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卷 第七章 我本佳人百般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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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平城京城裏爆出一個特大號新聞:頭號青樓眠香水榭裏來了一位藝名叫琉璃的新花魁,不但貌如觀音,還帶著眠香水榭裏二十個姑娘組成一個舞蹈隊,上演各種新潮歌舞,天天花樣層出不窮,近幾日居然排練出了一個叫《千手觀音》的節目,美麗絕倫,令人歎而觀止,場場暴滿。
這就是張宜從外麵帶進府裏的消息,張曉風卻不為所動,顧自飲酒。
“王爺,這次你非得去看看不可。”張宜在他身邊繞來繞去,“那個琉璃可是非同小可,跟以前小人所見過的花魁絕對不同,簡直就是個百變魔女,一天一個樣,時而端莊聖潔像觀世音,時而妖冶放蕩像狐狸精,時而天真無邪像鄰家女孩,時而剛毅英勇像個江湖俠女,那嗓音啊,那舞姿啊,絕了!”
張曉風本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聽到這裏眉毛一挑,酒杯停在了嘴邊:“照你這麼說,你還經常去捧場嘍?怪不得我找你的時候,手下人都說你出去了。連你這個一向自詡為正人君子的人,也居然為琉璃免費做宣傳,看來這個琉璃還真是個勾魂攝魅的尤物呢!”
張宜尷尬地笑了笑:“是啊是啊,要不怎麼說紅顏禍水呢。王爺,您看您整日悶在府裏喝酒,別再整出病來。不如今兒個賞個臉,就隨小的到眠香水榭去走一遭兒。聽說啊,那個花魁一直是賣藝不賣身的,可是今晚上卻一反常態地傳出話來,今晚誰出價最高,誰就可以一親芳澤哪!”
“是麼?”張曉風淡淡一笑,“還有這樣有趣的事情?說起來,那些青樓煙花女,表麵上裝得如何矜持莊重,最後還不是自甘墮落、紙醉金迷?”
“是,是。”張宜小心地回答,“怎麼樣,王爺,今晚就同小的一起,去看個熱鬧?”
張曉風看了張宜一眼,哈哈大笑起來,一揮衣袖:“走!”
魏都平城大街西畔,武州川水自城外引入,水流潺潺,遊魚嬉戲,岸邊遍布弱柳垂楊,雜樹交蔭,清新雅致,花團錦簇。眠香水榭,便位於水流之畔,本就樓閣玲瓏,在夜晚滿樓的紅燈映襯和河水的反襯之下,更如瓊樓玉宇一般。
張曉風站定在通往眠香水榭的白玉橋頭:“眠香水榭在這裏麼?我記得以前這家妓館原名是醉花蔭的啊,難道換招牌了?”
張宜笑答:“是,自從那位琉璃姑娘來了之後,嫌這個名字俗氣不當,就給改了。”
“嗯,‘眠香’,點出青樓美豔之意但又一點都不露骨,‘水榭’二字,不僅恰如其分地透露出近水樓台之說,還給人一種人生如流的聯想。韶光易逝,蜜意難留哇。清雅,清雅,這個琉璃姑娘,還是個頗有才情之人!張宜,快進去,我倒有心一會這位新出的花魁呢!”
“哎喲,這不是靖安王嘛!”妖冶的老鴇晃著花手絹迎了上來,“您可是老些日子沒來了!”一邊說,一邊用手絹給張曉風撣著並不存在的灰塵。
張宜擋開她的手:“月媽媽,小心你那手巾上的香把我們王爺的眼給迷了!”
“不妨事,不妨事!”張曉風開懷大笑,熟門熟路地徑直向裏走,“月媽媽,聽說你這兒來了個傾國傾城的新人哪,今天晚上,是否會登台演出啊?”
“王爺的消息可真是靈通哪!”老鴇笑得眼都眯得看不見,“不是我誇海口,我開妓館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百媚千嬌、千變萬化的姑娘啦。”她上前幾步,替張曉風打開通往露天大廳的珍珠簾。
“是嗎?”張曉風坐到張宜提早為他預定的包廂裏,抽出折扇隨意地揮了兩下,“今晚那位姑娘會表演什麼?”
