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清晨的陽光是暖暖的溫柔鄉。
    我伸著胳膊遮住刺眼的陽光。眯著眼，我迷迷糊糊的起身，推開窗。天早已大亮，又是新的一天。忍不住笑了。而且是我很期待的一天。
    “靈君…”咚咚的敲門聲急切的像暴風雨來襲。
    我慵懶的起身，攏攏長發，打開門。青冥閃身進屋，往椅子上一坐，趕緊給自己倒了杯茶。見我這懶樣，不禁怒道：“靈君，估計整個馮府就剩你悠閑了！”
    “什麼事？”我慢悠悠的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我就曉得你還不知道！連少爺都知道了。”青冥見我不耐煩，趕緊說：“今早兒，七爺身邊的丫頭按往常的時辰去伺候，結果她竟然看到……”
    “看到什麼？”我不動聲色的喝茶。
    青冥遲疑著開口：“她見著十少爺光著身子睡在七爺的床上，一時被驚著了，當場尖叫起來，把好多人都引到七爺房前，這事沒捂住，現在整個馮府都傳遍了。”
    “就這樣？”我有些失望，還以為會鬧得再大點呢。
    “哪的！沒會兒功夫九爺就衝進七爺府上親自把十少爺給拖出去了，徑直抱回了房間關上門，到現在都沒出來。”
    我皺眉：“帛畫夫人不管嗎？”
    “帛畫夫人命人叫門，可九爺就也就是閉門不開。還驚動了家裏的長輩，大家都一齊趕到九爺的院子，聚在屋前等著九爺給個說法。”
    “家裏的長輩？”
    “是啊，王爺不在家，這些親戚個個有話說。本來下任繼承人的競爭就激烈，雖說九爺厲害些，可七爺跟十一，十三爺背後都有不少人。這下可好一下子牽扯了三位。”
    我暗自白了他一眼：我還嫌不夠多呢。最好這些繼承人都失去繼承資格。誰叫他們欺負我的未染。
    青冥疑惑的看著我：“靈君，你反應的反應很冷淡嘛。”
    那是當然，不過如果不是我一手策劃的，也許我會比你更驚訝。
    “青冥，我也才知道你原來這麽八卦。”我笑他，喝了兩口茶，起身。
    青冥拉住我：“去哪？”
    “走啊。”我笑著拖起他：“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
    九爺的屋前已經聚集了大堆的人，帛畫夫人和本家的幾位家長站在院子中央，丫環侍從偷偷摸摸在長廊裏偷看。
    就在夫人忍不住讓人撞門的時候。九爺屋子的門開了。九爺欣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剛剛還吵鬧的院子，瞬間安靜下來。九爺麵無表情的掃視眾人，大家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氣氛異常詭異。
    帛畫夫人欲言：“孝兒……”
    “哼！”九爺元孝冷哼一聲打斷她，長袖怒帥而去。竟無人敢攔。
    他走了半晌，大家才回神等著屋裏的另一個人出來。可是等了半天，十少爺思行都沒有踏出房門。丫鬟們小心意意的進屋。我跟著也想看看。
    房門是被元孝推開的，陽光照耀了半個屋子。我在外麵探頭探腦。
    紅木軟床上，綾羅紗帳中，一個人影若隱若現。
    一個十少爺身邊親密的丫頭忍不住上前撩起了床帳……
    “啊～～十爺！！！”
    思行被束縛著雙手綁在床頭，人早已昏厥過去，身上滿是ｘ虐留下的傷痕，雙腳無力的大張著，股間流出的是鮮紅的血水和…乳白色的液體……
    我瞪大眼不敢置信。為什麼…會這樣……九爺不是愛這思行嗎？他怎麼能這樣對自己的愛的人？難道是…我害得？……是我害得……
    “逆子，逆子！”帛畫夫人似真似假的憤怒的叫著衝上來，卻一把抓住了那些薄薄的綢緞，重新掩上了床帳。擋住眾人的視線後，趕緊讓下人把門口目瞪口呆的眾人打發出去。
    我恍恍惚惚被人推出了門，一雙手趕緊扶穩了我。
    “靈君，你沒事吧？”
    我抬眼看到青冥焦急的臉，定定神笑道：“沒事，我們回去好不好？”
    一閉上眼，腦中就浮現九爺房裏的思行像破碎的娃娃一樣淒慘的躺在斑駁血色染紅的床上的景象。我害怕的想哭。思行那個樣子就像被抽去生命一樣，他會不會已經……
    我顫抖著回到東廂苑。
