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啊……痛啊痛啊痛……
    “頭痛嗎，快起來和醒酒茶。”一人摟住我肩膀，於是我……
    “啊……你是誰！讓開！”一拳重重地打去。
    沒有聲音。寂靜得可怕。
    我慢慢睜開眼……不習慣一下子的明亮，眼前人依舊模糊。閉眼，睜眼。再閉眼，再睜開。是熟悉的輪廓。即使是短短的板刷頭；即使沒有笑；即使上身隻套了件黑色T-shirt……還是美得讓人怦然心動；還是可以想象出他笑的時候好看的白牙齒和變得更柔和更動人的臉部線條；還是，可以隱約看出他健美卻有些瘦的身體。
    “幹什麼，我不喝。”明明是想溫柔又可愛地拿過醒酒茶，然後大口大口喝下，再撒嬌地拉拉他的手說：幫人家擦擦嘴嘛。可是，我卻冷漠又僵硬說出這句話。
    “未傾，我們不要再折磨彼此了好嗎？我知道你痛，我也會跟著痛。”溫暖的大手撫摸上我的臉頰，好想就停留在此刻……
    “你和我一起痛？嗬……我才不痛。”甩開他的手，我去奪他另一隻手上拿的玻璃杯，“給我。”
    然後……滿地的碎片……晶瑩如心。
    “未傾你……”
    看他俯下身，我下床走上前，赤足踩上，微笑。
    “未傾！”他努力試圖移開我的腳，但是我不會，我要讓你記得這一天，記得我流的血，記得你和我一起痛時的痛。
    “我求求你未傾……求求你……不要這麼折磨自己好嗎……真的……要是你不想看見我，我現在就走，但是……我求你不要折磨自己……我知道你很痛……可是你卻還在笑……這就說明……你的心痛……對嗎……”腳踝被點點淚水打濕，我也蹲下身，捧起他已經滿是淚痕的臉，舔舐掉淚水，吻住他的眼。縑，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你不會知道……因為連我自己也不清楚呢……
    “沒有痛……未傾沒有痛……未傾隻是想，隻是想讓她的縑記住她，忘記從前的所有不愉快，但是……未傾……不能給他……什麼都不能給……但是他的妻子可以……隨時都可以……隻要他要，她就可以給……但是未傾不行啊！”我豁然站起身，淚水也越來越洶湧，“你看，現在縑在哭，他的心很痛，這一切都是為了韓未傾！韓未傾她簡直罪孽深重！她讓一個又一個人為她擔心、操心，可是……她隻是希望縑能夠快快樂樂的，這樣，她在天堂也會開心地笑。”
    “不……不要……對不起……我不該說我後悔的……你知道嗎……韓嬌芬她在這場婚姻中，沒有盡到任何一個她該盡的責任，她不是一個稱職的妻子和母親……”縑更深地抱住我的腳踝，像一個受傷的孩子。可是縑，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嗎？我想要……
    “縑……你能給我嗎？”我對上他正疑惑的眼睛，“你能給我我想要的嗎？”
    他站起身，用手背抹去我的淚水，眼神裏，是滿滿的愛。“未傾想要什麼呢？”
    “我想要……，”我指了指床說，“這個，可以嗎？”
    “……床？你想換新的床嗎？要什麼圖案的呢？材料是……”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神色複雜地望著我，開口道：“未傾……不可以。”
    我嗬嗬笑了兩聲，慢慢推開了放在我的腰上的手，“郇縑，我是在乞求你，乞求你給我一點尊嚴，可是你呢，卻怎麼也不肯給。”預料中的，他的神色不斷變化著。“那次……韓嬌芬她……她的舉動，讓我……”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怎麼開口了……
    “為什麼我不能給呢？為什麼？這就像一個圓的缺口！你要讓我的遺憾留到死嗎？！”也許是自私，也許是想告訴他，我真的很愛他，所以才會這麼大聲地對他叫，對不起……
    “對不起……縑……對不起……未傾對你大吼大叫……對不起……可是未傾真的好害怕……害怕以後再也不能給縑了……”縑你知道麼，現在我的手在發抖，是因為害怕，害怕死亡，害怕那個沒有你的世界，媽媽也一定不會希望我這麼快就來找她，一定會說，我們未傾，要好好的活著，媽媽會在天上看著你，以後天上最亮的星星閃耀時，就是媽媽想未傾了……這是臨終前媽媽說過的話，還仿佛是昨天般的在腦海中浮現，未傾不要讓縑也承受這樣的痛。
    他一把抱住我，緊得我透不過氣來，“不會，縑不會怪未傾……也不會讓未傾死……未傾要什麼，縑就給什麼……”
    我們赤裸的擁抱著，我感受著縑下身的衝動……“該怎樣做就怎樣做好嗎？我一定可以的。”
    愛撫……縑柔軟的唇忘情地吻著我的身體，我低下頭，含住……
    那個夜晚，我是他的，我們沉溺於彼此身體帶來的愉快，愛情這東西，是自私的。而我，是屬於你的。
    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