“哎喲,您問我,我問誰去哇?”老鴇有些為難地說,“說實在的,我的這位新花魁千好萬好,就是脾氣古怪,變化莫測,她入館半個多月了,我都還摸不清她到底是什麼性情呢。”
張曉風好奇地四處打量著黑漆漆的大廳:“你這花魁古怪,這擺設也古怪呀,為什麼隻在周邊點綴這幾點燈火啊?”
老鴇見怪不怪地說:“這個嘛,也是那位琉璃姑娘叫安排的,不依她就不登台啊。”
張曉風逗趣地說:“這樣不好嗎?可以為你月媽媽多省些燭火錢啊,你還別說,這樣半明半暗的氛圍,還真是與別家不同呢。”
“才不是呢。”老鴇不同意他的結論,“王爺您這是隻看到了開場前的儉省,開場後的那些擺設和裝飾才是要花大錢的呢!好了,我不跟您說了,我得去侍侯其他客人,王爺要是寂寞,就先喊幾個姑娘來陪著。春花、秋月,過來過來!”
“媽媽,誰來了?”兩個花枝招展的姑娘扭著腰肢走了過來。
“這可是靖安王爺,是個最善於憐香惜玉的主兒呢,你們可要小心侍侯著點!”
“是,媽媽。”春花和秋月早就一眼瞥見俊逸瀟灑的張曉風了,哪還用得著老鴇吩咐?她們嗲聲嗲氣地靠過來,香氣撲鼻,“喲,王爺,您可是有日子沒來了,是不是把我們姐幾個給忘記了?”
張曉風微微笑著,拉過春花的香手親了一口,她就順勢坐在他的腿上,秋月不失時機地剝了一個葡萄送過來,張曉風就她的手吃進嘴裏。雖然隻是逢場作戲,張宜在旁邊看得還是直咧嘴,但又不好攔阻,隻盼著演出快些開始。
大廳裏漸漸坐滿了嫖客,有富家公子,有勢利商人,更有張曉風這樣的達官顯貴,看樣子,個個腰纏萬貫,意欲獵豔,贏得美人青睞。
張曉風的身邊,一左一右坐著兩個嬌娘,表麵上風流快活,但看著兩張濃妝豔抹的臉,內心已經有些按捺不住厭煩要離開,張宜看著他的樣子有些擔心,也在心裏嘀咕:“怎麼還不開始?我都要撐不住了!”
大廳裏人頭攢動,怨聲四起:“怎麼搞的,今天開始得這麼晚?”
有個華衣錦袍的少年安慰著大家:“莫急,莫急,好東西當然要慢慢品,琉璃姑娘雖然性子高傲了些,但沒有哪晚是讓大家失望的,是不是?”
接下來就有人調笑:“這樣說來,公子與琉璃姑娘的關係可是非同一般啊,要不,為何對琉璃姑娘了解的如此透徹?”
“哪裏哪裏!”那少年搖著頭,“我倒是希望能做琉璃姑娘的入幕之賓,隻可惜,至今未能如願哪!”
哄笑四起,其間夾雜著對這位琉璃姑娘的各種猜測與期冀。
即將離席而去的張曉風重新落座,下一時刻,忽然歡聲四起:“青兒姑娘,青兒姑娘出來了!太好了,青兒姑娘一出,琉璃姑娘肯定在後!”
原來有個青衣姑娘稟燭走上前台,向大家微鞠一躬:“讓各位久等了,因為今晚這場演出與平日迥然不同,所以準備的時間也就長了一些。琉璃姑娘讓我代她向各位表示真摯的歉意和最真誠的問候!”
“嘩!”掌聲雷動。錦衣少年揚聲喊著,“我們都等不及了,快讓琉璃姑娘出場吧!”
“好的。既然大家都這樣喜愛我家姑娘,那我們就一起來,以最熱烈的掌聲來歡迎眠香水榭的新任花魁,——琉璃姑娘登台獻藝!”
“哇!耶!”口哨聲、掌聲淹沒了青兒的發言,青兒抬手止住眾嫖客,他們聽話地立馬靜音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