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探查冤案旁敲側擊,為解好奇強撐病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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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看,地上有極明顯的有什麼被拖動過的痕跡,想到這兒,沈昱回頭看了看死者,雖然靴子上沾滿了泥土,可衣襟下擺並沒有太明顯被拖拽過的痕跡,不由得皺了皺眉。
“是誰第一個發現屍體的。”沈昱問道。
人群中哆哆嗦嗦站出來一名小廝:“是……是我。”
“那角落如此隱蔽,你怎麼會往那裏去呢。”
“回王爺的話,我方才正打掃園子的道路,那有一處泥土格外的多,又跟有什麼被拖過去了似的,因著今兒早上死了人,莊主特意交代了到處仔細著,我就順著走過來了,才……才見著了……”
“幾時發現的。”
“跟您回,戌時三刻。”
沈昱點點頭不再問他,回身走到站在一旁的李貴生身邊:“這園子通向莊主所居後院,莊主可聽見了什麼動靜,或者,可曾見過這位鐵莊主?”
“不曾。”李貴生一愣,又覺得自己說的急了,穩了一穩才又回道:“我住在後院裏間,離這裏甚遠,還是小廝來回時方才知道的。”
“哦。”沈昱不著痕跡的掃了他一眼:“如此,我去這位鐵莊主屋裏看看。”
李貴生臉上顏色微微一變,支吾一番:“自然還要有勞王爺,隻是官府的大老爺應該也快到了,不如再等一等,一同前去如何?”
沈昱輕哼一聲,輕輕瞥了李貴生一眼:“哦?該是本王爺等他?”
“不敢!不敢!”李貴生隻覺一陣寒顫,幾乎跪下,再不敢說話。
沈昱懶得理他,緊了緊身上的鬥篷往鐵萬鈞的房間去了。
四人徑直進了鐵萬鈞的房間,沈昱四下看了看與中午來時沒什麼區別,便往床邊的櫃子去了,打開櫃子拿出裏麵的包袱打開檢查,除了幾件換洗衣服和散碎銀兩以外還有一封書信,外封上隻寫了鐵萬鈞三字。
也不猶豫,沈昱直接拆開信封,快速掃了一遍上麵的內容,若有所思的掏出方才鐵萬鈞屍身上銅戒。
“又是書信,難道……”冷術仙見沈晏又拿起信來看了看,想到鼠三兒身上也曾翻出書信。
“果然,與從鼠三兒身上翻出來的一模一樣。”沈晏答道。
“看來凶手該是與那九年前的滔天血案有關。”冷術仙點點頭:“那到底是個什麼案子?”
沈昱似乎想起什麼,對冷術仙解釋道:“我也是聽人說過,鄣平縣曾有一個章家,家中甚是有錢,章老爺是個舉人,樂善好施廣交朋友,是出了名的善人,然而這樣的人家在九年前居然招了災禍,一家上下連仆從門客數十條人命,一夜之間被屠了個幹淨,多年積蓄更是被搶得不剩寸銅。”
“是有這麼一件事。”沈晏點點頭,卻不解道:“可我聽說那件事早有定論,因九年前鄣平縣鬧了山匪才會導致章家數十人命無辜慘死。”
沈昱笑著看了看他:“朝廷公文你也該懂,隻要大體過得去,自然越省事越好。”
“你是說這其中還有蹊蹺?”
“是,這事確實是山匪所為。”沈昱頓了一下,又看了看那枚銅戒:“隻是據說從章家到山匪窩的路上,莫名其妙死了一大批人,卻不見那些財寶,所以有人說是分贓不均,賊人自相殘殺所致,至於那些財寶嘛,應該是被這幫人拿走了。”
沈晏見他晃了晃手中的銅戒,湊過去仔細看了看:“老鼠……你是說,鼠三兒和鐵萬鈞,便是曾經分了財寶的人。”
“分了財寶的定有他二人。”
冷術仙聽著點了點頭,又不解道:“可你怎麼能肯定就就一定是那件案子,九年前難道隻有這一件案子不成。”
“我能確定是那件案子的原因是這個。”沈昱笑了笑拿出手上的那枚刻著老鼠的銅戒。
“它有什麼特殊麼?”
