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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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即便是再怎麼樣,喬萬尼和伊夫都與其他隊員一樣對作為隊長的阿斯特有著畏懼,雖然喬萬尼的年紀比阿斯特還要大上兩年,但是在日常相處中,他們都不敢在阿斯特麵前打鬧得太過分,他們是朋友,也是上下級的關係,這讓他們的相處始終有著一些隔閡。
可是經過那一晚後,阿斯特和喬萬尼與伊夫再也沒有了以前的隔閡,他們像親兄弟一般親密。
盡管如此,可他們仍然改不掉將阿斯特稱作老大的習慣。
自然的,喬萬尼和伊夫也知道了阿斯特與亞爾傑一直都沒有告訴過軍隊中任何一個人的關係,他們並沒有表現出過於驚訝甚至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也明白了為何阿斯特會如此崩潰。
早在很久以前,喬萬尼在一次晚上被尿憋醒去上廁所時無意撞見了他們的隊長和亞爾傑將兩張單人床並在了一起擁抱著入睡,當時他睡得迷糊也沒過多留意,匆匆到洗手間解決了便意就回去睡了,早上起來的時候他們兩人的床早就恢複了原樣,他也就當作是自己做夢了沒當一回事了。
還有一次就是和隊員們一起碰見的事情了。
在一次任務結束後回國的慶功宴後,喝了酒的他們準備各自乘搭公共交通工具回家,然而他們卻在街口處轉角處看見了阿斯特的車。那天晚上阿斯特沒有喝酒,在慶功宴進行一半的時候就用有事為由早早離開了。
而他們離開的時候已經接近午夜,他們實在想不透為何阿斯特的車子還會在這裏附近停泊,而且他們那個聲稱自己有事而早早離席的隊長正休閑都坐在駕駛座上,一隻手放在方向盤上,一隻手夾著伸出車窗,食指與中指之間還夾著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煙。
“所以老大是為了抽煙才這麼早離開的嗎?“山姆是第一個發出疑問的人。
“你們都沒發現那個美女酒保一上來就對我們隊長暗送秋波麼?”喬萬尼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他肯定是想約人又怕被我們看見不好意思才用離開做借口,然後一直在這裏等人家下班!”
“哦~~”
眾人認同的噓了起來,鬧過後正準備離開,卻看到了在飯店門口和他們分別說是要去搭地鐵的亞爾傑此刻卻緩緩出現走到了阿斯特的車邊,打開門坐了進去。瞬間,想要離開的眾人紛紛又停住了腳步,此刻正在用部隊教他們的隱蔽技能偷窺他們的隊長和隊友。
在昏暗的燈光下,他們隱約看見亞爾傑在上車後與阿斯特交談了幾句,然後兩個的距離猛然湊近,像是在接吻,眾人看得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在日常相處之中他們可從來沒有發現他們的隊長和亞爾傑的關係有什麼不一般啊?還沒等他們來得及討論,阿爾特便已經把手中的快要燃盡的香煙扔到地上,開車帶著亞爾傑長揚而去了。
當時他們對阿斯特和亞爾傑的關係雖然抱著疑惑,但在難得的假期過後,盡性而歸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直到那天晚上阿斯特近乎嘶啞著哭訴著自己對亞爾傑的愛意,喬萬尼和伊夫才想起了這一件事,自然也對他們的關係不怎意外。
同時他們也為阿斯特感到悲傷。
沒有一個正常的人能平靜得走出親眼目睹自己最愛的人死在自己懷裏而無能為力的打擊,不管多堅強,不管看得再多人世間的苦難和生死,在正式意識到自己失去了摯愛後,都會像是靈魂被活生生的分為兩半一般痛苦,隨之而來的就是對未來的迷茫和恐懼。
這種痛苦不同肉體的痛苦,這種痛苦會無時無刻的對人進行煎熬。
就像人們在某一刻看見了美麗的風景後滿心歡喜的用手機將這幅難得的景色拍下,然後在拍下後的一瞬間想起了自己最想與之分享的人,可那個人卻是手機裏麵一個永遠不會有回信的聯係人的時候,那種失落和手足無措足以讓人窒息。
就像是阿斯特和隊友們此刻正在一家工廠中做著流水線的工作,誰能想到幾個海豹突擊隊隊員會在工廠裏麵打黑工,隻為了免費的三餐和住宿,與那少得可憐的工資?光是想象這個場麵就讓人想笑,要是亞爾傑看見了,肯定要笑得肚子痛。
