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昭歌 第四百二十六章:疑竇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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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偵監大院,監統韓又凱辦公室。
聽取了葛一戟詳細彙報後的韓又凱,緊皺眉頭踱步於偌大辦公室,這是韓又凱就任特務頭子以來極少次數中的一次,心頭亂緒在無規則步踏混合下糾纏得讓他有點惱怒。
他很明白,多年來,他花了大量腦力和精力、甚至以極端極致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把朝中大部分朝臣拉攏、壓製歸附於竊國集團中,但在這些朝臣裏,至少有一半以上是攝於他和他的銳偵監之毒辣手段、於無可奈何下不得不腑首貼耳淪為不臣的。
這類大小朝臣的心理追求,韓又凱一清二楚,既然已經無可奈何,心理上的第二追求自然也就變得非常強烈,那便是為了保住家宅平安、官位安穩,其次便是讓子女能獲得安定安全、有一個美好未來,以及財產不至由於某種原因遭受他人侵占,從而無奈出賣了他們的靈魂。
但眼前的事實是,他們的兒受詐騙、女遭欺辱,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是身為竊國集團首腦的蕭楠融之子蕭裕隆!
老大如此不堪,又怎能讓集團中黨徒們信服?韓又凱第二次對蕭楠融感到失望。
這是繼蕭楠融無情棄冉斌之後令韓又凱再一次為之失望。
就蕭裕隆的所作所為,韓又凱曾經冒著被責怪的不得已,提醒過丞相整整兩次,卻並未引起丞相重視,以至造成本可避免的如今這難以收拾的局麵。
意識中具有關顧大局、又是蕭楠融身邊最為得力竊國先鋒的韓又凱,對黨徒們動向方麵是非常注意的,就在曾經即將出事前,由於他的首席暗衛渺鴻失手,無法掌握可掣肘皇甫巴赫的籌碼,以致使得他不得放棄冉斌性命,從而令他感到十分委曲並窩囊,可讓韓又凱聯想到冉斌下場從而對蕭裕隆的所作所為引起重視之際,他就已經當麵硬著頭皮勸說、警示過蕭楠融,告之有關蕭裕隆利用書畫院胡搞亂來的事,要求蕭楠融能夠引起重視並立即加以阻止……
鑒於他不屑也不想跟目中無人、橫行霸道的蕭裕隆計較,所以當時他在與蕭楠融討論蕭裕隆所作所為時,他在蕭楠融麵前才生出猶豫退卻,最終才造成眼下如此被動的局麵。
恁韓又凱手段再毒辣,但眾怒不可侵,他不知道這次他的大哥蕭楠融該如何應對大臣們對財寶的正當索要。
賠償?韓又凱立即感到很可能行不通,珍藏品之所以可稱之為珍藏品,很多東西無疑是人家珍藏了幾代、或至少多年的古玩藏品,先不說藏品對於收藏者所具有的某種重要意義,僅從價值上論,不菲是一定的,不好說其中還有著數件無價之寶!賠?怎麼賠!
並且除了珍藏品外,要說索賠,蕭裕隆奸Yin了眾多朝臣愛女或妹妹也是事實,已經有人在朝堂上提出了這一點,並引發了朝臣們眾怒,這情況如不能以某種借口捂住,導致朝野震動恐怕是不可避免的……
韓又凱頓然感覺,若要較起真來,朝臣們個個家裏女兒、妹妹比起藏品更為珍貴,失去貞潔以及名譽受損,如若索賠,恐怕就是傾盡國庫也難以賠償。何況,國庫又不是你蕭楠融的……
想到這些,都讓韓又凱感到了心驚膽戰。
接下來的局麵,韓又凱已經意識到,弄不好竊國集團的根基將因此遭到動搖。
他唯有希望,朝臣們為了臉麵,或將不較真於女兒、妹妹被殘害欺辱之事,至少不要急於在索要藏品之前較真,讓他有時間分別單獨找各朝臣深談,使出軟硬兼施手段來壓住這一爐火苗,畢竟這種事還存在一種“證據”借口,重要的是不能讓朝臣們全都站出來指證,否則,沒實證也會成為事實……
韓又凱拍了拍腦門,深感棘手!
