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塵仙 第15章 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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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清月非明,人灼影昏暗。
他就這樣笑笑的來了。
可這樣的他卻給廳中人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和無力感。
無月的庭院裏黑漆漆的一片,那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先讓人心情一暗。
讓人覺得窒息的暗的力量更是團團圍饒著那正散發著不可相爭的可怕殺氣的灼灼彩衣人,不能動彈的看著他來到眼前。
“妙生花?”立於眾人之前的林凡眼瞳微縮,神色一變,有些淩厲的望著長笑而入的提劍之人。
“非夜,我來帶你走!”果然妙生花的眼神是有些不對的,過於迷離的直直瞅著林凡,臉上更是浮起莫名的緋紅一片。
“終於讓你得手了!”林凡一改平時溫文樣子,臉色如冰,冷哼一聲,“夢魔~”
“哇!好帥!”四位少主吃驚的站了起來,看著夜下這條飛揚暗影,憑著直覺,便可知此人一路走來,背後淌著的一條不知多少人命輔墊而成的暗夜血河。
“大膽狂徒!膽敢持刀行凶!”搶在眾人身前的誠伯的大聲斥喝讓在場原本覺得氣氛凝重的人都不禁有些好笑,人都殺了,現在才說這樣的話,不是太晚了些嗎?
此時的妙生花,不,應該稱為夢魔的人,長身立於血泊的庭院中,散落的長發遮住了半邊的臉,陰暗的五官上竟浮著一種可怕的執妄表情,用那雙塗滿白粉的手輕輕的撫上自己的臉,喃喃自語的說道:“這個軀體,這個與主人有過關係的軀體,現在是我的了。”
接著他又用極熱忱的視線看著眾人中的林凡再用極動情的聲音說道:“非夜,我的主人。終於再次見到你了!”
“這次,我一定會和你永遠在一起的!”是極盡癡迷的笑,笑得一地生雞皮。
風起,刮起一地樹葉。
葉,在風中轉了幾個圈,落下。
一片寂靜無聲音。
沉默。
再沉默。
“靠!”一旁四人齊齊打了個寒顫,好不容易打回聲音後才受不了的咒罵起來,“我的天,冷死了!”
推人,關門,一氣嗬成。
林凡被四人用力的推了一把,踉踉蹌蹌的跌到了夢魔麵前。
還不等夢魔伸出的冰冷手指碰上林凡,林凡便像炸了毛的兔子全力的跳開了。
“滾開!”林凡抱著頭,用極其淒厲的聲音叫了起來,看向別處的眼瞳中燃燒著一種痛和一種恨。
就這樣一張受傷的臉,蒼白而沒有血色的臉讓眼前沾滿血腥的人伸出的手不知所措的放在了半空中。
“給我消失!徹底的消失!”林凡狂亂的叫了起來,明顯的亂了心神。
風起,吹得一地的雜塵四處飄零,連那人的長發也吹得零亂起來。
很冷啊!這個春天真得很冷呢!
被散亂長發掩藏表情的人默默的收回了那隻筆直的手,再緩緩的退後了三步,恭敬的半跪下,低頭說道:“謹遵主令。”
他終不在動,垂下了頭。
好久,好久之後。
林凡終無力的鬆開了手,隻是兩眼怔直的望著暗夜的天空。
風起,吹起一片葉子飛過林凡的鼻頭。
黑色的。
世界是黑的。
很黑。
好靜。
開著門縫偷聽的幾人終無聊的打起了哈欠,幾乎要靠著牆壁睡著了。
眾人皆在勉強支持自己的精神頭時,突然看見林凡抱起了一動也不動的妙生花往自己房間去了,
眾人心頭一樂,剛想追擊,卻見一陣大風刮過,刮得滿口滿鼻全是一地死人的腥臭味。
“呃。”四人抱著喉嚨欲吐,卻隻能吐了幾口黃水,倒漲了一肚子的惡心。
稍緩過來的四人抬腿欲追,緊趕快走的也終隻能看見兩扇剛剛合閉的大門。
無奈蹲牆角的幾人在死死的盯著窗花上一動不動的人影一個時辰後,終覺無味的抬著渾身酸痛的身體爬起來了。
回到自己的內院卻被自家牆角堆的一跎東西給拌了下。
竟然是森伯和誠伯在做死人狀!
