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6章:當我沒說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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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淩子啊!又趁我不在跟小張黏糊呢!”田道一步三晃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哎你們晚點再黏糊,咱歇息一會就先回去吧!今日這廟會是沒得看了,晚上雖說還有燈會,但這燈會每逢初一十五都有,也不是多新鮮的玩意兒,下次我們再一起出來看,今晚我先安排人四處排查一番,看看有沒有可疑之人。安全最要緊!”
    田道瞧著不靠譜,但人家畢竟是天道,可不是那一般的混不吝,心中自有計較,這就是個粗中有細的,除了在選擇傀儡身體的時候選了個肌肉男之外。
    淩榭點頭,“也好,好好排查一下。免得再有危險,還害得這些普通老百姓被無端卷入,傷的傷、死的死,他們都是無辜之人。”
    田道點頭,“要不說我們淩子人美心善呢!那是一點沒差!”
    三人回去如意館。
    要說好好的出行碰上這種事,那是相當晦氣,心情肯定好不了,淩榭的臉色也確實挺難看,但田道那是相當會自我調節,哄著淩榭說沒關係,往後還有的是機會。今兒個能讓那些想要害淩榭的人露出馬腳也好,這些人有來無回,損失的也是對方。
    見淩榭的臉色還是不大好,田道又讓人準備了好酒好菜,說晚上他們兄弟好好喝一頓。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原是想著就他們三個好好喝,結果傍晚的時候有幾個不速之客不請自來。
    這些人來自濟州附近的一些江湖勢力,雖然不是七大門派的人,但卻是七大門派的附屬門派。小門派依附於其他門派,這也是江湖上很正常的一種現象,七大門派有自己的勢力劃分,勢力範圍內的小門派大都依附於他們。
    這次來的小門派不是依附於同一個門派的,卻是不約而同地來到如意館,也是巧了。
    這些人嘴上說著得知樓外樓的少樓主在此,特意過來拜訪,但誰都知道他們就是過來打探虛實。
    江湖上早有傳言,樓外樓的少樓主空有一副人模人樣的好皮囊,武功相當不濟,身子骨也不大好,苗疆休養多年才少有起色。
    這樣的人不可能繼承樓外樓,卻會是淩擎的軟肋,想要拿捏淩擎,或者打擊報複,那從這個少樓主下手絕對是最佳選擇。
    就這樣,這個淩榭也不安分,居然還敢往外跑。
    而等知道淩榭身邊寸步不離的護衛是張念真的時候,其他人這才知道淩榭哪來的底氣。確實,有一個張念真護著,勝過帶上一百、一千個護衛。
    白天發生的刺殺要說這些人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說不準就是這些人中某個人背後的門派下的手。
    晚膳飯桌上,這些人接二連三地對淩榭好一通關懷問候,淩榭都一一應下,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別人說什麼他都能接住,而且不卑不亢,穩如泰山,也讓這些人意識到這位病秧子少樓主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
    人家到底是少樓主,該有的氣度一點也不遜色於旁人,甚至比大多數二世祖都更有氣勢,隻是這病秧子的身體底子叫人唏噓。
    這些人一杯接一杯敬著酒,淩榭一點也不怵,一杯沒推拒,全應了。
    中間張念真想替淩榭喝,被淩榭攔下。
    淩榭還開玩笑似的說道:“咱倆總得有一個清醒的啊!要是我真喝醉了,你還得把我弄房裏去。”
    周圍的人都跟著哈哈大笑起來,張念真的眉頭卻緊緊皺著。
    田道很夠意思,看出這些人是有意要灌醉淩榭,便替淩榭分擔了不少。他的酒量很是不錯,幾乎幫淩榭喝倒了一般人。
    但就是這樣,淩榭最終也還是喝了不少。
    空酒壇子擺了好幾個,淩榭的臉色卻一如平常,雖說微微有些發紅,都能整體看上去卻不顯醉態,和一開始一樣,安安靜靜坐在那,不說話不喝酒的時候就手中摩挲著玉佩,半闔著眼睛,瞧著有些高深莫測。
    在原來的世界淩榭就是這樣,推不掉的酒局應酬從來隻多不少,但實際上他的酒量並不好,不過厲害就厲害在他喝多了也穩得住,即便腦子可能已經不那麼清醒了,但往那一坐不動聲色,旁人就瞧不出他的深淺。
    上次跟張念真喝酒他那麼失態完全是因為麵對的人不一樣,對著張念真,他沒有防備,也不必硬撐。
    那些小門派的人還真被淩榭的架勢給唬住了。之前還沒怎麼喝的時候就覺得淩榭說話滴水不漏,有些城府,這會更是覺得不一般。
    果然這樓外樓的少樓主就算不會武功也不完全是個廢物。再加上有張念真護在身側,他們也不好動歪心思。
    田道張羅著結束酒席,說時間也不早了,該回去休息,給他們安排好房間,在這住一晚,明天再走。
    嘴上客套話說著,但田道卻沒叫人把這些人往客房引。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也沒有那臉皮特別厚的,就紛紛跟田道辭行,說趕著回去,就不留宿了。
    田道一邊說沒必要這麼趕一邊腿腳麻利地把人給送出去。
    淩榭也站了起來,但卻沒有跟著走出去送行。
    他是樓外樓的少樓主,身份比這些人要高的多,站起來一下已是給他們麵子,不去送也是正常。
    田道作為東道主,卻是要送兩步。
    淩榭站得很穩,張念真原本以為他還保持著清醒,但當張念真靠近兩步的時候,淩榭突然身子往前一倒,腦門直接撞在張念真肩膀上。
    感覺到被熟悉的氣息包圍,淩榭原本一直下意識緊繃的精神也跟著放鬆了,身子隨之一軟。若沒有張念真動作快地伸手撈住,就要癱倒在地。
    田道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張念真握著淩榭的手臂跨到自己脖子上,一手拉著手臂,一手扶著淩榭的腰,把人固定住。
    “呦嗬,這還是喝高了啊!我還以為他海量呢!”
