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生子女不是應該很受寵的嗎？可我完全感覺不到，爹媽管我管得嚴，不知道是不是物極必反，我還是調皮得厲害。爬樹翻院牆頑劣地摘掉別人園子裏的花花草草沒長成熟的瓜瓜果果，撲蚱蜢扔進膽小的朋友衣服裏，人家那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在這邊笑得直不起腰。好事不做，壞事做絕，反正沒少挨過打，每次都是誠懇地承認錯誤，下次頑強地再犯。皮是皮了點，不過我的學習成績還是不錯的。因為學習成績不錯，很多同學都到我家裏來向我請教，其實請教隻是個由頭，大多數時間我們是在一起玩任天堂，說起任天堂，在八十年代可是個相當奢侈的東西。總會有個什麼原因，所以我們能聚在一起，然後開始我們的故事。
    小時候是一群一群的，長大了是一對一對的。小學是劃片兒招生的，收的學生基本都住同一片，八十年代的房子規劃得像豆腐塊一樣，整整齊齊。為了防止小孩子走丟，學校放學的時候讓住得近的同學們排成幾隊，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隊回家，第一次排隊回家我驚訝得發現原來我們住得這麼近。有時候早上被我爹逼著起床早鍛煉的時候，唯一可樂的就是能聽見她在搖她房間裏那個清脆的鈴鐺，想象她睡眼朦朧的模樣。其實天天放學散隊的時候我都想跟著她回家，因為我爹媽之間的氣氛實在是夠嗆，他們每天冷鼻子冷眼我看了都煩，誰都不愛在那樣的家裏呆。然後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去了她家，然後可能是生理上的需要，可能是心靈上的煩燥，也可能是她實在太迷人，更可能是因為我實在太無恥，我們上了床。她是那種很漂亮很迷人的女人，呃，那個時候應該叫女孩。
    有些東西不用教，不用學，天生就會，人們稱之為本能。我盡量不露痕跡地在她家磨時間，終於日落西山了，真是漫長呃，本來我們兩家近得根本用不著留宿，但是她喜歡讓我陪她，好吧，我心裏也是企盼的。終於她爸媽都睡了，我們也關了門滅了燈了，我盡量氣息平穩地上了床。出於好奇還是出於本能，我這個時候已經記不起來了，那時候手抖沒抖，心跳得快不快真的都記不起來了，她的肌膚摸起來沒有想象中的光滑細膩，有的地方有點小疹子，像是皮脂分泌過剩而長出來的小痘痘，不過我挺喜歡的，手在那樣真正而非空想的實體上遊走，有種文筆無法形容的快感。也許是我太投入了，忘乎所以起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不過她應該不討厭被我這樣撫摸吧，因為她沒有討厭和拒絕的跡象，也可能是被嚇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