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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塵不好說什麼，琨勱就笑著岔過了話題，道，“父皇把十一妹賜給雷將軍為妻了，明年春夏就要完婚，等十一妹滿十六歲父皇就要頒旨了。”
    琨劬就笑著恭喜，看著雷塵，“十一妹真是好福氣，能嫁得雷將軍這樣的才貌雙全，能文能武的年輕俊傑！”
    雷塵這才笑道，“是皇上不嫌臣粗武，肯把十一公主嫁給臣。”
    酒並未盡興，也無法盡興，當琨勱告辭時琨劬也不甚留，客氣幾句，送了出來。
    回來後琨劬也沒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到了自己的藏院，找著了恪兒。恪兒還在27號室，一回頭又看見了又是一個人走進來的琨劬。
    琨劬站著，看著也麵對自己站著的恪兒，“你看著太子怎麼樣？”
    恪兒垂著眼睛，“奴才不敢妄評太子。”
    琨劬過來，伸手抱住恪兒的腰摟在自己懷裏，“他是以後的皇上，你見了他，不覺得他的身上有著我沒有的光輝？”
    恪兒就在琨劬的懷裏閉上眼睛，有些夢似的聲音道，“我不覺得……”
    琨劬伸手向下，用力揉捏著恪兒的雙丘，“他比我如何？”
    “不知道，奴才隻認自己的主子，如今奴才心裏隻有七爺……”
    結果隻這一句，琨劬就深信了。
    幾番較量，琨劬到底敗下陣來——他從來沒感覺到恪兒的一絲心機，他已經深陷恪兒的心機卻完全不自知。
    琨劬把竹喧紫菊她們以及林擇全都撇到腦後了。
    恪兒不怎麼說話，而琨劬其實也不是話那麼多的人，但和恪兒在一起他的話便多了起來，雖然他說十句恪兒能應一兩句，但這樣也足夠琨劬開心了。
    又過了些日子，恪兒的話也略略多了起來，而且態度也和緩了很多，漸漸的麵對琨劬時臉上有了笑容，更加讓琨劬欲罷不能了。
    林擇當然什麼都知道，心裏的醋缸打個稀爛，卻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原本太後要給他賜婚，可他府上有喪，隻能等到老太太周年以後再說了。皇上給林擇在戶部賜了個從六品的官職，剛剛上任，便不大往琨劬來了——這一來是跟琨劬賭氣，二來也想在戶部好好經營，借著太後皇上琨劬的這東風之便，以謀將來，博個光宗耀祖。
    因下個月是太後的生日，琨劬便跟恪兒商量著送個什麼禮好；又說一年多少個人的生日鬧不清，讓人心生厭煩。恪兒就道，“撿太後喜歡的送就是了，爺是老人家的皇孫，又不是外頭那些王公大臣，要守著君臣的禮數。”
    琨劬在暖塌上臥著，瞅著恪兒，“你又叫我”爺”，告訴你多少回了叫我”容兒”。”說著眨巴眨巴眼睛，淡淡地哼了聲，“我那皇祖母，她最喜歡什麼你知道嗎？哼，她最喜歡的是”權謀”，這些年若不是父皇威重，她早就玩兒”垂簾聽政”了！”
    恪兒在地下的桌子前坐著，手裏玩弄著琨劬這些日子賜他的若幹精美玉器，道，“從古至今這女人幹政從來受人詬病，但凡事皆有兩麵。當初先皇突然駕崩，你父皇年輕，倉促繼位，若沒有你祖母這枚定海神針鎮著，恐怕你父皇也不會這樣風平浪靜地就接了這天下。如今江山穩定，百姓安居樂業，是有你祖母的一份功勞的。於私，你是太後的親孫兒，沒讓你日夜塌前伺奉就罷了，不過過壽誕送個禮，你就多出這些話來。”
    琨劬就瞅著笑恪兒笑了，然後點點頭，“確實是這樣。隻是你聞不到她老人家指間的無數血腥，才能說起來這樣雲淡風輕。”
    恪兒拿玉的一隻手微微抖動了一下，隻是極不明顯，繼續雲淡風輕地道，“那也隻是迫不得已。從來成大事的人都是需要有殺伐決斷的，男子如此，自然女人也要如此，甚至更甚；沒有血腥，如何能成此大事？曆朝曆代皆是如此，概莫能外，不值得你如此驚心難過。”
    琨劬披衣而起。見琨劬起來，恪兒也放下玉器起來，把放在榻前的炭盤端過來放在桌子上。琨劬伸手烤著火，恪兒叫外麵的小子打水來伺候琨劬洗漱，又吩咐了早飯。
    “我不難過。我不過是把一切置身事外的閑散小爺，他們之間就算是殺得血流成河，我自有我的清明天地，書墨花香。”琨劬看著炭盆裏通經的炭火，眼睛微微眯著。
    恪兒過來扶琨劬起來，“那些人再怎樣，也不過是博得一個生前身後的虛名，有多少意義呢？真不如就這清明天地，書墨花香！”
    琨劬就看著恪兒，“你願意陪我一世在這裏，咱們共享這些嗎？”
    恪兒就看著琨劬，笑笑，“我原本就是夫人給了你的，不在這裏，要我往哪兒去呢？隻盼你記住這句話，等以後厭倦了我，也不要趕我走，給我在這府裏留一塌之地即可。其實若不願意也沒相幹，我就再回去伺候夫人。”
    小子們進來，看見琨劬抱著恪兒激吻就放下簾子退了出去，隻能在外麵聽著動靜。結果這一聽聽了差不多大半個時辰，外麵琨劬叫人時恪兒在床上趴著，下著簾子，琨劬叫人備洗澡水拿進來。
    天越發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