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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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卷入一陣強風中,回過神來便又回到那書房。原來爹他們還在……
總管微微皺起眉頭,開了口卻沒有發出聲音,“靈血?”
“出去。”他陰冷冷地說。所有人都不敢發出一絲聲響,怕是再惹怒這個盛怒中的男人。
總管隻消一刻,便壓下了情緒,捉起全身繃緊的小狐,語氣仍是冷淡地說:“老爺,還是先退下吧。”
這時,那個人放開我有點虛脫的身體,往書案上一推,頓時天旋地轉,竟躺在書案上爬也爬不起來。
“總管……你究竟是誰?”閉了眼睛,眼前的景物才不會不停地翻轉。
腳步聲頓了頓,卻是沒有回答。
左肩傳來一陣的劇痛,使我睜開了眼,本有點渙散的眼神漸漸聚焦了——前一刻還一副惹了他就殺人的模樣,這時更是讓惹了他的人想自殺的模樣,勾起的嘴角,不及眼底的笑。
“他誰?你神界的人自己也記不清楚……”他說著拿起我一隻滿是鮮血的手放到嘴邊,舔了舔還在流血的傷口,道:“不愧是靈血。”
“唔!”痛死了~~~~你*媽,骨頭易位了還能給你拿來按去的!!!
“痛?”他一下又扔開我的手,轉而鉗住我下顎,肩的傷痛得我背上涔著汗直喘氣。
“好好張著嘴,為了‘獎賞’你今天的表現,本尊也讓你嚐一下真正靈血的味道。”說著他另一隻手摸到我腹部那裏……
我驚慌得想製止他,卻聽到:“你別忘了你說過的話。”
‘饒了他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我隻得全身僵硬,但再也沒有任何動作。腹部那裏卻是開始像聚了一道溫暖的東西,他的手輕輕一按,那東西便順著直向喉嚨走,那東西離開腹部後,身體慢慢變得冰凍起來,是從內發出的冰冷,全身被冰得疼痛,骨頭裏也發出冰冷,慢慢地竟然覺得內裏的骨頭刺肉,一點一點加劇,難受之極。那東西卡在喉嚨裏,使我哏住卻是吐不出。
那個人低下頭來堵著我的嘴,喉嚨裏開始感覺到一絲絲的血腥味,這時我開始感覺到即將被他吸出來的那東西應該是顆珠……
“唔……”口裏全是濃鬱的血腥味,可那血的味道鮮得無法用言語形容,珠子飄在我口中,他卻沒有奪取,隻是對著嘴吸嚐著那精血。
身體冷得像死人般的身體,膚色也變得慘白,但傷口終於停止流血,我終於知道這珠子原來是不能隨便拿出來。
他仍是堵著我的嘴,腦袋裏卻聽到他的聲音:“吞下去。”
當我吞下去以後,他捉住我的被卸了的肩,“啪”的一聲,就接回了原位。身體裏麵就開始變得像被火焚燒般熾熱,一下子又變得極度陰寒冰冷,緊接著,骨頭和內髒好像錯位般要重新組合,我痛得扭成一團趴在案上,此時腦袋隻是一個勁兒地重複著:那珠子是不能隨便拿出來的!那珠子是不能隨便拿出來的!那珠子是不能隨便拿出來的!!!
暈眩間看到那人明顯尖銳,像惡魔似的牙齒,聽到他的聲音:“放太久放野了,怕是要讓你好好認識自己現在臣服於誰。”
放屁!
那男人揮了下手,原本緊閉的門打開,走進兩個人恭敬地跪著:“尊上。”
“帶下去。好好守著,準備回宮。”
“是,尊上。”說著那兩個人一左一右地夾著我從書案上拖出去,一直拖回我房的床上,剛才的疼痛雖已減退不少,骨頭還是在叫囂,隻剩下一點點力氣。待他們關上門後,我掙紮著爬下床走到桌前,勉強打起精神修了一封書信,然後‘咚’一聲滾地上去了。
一聲在耳邊的巨響,使得我從睡夢中醒來,還沒來得及抱怨誰擾人清夢,才慢慢感覺到頭撞得生痛,還不斷地顛簸,悠悠地睜開眼,就狹窄的一個空間,簾子突然被撩開,那個人大概環視了一下馬車內,再看了看坐在地上揉著頭的我,冷聲道:“安分點。”
我大概回想了一下發生的事情,猜想我現在應該是被帶回那個人的‘宮中’。還沒從地上起來,突然衣襟處一陣異動,有什麼會動的在衣服裏?!!還沒來得及暴走,衣襟裏伸出雪白雪白的小狐狸頭……
“小狐?!”它眨著黑黑圓圓的眼睛,然後爬了上來對我又蹭又舔的……
我摸了摸它的頭,“你這小不點怎麼跟來了……”我覺得它應該聽得明白地“吱”了兩聲,然後抓著我的頭發一溜地溜到我頭頂上趴著……我滿臉黑線地想把它捉下來,豈料它一口就咬著我手指,雖不是真的咬,可感覺到牙齒仍然有威脅……
“小狐……你是不是餓了……?”
