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少篇:混跡香港 第八十章 星光遇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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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醫院接骨過了一個月了,昨天去醫院最後一次複檢兼拆線,醫生說我腳已經基本恢複,但是不能過度用力。這一個月之中,我也沒出去打架,成哥讓我呆在家中,外麵的事情都他們搞定。他說我這樣一直沒身份也不是個事,所以替我申請了一個身份證。雖說是申請,身份證也是真的,但程序就不是完全合法了,因為我這個沒有過去的人是不可能正常拿到身份證的。身份證上我的名字是陳刀,因為不知道年齡,所以按照我的樣子多猜了一點為20歲,生日時我被撞得那一天--6月28日。
因為以後腳不能亂搞,所以這一個月我特別注意鍛煉手的能力,以後,我就要靠手吃飯了。由於腦子清醒了,這一個月我又記住了虎子和三少另外兩個人。
虎子、三少、成哥還有我是這個區的,所以每次打架也是我們一起,我們四個人可以說是同生共死的鐵哥們。一個月前,成哥將我送進醫院,其他人都不願意湊錢,隻有虎子和三少兩個人想辦法湊來錢給我。而這一個月,他們對我更是照顧,一次也不讓我出去打架,讓我先養好傷。因為他們這麼夠義氣,所以兩星期前我們四人結拜為兄弟,發誓一輩子是好兄弟,永不叛變,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傷好後,我們在大哥的安排下繼續和別人爭鬥,戰鬥的級別也上升了。
現在,我們和青龍幫在爭附近一塊地盤,所以和他們經常有爭鬥。他們幹架一般都帶著武器,大部分是棒球的球棒,但有少部分還拿著砍刀。為此,我們也不得不準備武器,通過大哥在一家造紙廠拿到一些切紙用的刀打造了幾把砍刀帶在身上。這種砍刀得刀鋒原來可是用來切紙的,起碼要百層紙以上,所以特別鋒利,砍手指粗的鐵棍也能留下很深的刀痕,更不用說是砍人了。有了這個,我們大家把握更大,但相同的,危險也更大。我才恢複一個星期,雖然腳沒有再受傷,但胸口和後背多了好幾條刀疤了,還好平時都在衣服下麵看不見。
這天,做了一單大的,所以大哥給了我們每人有一千多塊錢。我們這種人錢多錢少都要趕快花掉,因為現在不花就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機會了,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是用不著攢錢的,因此我們決定去星光夜總會樂一樂。
星光夜總會本來是青龍幫的,但現在被我們奪過來了。盡管如此,這種地方的消費也不是我們隨便就能來的,要不是今天有這麼多錢,我們也不敢進來。我們一般都是去比較低級點的地方,雖然女人的素質未必有這裏的高,但對我們,沒這種高尚的追求,隻要是女人就可以了。
來到這裏,我們要了一間包房,讓老板替我們叫了四個小姐。果然錢多就是不一樣,這裏的小姐不像以前我們去的地方,來了就幹正事,幹完拿錢走人。她們懂得挑你開心,陪你喝酒,和你唱歌,總之讓你感到這錢花得值。在這過程中,我們就趁機動手動腳揩揩油,她們也假裝生氣,用嗲的不能再嗲的聲音和你撒嬌,這更讓我們心火燃燒。
虎子的女人叫阿嬌,留著短發,看上去二十八九歲,長得還不錯。不過她和其他人不太一樣,說話比較少,也不怎麼撒嬌,看上去似乎不是很情願。這種人也是有的,我們也不會很在意,何況她並沒有不給我們麵子。隻是,她進來後好像一直盯著我,一直都沒有轉開視線。她的眼神有點冷,看得我覺得很不舒服。
“你得新玩,我初虧頭哈奇(你們先玩,我出去透下氣)。”被她看得實在不舒服,我找了個借口拿了瓶酒出了房間,站在窗口看著夜景吹瓶子。
“原少。”後麵傳來女聲,我以為是哪個小姐在叫別人,沒有在意,繼續看著窗外。
“原少,怎麼,不敢見我嗎?”這次我聽清了,是在和我說話。而且,我也用不著聽就能知道,因為說話的就是阿嬌,她也已經走到窗口,看著我。
“你,在和我說話?”我懷疑的看著她問。
“那你以為我在和誰說話?”
“可是,慢著,我們說的好像不是廣東話,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說?”的確,我們說的的確不是廣東話,雖然每個字都可以和粵語對應起來,但絕對不是粵語。
“你裝傻嗎?這是普通話,你當然會說普通話,倒是你會說廣東話才奇怪。”
“啊?蒂姆蓋?哦,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你是四個月前從南京來這裏的,你當時根本不會說廣東話。”
“啊?南京?什麼東西?”我真的搞不懂她在說什麼。
“你……”
“啊--”她還想說什麼,我忽然大叫打斷她,抓住她的手臂激動地問道,“你認識我是嗎?我以前是什麼人,幹什麼的?告訴我,告訴我。”
“啊,疼,放開我,你放開。”她掙紮著從我手中掙脫。
“刀疤,發生梅思?(發生什麼事?)”成哥聽到聲音,出來問道。
“謀啊,她鞏她識我。(沒有,她說她認識我)”
“梅花?真鬼?(什麼?真的?)”
