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奇妙又深刻的感知  第 26 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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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海因剛剛收回思緒,看著坐在對麵那個仍然浮起淺淺笑容的男人,瑞克斯少爺的時候,一種顫栗滑過心頭,還沒等海因有什麼反應的時候,白靖那快得根本看不清的手卻一把拉過他,然後使勁往懷裏一帶翻身向沙發外倒去,與他坐著不遠的俞佳楠反應也是非常的快,一個翻身也翻了出去,看著剛剛那被打成碎木屑的沙發,眾人都不由得擰起了眉。
    海因從白靖的懷中伸出頭來看向神色已不複剛才那然輕鬆悠然同樣趴在地上的瑞克斯的時候,他知道這槍與他無關,因為此時他的眼中露出的那種懼怕不是假的。
    伸手拍了拍因為翻滾而卷起的褲角,俞佳楠同樣神色也很是沉重。
    放開擁著海因的雙手,白靖那張原本就陰森滿布的臉上此時更是冷上三分,聲音低低的在三人耳邊輕響,伴著他手指上沾著的點點血跡與子彈碎片,更是讓人懍了下心神,“巴雷特M82A1,海因,有人想要你的命啊--他應該在--。”眼光轉向不遠處的一座大樓頂上,顯然那個阻擊手也沒有想到會失誤吧。
    可是沒有等他說完,海因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止住他指去的方向,剛才子彈暴炸後碎飛的木屑與玻璃碎片竟然狠狠紮進了那條原本就瘦得沒有肉的胳膊上,順著傷口緩緩而下的鮮血,讓海因一個白眼翻了過去。
    “閉嘴,你現在受傷了。”轉過頭看向瑞克斯,海因臉色並沒有剛才那一槍差點打暴他的頭而有絲毫的改變,可是眾人就是看到了他眼裏那平靜下麵的逐漸散發出來的深遂吸力,原本一直亮得如星星般的眼睛,此時卻變得暗黑起來,如深海之底一般深遂,讓人忍不住的屏住呼吸。
    “趕快給我找些紗布,和酒精還和幹淨的清水。”
    “少爺,怎麼了?剛才那槍聲----”
    聽到槍響後,從外麵呼啦的一下子闖進來的瑞克斯手下也都被海因那暗黑的眼眸一睜之後,全部安靜了下來看著臉色隻是有發白並完好無損的瑞克斯,海因環視了一周之後,然後嘩一聲的把白靖的上衣給撕掉了,他除了右胳膊上有一個大的傷口之外,整個右半部後背也都布滿大大小小細細碎碎的小細口子。
    眼裏一片暗黑,海因抬起頭來看向那個雖然受了傷,但是卻一點也沒有表示出來的白靖,“你傻啊,怎麼不--。”話,他沒有說完,因為,他知道,如果白靖當時躲了,這些傷也許就會是他的。
    雖然當危險來臨的時候,他感覺到了,可是仍是慢了一拍,血點點滴滴的滴落到了地上,海因的表情並沒有變,可是手卻更加快了起來。
    片刻後,他接過瑞克斯遞過來的新上衣,小心的給剛包紮完的白靖套了上去。
    看著這一切的俞佳楠,不知道為何,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衝上眼眶,海因的表情沒有變,可是他就是感覺到了海因那雙變沉的眼眸深處的難受。
    兩次,白靖為他擋了兩次子彈,頭一次,傷得並不重,隻是輕輕的擦破一層皮,他可以當作是白靖無意之舉,可是這一次,看著地上那快堆成一座小山的紗布和被血染紅的清水,海因咬了咬下唇,然後看向那個原本臉色就慘白的人,“為什麼,你要對我做到如此程度。”
    白靖笑了笑,仿佛這些傷根本不存在般的,伸出沒受傷的左手輕輕的揉了揉他的頭發道“傻瓜,因為我喜歡你啊。”
    其實有的時候,人真的很奇怪的,白靖他這一生總是很珍惜自己的生命的,多少次危險過後,他都知道,自己極其愛惜自己這個原本就不怎麼樣的身體,可那堅持快二十年的信條在海因的身上被他忽視的非常徹底,此時全拋丟了。
