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昭歌 第四百二十五章:今後交接要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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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柏街,燦爛陽光照射在書畫院大門上,使得門上封條尤為醒目。
天空湛藍無垠,未見一片雲彩,純淨得如同剛剛被清洗過後的瞬間,仰望之令人心曠神怡。
膽可包天的寧兒,快手快腳搬空書畫院後,正如纖繡所料,輔國團遵皇帝旨意,已經作出立即退還各朝臣展品的決策……
相隔纖繡帶著空蕩蕩去院落不到一個時辰,葛一戟率錐騎營一個連的兵力,颶風般快速到達書畫院,與特戰營交接書畫院管控權。
先前已接到交接通知的趙驍勇,也已率他的特戰營九連整裝列隊於書畫院前。
隨後,一輛外觀華麗的馬車中速駛到,車簾開處,一官員在隨從的攙扶下一臉傲慢地下車來,他便是宇海越的老爹兵部尚書宇嵐頂,奉輔國團之命來此宣旨並監督交接書畫院管控權。
作為均屬兵部管轄的軍人,葛一戟與趙驍勇不敢怠慢,連忙相繼上前……
“卑職見過宇尚書!”葛一戟躬身。
“卑職見過宇大人!”趙驍勇同樣躬身。
宇嵐頂冷哼一聲向隨從伸出手,隨從恭敬遞上聖旨。
“特戰營、錐騎營,接旨吧!”眯著眼的宇嵐頂,翁聲翁氣道。
趙驍勇、葛一戟下跪。
“皇上有旨:著特戰營將書畫院管控權立即交接予銳偵監錐騎營管控。欽此!”宇嵐頂朗聲述旨。
“卑職遵旨!”趙驍勇、葛一戟一同接旨。
隨即,宇嵐頂隨從遞上兩份交接單。
趙驍勇與葛一戟先後在隻籠統注明交接書畫院的單子上簽字畫押,書麵手續妥當後,趙驍勇與葛一戟各持一份交接單,緊接著,趙驍勇上前揭開貼於書畫院大門上蓋有都衛軍印章的封條。
封條揭開,表明書畫院以及內裏所有財物也已交接完畢,趙驍勇轉身,麵對特戰營隊列下達口令,“全體都有,立正,向右看齊,向左轉,起步走!”
葛一戟睨視特戰營隊列雄壯而整齊離開,遲疑了下,舉步書畫院門前,神情中一派意氣風發地駐足凝視書畫院大門,片刻後,伸手推開書畫院大門……
趙驍勇以及他的所部士兵,被雪客抹去這兩天的記憶後,手持葛一戟簽字畫押交接單的趙驍勇,走得可謂心安理得,因為在他的記憶中,自接管書畫院以來從未發生過任何事件,同時也沒有任何特戰營以外的人來到過他的管控區域,將來無論誰反過來問起這件事,他都可以言正詞嚴地予以回複,並且,還有那麼多的士兵作為佐證,證明他所行所言端正無謊。
而葛一戟在這方麵也的確缺乏經驗,作為一個帶兵的強將,葛一戟又何曾經曆過今日這樣的交接?即便是身為兵部尚書的宇嵐頂,也未曾經曆過如此荒唐的處所交接!
