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4章:骨子裏的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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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演武場是非暗部中人切磋之所。但是因為經常要比鬥切磋的人數眾多,因此總要提前預約才行。淩榭沒事的時候就會來這裏觀摩。
雖然他現在還隻是跟張念真學些拳腳功夫,但天道說他天賦好不是蓋的,就算隻是觀摩他也能有不少體會領悟。
正看在興頭上,淩榭餘光瞟到有人朝自己走過來。
他頂著少樓主的身份,樓中想要巴結他的人是不少,但是從他表現出對這種奉迎者不喜的態度,並且不願意有太多人跟在身邊伺候之後,樓中就沒有什麼人敢來輕易打擾他。少樓主脾氣再好,也不能輕易惹人不快不是?
淩榭一轉頭,瞧見走過來的人是張念真,淡漠的臉上瞬間露出笑意,看得站在不遠處的兩個正準備上台切磋的弟子心中暗暗稱奇。果然少樓主對張副部格外看重,以往別人往少樓主跟前湊大都得不到好臉色,除非是有正事,少樓主倒也會以禮相待,卻從來不曾見到少樓主在瞧見誰時露出這樣的笑意。
“你怎麼來了?”淩榭一邊說著一邊招呼張念真坐下,之前陳三白陪他在這看了一會,後來就去處理公事了。
張念真沒坐下,站到淩榭身側,“你讓人給我傳消息。”
淩榭點頭,“恩,就告訴你後天要出門,可沒讓你直接過來,跟江清乾商量完了嗎?沒耽誤你事吧?”
淩榭想著是不是那小弟子話沒說清楚,讓張念真誤會了,張念真以為自己現在就要見他才會過來。
張念真微微搖頭,“沒有。下山去何處?”
淩榭笑了,“去濟州,看望一位朋友。”
濟州路遠,這一趟算是出遠門了。但沒辦法,天道的如意館就開在濟州。濟州地大物博,繁華富庶,淩榭想著自從來到異界之後他的主要精力都在修煉上,如今倒也不妨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四處看看。
“朋友?”
張念真難得有別於陳述的語氣,以往他就算是問句語氣也是不帶絲毫起伏。
淩榭略略想了一下就猜到張念真疑惑在哪裏,笑著解釋道:“是我以前在苗疆的時候認識的。他當時正好親自到苗疆走一趟鏢,遇到了點麻煩,還是我幫著解決的,之後就此結識,前不久他得知我回了樓外樓,就書信聯係到我,邀請我有時間去濟州遊玩。”
“走鏢?”
“對,如意館聽過沒有?他就是如意館的當家的,田道,人稱道爺。”
淩榭之前一再吐槽天道這名氣起的著實隨意,直接就取了諧音,看了那麼多古裝電視劇也沒想給自己取一個好意頭的名字。
張念真顯然不可能不知道如意館,也知道田道,但過去並無交集,對人的了解也僅限於江湖上的一些傳聞。
如意館的名聲在走鏢業內就是一塊金字招牌,裏頭好手眾多,而田道自己也身手不錯。為人豪爽仗義,朋友不少,脾氣也不小,名聲在外。
隻不過這些年田道幾乎不再親自走鏢了,多大的買賣也放開讓手底下人去。他自己總在如意館裏貓著,不大出門,也甚少見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要長時間閉關了。
沒想到這樣的人會跟淩榭有交集,而且田道閉門謝客已久,居然會邀請淩榭前去做客敘舊,也著實有些奇怪。
淩榭看張念真低頭沉思著,還想難不成張念真跟田道是認識的?這麼想著他就直接問了出來。
張念真搖頭,“不認識,聽說過。”
淩榭“哦”了一聲,“那就借這個機會認識一下,他人不錯,而且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信中還說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與你結識。”
淩榭這一番鋪陳,主要是怕張念真不願意跟自己一起過去,雖說他是可以直接命令張念真吧,但到底若非心甘情願,總是不好。他們現在的關係好不容易親近了許多,再因為這一道命令而回到解放前,那可是得不償失。
張念真沒再說話,淩榭倒是不介意,至少他看著張念真漠然的臉並沒有抵觸情緒,那想來就是不反感的,隻要不反感就好。
一轉眼到了要下山的日子,淩榭自然提前跟淩擎和陳三白說好。
淩擎沒想太多,就隻是叮囑張念真要照顧好淩榭。倒是陳三白更為心細一些,提議說讓淩榭再帶上兩個護衛。
淩榭拒絕得很幹脆,“有張念真一個就夠了,他一個頂一百個。再說人太多目標太大,我此次出行也不想聲張,這樣就很好。”
陳三白被勸到了點子上,轉念一想有張念真在確實沒什麼好擔心的,就應了。
兩人徒步下山,到就近的鎮子上找驛站要了馬。
驛站歸屬樓外樓,早就得了飛鴿傳書知道少樓主要過來,本來是給準備了寬敞舒適的馬車,但淩榭嫌馬車太慢,執意換成兩匹快馬。
從前還是修者的時候直接禦劍,再遠的路程也用不了多久,現在不能禦劍了,騎馬就是他的底線,在馬車裏咣當咣當的要到猴年馬月才能到濟州?
