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光篇:充滿意外的學期 第六十章 意外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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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長假到了,回去也沒有什麼事情做,所以我決定呆在學校。本想找份兼職的,可滿心煩惱實在沒有心思。舍友都回去了,整個宿舍空蕩蕩的就我一個人,顯得異常無聊。
國慶這天,吃過飯後實在無聊,我想到市區去玩玩,散散心,放鬆一下,於是坐上了雨銅線的車。
坐在車上,我一路看著窗外,欣賞著風景,盡管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到了什麼。在卡子門站停車時,我忽然覺得這個名字似曾相識,心中生出一種衝動,於是立即下了車。
我沿著卡子門街道慢慢朝前走,周圍的一切都沒有我熟悉的,我應該沒有來過這兒。那我是從哪兒聽說這個名字的呢?以前路上看到的?不可能,前幾次我去市區都是坐的安清線的車,這條路是第一次走。同學告訴我的?不對,似乎我在暑假中就已經知道了,可是暑假我在西藏阿,怎麼會聽說的呢?
也許是神經質吧,我對自己說。我拿出手機想看看時間,確定還來不來得及到市區一趟。
慢著,手機,電話簿,對了,我靈光一閃。上次在機場救我的人,對,就是他,他告訴我他在卡子門工作。至於他叫什麼,我是沒什麼印象了。我立刻翻開手機蓋查閱電話簿,對,原少,就是他,上次隻是把號碼記了下來,但沒想過真要找他。記得當時我還和雄哥說過,他也查過,但什麼也沒有查到,我也沒在意。
現在反正無聊,我立即打電話給他。他似乎一點也不驚訝我來找他,問了我的位置後讓我沿著街道一直走,到第一個拐彎向左拐,再直走到盡頭就到了。
我按照他說得走去,來到一家大公司門口,我看了一下名字,是一家汽車裝配公司,大門關著,我和看門的大爺怎麼說他都不讓我進,鬱悶。於是我又打了個電話,他接了後很快就出來了。
看門的大爺見到他就客客氣氣的,立即讓我進去了,看來他在這裏地位不低。我們邊走邊聊,他說門關著是怕別人來找麻煩,還有他的真名並不是原少,是原道光,隻是習慣了叫原少而已。
他帶我來到一個車間,這裏有很多車子,大部分都顯著車蓋,沒有修理好,看來這裏是個修理車間,而他是個修車工人。因為今天國慶,他們也放假,所以所有人都在閑聊。看到我後,他們也打打招呼,原少替我們互相介紹,很快我們就聊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原少拍拍一輛車說道:“嗯,好了,我帶我朋友出去逛逛。”
“你又要開顧客的車子出去亂逛啊?”
“嗯,記程器我已經做過手腳了,所以開得再遠也不會有什麼麻煩的。”
“那你小心了,別被抓住了。你不要忘了,你的駕證還沒有到手呢。”
“知道,又不是第一次。傳奇,上車,出去逛逛。”
“哦。”我立刻鑽進車門坐在副駕駛座上。看來原少在這兒真的很受歡迎,自始至終他都是一副愛理不理人的語氣,但所有人都沒有絲毫不悅,反而顯得興高采烈,看來都已經習慣了。
看門的大爺看到原少,什麼話也沒說就開了門,臨走還說了聲小心點。
原少開車很快就躥上了雙龍大道,他的技術非常熟練,一直不停的加速,不一會兒就從旁邊開上了高速公路。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速狂飆,就像一匹野馬,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我看看記速器,速度都達到160碼了。
“行了,不要再加速了,再加速我就要吐了。”原少還想踩油門,我立刻出聲製止。
“好吧,就這樣。”原少鬆開右腳,使車速平穩下來,“一般我都要開到180碼以上的,我喜歡這種感覺,自由盡情的狂奔。既然你受不了那就算了,第一次坐快車就是這樣的。”
“你總是開這麼快,就不怕危險嗎?”