    “我送他回房。”
    “去吧去吧,我看今晚你就擱他房裏睡得了,他這醉成這樣晚上睡覺總得人照顧。你要是不樂意那我再安排個人照顧淩子也行。”
    張念真轉頭淡淡看了田道一眼。
    田道輕咳一聲,抬手摸了摸鼻子,“啊,最後一句當我沒說。”
    張念著架著淩榭走了,田道在後頭看著憋著笑,心道淩子可真是有出息啊,這還真把張念真給收服了。張念真這麼冷的性子,照顧淩榭這種事卻不願意假手他人,嘖嘖,感人的兄弟情啊!
    田道心細,叫人燒了水送到淩榭房間裏去。
    現在天氣雖然轉涼,但也就是穿件單衣,怕冷的加個薄外衫也夠了,沒到特別冷的地步,今天出去大半天,又跟那幫刺客打了這麼久,身上該出了不少汗。
    田道不是那麼講究的人,但他知道要是淩榭醒來後知道自己沒洗澡就那麼睡了,一定受不了,還得覺得渾身癢到長了毛一樣。
    喝醉了酒並且讓自己處於放鬆狀態的淩榭很安靜,乖巧得像個娃娃一樣讓人隨意擺弄。
    張念真幫淩榭洗了身上,擦幹後把人抱到床上去。
    他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做得不太細致,但盡可能小心翼翼,不讓淩榭不舒服。
    擦幹後的身體幹淨清爽,都覺得輕了不少,剛一被放到床上,淩榭就有意識地自己鑽進了被窩裏去,腦袋也蒙了進去,裹成一團,就留一點黑色的發頂在外麵,瞧著亂蓬蓬的,卻也有幾分可愛。
    隻不過這樣蒙久了肯定會覺得呼吸困難,片刻後張念真還是把淩榭的腦袋從被子裏給撥了出來,動作也算得上溫柔。
    露出腦袋後,頭發果然亂糟糟一片,但淩榭並沒有轉醒的跡象,呼吸有些重,臉頰紅紅的,鼻頭上還有些細密的汗珠。
    張念真停頓了一會,才轉身去拿洗臉的帕子,稍微沾了一點點溫水,又給淩榭擦了一把臉。
    淩榭睡得很熟,擦臉的時候都沒有動,就隻是在快擦完的時候下意識地往張念真的手心蹭了蹭,那裏幹燥溫暖,很舒服。
    張念真手上的動作慢了一拍,看淩榭蹭了一下後就沒再有別的舉動,這才麵色平靜地轉身將帕子過了一遍水放回去。
    房間裏隻有一張床,但不遠處有個軟榻。張念真洗漱好後就臥在軟榻上。
    軟榻離床鋪比較近,他能隨時看到床上淩榭的情況。
    夜深了,整個如意館籠罩在一片寂靜清幽的夜色之中,月上梢頭,晚風清涼。
    一夜無夢,清晨天光微現,淩榭慢慢睜開眼,一轉頭瞧見外麵已然亮堂了不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昨晚的醉酒讓他比平日多睡了好一會。
    他已然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想來是被人扶回來,自己走回來的可能性不大。且他現在身上清爽,該是昨晚有人幫自己洗過澡。
    一想到是田道安排了人送他回來還給他洗澡,淩榭頓時就覺得渾身不自在,本來還殘留的一點朦朧睡意也如清晨霜霧見了太陽一般,頃刻間消散。

    作者閑話:

    多謝fsrm的禮物哈~(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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