一路上淩榭也沒怎麼跟天道交流,主要因為張念真這人太過敏感,他要是分神跟識海中的天道交流,用不了一會張念真就會發覺。雖然張念真發現不了天道,但會誤以為他腦子是不是有什麼毛病,淩榭可不想被當成精神病。
然而淩榭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騎馬這種事還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駕馭,特別是對於新手來說,長時間騎馬把大腿內側給磨壞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淩榭一開始還忍著,到後來大腿內側被磨出了血,疼得厲害,就忍不下去了,偏偏還正好走到山林小路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想要個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按照正常腳程,他們今晚應該能趕到一個鎮子上找家客棧好好休息一番。已經啃了幾天幹練的淩榭嘴裏早就淡出鳥兒來,實在想犒勞犒勞自己的五髒廟,不然也不能忍到這個時候。
張念真發現了淩榭的不對勁兒,不顧淩榭的阻止撩開衣擺看,瞧見大腿根處雪白的褲子上透過來的絲絲血紅,微微皺眉。
淩榭苦笑,“緊趕慢趕就是不想再露宿野外,看來還是得再對付一宿。”
張念真伸手,淩榭搭著他的手從馬背上翻下來,結果還不等他站穩,張念真就鬆開了手。
淩榭心中正要吐槽張念真不夠意思鬆手過早,吐槽還沒開始就感覺到張念真雙手扶到了他的腰上,隨著往上提的力道,他被穩穩地橫放到了旁邊張念真那匹馬的馬背上。
淩榭腦海中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念真的臂力真特麼強!
他可是個有著一八一大個子的男人啊,光一把骨頭就分量不輕,而且他也不是骨肉如柴那種,張念真居然就這樣輕輕鬆鬆扶著他的腰將他舉起來放到馬背上,這是什麼臂力?
以後要是張念真有了相好的,那對方可是好福氣了,親親抱抱舉高高隨手的事兒。
待淩榭坐穩之後,張念真也跨上了馬,雙手繞過淩榭去牽韁繩,這就導致淩榭幾乎是被他圈在懷中。
橫坐在馬背上,被坐在後麵的男主圈在懷中,淩榭有一瞬間恍惚地想著他這是拿了古言的女主劇本?
這樣的姿勢狀態對於一個大男人來說到底有點不太舒服,淩榭不太安分地動了動,耳邊就響起張念真低沉的聲音:“別動。”
從剛剛一言不發抱自己上馬的動作到現在的“別動”兩個字,淩榭今生第一次在張念真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強勢,卻意外地一點也不覺得違和。張念真平時在小事上都順著他,但這與張念真骨子裏的強勢並不衝突。
淩榭到底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就稍微別扭了一下便坦然接受了。張念真在自己後麵坐著肯定也不舒服,不過是為了能早點到鎮上罷了。
偏坐著腿總算不會磨得痛,但淩榭很快又發現自己麵對的一個新的問題,就是他這樣坐著實在不穩當,馬稍微跑快了一點他就有被顛下去的趨勢。
沒有辦法,淩榭隻能厚著臉皮抱住張念真的腰以穩住自己的身形。
好在張念真跟他身高相仿,抱起來也不吃力,隻是難免腦袋要靠著張念真的肩膀,不然支棱著更加尷尬而且難受,越發讓他覺得自己是拿了女主的劇本。
淩榭心裏不大得勁兒,打心眼裏鄙夷自己的身體素質,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成為天道所說的那種武林高手。
兩人終於在天黑之前到了鎮子上,找了個客棧住下,兩匹馬也被客棧夥計牽到後麵馬棚裏去,喂草喂水。
下馬的時候淩榭是直接自己跳下來,本意是不想麻煩張念真,但結果落地的時候腳上一麻,就直接向前倒去。
下一瞬腰上傳來向後收緊的力道,攔住他向前倒下去的趨勢。
淩榭的後背貼上張念真的胸膛,結實溫熱的觸感讓他怔了一下,心下再一次無比清晰地認識到——他家小念真長大了,真的長大了。
客棧裏人不是很多,大堂中零散做了三四桌人,因為寬敞而顯得空曠。
淩榭讓掌櫃的開兩間上房,張念真卻說一間就夠了。
淩榭立刻反應過來張念真這樣是為了方便就近保護自己,不然以他現在這點三腳貓的拳腳功夫,要是真遇上了危險,都不一定有時間呼救讓張念真知道。
掌櫃的以為是兄弟倆感情好,便笑嗬嗬地給開了,還說他們客棧上方的床鋪夠大,兩個人睡也不會太擠。他們這夜裏寒意重,一塊睡還暖和。
客棧的掌櫃的大都是能說的,要是換做平時淩榭還能跟他侃上兩句,但這會實在疲累,便懶得應付。
掌櫃的也看出兩人一路風塵,便沒再多客套,吩咐了夥計帶路,引兩人到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