“危險?對我來說,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危險。”他的語氣仍舊冷淡,但充滿自信。
這時,對麵過來一輛藍色轎車,如果這樣下去很可能會撞上的。當然,車子可以左轉,但左前方一段路出了問題,橫著禁行標誌呢,這麼快的車速很一轉彎肯定要撞上。而且,就算過去了,再往前約30米是個轉彎,這麼快的車速很可能會翻車的。
我看著若無其事的原少,不禁膽寒的在心中大叫小心。
原少竟然笑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中充滿信心。
瘋子,他已經瘋了。我心中狂叫,害怕的想閉上眼睛,但卻閉不上。我想知道原少到底會怎麼處理,他到底是哪兒來的信心。
在距離前麵的車子不到10米時,原少立即一個快速打左,車子竄到左邊,傳來車胎摩擦地麵極為難聽的聲音。我看著車子向著標誌牌衝過去,想象著翻車的情景。瘋了,他真的是瘋了,竟然再次踩上了油門。車子速度飆升到170,刹那竄過前麵的車子。原少又緊急打右,再次傳來車胎摩擦地麵的聲音,但很安全的與標誌牌擦身而過。直向前麵竄去。可是前麵又是左轉彎,車子這樣會飛出公路的。
原少絲毫不慌,右腳立刻踩上了刹車,同時左手把方向盤拚命打左,右手和左腳也同時在離合器和換檔器上不停動作,速度讓我的眼睛都有點跟不上。
“嗤——”難聽的聲音傳來,同時車體打橫轉了過來,一直滑到路邊才勉強停住,車頭正好已經拐過彎來,來到直道上。
我立刻鬆了一口氣,刹那的急停讓我的身體朝前猛衝,我都以為我會飛出去了。還好安全帶質量過關,我總算被拉住了。
原少麵無表情,還沒有等車子徹底停穩,右腳又全力踩上了油門,四肢不停的配合動作,車速又一下飆升上去,改變的幾乎讓我有點適應不了。不到十秒,車速再次回到160碼。
“哇——”終於忍不住,我把頭伸出窗外吐了出來。勁風刮在臉上,讓我覺得舒服好多,同時也感到一絲涼意,原來我剛才出了一身的汗。
“怎麼樣,沒事吧?”
我縮回腦袋,深吸一口氣,說道:“還好,你的技術還真不是蓋的,一般人還真是做不到。”
“一般人做到你這樣也不簡單,你是唯一一個坐我的車沒有大叫,隻是吐了一口而且吐過之後還能這麼快緩過來,緩過來還沒有開口大罵我的人。”
“哈哈,看來我也不是一般人啊。”
“嗯,可以這麼說。”
“開玩笑,萬一我大叫之後你操作失誤怎麼辦?與其大叫我還不如相信你,你肯定不是第一次了。既然你這麼有信心,我又何必要擔心呢?”
原少再次笑了,這次是開心的笑。
“知道嗎?你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讓我佩服的人。”原少開口。
“因為我的膽量?”
“不僅如此,有這種膽量的人很多,但我佩服你還因為你是一個大學生。大學生本就是我最佩服的一種人,因為你們有知識,能主宰現在的社會。而你,還有一般大學生所欠缺的膽量。”
“哦,看來我這個人還真不是一般的人。”
“是啊,同時也比一般人更加自大,更加驕傲。”這是我認識原少後他第一次和我開玩笑,真是不簡單。
原少就這樣開著車在路上狂飆,我想恐怕快出南京了吧。
“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有,隻是經過,忽然想到你了。”
“哦。”
我腦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立即開口問道:“你的功夫很好嗎?”
“嗯,很好。”
“能考帶嗎?”
“在天水時,一個武術教練對我說過,如果我能學會理論,那大概有黑帶四段以上的實力。”
“不是吹牛吧?”我順口說到,但立即想到他的為人,“哦,你是不會吹牛的。”
“幹嘛,怎麼忽然問這個啊?”
我想到怎麼對付齊森宇了,太棒了,我心中狂喜,不自覺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發什麼神經啊?怎麼回事啊?”
我立刻把和齊森宇打架的事情告訴他,他靜靜地聽我說完。
“所以呢?”見我說完了,他開口問道。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
“去幫你對付他嗎?好,不是問題。”他說得很爽快,但我聽出它的語氣中有種失望,對我的失望。
“不,我有好幾個計劃,讓你幫我打架不在計劃當中。”
“哦,說來聽聽。”他的失望消失了。
“教我功夫,讓我親自打敗他。”
“這就是你的計劃?這和我幫你打敗他有什麼區別呢?”