“是,它有。”說罷,沈昱將那銅戒指放在暗處,隻見刻著老鼠的地方微微發光:“這是螢銅,用一種特殊的雕刻技巧可以使它發光,螢銅主要產地就是鄣平縣附近的礦山,而會這種雕刻技巧的人可不多,隻有鄣平縣的幾位老先生可以雕的這樣光麵整潔,又栩栩如生。”
正說著沈昱無意間瞥到葉洛城一直站在門口仿佛在愣神:“怎麼了?洛城可是累了?”
“我沒事。”葉洛城緩了神隨即笑了笑。
沈昱剛想勸他不要勉強,眼神卻不自覺的掃向窗邊案子上放的那個盒子,錦緞的麵兒隻有開合處有一個雕花特殊的扣子。
再湊近仔細看時才發現那雕花竟與方才插在鐵萬鈞身上的劍的雕花出奇的相似。
“子析,你說鐵萬鈞曾經送過李貴生一柄親自打的劍?”
“確有此事。”沈晏愣了一下,問道:“你是說,插著鐵萬鈞的那柄劍就是鐵萬鈞送給李貴生的那柄?”
沈昱點點頭,又把盒子上的雕花銅扣拿給他看:“你看,這兩個花紋,與劍柄上的一模一樣,乍看之下不過是普通的雲紋,可仔細看,便能看出一個鑫字。”
“看來,應該是特製的模具了。”葉洛城接道。
沈昱點點頭:“我想應該問問李貴生。”
沈昱雖想著直接去後院問了幹脆,卻因為天色晚了冷術仙怕他著涼,無論如何也不準他親自去,便同葉洛城一起勸了他回屋,路上又托偶然遇見的小廝,讓他傳話,叫李貴生來東廂房找沈昱,隻說沈昱有事問他。
與此同時,在一間房內,一名男子正裝備更衣,退了外衣發現中衣袖口的血跡,微微一愣,怔在原地思索了半響才又匆忙套上了外衣,收拾起東西來。
沈昱等人回屋等了一會兒,便聽外麵有人來了,那人輕拍了兩下房門,恭敬道:“王爺,李某叨饒了。”
葉洛城開了門將李貴生讓進來,待同眾人打過招呼,李貴生才向沈昱問道:“不知王爺深夜找我何事?”
“哦,天色這般時分,按理說確實不該打擾,隻是沈某有一事實在想向李莊主確定一番。”
“王爺請講。”
“那鐵萬鈞身上的劍,李莊主可認識?”
李貴生聽罷一愣,連忙道:“是,便是鐵兄來時帶的禮物,鐵兄說是親自打造,李某實在感動,便讓小廝們好生收了放與眾位來時所帶的禮物一同放在後院外間的屋子裏,原想著等宴席結束再仔細整理的。”
“哦。”沈昱應了一聲:“那之後可曾見過?又可知曉是什麼時候丟的?”
“那之後便再未見過了。”聽沈昱這樣說,李貴生稍稍安下心來。
“這樣,那李莊主又是什麼時候再見的鐵萬鈞呢。”
李貴生一愣,原本安下的心又吊了起來:“……這……我……”
沈昱也不理會他如何支吾,隻唇邊帶笑的等著他據實回答。
李貴生見瞞不過去,隻好歎了口氣:“是,在酉時,鐵兄曾來後院找過我一次,是要與我說些生意上的事,我二人聊了一陣子眼見快到晚膳時間他便說先回去,算來確實是從我那裏出去之後便遇害了,王爺方才問我之時,我唯恐招惹嫌疑才有所隱瞞,實在是……哎……請王爺恕罪。”
“欸~我理會得,自然不會責怪李莊主。”沈昱上下掃了他一遍,又問道:“你們就隻談了些生意上的事,再無其他了?”
“是,並無其他了。”
沈昱點點頭若有所思,剛要開口隻聽外麵有小廝輕輕拍了拍門,恭敬道:“莊主,外麵官老爺到了,如今在前廳等著,您快去吧。”
一聽說官府的人來了,李貴生連忙應下,轉身對沈昱和沈晏行了禮,又跟葉洛城和冷術仙打了招呼,才出門往前廳去了。
屋內四人倒也安靜,除了沈昱在冷術仙的督促下裹好被子盤腿坐在床上仔細琢磨著目前可以串在一起的線索以外,其餘三人都各自悠哉,偶爾說兩句閑話,也不打擾沈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