    一踏進屋，我就掙脫青冥的攙扶，往未然的屋子裏跑。
    “靈君慢點。”
    我不顧青冥追在身後。
    猛地推開未然的屋門，就徑直往他的懷裏撲。
    大阿福被我驚著又壓著，一聲尖銳的嘶叫，撲通的跳出未然的懷裏。
    我摟著未染，咬著牙不說話。
    一雙手環住了我。
    溫暖而無言是未染式的溫柔。
    那麼善解人意的溫柔像一把最柔軟的短劍直接刺進我的心窩。
    被他這樣抱在懷裏，我心頭一顫，鼻子一酸，淚水就滑落了。漸漸哭出嗚咽的聲音，漸漸變成放肆的放肆的嚎啕大哭。
    淚水浸濕了未然的雙膝，臉頰一片熾熱。
    我無力攀著未然，滑跪在地上依舊不肯放手。
    雙手把我摟的更緊了，親拍著我的背。
    我歇斯底裏的哭，哭到最後我已經不明白自己是在像思行懺悔，還是僅僅因為未然的溫柔。
    ******
    是夜。
    未染凝視靈君哭累了剛剛昏睡過去的臉，那孩子眼睛泛紅，唇卻蒼白著。靈君是哭到睡著的。未染用淺白的指尖描繪著他的眉眼，忍不住想起一張花貓似的小臉。
    “染兒。”
    收回手。未染坐到桌邊。那裏已經端坐著一個人影。
    “小舅舅，我以為你不會來看我。”清冷的聲音介乎於男女之間，慢悠悠的強調又似情人間的曖昧，讓人如浸在溫酒中般陶醉。忍不住眯上眼去想象聲音的主人是怎樣的絕色。
    “染兒，這是個機會。也是靈君這孩子對你的心意。”
    “靈君的心意我自然不會錯過。”
    紅燭搖曳，榻邊的圓桌上坐著的赫然竟是司馬曜與馮未染！
    “我倒是沒料到，靈君竟比安河還有用。”
    “謝謝小舅舅的誇獎。”
    司馬曜挑眉：“要他？”
    “恩。”
    司馬曜看著一臉溫和平淡的小侄子，歎了口氣：“罷了，事情結束了，就給你吧。”
    “未染謝過小舅舅。”
    “印音之術修煉的如何？”
    “已入八重境。”
    “何時可以開口說話的？”
    “三日之前。”
    司馬曜滿意的點點頭：“本家的人交給我，時候到了他們都會助你登上家主之位，自己別露馬腳。還要看好靈君，別讓他應為一時心軟而錯輸全局。”
    “未染明白。”
    司馬曜無言。
    不知靜坐了多久，輕風入室，桌上的燭火又搖晃了幾下。屋裏忽明忽暗。
    未染起身合上窗。再回來已不見司馬曜的身影！竟恍惚剛才隻是幻覺。
    未染坐在靈君床邊，床褥中人，皺著眉似要醒來。未染耐心等著，不一會，那雙羽婕顫動，睜開了如炫目黑寶石般靈動的眼。
    “未染？”
    我剛才好像聽到了說話聲，半睜著眼在屋子裏看了一圈。青冥不在啊，那是我的幻覺了？
    未染微笑著揉揉我的頭發。
    我又忍不住撲進他懷裏蹭啊蹭。
    睡了一覺，我已想通。自己本來就是自私的人，隻要未染好我管不了別人。思行，隻有對不起了……在我心裏，沒有什麼比未然的幸福更重要的了，也沒有什麼比未然的不幸福更可怕的了……
    同一輪明月同是夜。
    月光穿過樹梢，照耀在馮家七少爺的房裏。
    “九哥，我知道你疼思行，可我對他無半分心思啊。必是有人故意陷害。”
    “哦？”元孝冷冷看向蕭淼的眼睛：“你說了半天，是有人告訴你思行約你在留香水榭，並在飯菜中下了媚藥，你們才共赴巫山？”
    “九哥！你不信我難道也不信思行？”
    思行……元孝心裏一陣抽痛，麵上卻笑了。
    “那你說說這是誰做得？誰會有意害你，挑撥我們兄弟情感，還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
    “這……九哥，我便是為了這個找你，既然有人如此針對難道你就任人欺辱？”
    “砰”元孝猛拍桌麵。心中的怒火再也抑製不住。仿佛能看到思行當時是如何在自己兄弟身下輾轉呻吟的。
    “等我抓住那可惡的肖小一定將他千刀萬剮！”
    惡狠狠的聲音讓屋外的枝頭都跟著瑟縮了一下。
    *****
    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我不應該不聽前輩的意見，早知道就用第三人稱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