阿斯特想著亞爾傑的笑臉,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苦笑,可他手中的動作還是沒有停止,那雙習慣刀槍的手如今正在做著單一的組裝,重複又重複。
因為他們打的是黑工,盡管他們的速度飛快,他們的工資依然是少的可憐,目標的一千美仿佛是一個永遠無法到達的盡頭。
一個禮拜過去了,他們三個人拿著合共價值五十美元左右的瑞爾(柬埔寨貨幣)來到了醫院探望山姆,山姆的情況依然不樂觀,傷口的有感染的跡象,而山姆也持續的高燒不退。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我們說話,不過你要快點他媽的好起來,我們三個在打黑工累死累活才賺了五十塊錢,你要是再不好起來我們怕是要一輩子留在這裏打工讓你看病了!”喬萬尼坐在山姆床邊,嘴上一邊這樣說著,手中卻是小心翼翼的為山姆撚好了被子角。
“你知道嗎?阿斯特第一天還捏碎了人家好幾個小零件被罵得狗血淋頭,差點就要把他炒魷魚了!想想都覺得好笑,你別燒了,咱們出院一起去看隊長被罵。”
“是啊,我都可憐死了,我等著你和我一起被罵。”
“你看我們多好,把飯堂的雞腿都搶過來帶給你了,你又不起來吃。”
他們三個圍在山姆的病床邊說了很久很久,但躺在病床上的人並沒有給他們任何回應。他們自說自話,一開始還很輕鬆,笑著說著這幾天的法發生的趣事,後來慢慢的沉默,臉上掛著本來就勉強的笑容慢慢消失。
“這裏的醫療環境太差了,也許我們該想辦法把他轉移到一間正規一點的醫院治療。”阿斯特提出了他的想法,但他自己也知道,以他們現在的財政狀況,能讓山姆繼續接受這裏的治療已經是十分勉強,何況是正規的大醫院。
他們三個已經收到了醫院的催款,他們在下個星期之內必須繳下清拖欠的款項,否則他們會中斷對山姆的治療,而且後續治療仍然不知道需要多少錢。
可沒有任何身份證明文件的他們在這個陌生的國度寸步難行。
三人暫時告別了醫院留醫的山姆,他們正準備回去那間他們打黑工的工廠繼續工作掙錢,同時亦留意著有任何會讓他們賺錢的工作機會。
他們徒步走著,他們所在的工廠離醫院有五公裏的路程,為了省錢他寧可走十公裏的來回,途中會經過一些村落,還有幾間商店。在這個偏遠的小鎮,他們似乎是這裏的唯一外來人口,這麼多天過去,他們除了本地人外就沒見過有遊客什麼的這裏出現。
這裏的治安也不是很好,經常有人三更半夜在街道上鬥毆,或是耍酒瘋亂喊亂叫,也沒有人會前去製止,這裏的人似乎早就習慣。
“我發現褲兜裏麵還有一萬瑞爾!(約2.5美元)”負責保管錢的伊夫忽然驚聲說道,他剛剛在褲兜中無意摸索到了一個東西,他掏出來一看,居然是一張錢幣,他開心的得像是中了彩票一樣。
“不會吧,你不會為了這點雞毛小錢想要再折返回去吧?”
“那不然呢?”
“太少了,回去也沒什麼用,還不如買包煙算了。”喬萬尼說罷看向了阿斯特,“你說對吧頭兒。”阿斯特同意的點點頭,於是他們開始朝著最近的小店前進。
他們手上錢足夠他們賣一包煙、一個打火機、和三罐啤酒,他們坐在小店門前的凳子上抽著煙,喝著小酒,享受這個難得的愜意時光。
但這個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
伊夫首先發現了一些異樣,他示意隊友們看向他們的北方,幾輛摩托車載幾個拿著手持大砍刀的青年正在緩緩的朝他們的方向駛來。三人瞬間警覺起來,可他們的動作依然沒有顯露出任何異樣,依然抽煙的抽煙、喝酒的喝酒,可是注意力一直不動聲息的鎖定了那幾個持刀青年。
隻見青年們在他們不遠處下了車,他們的目標是商店,卻又似乎出於對這幾個坐在商店門口的外國人有些好奇、或者是對想要給這幾個素未謀麵的人一個下馬威,為首的青年帶著他的弟兄自以為很帥的將砍刀抗在肩上,大搖大擺的向三人走去。
可那三個外國男人卻淡定的抖了抖煙灰,隻是用眼睛從上而下的掃視了一下他們的每個人,隨即淡淡的移開了視線,更本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
那個金發的男人甚至連翹起來的二郎腿都沒有放下來過。
作為一個當地大幫派的地頭蛇,他怎麼能容忍這幾個外地人的目中無人?
