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般若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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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我不是你的娘,但是你可願意跟著我嗎?”
黑亮亮的眼睛哭得有些紅腫,他擦了把眼淚,“嗯,木木願意跟著娘。”
我牽起他的小手,走向馬車,經過灰衣人時,頓了頓,“你叫什麼?”
他恭恭敬敬的回道:“北轍,夫人。”
我點點頭,“北轍,謝謝你!”
他似乎一下沒反過來,定定的望向我,衝他微微一笑,跨上了馬車。
我讓小香拿了點幹糧給木木吃,然後拿出外出必帶的金瘡藥,在他額頭撒了點,再把他那髒兮兮的小臉擦幹淨,嘿——這孩子模樣好生可愛,唇紅齒白,臉嫩嫩的,圓圓的,粉粉的,忍不住捏了一把揩點油。
木木的嘴上沾滿了殘糧,舌頭津津有味的舔舐著小手指頭,我又讓小香拿些點心給他,他歡呼著接過猛吃。
“木木,慢慢吃,沒人和你搶。”
“娘,你真好,木木好久沒東西吃了。”
看著單薄瘦弱的身子,有些心疼,“來,喝點水,別噎著了。”
“木木,你娘親呢?”小香很關切問道。
木木停下手裏的食物,大大的眼睛霎時蒙上一層霧氣,“我沒有娘,爹爹說,娘不要木木,木木從來沒見過娘。”小香憐愛的用絹帕擦去他的淚珠,眼睛有些泛紅,我輕歎,想必她是想到自己了,小香曾說過,她三歲的時候就死了娘,記憶裏沒有留下這個賜予她生命的女人的任何痕跡。
“木木,你說你爹、、、、?”
“爹爹被壞人打死了,那兩個壞人要抓我,爹爹擋在我前麵,然後就被打死了。”
我驚訝的看著他,他的小臉沒有悲戚,他才九歲竟如此輕描淡寫的說著親人的死亡。
“你爹、、、對你,不好嗎?”
他低下了頭,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嗯,爹爹經常打我。”然後他抬起頭,怯怯的拉著我的手指,“你對木木好,木木喜歡你,木木晚上做夢的時候,娘也是待木木這般好,娘,不要丟下我好嗎?”
木木,像你這個年紀的孩子,本應在自己母親的懷裏撒嬌,吃好睡好,無憂無慮的過著童年,可是這些與你來說卻是奢侈。
我溫柔的摸著他的頭,頷首點頭,“好,”對他微微一笑,“我們擊掌為誓。”我伸出手掌和木木稚小的手輕輕的擊扣,有時候一個動作比一句話更有承諾性。
“小姐,這孩子怪讓人心疼的,”小香的眼睛有些濕潤,“你看他的衣服,都破成什麼樣了。”
“等到集市,買幾件小孩的衣服吧,這天也快要冷了。”
“嗯。”
馬車一路行奔,木木吃飽後,乖巧的躺在我膝上睡著了。我與小香怕吵著他,也不言語。我望向車外:一排整齊的樹木林立路旁,鬱鬱蔥蔥,遠處,是一片田地,有幾個散落的農莊,炊煙嫋嫋,透過白煙,是起伏連綿的群山,一座連一座,朦朦朧朧,幻虛幻真,一切都是那麼的恬靜,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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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郎——君郎——”
鶯聲婉轉畫橋陰,嚦嚦珠喉滴滴金。
女子一聲聲千嬌百媚的呼喊,聞者全身酥軟,那股甜蜜似躥進了心坎兒,柔柔的麻麻的,我無力的癱坐著,眼前仿若看見一個豔麗的女子含情脈脈的望向我,身體不聽使喚的發燙,“夫人。”有人在我鼻子放了些什麼,聞起來清新透涼,額前的神經跳動了幾下,神智清醒了許多,“夫人,可好些了?”
我輕點頭,是北轍。
他轉身又給小香聞了聞手裏的瓶子,小香迷離的眼睛恢複了清明。
“北轍,怎麼回事?”我把仍舊睡著的木木遞給小香抱住,然後隨著北轍下車。
“是媚術。”
我的思維立馬出現:媚術=狐狸精?!
“媚術是女子修煉的一種邪門功夫,已媚惑人,內力不強者即被蠱惑,輕者神智失控,重者內傷而死。”齊吟風騎著馬踱到我身邊說道。
“嘻嘻。。。。。。。君郎真是懂我心呢。”
一抹煙黃色的身影從路邊的樹上飄飛而落,較小的身段嫋嫋婷婷,雅麗的鵝臉嬌豔欲滴,嘴角的深窩巧笑嫣然,這女子舉手投足,一顰一笑之間風情盡顯,媚態橫生。
女子盈滿水珠的目光喜悅的看著齊吟風,“君郎,你可知我想你有多苦?”
我訝然的望著這兩人——老相好?
“般若璃,你怎知道我在這裏?”麵對這麼嬌滴滴的美人,他依舊擺出一張寒冰臉。
“人家和你心有靈犀嘛。”女子嫣然的走近一步。
“站住。”齊吟風翻身從馬上下來,拿著劍指向了前方的人。
有兩人立刻護住馬車,手握緊了腰間的劍柄,北轍將我拉向他的身後,神情戒備的看著那女子。
怎麼回事?不是老相好,而是敵人?
“君郎,你怎麼可以這樣?人家找了你半年,好不容易見到你,結果你一來就拿劍對著我。”女子的聲音有些委屈有些梗咽。
“般若璃,你若不說,休怪我不客氣。”
“好嘛好嘛,人家是聽‘多嘴事’說的,現在江湖上的人幾乎都知道君郎你現身了呢。”
女子已衣袖掩住自己的嬌容,低聲輕笑。
齊吟風見狀,放下劍,走到我身邊,輕柔的把我耳邊的秀發挽起,握住我的柔荑,然後溫柔的說:“沒事吧,恩?”
我詫異的看著他——搞什麼鬼?溫文儒雅的舉止完全背離了他距離千人的冷漠,他何曾如此溫柔的對我說過話?
臉上射來一道炙熱的目光,我迎上——憤怒——妒忌——甚至有怨恨。
我低垂眼簾:又被利用了啊!
此刻我完全的弄不清狀況,但是你若想演戲,好,我便奉陪到底!
吸氣——抬頭——展顏——柔情脈脈
“夫君,我沒事,這位姑娘可是你的朋友?”
感覺到握著的手有刹那的僵硬,我越發笑的迷人。
“嗯,是一個不太熟的人,談不上朋友。”
女子在聽到這話時,臉上嬌豔如花的笑容再也掛不住,她溫情的眼眸立刻湧上陰曆,身上再也看不到媚態,她爽朗的笑著:“君郎,你總能逼我現原形。”
“般若璃,這是我內子,今日我們還有要事,就此別過。”他輕柔的扶我上車,翻身上馬,對著北轍說:“你隨馬車而行。”鞭子一揮,“出發。”駿馬絕塵而去。。。。。。
“君郎,你以為惹了三神宮的人,你還躲的了嗎?”後麵是般若璃的飛揚的媚音。
我看著隨行的北轍,他注視著前麵驕傲的身影,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