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殷沉聲解釋：“我從未有此意。”
    青娘抹幹眼淚，自我開解：“你自小未能在父兄跟前受教，因而疏於管教，話語有失也是有的，我當能理解。”
    蔣殷眉頭皺得更緊了：“你言之欲何？”
    青娘努力挺直頭顱，語氣還有些微發怯：“雖是無心之失，既有錯處，便合該與我道歉。”
    蔣殷這回聽明白了，負了手，嘴角微勾嘲道：“若依你所言，我便毫無錯處，既無錯處，又如何道歉？”
    青娘一時又有些混亂了，且還覺得蔣殷說得不無道理，正站在原地垂頭獨自糾結，蔣殷早轉身離了去。
    一邊走，蔣殷一邊朝衛如歸道：“也不知大哥是如何瞧上的，倘若以後有了孩兒，我都要憂心我那小侄兒傳了這位嫂嫂的蠢笨。”
    又說：“女子果然好生麻煩。”
    話落側首意有所指地看朝衛如歸，那眼睛帶了點滿意的笑，絲絲縷縷要蔓延出來。
    一入寢房，蔣殷便將正在關門的衛如歸堵在門邊，可衛如歸比之蔣殷足高出一頭，那情形便有些古怪了。
    蔣殷本欲用手挑住衛如歸的下頜，又覺此舉吃力，便將人拽下來，後者順從地垂頭，兩人額頭相抵，鼻間隱有剮蹭。
    身周氣息蒸騰，一種無聲的灼熱正逐漸蔓延，蔣殷近乎貪婪地在衛如歸俊美的臉上逡巡，越是相識日久，蔣殷越是被這副皮囊深深吸引，說來好笑，當日那徐常歡還言衛如歸相貌粗鄙，可在蔣殷看來，他們盡皆屬半瞎之人，唯有他蔣殷能識得這人相貌的昳麗。
    仿若經過千萬次雕琢，所有的一切都如此恰到好處，這鼻，這眼，這……唇。
    喉間輕咽，蔣殷微踮了腳，兩人鼻息交纏，一手攥住衛如歸的衣領，一手又強硬捏住他的下頜，蔣殷啞聲道：“張嘴。”
    “二爺，夜還未至。”
    蔣殷不滿地再次重複：“我讓你張嘴。”
    衛如歸埋湊過來，吻住了蔣殷的唇。
    許久以後，蔣殷推開衛如歸，舔著唇頗為滿足地說：“今次便夠了。”
    衛如歸垂頭愣了一會兒，嘴角突然綻開一個清淺的笑。
    原來不常有表情的人，笑來竟此般驚豔。
    蔣殷一時被攝住了，反應過來以後又覺丟臉，喝問：“你笑什麼？！難不成我……”
    他壓低聲音：“……竟不能叫你滿意？”
    衛如歸的笑意更加忍不住了，竟是連眼睛都略彎起來。
    蔣殷暴躁道：“你到底在笑些什麼？！難不成非要我……非要我再吻你一次？”
    可惜蔣殷後來將唇都吻得紅潤微腫了，也無法探明衛如歸淺笑緣由。
    難不成這便是自己“不行”之明證？
    第二日蔣殷便陰雲密布的入了宮，此番不過為例行受賜酒，待出了殿門，正巧被蔣殷瞧見身披道袍進入側殿的徐垚子。
    他當下血氣翻湧，抓了身旁小黃門來問：“天家何時允了那徐賊道入的宮？！”
    小黃門抖索跪在地上：“稟二爺，今日是徐天師入宮獻丹的日子。”
    “那他為何入側殿？”
    “奴才不……不知。”
    蔣殷正思索著要不要入那側殿一探究竟，又聽有人遠遠喚他“蔣二！”
    他移了視線去瞧，果然是三皇子衛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