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白雲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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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瑞,陷空島錦毛鼠白玉堂之子,母不詳。十九歲出道,因其少年華美,氣宇不凡,文武雙全,故稱“玉麵小達摩”,後來他入朝為官,為朝廷效命,官封二品將軍,供職開封府。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在白玉堂剛把白雲瑞抱回陷空島的時候,他隻不過是一個餓了兩天,病得快要死掉的小嬰兒。
盧夫人忙著救人,白玉堂自然就被四個哥哥圍在中央,詢問他這個孩子的來曆。白玉堂最開始一直沉默不許,後來許是被哥哥們問得煩了,直接衝口喊出:“他是我兒子!”喊完就連他自己也是一愣,他就這樣認下這個孩子了。
對於白雲瑞是白玉堂親子這件事情,陷空島上下沒一個相信的,白雲瑞雖然從小就長得很好看,可是卻一點都不像白玉堂,對此白玉堂的解釋就是孩子長得像他娘,可是他的娘是誰呢?白玉堂卻又緘默,實在被問得煩了他就躲進房裏,如果房間裏躲不過就幹脆再出島,數次之後,他的兄嫂們也就決定不再問了,他不說自然有不說的道理,他說白雲瑞是他的兒子那就是他的兒子吧,何況這個孩子也確實很討人喜歡。後來白雲瑞一歲生日,江寧婆婆來陷空島小住了數日,也極喜歡這個小孫子,走的時候說什麼都要把這個孩子帶回江寧去,眾人也不好違她的意,況且陷空島離江寧也不過半日的路程而已。
月前,白玉堂留書而去,一點殺人嫌犯的自覺性都沒有,雖然包大人沒有說什麼,可是盧方卻感覺白玉堂就這樣走了是不對的,不過為了表現陷空島對於此事不逃避的誠意,盧方決定他們兄弟三人留在開封府,等白玉堂回來投案。
兩天後,陷空島傳來消息,說蔣平從江寧送信過來,白雲瑞病了好幾天了,附近的大夫都看不好,所以想請盧夫人立刻去江寧一趟。得知白雲瑞生病,陷空島眾人自然緊張得很,盧夫人連忙起程去江寧,留在開封府的三兄弟是坐立不安,這父子倆怎麼就不讓他們省心呢?
終於,半個月之後,江寧傳來消息,白雲瑞的病已經好了,白玉堂卻還是音信皆無,於是盧方與包拯、公孫策商議之後,讓韓彰和徐慶前往青州,看能不能打聽到白玉堂和展昭的下落,這也就是為什麼玄天道君會在路上遇到這兩個人的原因。
玄天道君將白玉堂交給韓彰二人,立刻往回跑去找展昭,但願來得急,那個藥是有時效的,時效過後展昭很可能會直接昏倒,到時候就任人宰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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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被帶回江寧酒坊的時候,樣子真的能把人嚇死,臉色蒼白如紙,因為身上的傷口全都裂開了,所以他的白衣基本已經被染成血紅。眾人把白玉堂抬到他的房間以後,盧夫人把所有的“閑雜人等”都趕出了房間,專心的為白玉堂醫治。
韓彰、徐慶和蔣平三人在房間外麵走來走去,不時的伸脖子往裏看一眼,卻又什麼都看不到,終於在一個時辰之後,江寧婆婆終於受不了他們了,衝他們喊道:“你們三個能不能找個地方站著?總在老婆子麵前晃來晃去的,晃得我頭都暈了。”
三兄弟互視一眼,各找個地方站著,不敢再走了。可是他們不走了,換江寧婆婆在院子裏走來走去了,三鼠發現這確實讓人很頭暈,但那位是他們幹娘,房間裏的是她的獨子,他們這些幹兒子敢說什麼啊。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以後,盧夫人從屋裏出來了,江寧婆婆連忙走過去問道:“大媳婦,那臭小子怎麼樣了?”