“嗷~~~~”我趕緊把手指拿回來揉了揉,正好肚子也餓了,動了動手腳才從地上起來,也不知是昏睡了多久,全身都酸痛,戳了戳頭頂上的那隻生物,“想吃東西就快點下來躲好。”
它又‘嗷’‘嗷’地用爪子抓了我幾下,不肯下來……
“我說啊~~~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主人那麼風流倜儻有愛心的,你看那個恐怖的人就可能拿你去燉狐湯什麼的……”我還沒說完小狐就一溜就從我頭上下來鑽進我頸後頭發裏了。
“小狐啊……”我快覺得自己像它娘,嗚~~~“那裏癢死了,要躲躲這裏嘛。”我拍了拍自己胸口,咳咳~~~我幹嘛那麼用力……
我沒有直接撩開那馬車的門簾,而是打開窗簾先探看一下環境。怎麼看也隻使我想起一個地方……
“進去!”騎在馬上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用劍鞘指著我。我把簾子放下後,一直想著,雖然現在行走在一條道上,可路兩邊的林子一望無際,一會兒綠意昂昂,可隔壁卻是枯藤老樹,景色不斷變換,最令我覺得相似的是遠處那一片地與天的的交界處,竟然滿黃土上生長的都是幻靈山上那發出奇異香味的怪花樹,藤枝還不斷地向四處浮遊伸展,顯得這一路來都特別詭異。但可以確定的是,這異象顯示著這裏並不是人類生存的地方。
我掀開簾布,找到做在馬夫旁邊的那個我剛醒來看到的人。
“喂,我餓了。”
“腥子!替。”他喊了一聲後,行走的馬車旁突然多了個影子,一躍就躍上來替了那個一瞬間跳下車的人的位置,我向前望去,整整齊齊的顯然是一條隊伍,有騎馬的,有行走的,那個人躍下去的一眨眼就跳上了走在正前麵的那輛馬車——特別雍榮華貴。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這……這仆役的功夫居然那麼厲害?!在我還神遊的時候,那叫腥子的又把我弄進馬車內,連布簾也不讓我掀……
究竟有沒飯吃啊……吃個飯也要向那個什麼帝請示個什麼啊……我餓得直犯咕嚕……
一陣飯菜香……我和小狐吃完了揉著肚子,他趴在我腿上舔著毛,我捉著它的尾巴怨道:“你可就好了,肉歸你,菜我吃……”
“嗷~~”它眨著黑黑的眼睛對我叫了一聲。
“屁!”它好像委屈的甩了甩尾巴然後就不甩我……什麼世道!!
路上凹凸不平,馬車裏顛簸得厲害。感覺差點連吃下去的都要顛出來了。我這現代人,公車坐過,馬車還真沒坐過,順手掀開窗簾,頭往外伸,試圖可以舒緩一下暈車的狀況……可那個騎馬的人又凶狠地道:“進去!”
“透透氣又怎樣?”
“安分點!別給我添麻煩!”說著,從腰間抽出亮晃晃的刀指著我,“沒有尊上的命令,你隻能呆在馬車裏!”
這段時間壓抑的所有情緒頓時爆發,我一把拍開那刀刃,盯著他狠狠地道:“囉嗦!”
但就在我拍開那刀,手被拉開一條血痕的一刹那,一陣風掃過,兩旁的樹不安分起來,連帶樹枝也變得彎曲柔軟地動起來,這裏的一片天地頃刻變色。
飛沙走石之間,馬上的男人已被從兩邊伸展過來的藤枝給活埋,甚至那大刀也給扯進去,他四周快速地聚集了厚厚的煙雲,像給吞噬了般完全看不見影子。那黑色的煙雲繞著那大刀的軌跡向我延伸過來……
突然,腰間一緊,身子被扯回馬車內,狠狠地被摔到地上,小狐骨碌骨碌地滾了出來。眼見那一團煙和藤已撩開布簾剛伸進車內,給那人一翻手就彈了出去,之後他手裏聚集藍光,一聲“開!”,藍光漸漸像氣球般脹大變得透明泛藍光,穿過馬車,擋在外麵形成範圍不少的結界。
他看著我,仍是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實則眼裏的冷酷與算計讓我背上冒冷汗,想著待會兒怎地給他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