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之中 第298章問題一個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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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著司岩,半晌,盛宸淡淡一笑,道:“我的大司尊,恰恰就是你想象中的那種情況。”
司岩目光自然一亮,又黯淡了下去,遲疑道:“既然公子想到了,那……”
“我為何還要這樣做?”盛宸接口道。
司岩搖搖頭,又點點頭,直到盛宸再開口他也沒說話。而盛宸,是這樣說的。
“那什麼?把你想說的話一次性說完了,你小子怎麼也學得這般吞吞吐吐的。”
司岩幹笑了兩聲,道:“也沒什麼,屬下就是突然想到,以秦風家主的心智,他不會坐以待斃的吧。”
盛宸笑了笑,也隻是笑了笑而已。
司岩琢磨道:“公子你笑什麼。屬下說錯了?”
“你自然沒說錯”,盛宸道。
司岩目光一閃,道:“那公子笑什麼。”
“我笑”,盛宸道,“這才是我的大司尊該想到的問題。”
司岩怔一怔,笑道:“有公子教導,屬下縱是再不成器,經曆了這許多事,也該成長了。”
“這就好”,盛宸道。
司岩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隻有閉上了嘴。
盛宸也沒催著司岩反應,他隻是看著司岩,沉默了片刻,緩緩一笑,道:“與其費心猜測他會不會將我們當做敵手,此刻倒不如多想想我們自己。”
司岩目光閃爍,半晌,咀嚼著盛宸的詞彙,緩緩道:“我們自己。”
盛宸點點頭,道:“是的,我們自己。”
司岩琢磨了片刻,眨著眼道:“既然公子這麼說了,那屬下就多餘一問了。”
盛宸點點頭,示意司岩說下去。
司岩道:“有句話,叫做”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公子定是聽過的。”
盛宸沒接話。
司岩沉吟著道:“既然並非一定得針鋒相對,那公子您究竟存著什麼打算。”
盛宸道:“你問,秦風?”
司岩搖搖頭,又點了點頭,道:“從秦姑娘的說法上看,那秦風家主不管他究竟在謀劃些什麼,他應該不至於拖著整個家族和他共沉淪的。”
“這正是我應承保住秦家的緣故”,盛宸道。
司岩眨了眨眼,道:“隻是這一緣故?”
盛宸笑了笑。他沒再說什麼,隻是笑了笑。
司岩自知得不到盛宸的答案,幹笑了兩聲,主動改變了話題:“秦風家主若是定要拖秦姑娘下水的話,會不會影響公子後麵的計劃。”
盛宸沒正麵回應司岩的話,他籲了口氣,道:“這就要看咱們那位房盟主想要達到什麼效果了。”
司岩目光閃爍,不說話了。
盛宸也沒非要司岩回應的意思,刻意地沉默之後,他露出了些許笑意,緩緩說道:“他當然會反擊,而且,應該已經開始了。”
司岩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還是沒說話。
“不懂?”盛宸瞧著司岩,含笑道。
司岩又點了點頭,道:“是,屬下愚魯,還得公子不吝賜教。”
盛宸道:“我的大司尊,若此刻你是他,你會怎樣。”
司岩思索了半晌,臉色微微一白,道:“公子說的對,以他的心智,想必當他接到房盟主的邀請之時,便已然開始計劃反擊了。”
盛宸道:“人在江湖,不懂變通幾乎就注定了失敗了。”
司岩笑了笑,道:“那他呢,還算不算懂得變通。”
盛宸沒有正麵回應司岩的話,他輕輕的籲了口氣,道:“我更好奇的,還是他最初出門的原因。”
“對了”,司岩眼前一亮,道,“屬下差點忘記了。”
盛宸沒接話。
司岩定了定神,幾乎一個字一個字說道:“之前,屬下說齊曜神醫到房家莊時,秦風家主不在。”
盛宸淡淡道:“他出門了,是以,齊曜留下了。我記得。”
司岩眼睛裏閃著光,道:“他是去買藥的。”
“繼續說”,盛宸道。
司岩道:“他出門日久,身邊所帶的藥物又不多,這才不得不去補購藥材。”
盛宸笑了笑,道:“這果真是最好的借口。”
司岩幹笑了兩聲,道:“房幽慶也是這麼說的。他還說,越是如此正大光明,他越是毫無辦法。”
盛宸淡淡道:“說你真正想說的。”
司岩做了個鬼臉,道:“是這樣,離開房家莊之後,屬下去城中的藥鋪四下打探了一下。莫說是無人見過秦風家主,就是拿著藥方去買藥材的,都沒有。”
盛宸不說話了。
司岩有意讓盛宸想了想,才接著說了下去:“這已間接證實了他的買藥不過是借口了。”
“我的大司尊,既已去做事了,就隻是如此?”盛宸淡淡道。
司岩微微一怔,笑著道:“公子果真是這世上最了解屬下的人了。”
盛宸道:“少拍馬屁,你明知道我並不喜歡。”
司岩眨眨眼,道:“屬下請胡樓主派了人,這個時辰,應該也已回報了。”
“沒派我們的人”,盛宸道。
司岩點點頭,道:“畢竟是在房家的範圍之內活動,為了防止房幽慶誤會,是以,擅自請胡樓主派了天香樓的人。”
盛宸淺淺一笑,道:“你做得很好。再說了,既然胡兄知道,那便不是”擅自”,不需緊張的。”
司岩笑了笑,不說話了。
盛宸也跟著沉默了下去,半晌,忽然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去嗎?”
