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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頭廚房送了早飯來，幾個人伺候著靜安王用了早飯，然後拿出輕暖的衣裳靴子來，靜安王去給老太太請早安去了。
    柳泖和楸湫陪著去的，屋子裏就剩了溶榕和淙棕收拾著。忽然淙棕道，“王爺昨夜沒叫人侍夜，我一早過來，王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自己臥著燈下看書呢，看著樣子就不大對，像有什麼心事。”
    楸湫就略停了下，“我聽大爺說，西北好像又要有戰事了，王爺在運籌吧。這麼大的事，擱誰身上都不會輕鬆。”
    棕淙就道，“這倒也是。隻是咱們王爺是出了名的一聽打仗就跟吃餡餅似的高興，怎麼忽然就變了風格了？”
    “是啊，我也覺得有些奇怪。”
    話音未落外頭一個叫椀涴的小子進來，“昨兒那個叫恪公子的來了，二門上等著呢。”
    棕淙忙道，“快請進來！”
    果然，沒一會兒二道門上的小子便引著恪兒過來了，棕楸忙迎上來。棕淙忙笑著讓坐，“公子不認識我們，我叫棕淙，他叫楸湫，是王爺的貼身奴才。王爺給老太太請安去了，我已經派人去回了，公子略等等。”
    恪兒忙笑道，“多謝兩位哥哥。”
    這裏棕楸陪著恪兒吃茶說話。外頭院門一響三人就忙著站了起來，一起迎了出來。
    “給王爺請安。”恪兒跪地。
    “公子快請起。怎麼這麼早？又這麼大的雪，公子什麼時辰動的身？”
    靜安王親扶起恪兒，四目又短暫相對。
    “天蒙蒙見奴才騎馬往城裏趕的，一路平安。”
    “你們快去叫廚房備一份早飯來，快點兒！”
    楸棕兩個便退了出去。這裏靜安王拉著恪兒坐下，“夫人處可有消息？”
    “有。”恪兒說著從懷裏掏出兩封信來，“這封是夫人給王爺的，這封是夫人給徐太妃的，王爺請過目吧。”
    這裏靜安王啟了給自己的那封信，細細看來。看罷，靜安王就看著恪兒笑了，“真是太好了，老太太會很高興的！”
    “是。昨兒我回去把事兒跟夫人一說，夫人都高興得落淚了。”
    靜安王點頭，“人皆有情，這情便是人間最好的東西。”
    恪兒低著頭沒接話。靜安王就看著恪兒，“我還有一事求公子。”
    “王爺請說，但凡奴才能做的，無不從命。”
    正說著外頭的早飯就進來了，楸棕兩個親自擺飯。靜安王道，“公子快吃吧，嗆風冷氣的一早晨了，我先出去，隨後就來。”
    “多謝王爺賜飯。”
    這裏靜安王和楸棕都出來，靜安王對兩個道，“你先把這兩封信拿過去給老太太看看，說我一會兒就過來。你，跟管家說，著幾個人把我後麵的那個小院子打掃出來，布置好家常日用，我有用。”
    兩個答應著去了。約摸裏頭吃完了靜安王才進來，恪兒忙站了起來。
    “公子跟我來。”
    於是恪兒便跟著靜安王出來了，外頭幾個當班的小子忙跟了上來。
    外頭的雪越發大了，一眾踩著雪褥逶迤著走，恪兒也不知道去哪裏，隻能跟著。靜安王在一個小小的院落前停了下來，叫人開了鎖，然後進來。
    院子裏三間正房，兩側各有兩間廂房，一看就是冷僻無人處。靜安王又叫開了正房的門，裏麵倒是清清爽爽的幹淨整潔，一看就是有人定期打掃的。
    “公子請看，這麼多年我也積了不少東西，有先時父皇賞的，有當今皇兄賞的，還有先時太後今太後賞的，也有生日年節時別人孝敬的。我也不大有功夫弄這些東西，賞了，我就都堆這個院子裏了，一年兩年的也不理它們一回，有些什麼都不記得了。公子若是得空兒，也幫我收拾收拾吧，也不用別的，把它們一樣一樣登錄了，分門別類地放好就行。原本這些事情我可以找別人做，可有些稀罕物件連我都叫不出個名字來，更別提他們了；公子在劬兒那裏見多識廣，可伸手就來，省了好多求問探究的麻煩。就勞煩公子也幫我弄一弄吧，看著我與劬兒是叔侄兒的麵子。”
    恪兒就低頭回道，“能為王爺效勞實在是奴才的榮幸，王爺不須跟奴才如此客氣。”
    靜安王謝道，“那就有勞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