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光篇:暑期之旅  第四十七章 堂口生變故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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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我躺在床上,她不在身邊。我爬起床到浴室衝了個澡,洗漱完畢還是沒有見到她。我四處看看,這才發現梳妝台上有張紙條,昨天衣服裏麵的東西也都在上麵。
    我拿起那張紙條,上麵有很多字,字體還挺清秀,我立刻仔細看看她寫了什麼。
    傳奇光:
    這是我在你口袋中的一張身份證上看到的名字,挺少見的。另外還有一張,雖然看上去和你還挺象的,但我知道那是假的。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也不想知道,我們隻是萍水相逢,也許以後再也不會見麵。昨天晚上的事情,就當作是感謝你替我取出了子彈。你的衣服上都沾滿了血跡,而且都是垃圾衣服,我都扔了,另外給你買了一套放在床上。你的手機我也替你充過了電,因為我有事用了一下。看你身上東西這麼少,錢也隻有幾十塊,連換洗衣服都沒有,真不明白你是幹什麼的。比起學生,你看上去更像一個騙子。雖然你的錢包裏還有張銀行卡,但誰知道裏麵有前還是沒錢啊。房間到今天中午,你也快走吧。他們昨天到這兒就找不到我了,事後很可能會再過來查的,你一個外來人很容易引起他們的懷疑。好了,和你也沒有什麼話好說,再見。
    紙上就寫了這些,連署名也沒有,隻在該是署名的地方畫了像水紋一樣的三根線。也許這是她的代號吧,我想,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想知道,於是我將紙條揉成一團扔進紙簍。
    床上果然有一套衣服,可她也太誇張了,除了內衣褲之外,她買了一件襯衫也就算了,還買了一套西服西褲,一根領帶和一雙皮鞋。搞得這麼鄭重幹嗎?而且這幾天天氣這麼熱,需要穿這麼多嗎?但既然買了,穿就穿吧。但穿這麼鄭重我不是很習慣,襯衫我都不高興扭紐扣,更別說領帶了。西服我也沒穿,我覺得這樣已經完全足夠了。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我一看號碼,竟然是雄哥。奇怪,雄哥一般很少打電話給我的,看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喂,是光嗎?怎麼樣,你沒事吧?我昨天打了你一整天的電話,你怎麼一直關機啊?”一接通電話,雄哥立即對我大叫,這和我認識的沉著穩定的雄哥有點不一樣啊。
    “哦,雄哥,是我啊,我能發生什麼事情啊?昨天手機沒電了,所以沒開。”
    “沒事就好。”他好像鬆了一口氣,“聽著,光,你現在立刻回來,否則你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
    “怎麼了?什麼事情這麼嚴重?”雄哥認真的口氣真得嚇了我一跳。
    “靜野他瘋了,他知道你去了雲南,派了很多人過去,在車站機場找你,一定要將你帶回來,不論死活。如果他們找不到你,靜野還讓他們守在那兒,務必不讓你安全離開雲南。你現在沒有出事,看來他們還沒有到,你馬上回來,否則恐怕來不及了。”
    我立刻想到昨天機場的事情,原來他們是靜野派來的,難怪不像本地人。
    我歎口氣,說道:“來不及了,他們已經到了,我昨天剛下飛機就遇到他們。”
    “什麼?那你真得沒事吧?”
    “本來就出事了,幾乎不能活著和你說話了,後來還好有一個人幫了我。”於是我把昨天機場的事情和他講了一遍。
    “哦,這麼說來,你是遇到一個高手了。”
    “是的,他叫原少。”我拿起桌上那張寫著原少號碼的紙條,“對了,他的左臉有道刀疤,年紀和我差不多,但看上去卻像個小孩子,雄哥你聽說過嗎?”
