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往日大哥對自己的袒護，一股淒涼委屈油然而生，蔣殷強著脾性：“稚奴不能服，若要仔細分辨，當是那青娘給我道歉才是。”
    蔣玄隻得無奈搖頭好笑道：“你啊……當真是一點虧都不能吃，晚間便來與大哥一同用膳吧。”
    那膳席自然有青娘同在，她給蔣殷斟了酒，自己也端著滿溢的一杯：“稚奴，我前些時日言語有失，你莫要怪我了……”
    話還未說完，眼淚已是要掉出的樣子，最後舉杯一口飲盡，臉色霎時就紅透了，她竟絲毫不會飲酒。
    青娘這般行動，把身旁蔣玄急得不得了，足朝蔣殷瞪了八回有餘，後者才不緊不慢地端起麵前酒杯：“瞧嫂嫂說的，我又何曾是一個小氣的人呢。”
    話落卻隻飲了半杯。
    青娘心性純稚，隻當她又與二弟重新修複好了叔嫂關係，一邊笑著夾菜一邊說：“稚奴，我見你那偶人製得那般好，你可能製出防身器具來呢？”
    怕蔣殷無法明了，青娘索性放下筷箸比劃道：“我見兵士多配長弓長刀，便是蔣郎也有一把好重的兩刃刀，我卻絲毫舉不起來的，如此我便想著，若世間有一武器，便是女子稚童都可使得，那才叫好呢！”
    蔣殷稍稍來了點興趣：“你是言匕首？那你當去找鐵匠才是。”
    青娘忙擺手：“匕首需近身，我不敢使，倘或能像弓箭一般便好了，遠遠的就可震懾了敵人，可我力氣又不足，拉不動那弓……”
    蔣殷一口飲畢剩下的半杯酒，眼裏滿是興趣：“我姑且試上一試。”
    因大哥蔣玄後日就要啟程，且蔣殷剛扯下送走了衛如歸的謊，他便將衛如歸暫時送到常敬堯處躲上一躲，待大哥攜嫂嫂同赴漢水後再接回。
    隻不過一兩日而已，對蔣殷來說卻分外難熬，每至夜深，無人與他說話，也無人端來溫蜜水給他飲用，好不容易熬度到了時候，蔣殷一刻都等不得的親自去接人。
    那常敬堯笑他：“你這般模樣，有那不知曉的，倒以為你是急盼歸人的新婦。”
    蔣殷乜他一眼：“你越發沒有眼色了，這比較也不妥當得很，我怎不能是急著接回新婦的郎君？”
    常敬堯嘴巴張闔龕動，喃喃出聲：“我的天爺，蔣二竟會開玩笑了。”
    話落又來朝蔣殷擠弄眉眼：“當真是他？”
    蔣殷唔了一聲，常敬堯便跟著笑起來：“那日我見他在院中活動筋骨，便叫阿堵與他過招，他竟能不落下風，且瞧著腰背很是得力。”
    蔣殷轉過頭：“你何時這樣閑了？”
    “也不是……那日也是趕巧了，我與阿堵正好瞧見……”
    蔣殷打斷他：“若不是閑得慌，你那雙招子怎麼會看到不該看的地方？旁人的腰背得不得力，也要你細細觀察？”
    常敬堯先是作迷茫狀，後又哈哈笑出聲，他告饒道：“是我錯了，我隻看阿堵都不夠，哪裏有閑工夫去瞧旁人呢。”
    蔣殷這才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