“嘿!”他挑釁般的把將刀伸到了金發男人的麵前,刀劍尖直指著男人眉心,卻不像想這大概是他人生中做得最錯的決定。
幾乎是一瞬間,三個坐姿慵懶的男人立馬猶如被打擾的豹子一般彈跳起來,阿斯特更是一手直接抓住了那個為首青年伸到自己麵前的刀的刀背,然後側身一拉,將毫無防備的青年直接扯前好幾步。
經受過高強度專業訓練的特種小隊隊長的爆發力,怎麼會是那些靠著背後勢力以多欺少、狐假虎威的混混可以抵擋。
在軍隊中,他們所學的每一個招式,都是用來取敵人性命的絕殺,而不是純粹用來展示地位和花拳繡腿的本領。戰場從來容不得人思考,隻有你死我活,一點的遲疑就可以萬劫不複。
在那群青年反應過來之前,他們的領頭羊就已經被金發男人奪過了刀子,而且隨便把手腕臼也給卸了,現他們的首領正抓著受傷的手哀嚎。
而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三個男人站起來以後會這麼高大,此刻正在惡狠狠的盯著他們看,渾身的肌肉繃緊,像幾隻蓄勢待發的豹子,不知道會何時一躍而起將他們脖項撕碎。
盯得他們渾身發毛。
盡管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震攝,可初生牛怎會怕虎?他們以為手上拿著砍刀,有著這巨大的優勢,他們不假思索的舉著砍刀向男人們發起攻擊,誓言要為首領報仇。
他們的結果必然是注定的。
一群乳臭未幹的小孩自以為已經長大,跟著所謂的老大來到了社會遊蕩。他們的世界似乎隻局限與他們所見與所聽聞,無知又愚蠢,天真得可恨,卻又沒辦法責怪與他們狹窄的眼光,因為除了他們自己本身以外,誰都無權利批判一個人的選擇是否正確。
也許是生活逼迫;也許是無知使然;也許是受到了錯誤的引導......也許他們曾經疑惑;也許他們曾經後悔;也許他們曾經嚐試抽身......
即便如此,對自己的行為有了認知亦是對自己的一種救贖。
三人沒有下重手,僅僅是教訓了一下那群青年,並釋數沒收了他們的武器。
“希望你下次擦亮眼睛。”
無知者無罪,於是思想單純的小孩便成為了世人眼中最純潔的存在,獲得了最大程度上的愛護、照顧以及包容。
在阿斯特為為那個首的人接上了那個他前不久親手卸下的手腕臼後,那群青落荒而逃,並且很快就消失了在他們眼前。
“我都好久沒看見這種砍刀了。”伊夫拿起了砍刀仔細的研究了一下,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他將沒收而來的砍刀放在了一旁。
這種冷兵器笨重又顯眼,早就已經不是這個年代的戰場上會出現的東西了,即便要近身肉搏,精巧的匕首往往是最好的選擇。
它為攜帶者提供了很高的敏捷度;它可以悄然劃破敵人的喉嚨,或者在敵人的要害上開一個小洞;它甚至可以是野外求生時候的好幫手,或者像現在一樣,幫他們三人擔任著水果刀的角色。
在無時無刻中,它都是士兵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你們身手挺好。”商店老板走了出來用英語說道,這群混混在附近搶劫商店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人人都害怕惹事上身選擇忍氣吞聲,這這幾個男人的身手不凡,看起來來頭不小。
“謝謝。”
男人們隻是禮貌的回應,看起來對他的話並沒有太大感覺。
“你們看起來需要錢,”商店老板微笑著,“而我恰巧有一個讓你們快速賺錢的主意。”
聽聞此言,男人們瞬間抬起了頭看向了商店老板。
老板知道,他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