    雄哥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沒有,但你要小心一點,這樣一個高手不可能是無名之輩,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我覺得他有問題。”
    “哦,不會的,他昨天救了我之後後來我們就分開了,他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我立刻說道,因為我覺得原少值得信任,“對了,靜野為什麼要殺我?雖然他很恨我,但還沒有到要殺了我的地步吧。”
    “光。”雄哥似乎在猶豫什麼,最後還是開口說道,“靜雪找到了。”
    “雪找到了?”我的心情立刻激動起來,但隨即又黯淡下去,“怎麼,她出了什麼事情嗎?隻有雪,隻有她才能令靜野失去理智,否則靜野再恨我也不會讓人來殺我的,他要對付我有的是辦法。”
    “嗯。”雄哥吞吞吐吐的。
    “雄哥,告訴我好嗎?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她是在拉斯維佳斯被找到的。”雄哥似乎終於下定決心,咬牙告訴了我。
    “什麼,拉斯維佳斯?”我大叫。
    拉斯維佳斯世界聞名,可主要的繁榮是兩件事情--賭博和賣淫。雪對於賭根本就一竅不通,那她在那兒隻能是……
    我不想再想下去,對著手機大叫道:“怎麼會這樣?”我的心中大痛,無盡的愧疚再次湧上心頭,我實在太對不起她了。
    “光,這不是你的錯,你千萬不要犯傻,送上門讓他們抓住。”
    “不會的,雄哥。”我冷靜下來,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犯傻的。雪要我怎麼補償都可以,但我不能死,死了就什麼都機會都沒有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靜野的腦袋你也知道,他既然這樣安排下來了,就不會給我任何機會,我肯定逃不了的。”
    “不,他安排的的確很好,但還是漏了一條路。”雄哥沉著地說道。
    “什麼路?”
    “你去找沈方名,以北棠正光的身份。上次你在昆明的事情我雖然和靜野說了,但沒有告訴他你易容化名的事情,所以你可以用這個身份來逃離。”
    “可平哥呢?他可是知道,他難道不會告訴靜野嗎?”
    “這你可以放心,靜野要對付你的事情還是正平告訴我的呢。他也是不小心看到靜野電腦中的記錄才知道的,靜野對我們什麼口風都沒露。”
    “哦。”既然這樣,那還有機會,“好了,我知道了。多謝你,雄哥,對了,也替我謝謝平哥。”
    “嗯,那你自己要小心。”
    掛了電話,我坐在床上發呆,看來靜野是不可能饒過我了。可是雄哥和平哥為什麼要幫我呢?他們可是先認識靜野然後才認識我的,怎麼說都應該幫他啊,該不會是個圈套吧?
    我打打自己腦袋,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現在不管怎麼說的確隻有這一個辦法了。我決定立刻打電話給沈老大,讓他想辦法送我去臨滄,嵐風的事情我還沒辦呢。
    電話很快接通,對方問我找誰。
    “讓我和你大哥說話,就說北棠正光找他,他不會拒絕的。”我知道他一般不會自己接電話,我不想和別人多廢話。
    過了一會兒,果然傳來他的聲音:“是北棠兄嗎?”
    “嗯,沈兄,是我,不知道最近忙什麼呢?”
    “哼,我倒沒有什麼好忙的。這一個星期,我除了想北棠兄你之外,幾乎就沒幹別的事情。”雖然他說的是一句客套話,可我怎麼感覺他的語氣不善。
    “沈兄,你真是開玩笑了。”
    “我可沒空和你開什麼玩笑,這幾天我正準備飛到天津去找你呢。”
    “哈哈,看來你是省下這趟路費了。我現在正在昆明呢,但不太方便露麵,你能派個人來接我嗎?”