四位明顯被掃了興的主子無聊的看著一旁已完全石化的森伯,順便踢了踢半死不活的誠伯,理所當然的交待道:“這裏的事歸你們了,收拾幹淨些,再讓我們惡心到,你們也下去陪他們好了。”
四人扔下話後便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甩著長袖各自回房睡覺了。
隻留下掙紮起來後兩相瞪眼愰如做夢的森伯和誠伯兩人,無力的麵對著這修羅般的場景。
好冷。
風再次刮過。
一陣樹葉紛紛揚揚的亂吹後,整個庭院終歸還於無聲的夜寂中。
但,這夜,真是個不愉快的一夜呢!
林凡渾渾噩噩抱著沒有知覺的妙生花回了房,離心之痛漸漸的發作起來了。
越是痛的厲害,林凡的表情越是蒼茫。
好久,久到雞快要叫了的時候。
近乎不可聞的歎息終在這房裏飄蕩起來:“真是孽障啊!”
雞叫了。
林凡也在苦笑中慢慢的恢愎了清明,他捂著心道:“到底是我欠你的,還是你欠我的!”
“天命循環,天理昭章。我終鬥不過天!我輸,我認!”
天亮了。
人也該醒了。
所以第二天早上,本來是午時方醒的四位少主子在太陽一露頭就爬起來了,笑咪咪的摸到了林凡的房間。
結果見到了半地的血漬和一把明晃晃迎麵砍來的劍,愣是四人頭縮得快,也生生被削去了幾絲頭發。
披頭散發的妙生花正紅著眼,滿臉殺氣的看著這一屋子的活人。
林凡渾身是血極度虛弱的躺牆角,隻有進氣沒出氣的份。
見事不妙,四位少主馬上灰溜溜的順著牆壁跑了。
本該胡思亂想的小主子看了半天庭院裏昨夜留下的狼藉一下,終厭厭的回房去了。
到了中午時分,補足睡眠神清氣爽的四位少主子把這幢鬼屋裏還活著的人全叫到大廳裏來了。點了點人數,連同自己在內整個宅子也隻有十二個活人了。
四人先是橫眉掃了挺著胸翹著頭的森伯和誠伯一眼,心裏罵了句:老不死的!
再掃了眼聳眉搭肩毫無精神的靠牆角的阿福阿生兩眼,心裏甚是不爽:好大的狗命兩條!
就連一旁捧著茶杯的丫頭白素梅黑金剪也莫名其妙的受了四位主子的好幾道不悅的眼光。
讓四人最不爽的是角落裏有一隻怎麼看也死不了的蟑螂在那裏挺屍。
所以四人的怒氣很自然的轉移到現在已完全清醒的妙生花身上。
“看什麼看,沒看見過美人嗎?”完全沒有昨夜印象的人蠻不在乎的坐一邊喝著今春的早茶。
四人不死心的繼續怒瞪。
“再看!再看!再看就要收錢了!”被人如狼似虎的這樣盯著,神仙也喝不下茶啊!妙生花隻能挑著一雙媚眼似嗔非嗔的說道。
四人再盯著那張鋪了足有三斤白粉的臉和畫得妖過頭的眼影幾眼,終沒堅持住,一旁門口狂吐了去。
“我再說一遍,我討厭死人。”四位少主子吐了夠後,便全板著臉坐在大堂上,一板一眼的對這屋子的人說道:“在這間屋子裏的,隻有主仆之分。我是主,你是仆。本份要分得明白。我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麼人,哪怕做過什麼殺人放火的事!能殺人的,能害人的,隻要你有本事就去做,但別在我們麵前逞這個能!我們的眼不待見!”
