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分歧 第十二章 教廷巡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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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匹獨角獸拉著的精致馬車在大道上奔馳,顯然趕車的人非常急躁。
馬車下風鈴叮咚,四匹珍獸撒開馬蹄跑的暢快。這車是如此的招搖過市,但是沒有人注意到。
路邊的行人繼續著日常平凡的生活與擺攤的小販軟磨硬泡。
就這麼像是帶著不可思議的魔法,馬車飛速的穿行在狹窄的車輛縫隙中,遊刃有餘。每每都是險險的與其他的馬車擦肩而過。
最後以一個漂亮的大跳躍,越過一行橫穿大道的車流。在不驚動一個人的前提下,幹淨利落的停在了一扇門前。
老城區的老房子,青苔重生的大門虛掩著,無人問津。門口的行人都是眼不斜視的走著。
馬車夫從鬥篷下伸出短短的手臂,表揚似的撫弄了一下最近的那隻獨角獸毛茸茸的粉色耳朵。
仰頭,從厚厚的大帽子流蘇下露出一張討喜的娃娃臉。小小的兩隻耳朵帶著曲卷的尖頂,耳下的大寶石搖晃著,閃閃發亮。在披風包裹下活像是一個淘氣而可愛的人類小孩。
然而,像就代表不是。
摸馬的手上長而尖細的指甲與纏繞手臂的豔麗螺旋花紋,暴露了它的身份:擬人態魔獸。
翠藍色的大眼向後一轉,細細的聲音:“駕車技術不錯吧,什麼事隻要小爺我出馬,那就是螞蟻捏死一隻的事。”全然沒對自己糟糕的語法遺憾。
車裏沒有動靜,半刻後,是沉沉的一聲惋惜。
原來剛剛經曆了極限運動的馬車裏還坐著一個男人。
“不進去了麼?不是說很急?”翠藍色裏是滿滿的疑惑。
一隻淡紫色六翼蝴蝶從房屋半掩的門扉裏悠悠飛出,鑽進馬車。
“沒有必要,已經遲了。他死了,屋子也被洗劫一空。”優雅而富有磁性的聲線,而重要的是這聲音沒有半點急躁的意思,反倒帶著一絲趣味濃厚的笑意。“三重防禦最終還是沒守住,不小心之誤。”
“呃?怎麼可能!就憑混蛋人類!”如果不小心是這位閣下會犯的錯誤,除非黑暗神塞雷斯改行崇拜光明皇白希德。
“注意紳士風度。”
“現在小爺哪來閑情管那個!那個長著蠢臉的魔導師說什麼來著?哦,會以靈魂的名義發誓設下絕對防禦,全是放屁!那張重要的紙是不是也被偷走了?”老毛病就犯,嘴內犬牙參差,就是打算不依不饒。
“嘛,估計是吧。”
過於平靜的應承立刻引起了某獸不滿,“喂~~~~~~開玩笑的吧,有人會知道這紙裏寫的是什麼。”
“滯留契約確實是個好東西,多數普通人不知道,不代表所有的人類都不懂。但能搶得到手的人,又是少數人中的少數人,絕對的高手。他連釘紙的那柄詛咒匕首都沒有放過,這人很有自信。”
“是誰啊?誰會比閣下還有能耐?”不服氣的恭維。
“那就要去問問占卜神。現在,去佛葉德肯北特聖公爵的城堡。”
稍稍呼吸,冷靜下來,車夫努力回憶,“閣下要見的占卜神住在金色城堡裏?”
“說錯了,應該讚美她女神,住在金色城堡裏的美麗女神。”
“勳爵閣下!”花心有罪,車夫堅決抗議。
沒有回答,明亮的車窗水晶燈削麵上,映出一雙溢滿醉人光芒的紫晶羅蘭色的眼睛。而這雙眼睛透過車窗,對向老屋虛掩的門時,會劃過流星。
空洞的門內吹出空洞的風,呼啦作響,即像是嗚咽,又像是悶笑。
修長的手握住手心仍在振翅的蝴蝶,狠狠擠壓,抓的指節泛白。埃伯吉迪•喬安勳爵線條流暢的俊美臉龐上,唇線緊抿,是與微笑的醉人眼波截然不同的思慮。居然有人想到使用空間吞噬,果然自己還是沒有考慮周詳。
手指揉上太陽穴,他需要好好放鬆。一大早趕來,結果人財兩失,的確很失望很生氣。
可惜資深仆人深知:對其主人而言,這還不如他睡個補眠覺以緩解低血壓所造成的神經衰弱重要,也同樣影響不了他參加公主生日一係列慶祝活動享受被別人恭維的興致。
所以同情的沒有,損嘴繼續開炮,“騙人的皮相!”
啪啪啪車裏鼓掌,“你又學了一個新詞——皮相。”
超級自我主義者,資深仆人兼新手車夫憤怒的想,果然這個世界沒有人類能比這位臉皮更厚,比這位性格更惡劣。
“哈呿!哈呿!”遠在鄉村飯館,正在桌邊仔細觀察活動地圖上彎曲道路及走動人影的的尤蘭蒂斯小姐打起了莫名其妙的噴嚏,不得不將冒牌的眼鏡摘下。
“你感冒了喵!感、冒!”不知疾病為何物的貓妖,翻看著從水係法師那裏搜刮的《日常疾病指南》一書,很是興奮的指在書頁上,“然後還會發燒,流鼻涕。喵?這個鼻涕是什麼東西?比人血好吃喵?”
