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前和宋淩約好了到顧末家這邊彙合，推開門就看見桌上一大堆紙，打印出來的錄像帶資料……
    “別愣著了，我和宋淩、蘇禦有幾個方案，你聽一下，可行我們就一塊找人，提前聯絡警察，還有律師，以防被戒同所的人襲擊和顧琴嵐起訴。”葉小麥把筆帽蓋好，等江然回答。
    江然拖過來一個凳子，定了定神說：“計劃說一下。”
    葉小麥點了下頭，從桌上堆的一堆紙拿了張白紙，在紙上寫了個A，“A計劃，1。我們現在不清楚顧末的位置，得先查出當天顧琴嵐開的車的車牌號，然後去查這輛車一路途中經過了哪裏，最後在什麼地方停下。2。記住路線之後，我們需要聯係律師，警察理由我剛剛已經說過了。3……”
    “打斷一下。”江然說，“你怎麼能確定他們車子停下的地方就是顧末待的地方，那地方不會那麼顯眼。”
    蘇禦皺了皺眉，說道：“找到地方就再附近找，戒同所又不是一年關一批人，是什麼時候都行，所以那肯定會留下痕跡。”
    “什麼痕跡？腳印還是輪胎印，那要是關在地下室或者地窖怎麼找？”宋淩問。
    葉小麥看到江然聽見地下室地窖時，手抖了一小會兒，又把手從桌上移到桌下。
    江然沉默幾秒，“先別把事情想的那麼壞，顧琴嵐再怎麼樣也不會把親生兒子弄死。要是和她好好談談，說不定……”
    “說不定什麼？”宋淩吼道，“你知道顧末他媽是什麼樣的人嗎？你知道他從小到大在什麼樣的壓力下長大嗎？你知道他是因為誰進戒同所的嗎！”
    這麼一吼，氣氛又變的僵，幾個人都站起來，都知道宋淩說的話無疑是尖刀在江然心上紮。
    葉小麥有點緊張起來，想要說幾句話打圓場，但沒來得及。
    “我知道顧琴嵐是什麼樣的人，她狠，他把自己親身兒子送戒同所去，她狠！我也知道顧末在什麼樣的壓力長大，他話少，有時候會罵人，有什麼事都不說出來，都自己扛，怎麼問都不說……”
    江然嗓子吼的微微沙啞，緩了幾口氣又說：“他進戒同所，我心就跟被絞了一樣，我要能換，我把我自己換進去都不會讓他待在那鬼地方。”
    宋淩愣了一下，他總算是明白顧末為什麼喜歡江然了，總算明白為什麼顧末自願去戒同所了。
    他想開口說什麼，最終也沒能說出什麼。
    計劃選了A計劃，但事先讓葉小麥待在家裏，考慮到時女孩力氣不大，沒辦法跑那麼遠的路，就到時候手機聯絡，出了事情也好及時聯係警察。
    本來是要打一輛出租車走，但是沒那個出租車去那麼遠的地方，最後蘇禦把他哥請來當司機了。
    查車牌號是江然誆了劉秘書，和她說是他爸讓查的，劉秘書一聽是自己老板讓查的，忙最快找人查了出來。
    江然坐在車上，把車窗搖了點小縫，風刮的特別猛，他突然想到，顧末是不是也許走過這條路，是不是也在想著他。
    眼淚慢慢地就模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