一旁的葛一戟,從未見過心思縝密到無縫插針的監統大人此時會顯得如此彷徨,嚇得他大氣都不敢出,本想為韓又凱遞杯水,又怕局座大人從而把思緒轉到心中有鬼的他身上,摸上了水杯,略略猶豫又放開了手。
葛一戟這極其細微的動作,顯然並未被韓又凱的眼睛餘光所漏掉,小聲說,“一戟,你先回書畫院吧,剩下的展品,一定要好好看住。”
如同被束縛之下突然得到解放,葛一戟立即起身立正,向韓又凱敬了個軍禮,“卑職遵命!”
當葛一戟如釋重負將要跨出辦公室之際,身後突然響起監座大人急聲,“等等!”
葛一戟心頭一凜,很怕監座悟出他心中的鬼,咬了咬牙,還是不得不轉過身來,一挺身,立正敬禮,“監座?”
韓又凱盯著葛一戟注視許久,終於吐出一句話,“本座覺得其中必有貓膩,你怎麼看?”
“報告監座,屬下未曾深思過!”
從葛一戟內心說,他雖然在書畫院交接時吃了缺乏經驗的啞巴虧,但他還是很不願意卷入這複雜事件中,況且,若要深究,就得惹上不好惹的特戰營,葛一戟自認自己不想、也懼怕惹上特戰營,一旦惹上,到時候怎麼死都難說,同時也會給家小帶來極度危險,特戰營士兵均來自於北境前線軍中,曆經無數大小戰役,個個就像嗜血野狼,凶狠無比。
甚至葛一戟也沒忘,雖然銳偵監和監座都不承認那醜老頭渺鴻是監座的暗衛,但特戰營顯然已經咬定那九個特戰營將士就是被韓又凱的某暗衛所殺,甚至也一直沒放棄認定有個叫渺鴻的是監座首席暗衛的推測,因此,特戰營報仇的怒火還在心頭燃燒,這種情況下再去招惹特戰營,誰出麵招惹,誰肯定倒黴。
而且有一點很致命,雖然銳偵監從未承認所謂的渺鴻是銳偵監的人,但渺鴻平常都在門衛房,全銳偵監上下都見過他,隻不過誰都不知道那醜老頭渺鴻會是監座的首席暗衛罷了,葛一戟斷定,被特戰營查到這事實,不過是時間問題。
並且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是,自從事情發生後,好像在門衛就沒再見到過渺鴻人影。
當然,葛一戟肯定不知道渺鴻之所以不在門衛房,是被他的監統大人派到耀日山莊執行秘密任務。
所以,麵對韓又凱的詢問,葛一戟想都沒想便趕緊推托。
見葛一戟搖頭,韓又凱輕歎一口氣說,“日前,據偵查處報告,公主那輛外觀獨特的車輦,深夜了還停在書畫院附近,車上侍女上上下下的,似乎還靠近過書畫院,本座懷疑,書畫院內藏品不翼而飛很可能與公主有關,並且她那晚車輦就沒回宮。”
葛一戟聞言心頭一震,除了不想招惹特戰營之外,他最不想招惹就是公主殿下,他很希望監座大人不要把針對公主的任務交給他,否則等於剛避開狼口又顛到老虎嘴邊,這還了得……
“應該不會吧,公主她就是愛玩瘋玩,前一段她的車也常常沒回宮,屬下想,公主有可能常在她某閨蜜處過夜;再說,那並不是一件兩件東西,估計得運好幾大車啊!再說,特戰營值守書畫院的隊伍也不敢把那麼多東西給人家呀,即使她是公主,拿個一件兩件玩玩,特戰營的人鑒於她是公主,或許還能做主,幾大車東西運走,這得給趙驍勇多大的膽才敢同意公主這麼做,並且書畫院大門上還貼有都衛軍總部的封條呢;無論怎麼說,紙包不住火不是?公主又不是傻妞,她都不怕產生嚴重後果嗎?而如果真被公主運走,也逃不過偵查處那些人眼睛吧,您覺得呢,監座?”
葛一戟為了能夠避開、不惹上公主,嘴上極力為公主開脫,拋出諸多反問句,目的就是怕韓又凱把針對公主的任務分配給他。
可是,葛一戟又哪會明白,已經被韓又凱懷疑上的事,並不是他三言兩語或幾句話就能推翻的,這就是韓又凱陰到極致的特點……
聽了一通葛一戟連篇廢話的韓又凱,隻好揮揮手,“算了,你回書畫院吧,這事本座另作安排。”
葛一戟再次如釋重負,敬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