沒人對它偉大的發現有反應,這本書的正主更是灰暗的窩在角落裏麵壁。
具昨天不完全統計,他一共逃跑了十二次,能用的咒語全部都用上了,但是每次都以慘敗告終。現在,年輕的法師已經不對人生抱有希望,隻能任由這幾位強盜將自己劫持。
總之法師學院的入學考試是絕對趕不上了,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離法師工會總部這個生命裏唯一的夢想越來越遙遠。
這讓見不得別人無精打采的魯魯安德烈大叔很是內疚,決定給瘦巴巴的法師加餐。
接過玖芳亞擦拭幹淨的眼鏡,尤蘭蒂斯滿意的伸了個懶腰,她非常喜歡臨窗的位置,鄉下的空氣也格外清新。
因為玖芳亞完美的易容術,加上翰博亞•尤蘭的合法身份,讓她改變了囚徒的身份,可以將臉部大膽的露出來。
所以她現在閑適的托腮看著樓下的小道,充分行使難得的權利。至於那些偶爾走過鑲有晶石肩章以顯擺身份的教廷人員巡邏,就像是看著別人家的事。
“真是傻瓜。”鄙視他們到處敲門擾人。
眉毛微微一挑,轉動空間礦物耳環收起地圖。將中指的指戒磕了磕桌上的空杯子,“叮”裏麵立刻溢滿清水。手一伸,憑空的抽出一本書,攤開,將杯子優雅端起挨近嘴邊。
“咚咚!”有人敲響了房間的門。
玖芳亞邊有所思的看著尤蘭的動作,邊打理自己的卷發,秀手一擰開了門。
先是端著熱氣騰騰土豆魚泥的魯魯安德烈無奈的臉,後麵則是一隊氣勢洶洶的士兵。
魯魯安德烈從容的將土豆魚泥替換水係法師麵前冷卻的煎蛋,安慰式的衝水係法師一笑,又將煎蛋端起,走下樓去。
顯然剛剛他已經接受了排查,所以最後進來的教廷人員掠過他,將視掃了房間裏的人一圈。這個人肩上的不是晶石肩章,而是圓狀的藍寶石。
不是雜魚,而是中級教士。
屋子裏的人真是群奇怪的組合:有站姿妙曼斜靠長椅自顧自打理卷發的成熟美女,有端著杯子看書的安靜女孩,有坐在角落陰沉死盯著教士的水係法師,還有趴在攤開的書上睡覺的褐色大貓,以及剛剛憨笑著端盤子的大漢。
“以尊敬的白希德大神之名,你們是誰?從哪裏來的?”雖是例行公事的排查,但房間裏有位美人,就有些不一樣。士兵隊長向玖芳亞殷勤的一禮輕聲詢問,還不忘用教廷語恭維一下教士。
玖芳亞略含不滿的歎息,手腕一轉,溫柔的指向尤蘭,“我家的小姐喜靜不喜鬧,隊長問些簡單點的問題就可以了。”美人不悅,士兵隊長不由得滿口答應。
尤蘭輕輕合上書本。起身將裝睡的貓咪抱入懷裏,輕柔的撫摸著貓咪的頭部。“以尊敬的希德大神之名,我們準備回煤墩。”
“這位美麗的小姐,您有什麼憑證嗎?”
對於口是心非的疑問,尤蘭涵養微笑著,抬手讓玖芳亞遞交一份翰博亞•尼古斯特的文件。
隊長一愣,恭敬的接過,細細閱讀,向玖芳亞問道,“以尊敬的白希德大神之名,小姐您是翰博亞家族~~~~~~~~”
玖芳亞退至尤蘭身後,行了一個標準的禮節,鄭重回答:“小姐是翰博亞司長的侄女,尊貴的翰博亞•尤蘭小姐。”然後凝重的宣告,“尤蘭小姐剛剛前往皇神,探望了德高望重的老爺。現在正是在回家的路程中。”
驚訝的隊長收起輕浮的表情,號令全隊向尤蘭恭敬的行禮。可惜這個禮沒有成功,原因是走出隊伍,擋在隊長前麵,冷漠的中級教士。
“恐怕這禮還是遲些敬的好!”陰沉的語氣。
中級教士拿出身後藏著的手杖,手杖上盤旋的同等大小的雙色小球,一紅一綠。像是雙生的兄弟一般,轉著圓圈。仔細看每個小球內還封著一隻奇怪的生物。
而,現在,紅色的球珠內,奇怪生物正睜著醒目的眼睛發出紅紅的熒光,扭曲表情都似乎帶著憤怒!
氣氛立刻就凝重起來。這手杖,尤蘭太熟悉了,正是教廷鑒定部的標誌——真實之杖!
自己的運氣未免也太差了些。
尤蘭懷中褐色的貓咪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也睜開了橙色的大眼。眼珠骨碌,興趣濃厚的對上了紅珠內,伸展著八隻甲克狀細腿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