“嗯,這隻是計劃的一部分而已,其他的我以後再告訴你。而且,如果我隻是要你幫我打敗他,那我隻是把你當成工具。但我隻是把你當成兄弟,而不是工具,所以我要你教我功夫。”
“兄弟?”
“是的,正好我跟你學功夫時,也跟著你學開車,我一直想要考駕照呢。”
“好,正好我也想考駕照。”
“你開車技術這麼好,還沒有考到駕照嗎?”
“我隻是小學畢業,那一整本書的理論,字我都不能認全,更不要說背了。所以,我也有個要求,你要教我認字,起碼能讓我認全那一本書的字。”
“No-problem!成交。”
“呢什麼?什麼意思啊?”
“哦,是英語,意思是沒有問題。”
“也要教我英語。”
“可以。”
“好。”原少大叫,車子像子彈一樣躥了出去。
反正宿舍就我一個人,回去也沒什麼意思,所以七天就住在原少那兒。他們職工宿舍有張空床,看在原少的麵子上,負責人讓我順利住下。
在這七天裏,我學功夫,也和別人聊天,和原少聊天,互相了解。對原少,我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他,原少也將他的情況都告訴了我,我才知道原來他從小多災多難,還坐過牢。
原少的經曆真的讓我心生佩服,看吧,這才是真正從黑道混出來的。雄哥他們,據我所知都是有家族背景的,與原少比還差一點。但是,從整體實力來看,原少與雄哥還差很大的一截。原少麵相又太象小孩,還因為一直是個小混混,地位低下,所以本身欠缺一種大哥的氣勢。另外,由於隻是小學畢業,他的知識太少,想法總是直來直去,所以,他在小混混當中能混出一個樣來,但肯定做不了大哥,他適應不了那樣的環境。因為做大哥不僅需要自身的實力,更要能在各種陰謀詭計中斡旋,而這一點正是原少欠缺的。
練功夫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以前靜野也教過我,但那時我還小,他也不嚴格,可現在是不同了。
第一天晚上,原少在車間辟出一塊空地,掛了很多沙袋。這些都是小沙袋,一打就會動來動去,不是用來連力量的。雖然他們小,但砸在身上還是挺疼的。
原少讓我站在沙袋群中打沙袋,練習以身體的各個部位進行攻擊抵抗,不管如何,隻要攻擊或避過沙袋就行。我心說這還不是小事嘛,根本就不上心,以為他是在隨便敷衍我。但真打起來,我才發現不是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由於體積小,重量不大,沙袋的慣性也就不大,我稍微一打,他們就蕩出去了。我再打其他的,也都一樣。但馬上他們又全部都蕩了回來,我立刻出手擊擋,於是速度越來越快,而且數量還很多。慢慢的到後來,我就成了挨揍的沙袋,而那些沙袋則變成了一個個的拳頭。
第一次我堅持不到兩分鍾就跳了出來,但被原少一腳給踢了回去。我受不了,再跳出來,再被他給踢了回去。我實在受不了了,和他大叫,他還是一點情麵不給。我知道和他這種人再怎麼大叫也是白搭,就說是他在為難我,他自己也做不到,要他示範一遍。
原少二話不說,跳進去就出手,二十幾個沙袋就在他周圍晃來蕩去。可他隨便就能擋住好幾個,從各種出人意料的角度。而當有太多沙袋,他沒有辦法同時擋住時,也能很巧妙的避過。總之,那些沙袋就好像認識他一樣,一個都沒有揍他。
我目瞪口呆,實在無話可說,隻有乖乖練習。雖然還是被海扁,但想到這是我自找的,又想到可惡的齊森宇,便咬牙堅持。
功夫真是不負有心人啊,第二天晚上情況好了很多,第三天白天已經基本沒有什麼問題了,雖然遠遠比不上原少。
我將正在工作的原少拉了過來,得意的表現給他看。他點點頭,卻沒有笑容,轉身給我找來了一個腳套。腳套上的口袋裏放了好幾塊寸厚的鐵塊,拿在手上有十幾斤重。他讓我把這個東西綁在腳上繼續練習,我說你神經病啊,多了十幾斤哪能動的這麼快啊?他卻什麼都不說就去工作了。
和這種人實在沒有道理可講,我無奈,隻有繼續去練習。