    當感覺到子彈飛來的那瞬間,他大腦裏麵什麼也沒有想,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他傷著,無論怎麼樣,也不能讓他傷著。
    喜歡,白靖總是在自己的耳邊說著喜歡自己,可是自己卻從來不曾往心裏進去過,因為他有著自己喜歡的人,那個人在自己的心裏早已深深的埋了十年了,垂下眼,海因翹起腳尖,抿著唇輕輕的印上了白靖那根本就沒有血色的唇,然後在白靖那不敢相信的眼光下,向後退了一步道“對不起,可是我不能喜歡你。”
    笑,仍如以往般的笑著,白靖從來不會因為自己長得像鬼就失了笑容,但是那裏麵此時卻帶著寵溺“我知道啊,我從來就沒想過要你能喜歡我,我隻希望,你能不反對我來喜歡你就行了。”
    他從第一次海因的反應就知道,他不會因為自己的長相而懼怕自己,但是他也不會因為自己救過他而喜歡自己,那不是他所想要的,他隻是希望在自己的眼前,他能安全無事就行了。
    所以為海因擋了兩回子彈,是他心甘情願,隻是不想讓他受到絲毫傷害而已,並不會以此為要挾的,海因那雙燦亮如星的眸子裏麵所深藏的情思是他無法永遠摸不到也無法滲進去的。
    “謝謝。”海因又走上前,輕輕的擁了他一下,聲音很平靜,也很清澈,“我們是朋友,永遠是朋友,對吧。”
    “當然。”
    濕意在眼裏浸潤,俞佳楠轉過頭,當他看到瑞克斯同樣也紅了眼睛的時候,兩人不由得同時笑了。
    瑞克斯的哥哥諾爾是巴黎地下三大巨頭之一,所以當瑞克斯從諾爾那裏知道那阻擊手其實是因為自己而來的時候,當下不免有些歉意的看向三人。
    雖然之前還有些不太愉快,但是海因看著白靖那包著紗布的手臂的時候,看著拿著電話的瑞克斯輕輕的說到“給我他的消息,把他交給我。”
    瑞克斯不知道海因的本事,可是他卻看到了白靖那能讓森塞一瞬間自潰的本領,當下聳聳肩的把手中的電話遞給了海因。
    當對方說完之後,海因把手中的電話遞給了瑞克斯,然後衝著俞佳楠說到“幫我看著他,我出去一會兒,最遲,晚飯的時候回來。”
    看著站起身的海因,俞佳楠想提醒他到,我們中午飯還沒有吃呢,可是看著半歪著身子的白靖,他知道這時自己是攔不住海因那堅定的腳步的。
    “好,我們等你回來吃晚飯。”
    郊區,曼德菲爾牧場裏麵安靜極了,午後的陽光讓一切都是那樣的懶洋洋,喬,卻沒有別人那樣陷入舒服至極的午睡當中,當兩個小時之前的那一槍打空的時候,他就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所以他什麼也沒有想連忙收好槍迅速從那裏撤離了。一槍即中,是他的本領,可是今天卻被人給打破,對此,他的心裏總是泛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沉悶。
    風,微微的吹著,可是悶熱卻一點也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熱,作為一個職業傭兵,他有著堅韌無比與頑強至極的毅力,他經受過很多次火與血的洗禮,所以人的生命在他看來,那隻過照比死物多了一點點熱量而已。
    雖然此時的他在躺著,但機警與謹慎卻仍讓他小心的凝神觀察著四周。
    風吹過的沙沙聲,隱隱傳來的睡意,讓他輕輕的閉上眼皮,連忙又睜了開來,不對勁,自己為什麼會感覺到如此的渴睡呢,搖了搖頭坐了起來,讓自己清醒些,因為再過半個小時,就會有人來接自己了。
    車子碾過草地的聲音瞬間讓他機警的撈起槍矮下身子躲在窗台下麵。
    一輛吉普開得不是很快,慢慢的開進牧場裏麵,然後在他所處的這個屋子的二十米處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一個孩子衝著他這邊喊到“請問喬先生在嗎?我是來接你的。”