因為書畫院內的物品沒有賬目,也沒有業主在場,並且更加沒頭緒的是,蕭裕隆失蹤後,他的幾個隨從以及臨時招聘至書畫院供職的與事人等,意識到大事不好後,早已經來個一閃鳥獸散,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即使是能夠模糊提供書畫院內物品存量的人,因此很明顯,書畫院內的物品存量變成了一筆爛賬,根本就無從核實,唯一能夠弄清書畫院內應該必須要有多少物品的依據,就是各被騙展朝臣手中的借展收據,可事情已經鬧到這種地步了,借展收據早已被各朝臣視為珍寶,誰也不肯離手。
再則,宇嵐頂的兒子宇海越是與蕭裕隆一起失蹤的,去了那裏、或真如他衛隊長李新思所說的有可能去南方玩,可總感覺這說法有點泛泛,作為深愛宇海越的父親,宇嵐頂這幾天可謂心慌意亂,好在他小心思中,覺得跟蕭裕隆一起無論去了那裏,應該也沒人敢動蕭裕隆一根汗毛,說明兒子也應是安全的;
但打死宇嵐頂也意料不到,正是因為蕭裕隆,宇海越才被連累得陷入危險中。
就借展借據一事,韓又凱曾經想到過勸說各被騙展朝臣出示借展收據以便作個登記,但各朝臣經過商量,覺得不妥,因為他們很怕登記過後最終隻能領到贗品回家,總的說,他們雖然被韓又凱以各種手段治到服服帖帖而歸附於蕭黨集團,但從他們內心而論,是因為他們隻是懼怕韓又凱,卻根本信不過奸詐成性的韓又凱。
所以,唯一可以統計物品數量的借展收據,最終恁韓又凱思維再縝密,麵對早已蘊怒在心的一眾朝臣,還是在無奈中無法登記成賬。
藏品被借展的朝臣們之所以不出示借據配合登記,他們是有過商量與探討的,認為藏品名稱一旦登記,韓又凱可以派人隨便到古玩市場買個名稱相同的贗品或地攤貨充數,到時候你一點辦法沒有,要不要隨便你,反正已經還你了!
因此,包括韓又凱在內誰也不知道書畫院內展品情況。
此刻,一手推開書畫院大門後的葛一戟,站立門口環視一眼偌大的書畫院,便抬腿進入書畫院展廳,逛了一圈,看著展架上稀稀落落的幾件展品,頓時感到懵懂,雖然他不是生意人,但總感覺做生意之所以能夠賺錢,最基礎的一點應該是貨物充足,而展架上貨物不足,利潤又能從那裏產生?
移目牆上,好在牆壁上畫幅卻掛得滿牆,這讓葛一戟從貨架上的不合理轉念到了牆上的合理,認定之所以稱之為書畫院,所主營的應該是書畫不會有錯,但無論主營和兼營,他的頭腦立即便有了一種不合理的反映,這兩日鬧著取藏品的朝臣人數不算少,而貨架上的展品卻明顯不算多,這種不平衡,立即使葛一戟覺得明顯不對頭……
可正在這時,一輛跟宇嵐頂的車相比略遜也還絕不失華麗的馬車嘎然在書畫院大門口停下,馬車上跳下六個官階相異的朝臣,在宇嵐頂示意下準備進入書畫院內憑據取物……
之所以才來一輛馬車,這是輔國團的決策,為了不驚動百姓,他們決定每次從宮裏隻發一輛車,車上定員六人,待前一批六人憑收據領走借展藏品後回到宮門口,再上六人算是發第二輛車,如此這般有序循環,在不驚動百姓的情況下,發個五六十次車也就完結了。
做為現場監督人的宇嵐頂,雖然心裏很有異議,但麵對輔國團做出的決策,嘴裏也還是不敢多說什麼,他隻能忍著,委曲於現場磨礪他的氣度。
這景況想想就讓宇嵐頂感到惱火,一批批的要在這呆多久才能讓他們領完東西呀?氣得宇嵐頂對錐騎營士兵隊列喝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沒見人來領東西了嗎,進去十個人,幫忙找出他們各自物品,讓他們快點領走!”
當葛一戟還在展廳麵對展架皺眉深思的時候,奉尚書之命的十個士兵已經擁著六個取寶官員進入展廳。
抬起頭來的葛一戟,表情略顯澀然,但他還是按原先考慮好的操作程序開口說,“大人們,展品都在架上,你們自己認,認好了拿出來,卑職再按你們手上的借據一一核對,確認無誤後,交回借據,大人們就可以拿走展品了。”
然而,很遺憾,十個士兵協助著六個官員對列於展架上為數不多的展品翻來覆去地認真辨認一圈又一圈,最終,六個官員中隻有兩個各找到一件屬於他們的騙展寶貝裏其中一個小玩意,其它的借展藏品就連影子也沒見到。
六個官員急了,罵了幾聲娘,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一陣後做了總結:寶貝肯定都被裕隆給賣了或者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
隨即,便湧出大門向宇嵐頂申訴……
宇嵐頂被官員們七嘴八舌吵得怒火中燒,揮了揮手大聲道,“別吵了,你們都跟我回宮找丞相去!”