    “哦,你在昆明?”他露出懷疑的語氣,“沒問題,告訴我你在哪兒,我立刻派人來接你。”
    於是我將賓館的名字告訴了他,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我知道你在哪兒了,一個小時後我的人就到。”
    “好,我等著。”
    掛了電話,我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他的口氣雖然聽起來很客氣,但每句話都帶著諷刺的意味,似乎和我有仇。但在他眼中我是能夠控製天津和廣州黑道的人,他應該不會傻得找我的麻煩。難道他和靜野雄哥還有平哥共同給我設了一個圈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因為完全沒有必要,我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吧。
    我晃晃腦袋,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看看鏡子,我連胡子什麼的都沒有,原本想用的道具昨天在機場都扔了。看看床上,看來西服還真的有用處了。我立刻撥內線電話給服務員,讓他給我找來道具。
    等到一切搞定,沈方名的人已經到了賓館外麵,我立刻戴上墨鏡,鎮定的走出了賓館。
    站在車門旁的是一個大漢,見了我立刻上前問道:“是北棠大哥嗎?我是沈大哥派來的,請上車。”說著替我打開車門。
    我點點頭,彎腰鑽進汽車,但隻鑽了一半立刻頓住了。因為車裏坐著一個人,正拿著一把槍指著我,看來來者不善。我立刻想退出來,可後麵的人一把把握推進汽車,自己也鑽了進來,拿著一把槍支在我另一邊。我一動也不敢動,他對司機說了句“開車”,汽車立刻發動了起來。
    不好,果然上當了,我就說雄哥他們憑什麼幫我,一切都隻是一個圈套而已。我心中第一時間這樣反應,不由感到失望。但我沒有說什麼,隻是安靜的坐著,現在自亂陣腳隻會讓他們瞧不起。他們也不是多話的人,一路上他們一言不發。
    我被他們押到了堂口,裏麵都是人,分別站在兩邊,中間留下一條道直通向拜祭關二爺的祭台。緊靠著祭台處的幾張椅子上坐著幾個目中無人的老人,看來應該是長老。沈方名站在關二爺麵前,見到我被押了過來,轉身對著關二爺拜了兩拜,上了一炷香,沉穩的說道:“帶上來。”
    後麵兩人立刻押著我走到關二爺前麵,一個人一腳把我踹得跪了下來。
    一進大門,我就覺得事情有點不對。這明顯是用江湖規矩處理紛爭,我和靜野的事情屬於私怨,他再有能耐也不能讓別人用江湖規矩來處置我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方名對四周一抱拳,朗聲說道:“兄弟們,我們都是出來混的,大家敬重我,讓我作為大哥。既然如此,那我一定會為兄弟們的利益著想……”他慷慨激昂的發表演講,所有人都跟著起哄,可我怎麼就覺得這些話這麼沒有營養呢?
    “可是,我最恨的就是那些當麵和你稱兄道弟,背後卻搞陰謀詭計的人。”他忽然蹲下來義正言辭的盯著我說,他的眼光看得我心中發毛。但是我沒有躲避,現在當孬種未免讓人太看不起了。
    他又慢慢站起來,對著人群問道:“你們說,對這樣的人我們應該怎麼辦?”
    “殺--”所有人異口同聲地大叫,氣勢如虹,叫得我心驚膽顫的。
    他又蹲了下來,對我說到:“北棠兄,看到了嗎?其實我當你是朋友,真心誠意地和你相交。對朋友我絕不會不講道義,你不把我當朋友沒有關係,我可以不介意。可是我有這麼多兄弟,我需要對我的兄弟們有一聲交待。”
    我是明白了,與雄哥無關,他的確是在幫我。看來我是因為其他的事情得罪沈方名了,可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沈兄,我想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吧?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我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開口問道。
    “什麼誤會?一個星期前我讓人帶貨去天津和你們交易,可不但貨被劫了,連人也進了局子。交易的時間地點隻有我們兩方的人知道,難道我會自己和自己過不去,放消息給條子嗎?你說,這之間還有什麼誤會?”
    “什麼?不可能,這事我真得不知道。”
    “什麼不知道,大哥,不要聽他狡辯。”
    “對,大哥,殺了他。”
    “殺了他,殺了他--”所有人亂成一團。
    他舉起手,所有人立刻安靜了下來:“你不知道?”