    喬皺著眉頭看向那個穿著一身修車衣服的男孩問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威爾呢,怎麼不是他。”
    男孩笑著指了指車子,“喬先生你在哪裏?你能看到我嗎?威爾剛才出了點事,他來不了了,這輛車子就是威爾先生讓我開過來的。”
    “把車子留下,你自己走吧。”喬不相信他,所以開口喊到。
    男孩順著聲音看了過來,然後再看了看車子,最後,笑笑的把手中的車鑰匙在陽光下晃了晃,然後放在車前蓋上。
    “好吧,喬先生,如果你不用我給你開車的話,車鑰匙我就放在這裏了,那我先走啦。”轉身朝著牧場門走了過去。
    喬看著他走遠了之後才輕輕的打開了屋門,然後就是一個輕竄,竄到車子旁的背影處,在車子下麵細細的察看了一下沒有什麼危險後,這才一個伸手拿起車鑰匙,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車子裏麵加滿了油,喬輕輕的勾起唇邊,然後一給油門,衝出了牧場。
    可是那種越來越困的感覺讓他發覺有點不太妙,當他一腳踩下刹車的時候,腦袋忍不住有一瞬間的迷眩感,怎麼回事。
    再次搖了搖頭,他小心的四下察看著,可是車子裏麵除了一張路線圖之外,再也沒有其它的什麼東西了。
    小心的拿起路線圖,那正是威爾事先答應好自己的,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當他放下路線圖的時候,遠遠的便瞧見剛才那個一身油汙的男孩在不遠處走著。
    車子再次給上油,喬追上了那個在前麵晃蕩著的男孩後,按響了起車笛,“哎,男孩,上來,我捎你一程。”
    男孩轉過頭看向這輛剛才自己送過來的車子,然後笑笑的搖了搖頭到“您太客氣了,真的不用了,等我走到大路上的時候,就可以搭公車回去了。”
    “少廢話,讓你上來,就上來。”喬不客氣的一拍方向盤,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越來越沉,而這個威爾介紹過來的男孩應該會很快把自己送到地方的。
    男孩看著他那沉下來的臉,頓時有些害怕的點頭應到“好-好,我這上去,您別生氣。”
    “你來開車,對了,你看過路線圖吧,照著路線圖走就行了。”
    男孩也不多說什麼,點了下頭就再次起動了車子。
    頭,越來越昏,越來越沉,雖然對於男孩,他仍是不放心,可是男孩那身上讓人安心的感覺讓他漸漸的眯起了眼睛。
    神誌突然間清醒,猛的睜開眼,喬一下子變得僵硬了起來,為什麼,因為此時的他正躺在曼德菲爾牧場裏麵剛才自己躺過的那個床上,而且此時渾身被捆得結結實實的,他小心的掙了掙,於是心裏明白,綁自己的這個人是一個高手。
    門輕輕的被推了開來,屏住神,他看向走進來的人。
    一身仍舊油汙滿布的修車服,可是海因的臉上卻沒有先前的笑容,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麵此時全是冷冽。
    “你是誰?”他為什麼沒有殺了自己,僅僅是把自己綁了起來了。
    嘴角輕輕的勾起,海因手裏拿著一些吃的,放到離床不遠的床頭櫃上,然後一屁股坐到床邊,看著被自己綁在床上的阻擊手,喬。
    “我是誰嗎?好好看清楚,前不久,你可是差一點就打暴了我的頭啊。”從盤子裏麵拿起一塊麵包咬在嘴裏,海因偏著頭看著他。
    “是你,哼,算你命大。”出手以前,頭一次讓人給破了記錄的家夥,居然有著這麼大的膽子。
    看著海因絲毫不動怒的神態,喬,變得越來越不解,他太奇怪了,怎麼不殺了自己好解恨呢,還在這裏吃著東西,喝著牛奶,他以為,他是來旅遊的嗎?
