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縑翻過身，手臂壓在我胸口。
    “咳咳……我的胸部有那麼軟嗎？”我說出了這句連自己也臉紅心跳的話。
    “……嗯？……啊，未傾，對不起……“嗬嗬，我可愛的縑羞紅了臉呢。
    “真可愛呢，我們縑~”說著，我忍不住擰了下他的臉……
    “韓未傾！”他怒視我，隨後……“未傾……你想幹什麼……？嗯？”
    “我的……嗬嗬……”本人癡笑中……
    “什麼你的？”摸不著頭腦。
    “你啊。”摟住他，親了他的嘴一下下，“我的縑，不會放開你。”
    “嗯。起床吧，今天下午……韓嬌芬要我陪她去參加她們家的聚會，你也知道……”
    “我知道啦，這是不可避免的嘛。”再一次地擁住他，心裏總是有奇怪的感覺總覺得這樣的機會不多了……
    “對了！”我跳起來，“今天下午，我也要回家！”
    真是奇怪的巧合……
    “喂。”
    “韓未傾，別忘了下午的聚會。”
    “知道了，掛了。”
    這就是我和親生父親的對話，恐怕我對待一個陌生人也不會如此吧？
    “未傾，走了哦。”他在我額頭上印下一吻，穿著昨天帶來的筆筆挺的西裝出門了。其實我是想擁吻一會才放他走的……可是突然間心情莫名的煩躁起來，是因為要見久違了的韓克昂嗎？
    我走在去曾經的家的路上，回想著韓克昂的話：“我的這個生日，就在家裏過吧。重要的是和你姑姑姑父討論下你的心髒手術，看下他們認不認識什麼人。”“在電話裏講就好了。”“從小到大你姑姑就在你滿月那天看到過你，她想見見你。”“就我們四個？”“嗯。”
    姑姑和姑父，又關我什麼事？爸爸都不管我，你們來管嗎？
    “叮咚叮咚。”我在心裏祈禱，希望這是個愉快的聚會。
    “未傾。”韓克昂就站在門的裏麵，兩鬢已經有了我明顯的白發。
    “爸爸，生日快樂。”看見他明顯的一震，然後露出有些不自然的微笑，“進來吧，你姑姑姑父早來了。”
    韓克昂，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發誓，隻這一次，因為媽媽一定想我原諒你的，所以，隻這一次。
    客廳裏的氣氛壓抑而沉悶，我聽不見姑姑和姑父的談話，整個房間隻聽見我穿的塑料拖鞋的踢踏聲，感染到這樣的氣氛，我深呼吸一口氣抬起頭，“姑姑好。”姑姑她……如此美麗……即使青春不再，也依舊美得妖嬈，而且……覺得眼熟。
    “姑父好。”還沒見到人卻已經準備報以大大微笑的我……不敢相信。
    我……的姑父，我的姑姑的老公……怪不得覺得姑姑熟悉呢。
    “……你好。”
    尷尬的對話。我轉頭看韓嬌芬，微笑著的眼睛裏閃著狡黠的光芒。她用唇語說著，“秘密”。我知道，要是韓克昂知道，也許他就會把我打死在這裏，可我擔心的是縑，他要承受流言蜚語一定會很累吧？
    “未傾，幫我把蠟燭點上吧。”韓克昂遞過打火機，我拿起蠟燭一根根地往上插，點燃。
    在燭光的照應下，縑的手在明顯的發抖。
    “來，吃蛋糕吧。”
    我分到的蛋糕上正好有個櫻桃，我提起它的枝一口放進嘴裏，不去聽韓克昂對於我的病的“見解”。
    姑父……我要叫你姑父……原來我們有著那麼近的親戚關係……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老天……為什麼要這麼懲罰我？還嫌我不夠淒慘？要再在我的傷口上撒點鹽？好吧……都來吧……都來吧……嗬嗬……我什麼都不怕……我的姑父啊……我們昨天晚上還在……今天居然就變成了這樣的身份……嗬嗬……
    “未傾你怎麼哭了？到現在一直閉著眼睛，是心髒又不舒服了嗎？”
    嗬嗬……現在是什麼情況？三個人都看著我明明流著淚卻還在笑？還有韓克昂，你突然對我這麼關心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
    “韓克昂……對不起，我還是不習慣叫你爸……所以……請你也不要對我這麼好……你知道的，心髒病人會受不了……今天你生日……本來我不想講的……可是……你對我媽做的一切……實在讓人無法忍受……不要希望有一天我會對你說‘爸，我愛你’之類的話，我沒有爸爸，從他拋棄媽媽的那天開始，我就隻有媽媽，從媽媽去世那天開始，我就是一個人。”最後半句，我說的特別緩慢，縑看著我，我知道，你想說，不，我們是兩個人。可是怎麼辦呢？嗯？姑父？
    “韓未傾你不要太過分了。”壓低了聲音的韓克昂。
    我用食指刮著奶油吃，韓嬌芬，你贏了。從一開始你就知道吧？就知道我會承受不了？
    為什麼我總要背負這樣沉重的幸福？縑，我們好像離得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