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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琨劬生氣，嚇得從竹喧開始一個個丫頭都斂聲屏氣，不敢多說一句話。琨劬睡了一個長長的午覺，醒了之後半天才緩過來，看著給他打洗臉水過來的竹喧道，“梅雪呢？”
    竹喧就回道，“還外頭跪著呢，隻是我讓人給她送了件衣裳穿上了。”
    琨劬就勉強起來，“真是把她給慣壞了。行了，叫她起來吧，關她幾天不許出門，讓她好好反省反省。”
    於是竹喧忙外頭走去。
    接下來就是幾個大管家來輪著回事兒，煩得琨劬的眉頭一直皺著。晚飯琨劬勉強吃了兩口酸涼的素菜，便叫人洗澡伺候準備歇著了。
    月亮爬上來的時候外頭回信來，說梅雪自己吊死了。
    當時琨劬正在蘭兒的身體裏馳騁，乍一聽見，嚇得腿兒一軟，跪趴在床上，然後慌忙爬起來，跪在邊上磕頭求饒。
    “再有這樣的事兒天亮再回！黑燈瞎火的要嚇死人嗎！”琨劬大聲道，然後拉過蘭兒來，擺好原先的樣子，又挺了進去。
    蘭兒滿身滿心的恐懼，身子僵直，弄得琨劬很不滿，就抽出來，道，“出去！把你竹喧姐姐叫來！”
    蘭兒就忙披了衣裳，嚇得路都走不全了，跌跌撞撞地往後麵去了，叫了竹喧來。
    竹喧過來時琨劬自己撐了燈，正臥著，眉頭皺著，“忙過這兩天你親自入宮一趟，告訴我母親一聲，說她天天胡鬧，我忍不了了。”說著往被子裏一縮，“你把燈熄了，過來。”
    竹喧隻得熄了燈，然後爬上了琨劬的床。
    第二天琨劬在床上懶著看書不起來，紫菊伺候著。忽然有人探頭叫了紫菊出去，紫菊就出去了，沒一會兒就又回來了。
    琨劬就道，“什麼事？”
    紫菊就回道，“梅雪一大早拉出去了，已經焚了，就地葬崗上了。他們剛剛回來，讓我回爺一聲。”
    琨劬就歎了聲，“我這會兒也後悔了，要不是她鬧得太不像，我也不會那樣生氣。”
    紫菊就道，“這是人死了我們才敢回爺：那梅雪仗著是夫人賞的就無法無天慣了，竹喧姐姐誰人不敬？她當著爺的麵兒就敢那樣鬧，可想背後她是什麼樣的。爺宮裏帶出來的那些老媽媽們她都不放眼裏的，更別說我們這些在她後麵來的這些丫頭了，誰沒吃過她的欺？眾人都在背後恨怨她，隻是不敢回爺罷了。今兒她的這個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能怪誰？不是我說落井下石的話，今兒背著爺，大夥兒都拍手稱快呢！”
    這話說得琨劬又舒服起來，卻轉而又道，“她畢竟伺候了我這麼多年了，落了這麼一個下場，我心上到底不忍。”
    “不忍也是人之常情。她活著的時候爺從沒虧待過她一分一毫，小戶人家的小姐也沒她那麼尊貴的，爺也算過得去了。”
    紫菊的話真是句句讓人聽了受用，琨劬就點點頭，笑道，“怪不得大夥都說你好，果然說起話來讓人聽著舒坦。”說著停了停，“對了，你今年十幾了？”
    紫菊就道，“二十二了，哪裏還十幾？爺一年一年地長歲數兒，我是不長的嗎？”
    說得琨劬笑了，“二十二了。那你想不想出去？若想出去，我給你找個可心兒的人嫁了；若不想，就留我身邊，我收了你。”
    紫菊見琨劬這麼說，就道，“這麼多年了，我知道爺是瞧不上我，可我這心裏除了爺也進不去別人。我是不指望爺收了我，能這樣伺候著就行了，沒有他念。爺也不必操心我的以後，這天天有的吃有的住也沒人朝打暮罵的，積些銀子老了就出去買所小宅子養老。就算現在蒙恩賜我出去，落到小家小戶的雖然是得了一個自由，可那份小家子氣我也實在看不上。我把這些一並告訴爺，爺以後就不用提這事兒了。”
    見紫菊如此爽快透澈琨劬就笑了笑，“男女的魚水之歡可是極暢美的事兒，你日夜見我和她們歡娛，心裏不想嗎？”
    紫菊就道，“沒嚐過，不想。”
    這裏琨劬就伸手拉接紫菊，笑道，“那我今晚就讓你嚐嚐，兩三次以後，你就離不開了……”
    紫菊低著頭，到底有些害臊，就沒說話，卻也沒甩琨劬的手。
    果然當晚紫菊上了琨劬的床，破了女兒身。
    第二天一早琨劬便賜了紫菊些東西，不過是些綾羅和金玉首飾。竹喧看著紫菊低著頭擺弄著那些東西，半天才歎道，“本以為你可以得一完壁出府，尋一幹淨的去處，不想到底是落了我們的窠臼……”
    紫菊就看了眼竹喧，然後接著撫弄手裏一個金鑲玉的漂亮戒指，套在自己的手指上看著，簡單一句，“我就從沒想過要出府。”
    竹喧見紫菊如此便沒再說什麼，半轉身，望著一盆桌上正在盛開的牡丹，停了會兒，舉步就出去了。
    因為早飯後琨劬去靜安王府聽戲去了，可能至晚才能回來，所以竹喧也沒什麼事情做，便臨窗低頭默默做著針線。
    琨劬果然傍晚了才回來，已經醉了七八分了，外頭跟去的小子們扶著他進來。紫菊也從自己的房裏的出來，看著竹喧，“妹妹歇著吧，我來。”
    於是竹喧就命兩個小丫頭幫著，自己轉身就出來了，回到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