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如歸！衛如歸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欺主的蠻狗，是誰把你從殘宮中帶出的，你全然忘了嗎？！你這天生帶著卑賤血脈的奴種，就該生生世世被人踐踏折辱！你滾！滾開！”
    “嗚嗚嗚衛如歸我好痛，大哥……父親……稚奴好痛……”
    “衛如歸你不要走！不許離開我，你發誓絕不離開！”
    “我好冷……你要抱緊我……不夠……再緊一點。”
    當蔣殷真正能解脫出來時，已是元氣大傷，整個人活似受了大酷刑，原本溫潤的臉頰都瘦得脫了型，顯出幾分淩厲和酷烈，他眉眼含霜，瞧起來比之前更不近人情了，隻在麵對衛如歸時，那眼神裏融融的火焰更勝從前。
    大好以後，蔣殷馬不停蹄入了宮，天家身體抱恙，本是下了旨意連同太子衛賢在內都不見的，可蔣殷一來，竟無人敢攔，一路暢通無阻入了天家寢殿。
    天家靠臥在榻上，一瞧見蔣殷，臉上便起了個虛弱的笑：“二郎快快上前來。”
    隨後又嗔怪抱怨：“怎得此時才來瞧孤，可見往日孤也是白疼了你。”
    等蔣殷當真走到跟前，天家臉色又是大大一變：“二郎你曆了何事？誰人敢欺你，告訴孤，且看孤重重的罰他！”
    蔣殷搖頭解釋：“前些日子二郎生了一場大病，這才未能及時入宮，還請天家責罰。”
    天家心疼得皺著眉頭直歎氣：“此事竟無一人報孤，是孤往日太縱著他們了。”
    蔣殷如小時侯一般隨意坐在榻上，淡聲回：“那等子奴才是憂心天家病體未愈又添心疾，何錯之有。”
    天家便跟著笑了，回憶著什麼一樣：“二郎還是如以前一般，總愛幫著那群奴才說話，罷了罷了，孤不罰便是。”
    蔣殷視線瞅見天家枕側放了一小小錦盒，看那形狀大小，應是丹藥之物。
    蔣殷如今對丹藥天然厭惡，眉心攏起，說話也不似以往恭敬：“天家如今病體虛弱，還是該請了太醫來，丹藥之物火炎過甚，不宜服食。”
    天家麵上便顯出訕訕的神情，將那錦盒往枕下推入藏起：“已是叫太醫署瞧過了的，孤也沒什麼大礙，就快見好了的……”
    蔣殷垂了眼，話題一轉道：“二郎此次進宮，還為謝恩，多虧天家賜酒，二郎才能好得這般快。”
    天家跟著高興起來：“那賜酒果真有此良效？！”
    蔣殷頜了首：“那酒飲著與旁的酒似有些不同……”
    “哦？快快說與孤聽，有何不同？！”
    “飲完隻覺暢然，有飄飄欲仙之感，四肢百骸，無一不通達，竟活似有使不完的力氣。”
    天家輕拍被子附和：“正是如此！”
    蔣殷也笑了，隻笑意並不達眼底：“果真是天家憐惜二郎，那賜酒很不同尋常嗎？”
    天家輕捋胡須，因方才笑過，還有些微咳，他寶貝一樣取出枕下丹藥遞給蔣殷看：“二郎，那酒中正是添了這”延年益壽散”啊。”
    他愛惜地摸了摸：“多虧有這寶貝，我與二郎定皆能無礙。”
    蔣殷看天家情態若此，喉中話語便活活被堵塞住了，天家分明不知曉這丹藥可怖，還以為當真是可延年益壽的神藥！
    那徐賊道可恨可惡以極，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