“死幾個人算什麼!但請別惡心壞了我們。我們不高興了,想來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記得,你們的魂契全挰在我們的手心。是,是!你們不怕死,你們隻是欠虐!我可不希望再跑趟什麼鎮魂塔去退你們這批欠貨。”
“死人活著本是件有趣的事,但是你們活得也汰熊樣了吧!虧還活過了次,白做了回人。別讓我們見著了就煩!昨夜鬧得還真是像話了!嗬!哈!”
“聽說你們是什麼鎮魂塔四人幫?好像還有個叫什麼壺什麼玥的吧!我想還是把他們也找回來,你們才不會做家奴做得無味掉吧!”
“既是人,就給我活得像個人樣些。這句是給在場的所有人說的。劍閣的也好,刀堡的也好,還有什麼狗屁鎮魂塔的,既在這裏當差的,可就別學外麵那些人兩麵三刀的,想明白誰是主子,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要想清楚!”
“還有,有意見敢嘰歪的馬上給我滾!”
四位小主發了半天的脾氣,在場的幾人全雲裏來霧裏去,不知所謂的跟著亂點頭。
阿生阿福小白小黑四人站最下角,全吐了吐舌頭:“好凶的主!”
森伯和誠伯兩人等四位小主摔杯摔碗摔夠了後,才小心翼翼的說道:“那我們拿下妙生花!”
“恁你?”四位小主子橫視了過來。
妙生花不為所動的繼續喝茶搖扇,看得四人繼續咬牙。
“我們後麵有人!”森伯和誠伯這兩人居然還不識時務的將腰板挺得特直,一臉宣告自己是某某名門大派的代言人似的!
“是有人!”四人沒好氣的笑笑,再板著臉說道:“得!這事還往劍閣和刀堡那捅,真嫌日子不夠安生是不是!”
那怎麼可能,這麼嚴重的事怎麼可能不報告!森伯和誠伯剛要開口,四位小主馬上看了過來。
還外送了兩玫極狠厲的威脅眼色,硬是把森伯和誠伯看得身子顫了三顫。
慘了,慘了,慘了。
角落裏的四個小丫頭小奴才的全在心中悲痛!不告訴回去,就說明不能更換新人,那麼多的家務誰做!
果然最倒黴的還是活下來的人啊!
“不過,妙生花殺了人是不?那麼他所殺的人要幹的活全讓林凡去做!”四位小主看了欲言又不敢言的阿生阿小白小黑一眼,一開口就讓這四個小東西歡呼了起一來。四位小主說完心口大罵:又是四個滑頭的小東西,心中悲痛就是在嘴上嚷嚷的?
這話一出,果然起了連鎖反應。
一邊是森伯和誠伯兩人狂呼:“這怎麼可以!理應嚴懲殺人凶手,而不是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另一邊林凡悲憤的回光返照:“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縱奴行凶,你是罪魁禍首,所以你要負全責!”四位小主不理兩位老家人。一腳又踹上了林凡的背,再狠命的多踩了幾下!
“那他呢!他就可以逍遙法外!”林凡痛著直嗷嗷叫,但還是努力的將手指指向凶手,神睛激動,怕是要吐血了!
“從今天起,他就是護衛首領!”四位小主無視林凡,就這樣隨便的下了決定。
“啊!”在場的人全訝異的叫了起來:“沒搞錯!”
“因為他夠強!”四位小主理所當然的說道。
汗!
“不夠強就不要鬼叫!”四位小主不屑的看了在場的幾人一眼,再笑笑的轉身對妙生花說道:“跟著我,好好幹,包管吃香喝辣的!”
強大,很強大。
森伯頭一歪,暈倒。
誠伯腦一熱,休克。
林凡血一噴,身亡。
其餘人等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