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早上溫暖的被窩總是讓人留戀不已，程偌冰尤其怕冷我在被窩裏不想起來，程偌水雷厲風行說到做到，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程偌冰還在被窩裏沒有起來。程偌水就將人拖起來，和長孫擇兩個人一起給他穿衣服，洗漱。害怕他冷，將爐火生的旺旺的。套上加厚的棉衣，套上夾襖，最後披上一件狐狸皮的披風。在程偌冰的要求下，換成了狼皮的披風。雖然其他人都覺得狼皮和程偌冰的氣質不搭。更適合長孫擇或者李恪。程偌冰還堅持拿上手爐。長孫擇看得奇怪，平時都需要自己提醒才會不情願的拿上，今天這麼主動。總覺的有事情要發生，感覺怪怪的。於是多了一個心眼，將不常用的毒藥藏進了發髻。後來當長孫擇無意間看到程偌冰偷藏了幾塊牛肉幹，就覺的事情更不簡單了。還沒有等長孫擇找程偌冰問清楚。護送的人已經到了。程偌水安排的人。領頭的是程偌冰的熟人。第一次來軍營認識的李木。比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更黑了。也更加壯實。單膝跪在遞上。
    “程少爺，我等護送您去邊城”
    “起來吧。”長孫擇看程偌冰低垂眼眸看著李木。他絕對沒有看錯程偌冰剛剛輕輕的歎了口氣。
    “程少爺，最近天冷，程少將軍特地準備了馬車，特地囑咐您怕冷，我命人將馬車鋪好了羊皮，並且用油紙封好，車裏拿熏香熏過了不用擔心有怪味。”因為隻是短暫去邊城避禍，隻簡單的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沒有什麼行李，李木跟在程偌冰身邊本來想扶著他上馬。長孫擇擠開李木。將程偌冰扶上車，自己也跟著坐進去。果然經過細心的料理，車裏麵很暖和。因為是臨時調來的馬車，不是很大，一個人坐狠寬鬆，長孫擇一擠進來，空間立馬顯得狹小，程偌冰嫌棄的看長孫擇。眼神明確表示你不騎你的馬來湊合什麼。長孫擇臉皮厚裝看不到，向程偌冰方向靠了靠。
    程偌水敲了敲車窗，將打包好的點心塞給程偌冰，他看見他之前偷藏牛肉幹，以為弟弟沒有吃飽，專門跑了一趟廚房打包幾樣弟弟愛吃的點心給他。程偌冰看著手裏的點心苦笑不得，他就是偷藏幾塊牛肉幹。
    “哥哥，你要記得你的職責是駐守邊城，任何事情都不要影響你的判斷。”程偌冰低聲在程偌水的耳邊說道。
    程偌水一愣。還沒有等他問清楚。程偌冰命令馬車出發。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程偌水突然回過神來。要衝上去追。一邊的李恪以為他不舍得弟弟。抓住程偌水的手臂勸到。
    “隻是幾天不見的，過幾天沒什麼事情你可以去邊城看他的。咱們隻要守住這裏，邊城就比這裏安全。”
    “也是。”程偌水安靜下來，也許隻是他多心了。“長孫擇跟著呢，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我去給堂叔寫封信告知他們接一下。”程偌水說完風風火火的又跑走了。李恪隻能跟上。
    程偌水送走四位將軍回到帥賬，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裏慌慌的，好像有事情發生。處理事務的時候總是走神。
    “你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在想什麼？”李恪給程偌水倒上熱茶，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主動去伺候一個人還是個男人。即使程偌水不領情也甘之如飴，用蘭溪的話說就是上趕著犯賤。“在擔心你弟弟？有長孫擇在，他武功可是你父親教的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即使出事情了也能護著你弟弟周全。”
    “長孫擇的本事不小，但是就是太聽偌冰的話，從來都是偌冰讓他追狗從不攆雞。我弟弟又是個混世魔王的性子，恨不得將天捅出個窟窿，天天裝傻賣乖，上躥下跳的往陷阱裏挑。整天作死。我擔心他又要整什麼幺蛾子，早知道就將人留在身邊，我今天右眼皮一直在跳，不行我的派人去問問。”
    李恪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程偌水完全就是哥哥的濾鏡太厚，他那個弟弟那次吃虧的不是別人，每次算計都得到不少好處，隻有他坑別人沒有別人坑他的，看看還在籠子裏的方清就知道了，再說那小子手底下的奇怪的人也多。哪裏能吃到虧。程偌水的擔心就是多餘的。當然李恪可不會傻到直接說出來。
    隻有幾裏路，派出的人快馬加鞭午飯之前就回來了。
    “少將軍，不好了。程二少爺失蹤了。”
    “什麼？”程偌水拍案而起。在桌上留下一個掌印。李恪摸了摸清晰地掌印，這可是最硬的棗木桌子。程家人果然都是天生神力。
    “怎麼回事，怎麼回失蹤呢？隨行的李木和士兵呢？”
    “都沒有看見，我撿到城主，表示他派去接人的人一直沒有看到馬車。小人著急沒有仔細打聽就趕緊回來報告了。”士兵跪著據實回複。
    “你一路上有沒有見到車隊或者其他人的痕跡、一小隊15人不可能全部失蹤。”
    “小人開始去確實抄的近路，擔心錯過程二少爺，回來的時候走的官道，可是什麼都沒有看到，整個小隊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程偌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就是腦子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作為旁觀者李恪看出不對。
    “一隊人不可能毫無痕跡的憑空消失。你傳我命裏，派十名斥候各帶兩名精銳士兵，以大營為中心四散探索方圓5裏的情況，找不到人也要給我找到蛛絲馬跡。”
    “是，”士兵退下。
    程偌水坐在椅子上沮喪的低著頭，伸手給自己一個耳光。讓你欠非得將人送走。
    “你打自己做什麼？都腫了。”多虧是冬天，帥賬也不是特別暖，李恪托著程偌水的臉，拿酒壺當冰袋給程偌水冷敷。
    “都怪我，我要是不把他送走，他就不會失蹤了。”
    “以你弟弟的性格他要是不想走，你逼他也不會走的。已經派出人去找了，消息很快就會傳回來。”
    “好，謝謝你，不還真不是一個合格的統帥，也不是合格的哥哥。”
    “你才多大，已經做的很好了。”
    李恪安慰著程偌水。程偌水點頭。事情發生也不是沒有征兆，弟弟做的事情和說的話都和平時不一樣他應該早發現的。程偌水想起弟弟走之前的囑咐，守好邊城，任何事情都不能將大軍調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相信程偌冰可以化險為夷。畢竟他剛失去父親不想再失去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