“嗯,而且她說她講的是普通話,我也會。”(不譯了,直接寫)
“普通話?那你的確是內陸人了?”
“內陸?她說我是從南京來的。”
“你們在說什麼?”阿嬌忍不住插口問道。
“沒什麼。”我接口,“你能告訴我我以前的事情嗎?我四個月前失憶了,以前的事情全都忘了,你可以告訴我我是誰嗎?還有你又是誰,我們什麼關係?”
“你說的真的?”她懷疑的問道。
“啊,真的,我好像被誰在後腦打了一下,傻了。後來,我又被成哥開車撞到,成哥送我到醫院,並且收留了我。一個月前,我才清醒過來,但我隻記得這四個月的事情,以前的都不記得。可以告訴我嗎?”
她看著我看了好久,終於點點頭:“好吧,我們進去再說。”
“嗯。”
她進了房間坐下來喝了一杯酒,開始說道:“我原名叫張怡,你以前都叫我張姐。其實我們認識也隻有半年多,對你的以前我也不是很了解,隻知道你以前是小混混,因為殺人坐過牢。”
“哦,原來我天生就是個混混。”
“不,也不是這樣。你坐牢出來後到了南京,在我姨父的公司做事。開始你什麼都不會,隻是修車,但隻過了半年,你就被我姨父看中你的才能,提拔你做了經理。雖然你後來開車出過事,腳受過傷,但你做得很好。”
我喝完了一瓶酒,另外開了一瓶:“這麼說,我的右腳就是那時候受的傷,所以之前三個月中右腳總受傷。”
“嗯,當時醫生就說過,你的右腳雖然恢複,但不能過度用力。你傷好後,也就是四個月前,你、姨父還有我三個人因為業務的關係來到香港。剛到香港,我們就被一個混混搶了皮箱,後來我才知道他是青龍幫的人。你因為不甘心,所以追上去,但路上他將皮箱轉手。你不罷休,逼著他將我們帶到他們堂口。在那裏,你和他們沒談攏,動起手來,結果我被抓住,姨父被砍倒了。”阿嬌講了這麼多停頓了一下喝了一口酒,語氣含恨的接著說道,“你看形勢不對,於是停了手,並且放棄了我,背著姨父衝了出去。”
“那以後呢?”我見她停口,開口問道。
“以後我怎麼知道?我逃也逃不了,也沒地方求救……”阿嬌哭了,點燃一支煙,“他們將我糟踏後,讓我到這裏來做。他們拿走了我的身份證,我逃不了,隻能妥協,我希望能夠活下來。每天,我都期待著你來救我,雖然你沒有消息,可是我一直相信你。在這裏過了一個月,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從客人的口中得知姨父在被你帶出去的那天就已經死了,屍體就被扔在大街上,還是警察幫著收的屍。而你,卻一點也沒消息。因為我了解你,所以我認定你嫌姨父累贅,將他扔下自己逃走了。”
“我沒有。”我立刻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醒來後就在成哥家裏,那時候我是傻子,什麼都想不到,現在雖然不傻,可以前的事情也記不得。”說完,我又開了一瓶酒灌起來。
“你學會喝酒了,以前你和紅酒都是一口就醉了。”
我放下酒瓶:“我不知道,也是在我傻的時候學會的,也許是成哥他們騙我喝得。但後來喝多了,也就習慣了。”
“刀疤,怎麼樣?問清楚了嗎?”成哥見我們不說話了,於是停止和小姐的打鬧來問我。
“唔,成哥,你們繼續玩吧,我帶她出場。”
“哦,行,我們準備在這裏通宵,你明早之前回來就行了。”
“嗯。”我點點頭,轉向阿嬌,“我們出門出去走走。”
“好。”
“你準備怎麼辦?”出了夜總會,阿嬌點燃一支煙,“對了,學會抽煙了嗎?”
我搖搖頭:“如果真像你所說,那你變成這樣是我害的,我會幫你。”
“幫我?你怎麼幫?”
“現在我們和青龍幫在火拚,這個場子現在已經從他們手上轉到我們同興社手上。我和大哥說一下,讓他放了你。”
“哈哈,看你現在的樣子,我也知道你是什麼身份。你們大哥憑什麼聽你的?你的那幾個兄弟我看也沒有一個有出息的,都是在街頭的命,你能幫我什麼?”
“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但我絕對會做。阿嬌姐,我欠了你的,我一定會還,除了這些我就隻能對其他事說一聲對不起了。”
她吐了一口煙看著我:“原少,你變了,以前的你因為過去的陰影,所以心理想法有些極端,從來不會為別人著想。真不知道你失憶是好事還是壞事,因為你忘了以前的事情,所以完全拋開了以前的陰影,成為了一個全新的你。現在的你,雖然是個混混,但是心地善良,不想欠我的。”
“阿嬌姐……”
“你還是叫我張姐吧,我喜歡聽你叫我張姐。”
“好,張姐,我保證,我肯定會帶你離開這裏。等我幾天,下次大哥下來排我們做事時,我讓成哥帶我去見大哥,我會親自向大哥求情。”
“原少,雖然我知道這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但我還是謝謝你。”
“不用,相信我,我一定會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