    我看著他,沉著應道:“是的,沈兄,你以為我是一個笨蛋嗎?我出賣了你還會跑到你的地盤來送死,我是傻了還是自以為在你的地盤我能與你對抗呢?”
    我剛說完,下麵的人又亂成一團,反正沒有說我的好話。
    沈方名摸著下巴沉吟了一會兒,阻住了下麵人的叫嚷,看著我說道:“我相信你不知道,憑你能左右天津和廣州的黑幫,而我又沒有聽說過你這號人物,可見你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多謝讚賞。”
    “可不管怎麼說都是你那邊出了問題,我總要給兄弟們一個交待。”
    “這個好辦,你讓你的手下把我的手機給我,我立刻給正雄打電話,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微眯雙眼盯了我一會兒,終於對後麵的人點了點頭。剛才去接我的人立刻把從我身上搜去的手機交給我,我立刻撥通雄哥的號碼。
    “喂,光,怎麼樣,一切順利嗎?”
    “一半順利,還有一半則不順利。我現在在沈兄的堂口呢。”
    “怎麼,又出什麼事情了嗎?”
    “是出事了,沈兄說他一星期前派人和我們交易,但出了事,人貨兩失。”
    “什麼?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找你問個清楚。”
    “光,你現在讓他和我說話。”
    我遞過手機交給他:“正雄會和你說清楚的。”
    他接過手機,冷靜地聽著,半天隻是隨便回應一句,最後說道:“好,我給你一星期的時間,時間過了可不要怪我無情。”說完將手機遞回給我。
    “正雄,到底怎麼回事?”
    “不用擔心,應該是靜野做的。一星期前他問過我這方麵的事情,我沒有在意,現在想來看來他那時就想對付你了。他知道你要去雲南,所以故意這麼做,想讓當地的人對付你。放心吧,我已經和沈方名講好了,這次的損失都由我們負責,另外我會在一星期內給他一個交待。我們講的都是利益,所以你隻要安靜的呆在哪兒一個星期,不會有什麼事的。”
    “哦,呆一個星期倒不是問題,隻是靜野做的事情能這麼容易解決嗎?”
    “放心吧,最然他有資格說話,但幫會怎麼說都是由我負責的,他還沒能力壓住我。總之,你就安心等著,不會有事的。”
    我不再說話,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他們反目實在不是我想看到的,可偏偏卻是我引起的。我歎了口氣,掛了電話。
    我轉向沈方名:“現在滿意了嗎?”
    “無所謂滿意不滿意,要看一星期後的情況。你暫時呆在這兒,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對朋友我絕對不吝嗇。”
    “哦,你還當我是朋友?”
    “當然,希望一星期之後,我們仍然是朋友,而不是敵人。”
    “我也希望如此,我們是一樣的人,都希望多個朋友,而不是敵人。”
    “好,阿發,帶他去客房。”
    剛去接我的人立刻走了過來,領我到了一個房間。
    接下來一星期我就呆在堂口,行動完全自由,隻是不能踏出堂口半步,這樣的監禁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反正靜野的人在到處找我,我出去也不能隨便亂走。對於靜野的智力我也更加感到恐懼,一星期前我還沒有決定來雲南呢,靜野竟然想到這麼對付我,他是從哪方麵知道我回到這兒來的呢。
    日子過得實在無聊,於是我想要台電腦玩玩。沈方名也的確慷慨,送給我一台IBM的筆記本,另外還給我買了幾套適合這幾天穿的衣服。
    第六天,我接到雄哥的電話,說一切已經辦妥。沈方名立刻又和我稱兄道弟,並對那天的事情道歉。我當然不會介意,隻讓他想辦法送我去臨滄。他當即答應,立即派人去包了一家旅行社的車,並派人和我一起假扮旅客離開了昆明,臨走時還讓我帶走了那台筆記本。我沒有推辭,因為我知道他不會在乎這點錢,而且我正好需要一台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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