“幹娘,你放心好了,五弟身上的傷雖然不少,但都不重,怕是這兩個家夥急著回來,震動到傷口造成的。”盧夫人說著還瞪了韓彰和徐慶一眼,“五弟現在是氣血虧損,血離經脈,等我開幾副藥給他補補就沒事了。”
“嗯。”江寧婆婆點點頭,“那臭小子有你照顧,我也就放心了。”
“幹娘,這時候也不早了,雲瑞怕是連午飯還沒吃吧?”盧夫人提醒江寧婆婆。
“對啊。”江寧婆婆這才想起來,“雲瑞怕是餓壞了。”於是她急急忙的去做飯。
江寧婆婆離開以後,盧夫人的臉色凝重起來,轉頭問韓彰和徐慶:“說說你們是在哪裏遇到五弟的,他當時的情況怎麼樣?”
“大嫂,老五的傷難道還有什麼問題?”蔣平立刻聽說了盧夫人的意思。
“五弟身上的傷很奇怪,應該是前麵有傷口剛剛愈合,而且血氣根本就沒有補回來就受了第二次的傷,”盧夫人道,“而且他腹部的劍傷創口刺得很深,可能是他故意讓人刺的……”
“老五故意讓人刺?不可能吧?”韓彰驚訝的道。
“那就是刺他的人與他相識,不然以五弟的武功,不可能受那樣的傷。”盧夫人微微皺眉,“然而這些都不是最嚴重的……”
“還有更嚴重的?”三兄弟吃驚的問。
“嗯,我之前說他的血氣沒有補回來,可是他卻吃了某種可以暫時提升功力、抑製疼痛的藥物,如果是一般人,隻要不是長時間吃那種藥就不會對身體有傷害,可是五弟的身體……副作用很大。”這才是她最擔心的地方,“可是現在五弟昏迷著,也不知道他那個藥方是哪裏來的,我根本不知道他吃了什麼,我怕將來我給五弟開的補血氣的藥會與那副藥有衝突,對五弟的身體千萬傷害。”
“啊,跟五弟在一起的那個老道一定知道。”韓彰道。
“可是他在遇到我們的時候就離開了,還說要找五弟關心的人……”徐慶想起那老道當時的話,“但老五關心的人……誰啊?”
在場的另外三人白他一眼,他們哪裏知道啊,這當然要等白玉堂醒來之後再問他了。
“那大嫂,五弟現在的傷到底如何?”這是最為關鍵的問題。
“我為五弟敷的是我家傳的傷藥,內服的藥等我判斷出五弟之前吃了什麼才好做決定。”盧夫人道,“不過你們可不能在幹娘麵前說露嘴,惹她老人家擔心,就說五弟是失血過多才昏迷的,知道嗎?”
“知道知道。”三鼠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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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夫人得到藥方並沒有浪費她想像中的那麼長時間,三天後,他們接到了身在開封府的盧方的飛鴿傳書,裏麵有一張藥方,據說是一個老道留下的,這副藥白玉堂和展昭都吃過,所以他特意留下藥方,以方便他們給這兩個人療傷。
調理的藥喝了一天之後,白玉堂終於醒了過來,他醒來第一個問的人就是展昭,但展昭現在人在開封府,情況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他雖然焦急擔心,卻也無可奈何,他身上的劍傷可不少,而且氣血流失很嚴重,看來沒個十天半個月的想下床都不可能。
江寧酒坊的人當然會問及他受傷的事情,白玉堂卻沒有說自己身上的傷都是被展昭砍的,隻說他跟展昭中了魔鷹教的埋伏,雖然誰都看出他閃爍其辭,可是多問兩句他就裝睡,其他人也不好再問了。
又休息了幾天之後,白玉堂好像突然想起了自己有個兒子,於是問起了白雲瑞。
“喲,你還記得你有個兒子啊,我以為你就把雲瑞丟給我這個孤老婆子了呢。”江寧婆婆白他一眼,讓盧夫人去把白雲瑞帶過來。
“娘,你怎麼能說你是孤老婆子呢,你不是還有我,還有雲瑞嗎?”白玉堂討好的笑道。
江寧婆婆白他一眼:“你?算了吧,你說說你已經多久沒回酒坊來了?要不是這回你重傷,大媳婦又在這裏,你可能回來嗎?”