果然,戴上腳套後動起來很不方便,雖然不像第一天那樣,但和第二天差不多。還好已經有了經驗,到了晚上也基本應付了過來。雖然累得要命,但好歹贏得了原少的點頭。
我鬆了口氣,剛想把腳套給拆下來,卻被原少擋住。他讓我以後兩個月一直戴著,除了睡覺不允許脫下。我大叫,他絲毫不理會,說我要跟他學,就要一切聽他的,否則就永遠不會再教我。鬱悶,無限鬱悶。
第四天,原少改變了訓練方式,一大早還沒有天亮就把我叫了起來,讓我綁上腳套和他去賽跑。天啊,我大叫,但由不得我拒絕。
跑步從五點跑道七點半,累掉我半條命,回來後正好趕上吃早飯,他要開工了。他在工作時,又讓我去玩沙袋。晚上他終於不再要我訓練,而是讓我叫他識字。
要他認字還算輕鬆,雖然他不是天才,其實何止不是天才,簡直是笨蛋,學的不是一般的慢。但比他更加笨的人我都教過,所以也不是特別鬱悶。
第七天,對於格擋沙袋我已經沒有問題,腳上的重量也已經習慣。原少也認識了不少的字,現在已經能寫出一篇500字的文章,雖然錯別字連篇,句義也有很多不明,但好歹也能寫出來了。學校明天就要開始上課了,我是時間該回去了。
“原少,多謝,我真的覺得自己變強了不少。”
“嗯,但和他比,你肯定還不行。”
“我知道。隻是,原少,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教我這些東西?這些又不是一般的基礎,又不是什麼複雜的招式。”
“上次看你打過,你有基礎,還是挺紮實的。”是啊,這些可都是靜野的功勞。
他又繼續說道:“隻是你除了基礎之外,也就沒有什麼了,打架隻是憑本能的拳打腳踢。你這樣,碰上一般人或許還能應付,但碰上高手,不要說像他那樣的,即使是一般高手,就能讓你吃虧。從你說給我聽得來看,他的功夫是出自名家的,招式很流暢。可惜,對於任何招式我都不懂,所以我沒有辦法教你任何招式。”
“那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這些沒有什麼大用處。沙袋來回攻擊就像是敵人的拳頭,你能擊擋和躲避過所有的沙袋,基本就能應付從各個方向過來的攻擊。而鐵塊,則是為了訓練你腳上的力量和速度。打人,最好莫過於用腳。因為一般說來,腳比手的力量大,而且很難防範。拆掉鐵塊之後,你的速度肯定會有所提高。對敵時,有時候速度就能決定勝敗,能讓人防不勝防。”
“那這樣不就無敵了嗎?”
“當然不行,這樣一般的高手是可以應付,但他這種肯定不行。功夫練到他那樣,對身體的各部分機能都已經能靈活運用,所以,身體的各部分都可以是攻擊敵人的利器。而且,他們對周圍的一切肯定觀察得非常細致,想單純靠腳力和速度戰勝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那我不是沒有希望了?”
“下次周末你過來,我會教你實戰。厲害的功夫再怎麼也不是靠練出來的,隻有實戰才能培養出真正的高手,也可以說是真正的打手。”
“難道跟你打?”我的心裏發毛。
“沒錯,我也不會留情,否則你永遠不可能打敗他。隻要你和我打,等到差不多能與我對抗時,我相信打敗他應該不會有問題。”
“這要等到猴年馬月啊?”
“如果你這麼想,那你就不用來了。沒有信心,你就永遠不可能成為高手。你也隻有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內你做不到,你就不可能再有機會,我也不會再陪你浪費時間。”
高手,真正高手的風範,說的話都是冷淡而具有哲理,雖然他不是很有知識。
“對了,你的功夫不都是自己練的嗎?怎麼知道這些的呢?”
“我當助教時,教練和我說過,功夫的起點,每個人可能都不一樣。但隻要到了一定的階段,任何一門功夫都是相通的。而我,據他說,已經到了那種階段,所欠缺的指示理論。可惜,我對理論實在是沒有興趣。”
“原少,我明白了,我會再來的,我也一定會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