以葛一戟略帶文武雙才的天分,麵對這情況,除了有點感到意外,事實上他在進入展廳轉了一圈後就開始疑惑,從而在心裏早已經開始分析展品去向的可能性。
針對朝臣們這兩天沸沸揚揚的議論,蕭裕隆本身就是以展覽為借口意在侵吞朝臣們的藏品寶貝,那麼,現在展品幾乎沒了,他推測,很可能是被蕭裕隆賣了或者轉移了的可能性最大……
其次,對於特戰營主動攬下管控書畫院的差事,似乎亦有點牛頭不對馬嘴,還存在殺雞用牛刀的不妥,雖然都衛軍肩負著都城治安,有義務也有資格管控出了事的書畫院,以此保全財物不丟失,但都衛軍就這麼小的事為什麼要派出特戰營來負責管控書畫院呢,這裏麵就有點說不通了!
從而讓葛一戟理所當然地懷疑特戰營是否存在監守自盜的貓膩?
可終因葛一戟對此類事體沒有任何經驗,在不曾進入書畫院看一眼的情況下就簽了交接單,這一點讓葛一戟回想起來如同吃了蒼蠅般意識到非常的草率。
可是,單子是他親手簽的,而簽了單就等於你已經對某件事確認無誤所作出的確認行為,責任無疑就已經轉移到了他頭上,若再回頭去懷疑特戰營,等於自己抽自己嘴巴,不但在特戰營那邊討不到好,在韓又凱麵前恐怕也難以交待,即使有十足的理由懷疑是特戰營監守自盜,恐怕他一樣要承擔失職之責,而這個罪責可大可小,因為書畫院的事直接扯上了丞相,即使韓又凱想護他犢子,百分八十的可能護不住。
護不住的後果如何?葛一戟很明白,弄不好將成為替死鬼!
想到這些,葛一戟身上冷汗直冒,讓他一時感到非常的痛恨自己,但恨歸恨,為了保命,他隻能一口咬死失蹤的蕭裕隆,況且蕭裕隆占有的可能性還占著大部分不是?
再說了,隸屬都衛軍的特戰營,並非那麼好惹,要是缺乏充分證據,隻是靠頭腦中推測和懷疑而惹了特戰營,自己的最終的下場恐怕會在內外夾擊中睜著不甘願的眼神不得不死去,琢磨到了這種結果,葛一戟從冒冷汗直接升級到打冷戰。
打了幾擺冷戰後的葛一戟,伸手摘下身邊一個士兵腰間水壺,擰開壺蓋猛灌了大半壺水後,葛一戟開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為了推卸自己草率簽下交接單的責任,保住來之不易的地位以及還年輕的性命,他必須好好考慮一會兒該怎麼向韓又凱作彙報……
最終,他醒悟認為,絕不能提一句懷疑特戰營的話,否則,很大可能將引火燒身。
考慮好了應付上鋒方略的葛一戟,這才召集幾個下屬軍官到麵前,叮囑他們一定要認真履行職責,提高警惕打起百分百精神鎮守書畫院,絕不可讓一隻蚊子隨便進出書畫院!
說起來這也是葛一戟已經急瘋了才對下屬提出這麼嚴厲要求,因為誰都知道,緊閉著門窗至少已有兩三天的了書畫院中,裏麵還能不滋生出一大堆蚊子來,不說打開門,就隻一兩扇的破窗,到了晚上蚊子都在自由出入。
對屬下下達了死命令後,葛一戟便急忙跨上駿馬,向皇宮方向飛奔而去,他必須在第一時間把書畫院的不妙情況以對他自己有利的措詞向監統大人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