎到“他在裏麵,你自己進去吧。”於是把空間留給了海因,輕輕關上了門。
阮和雲那張超大SIZE的床上此時正躺著一個人,透著夏日的豔陽,他淺淺的睡著,光著的上身現在正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紗布,隻穿了一條睡褲的他趴在床上正微微的皺著眉,好似有些難受的樣子。
輕輕的走過去,海因怕是會驚醒他般一點一點的走了過去。
柔軟的頭發仍如記憶中一樣的泛著淡淡的桔子香味,海因看著那張原本秀美的臉上莫然出現的傷口,一雙暗黑的眼裏浮上濕潤,他受了很重的傷啊。
淺白如玉的肌膚上也有著大大小小不同的傷痕,雖然都上了藥,但是卻也因失血過多,而變得更加白晰。
是誰?竟然會傷得他這般重,心中一團火氣,再也壓製不住的燃燒了起來,手,抖得更加厲害,仿佛有一種後怕一般的感覺讓海因習慣的緊緊咬起下唇來,唇破了,血順著唇印著雙唇豔麗非常。
輕輕的睜開眼,海淩塵沒有想到,這一睜眼就會讓他看到海因那緊咬下唇鮮血豔紅的模樣。
想笑,可是扯動嘴角,卻發現竟然笑不出來。“小因,別難過,爸爸真的沒什麼的,隻是受了點小傷而已,真的。”
一再的壓抑著,可是當海因聽到他的話之後就再壓抑不住的矮下身子坐在他的身邊,抖著手輕輕的撫上他帶傷的臉,自己最喜歡的溫柔笑容居然不在了,好像心底都空了一般的讓海因更加緊的咬著唇,唇邊的血痕就更加的深了。
“小因,看著我,別難過,老爸真的沒什麼啊。”同樣撫上海因的臉,他那難過的樣子居然像是失了魂一般讓海淩塵感覺到害怕,他這是怎麼了。
“都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你。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神誌變得有些迷離,海因不斷的重複著自責的話語。
看著眼前那失了魂的海因,海淩塵想了沒有想的便輕起身吻了過去,唇邊的血漫漫的在兩唇之間交融起來。
海因好像不痛一般的瘋狂的吻起了他,想要感受那溫暖還在,不會因為自己的一個不小心就失去了。
緊緊的抱著他,海因瘋狂的吻著,好像世界末日一般的用盡力氣去吻他。
傷處傳來的疼痛讓海淩塵忍不住的直抽氣,可是卻不願因此而放開那仍舊顫栗著的孩子,心想,不管怎麼樣,終究還是放不開他啊。
地獄,就讓我們一同沉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