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戰爭 第十五章 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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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算愉快的談話結束了,羅犀沒有詢問金修基的消息,雖然不是很聰明,但她也不至於蠢笨至此。她知道,隻要自己在這裏,李正昊礙於她的存在也會手下情,倘若她一再追問金修基的消息,李正昊則一定會誤認為自己對他的關心都是有目的的,從而產生戒心。這樣一來,自己的好心在李正昊眼中豈不變成了惡意?吃虧吃得多了,這回堅決不能再做竇娥!
一直看守在門口的男子按搬來了一台電視和DVD播放機,還有幾張影碟,大概是想給羅犀解悶的吧。好不容易挑了一部美國的恐怖片——《太平間鬧鬼事件》,不過因為羅犀心事太重始終無法專心投入,所以看了個稀裏糊塗。
重新拉上窗簾不讓一絲陽光照射進來,羅犀把自己關閉在一片黑暗中。腦袋裏還是昏昏沉沉,太陽穴也由於睡眠不足而不聽話地跳動著,跳得羅犀整個頭部都是酸酸痛痛。要操心的事情實在太多,就算羅犀再把眼睛閉得嚴嚴的,思路還是停不下來。
糟了,忘記交待波波不能用巧克力喂小狗了;不知道周末能不能回去,她還答應帶波波去小雲的墳前獻花呢;還有,今天陳老爺子要去醫院做全身檢查,最近他的左膝蓋總是酸痛。。。。。。自己離開了,會不會有其他人帶他去醫院?陳天勝會去嗎?。。。。。。
思維逐漸渙散,羅犀已經漸漸忘記了主動思考,隻是像看電影一樣,靜靜地觀看著夢中的一幕幕畫麵。
“灣灣。。。。。。灣灣。。。。。。”羅犀好像聽到李正昊在呼喚自己,她翻了一個身仍舊閉著眼睛。眼睛太累了,實在不想睜開。何況這可能隻是個夢呢,誰知道睜開眼睛看到的會不會隻有空氣。
“吱呀——”一聲之後,是一聲輕輕的關門聲。這道門的門軸有些鏽住了,開關時都會有這種難聽的響聲。寂靜之中,任何微弱的聲音都有可能變成巨響。現在就是這樣,本來腦中還一片混亂的羅犀突然覺得清醒了很多,就像那小小的關門聲宛如一股瞬間侵入腦中的冰涼的氧氣,把她從昏睡中呼喚了回來。
羅犀緩慢地坐起了身,又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腦袋,似乎這樣可以讓腦袋更明快更善於思考一點。她摸著黑打開窗簾,原以為會迎來一片刺眼的陽光,誰知外麵仍是漆黑一片。
“天黑了?”羅犀不禁有點愣住了,她已經連續睡了四個小時了嗎?這也太厲害了。
門外同樣是一片漆黑,原本負責看守的兩個人不知所蹤,羅犀這才想起來,會不會剛才她以為在夢裏聽到的叫聲是真的?李正昊特地來叫她吃晚飯?想到晚飯,羅犀的肚子還真的叫了幾聲,中午吃得太少了,而她自認在女孩中飯量也不算小。
羅犀叫了幾聲,可惜沒人回應,無奈下她決定自己出去看看。抽屜裏有一把小小的黑色手電筒,這是羅犀剛到此地睡不著亂翻時找到的,想不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手電的光束實在太過有限了,反倒讓四周的黑暗顯得更加難以琢磨,就像一隻張著血盆大口,準備隨時吞噬掉一切的怪獸。羅犀壯著膽子努力前進,還不時照亮兩邊的牆壁,留意看下有沒有電燈開關,可惜總是一無所獲,直到她走到大門口,仍然沒有發現電燈開關在哪裏。
看著這扇綠色漆的大鐵門,羅犀突然很想出去走走。其實中午時她就這麼想了,隻是被負責看守的,那個總是垂著頭,看來年紀很小的男子阻攔住了。白天的想法沒能實現,這點讓羅犀更加好奇起來,她很想知道外麵的世界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為什麼她不能出去?
如果被發現的話,就說自己去找他,而且自己也不知道不能出去就好了。打定主意後,羅犀還是毅然打開了大門。
門外果真是另一個世界,羅犀想破頭也想不到,外麵居然是一片樹林!難怪來的一路都這麼顛簸,原來是行駛在滿布落葉枯枝,而且還坑坑窪窪的路上。回頭一看,自己住的房子又寬又扁,形狀還真是奇怪。右邊的遠處有一點亮光,羅犀張望了一下便向那裏走了過去。
距離不遠,可羅犀卻走了很久。沒有辦法,路上的障礙太多,陷井太多,一個不小心都會栽個跟頭。好不容易到了燈光處,羅犀卻還是沒有看到一個人。這座房子和自己住的那所差不多,也是又寬又扁,像個趴倒在地的火柴盒。隻是這裏更空曠一些,就像個倉庫。。。。。。或者說就是個倉庫。因為不停向裏走的羅犀,已經赫然看到一排排擺放整齊的木箱,如果不是少了點更明亮的燈光,羅犀差點以為這裏是某個倉儲百貨的倉庫。
羅犀有些緊張地做了三下深呼吸,即使不用看她也明白,李正昊之所以要蒙上她的眼睛帶她前來,之所以一直有人看守在她的門前留意她的一舉一動,一定都是因為這些東西。羅犀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裏麵到底是什麼,就像李正昊說的,有時知道太多真沒什麼好處。於是又往裏麵走了幾步後,她決定趁沒人發現的時候退出去。
剛一抬腳,羅犀似乎聽到一聲微不可聞的哭泣聲,女孩子發出來的。開始羅犀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偶爾高樹加上風聲也能出現這樣的效果。但聽了一會兒她才確定,這一定是哭聲,而且間或還加雜了聽不清的呼喚聲。
循著聲音,羅犀來到了房子中間最左邊的牆邊。這裏的地麵有一個黑暗的小門,看樣子是個地下室,聲音都是從下麵發出來的。羅犀有點緊張,也有點氣憤。這裏不應該有女孩子出現的不是嗎?難不成李正昊連人口生意都做?
定了定神,羅犀還勇敢地打開了小門,並且擰開了手電筒,就算是闖禍,她也打算到下麵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