    “你到底想幹什麼?”
    “喂,我跟你說話,你聽沒聽到。”
    “他媽的,你到是放個屁啊。”
    海因吃著自己的午餐,喬在床上那扭來扭去的身子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說句實話,看著海因吃著東西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也感覺到一點點的餓了。
    腳,輕輕的旋了下。
    他又接著問道“那你,告訴我,我怎麼會昏迷過去的?”向來小心謹慎的他,這次卻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著了他的道的。
    還是沒反應,吃的東西,也這麼長時間。
    想著,想著,就在他的腳再一次旋起的時候,海因那纖細的小手卻一把扣在他的腳踝處,修長的指尖輕輕的從他的鞋尖處慢慢的抽出一個閃著亮光的刀片,那是一個細長細長的刀片,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還會以為是一根針呢。
    “不好意思,我把這個給忘了。”
    海因掐著刀片在指間,借著外麵透進來的陽光,眯起了眼,“很快嘛,歸我了。”
    呃,喬,此時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遇到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家夥,他是來報仇的,還是來打劫的。
    海因轉過身來向喬,“好了,現在我吃飽喝足了,是該談一談了。”
    “你想要談什麼?”
    刀片在喬的臉上方輕輕的滑過,帶起一陣涼風,但是卻沒有給他留下傷痕,喬不解的看著他,有他這麼嚇唬人的嗎?
    “這張臉,很帥啊,要是被我這麼劃上幾道,可惜了,你說是不是。”
    海因的表情看起來很若惱的樣子,可是喬就是看出了他這是在戲弄自己,“你他媽的,到底想幹什麼,想殺的人話,麻煩你動快點。”
    “急什麼,我又不是來殺人的,真是的。”
    “那你是來幹什麼的。”額上的青筋根根突了出來,小鬼,很好玩兒是不是。
    海因,手中的刀片仍輕輕的反射著太陽光,可是一雙暗黑純澈的眼眸裏麵卻泛上了淡淡冰霜,“我說,你是笨蛋啊,被人賣了還不知道。”
    我被人賣了,喬,一瞬間被他的話給震住了,難道是威爾,可是,不應該是他,可是不是他,又會是誰?
    見自己的話起了效果,喬不再那麼煩人的問三問四,而是沉思了起來,海因勾起的嘴角更深了一些。
    喬,其實是一個極其小心與謹慎之人,這次能失手被綁,他至始至終都沒有想明白原因,此時經過海因這麼一說,下意識的思索起來。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海因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右臉,“我覺得人是不能太過大方的,所以你今天傷了我的朋友,所以,我打算討要點賠償,你不介意吧。”
    打量著海因,喬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過,此時他也明白,自己現在這個狀態根本沒有反抗的可能,所以皺著眉頭問道“你想要什麼樣的賠償。”自己的命都要他的手上,要殺要剮豈不是隨他的便,還費什麼話啊。
    刀片在指尖輕轉,海因食指輕輕一閃,一刀紮在喬的左手上,力下得十分大,動作也十分的快,所以當喬感覺到疼的時候,那似針的刀片早已從手內處透了出去。
    “我不紮你右手,那是因為,對於一阻擊手而言右手就是他的命,但是你傷了我的朋友,賠償是一定要的,否則我裏不平難解。看在,今天你也是被人算計的份上,所以我留你一條命,手上的傷,你找算計你的人自己要回來吧。”
    當海因的車子發出起動的聲音的時候,喬才回過神來,其實海因給他的那點傷,真的並不算什麼,隻是自己這麼輕易的便著了人的道,讓人算計的事情卻讓他怎麼也回不過神來。
    掙脫不過,他隻得輕輕歎了口氣向四周察看。
    就在剛才海因吃過的盤子旁邊,他不僅看到盤子裏麵留下的食物而且還有刀與叉子,這個人,真是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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