司岩眼珠一轉,笑了:“原來公子在等天黑。”
盛宸瞧了司岩一眼,又問道:“一起去嗎?”
司岩眨了眨眼,道:“屬下還是留下吧,華秦兩位姑娘都在,這個時候,可別再出什麼岔子的好。”
盛宸點點頭,道:“那我走了。”
“公子一路順利”,司岩認真拱手。
盛宸的目光,終是落在了那半開的窗戶上。
盛宸的身形一閃即沒,司岩盯著那方向,沉默了很久很久,才長歎一聲,起了身。
房門從裏麵被拉開那一刹那,華青青自然一怔,本已抬起的手,也僵在了空中。
“是你啊”,司岩倒無甚意外的神色,他笑了笑,道,“華姑娘找公子的話,恰好來晚了。”
華青青驚訝道:“他不在?”說著,越過司岩,走進了房門。
司岩回過身,看著華青青笑:“姑娘急什麼呢,天塌下來了嗎?”
華青青沒正麵回應司岩的話,而是認真道:“他呢?你家公子人呢?”
司岩重新關好了門,一麵走一麵隨口道:“大約一刻鍾前,公子出門去了。”
“一刻鍾?”華青青滿臉的驚訝,道。“你確定?”
司岩笑了笑,道:“姑娘為何如此驚訝?”
華青青道:“不瞞你說,我適才一直都在院子裏的。若是一刻鍾之前走的,你家公子那麼大一個人,我如何根本沒看到。”
司岩笑笑,抱歉道:“公子沒走門。”說著,指了指窗戶。
華青青隨著看過去,“噗”地一聲,笑了。
司岩也笑了笑,看著華青青,說著仿佛認認真真:“姑娘若有事,交待我去辦也是可以的。若是為了別的,屬下怕是幫不了姑娘了。”
華青青聞言自然一愣,道:“你想到哪兒去了。沒那回事,都這個時辰了,我過來肯定是有事的。”
司岩瞅著華青青不說話。
華青青眨了眨眼,道:“怎得,你不信我嗎?”
司岩道:“不開玩笑了。姑娘有事,隻管吩咐就是。”
華青青從袖中摸出一張紙條,遞了過來。
司岩伸手接過,隻見上麵赫然寫著。
“命危。城外五裏城隍廟。”
“這是”,司岩說著,重新看向了華青青。
華青青搖搖頭,道:“我不清楚。”
司岩皺了皺眉,重複道:“姑娘不清楚。”
華青青道:“秦姐姐說,這是秦晉的字,但是秦晉不是已經被送走了麼?”
司岩點點頭,道:“秦少爺如今應該和房公子一道,遠遠地離開了中州這塊是非之地了。”
華青青道:“那就更得去幫秦姐姐的忙了。”
司岩目光一閃,道:“秦姑娘已經去了?”
華青青點了點頭,道:“秦姐姐說寧可信其有,所以她一定要去看看。而且秦晉這筆破字,這個世上還真有人能模仿的了的麼!”
司岩道:“姑娘適才在院中,就是在糾結要不要請公子幫忙嗎?”說著,又轉身向外走。
“你真的去?”華青青愣愣地。
司岩回頭看她:“寧可信其有是一回事,關心則亂又是另外一回事。再說了……怎得還愣著,走,我隨你走一趟。”
華青青緊走幾步跟上了司岩的節奏,還是沒忍住:“你說什麼再說了。”
司岩笑了笑,道:“沒什麼。”
華青青認真道:“你的表現,可不像是”沒什麼”。”
司岩道:“關心則亂,便會容易掉入陷阱。”
“這本來就是陷阱”,華青青道。
司岩點了點頭,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華青青沉默著走了幾步,還是沒忍住:“你確信,秦晉無事。”
司岩道:“他如今和房公子在一處的。”
華青青認真道:“你這麼一說,我更覺得不對勁了。咱還是快點走吧。”
司岩看了華青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