“我又不是故意的。”白玉堂別開眼,他哪裏是不回來,他是不敢回來啊。
“不過,兒子啊,你都多大了,怎麼就沒想娶個媳婦呢?”江寧婆婆又想起這件事,開始老生常談。
“娘,你不是有孫子了嗎?為什麼一定要我娶個媳婦?”白玉堂皺眉,這就是他不願意回來的原因。
“是啊,我是有孫子了,可是我孫子的娘呢?”江寧婆婆問。
以前江寧婆婆這樣問的時候,白玉堂總是扯些閑話,打岔過去,可是這次他的反應卻有些奇怪,目光低垂,低低的念了聲什麼,不過江寧婆婆跟他之間有些距離,並沒有聽清楚。
江寧婆婆本還要再問,盧夫人卻已經將白雲瑞抱過來了:“來,五弟,看看你兒子,你也有一年多沒見他了吧。”
“嗯。”白玉堂點頭,看向盧夫人懷中的那個粉雕玉琢的娃兒,這孩子倒有七分像芸娘呢。
“還好意思說,兒子兩歲,你這個當爹的有一年多沒見著,你好意思麼?”江寧婆婆道。
“娘……”娘怎麼能這麼說呢,那回他回島以後才知道娘到島上把孩子抱走了,他又不敢回酒坊來,當然一年多沒見到孩子了。
“來,雲瑞,這是你爹爹,叫爹爹。”盧夫人不想看這母子倆在孩子麵前吵架,於是哄著懷裏的白雲瑞叫爹爹。
白雲瑞好奇的看著白玉堂,他對這個父親真的沒什麼印象,其實白雲瑞在陷空島的時候,就一直是除白玉堂之外的四鼠在照顧,後來又被帶來江寧婆婆這裏,他對這個爹有印象才怪。
“雲瑞……”白玉堂輕輕摸摸白雲瑞的小臉蛋,也明白這個兒子對他很陌生,他對不起芸娘啊,沒有好好照顧這個孩子。
白雲瑞看了白玉堂許久之後,才輕輕的叫了一聲:“爹爹。”兩歲的小娃,奶聲奶氣的,甚是可愛。
“大嫂,把他放在我的床上,我們爺倆培養下感情。”白玉堂衝盧夫人笑道。
“你這一身傷……不好吧?”兩歲的娃娃可還不懂事,萬一碰到哪裏怎麼好。
“沒關係的,大嫂你每天幫我換藥,該知道我的傷愈合得很好,隻是此次血氣虧損得太過嚴重,才會覺得混身無力而已。”白玉堂笑道,“把雲瑞放在裏麵吧,我們爺倆單獨聊聊。”
屋裏的幾人互視一眼,於是把白雲瑞放在床內側,白玉堂之前說的是“單獨聊聊”,他們自然也就不好在屋裏了,不過也囑咐他,如果白雲瑞碰到他的傷口,讓傷口裂開,一定要喊他們把孩子抱走。
等屋裏的人都離開以後,白玉堂拉起白雲瑞的小手:“兒子,你知道嗎?你真的長得很像你娘,你娘啊,他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女子……”記得初見芸娘之時,他十七,雲娘二十二,她就像天女下凡一樣,將他從沙漠中救了出去。
現在的白雲瑞自然不知道白玉堂在說什麼,即使在成年之後,他也隻記得第一次見到父親的時候,父親拉著他的手說了很多話,好像是關於他娘的事情,可是那之後,父親就再也沒有跟他提過娘,但對於那唯一的一次提及,他卻幾乎沒有任何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