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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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的一聲銅鑼響。
“此局,落雁城,棲霞劍簫君君勝!”
“有請下一位俠士登台!”
“咚——!”
“咚——!”
“咚——!”
隨著三聲鼓聲傳來,一道緋色身影從天而降!
水潤的紅發被一根紫蓮琅寰簪高挽於頭頂,後又自肩膀如瀑般披散至腰間,一身比盛放在夏日裏的彼岸花還要豔上三分的衣,襯得他那張尤為美豔的臉愈發的傾世,長劍背負於身後,周身氣質孤傲冷凝且內斂,不是幽冥赤雪又能是誰?
水色薄唇輕啟,他道:“幽冥赤雪。”寥寥數字,卻讓人猶有涼風撲麵。
簫君君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他道:“。。。棲霞劍簫君君。”
幽冥赤雪頷首,他道:“請。”話音剛落,幽冥赤雪就從背後拔出了劍。
這柄劍,是當年惑心贈予幽冥赤雪的,也是兒時的他,自己選的。
“朝霞如焚。”簫君君提劍,直直奔襲而來。
“歸元斷空。”幽冥赤雪亦不懼,縱劍相迎!
霎時,一青一緋兩道身影就纏鬥到了一起!
不過片刻,兩人手中的劍也化作無形,變成了劍氣,兩人身法飄逸若風,時近時遠,其間不時有“鐺—啷—!”聲傳來,亦或兩劍相碰的嗡鳴聲。
台下觀戰的人同樣似炸開了鍋般,似比方才上官雲淩在台上時情緒還要高漲!
有人驚奇道:“幽冥這個姓氏,我好像曾在哪裏聽過?!”
旁邊的人,同樣一驚,道:“該不會。。。是幽冥宮那個幽冥罷?”
“可是幽冥宮當年不是。。。”說話的那人遲疑了一瞬,而後又壓低聲音,接道:“幽冥宮當年不是被滅門了嗎?”
又有人一臉神秘的湊了過來,他輕聲道:“什麼滅門不滅門的,你們看到坐在聖醫旁邊的那個模樣極好的公子爺沒?我聽小道消息說啊,他就是當年禦月門的少主!”
“啊?不會罷?!”有人一臉驚訝,道:“當年禦月門不是也被滅門了嗎?!”
“嘖!你怎麼還不信呢?!”方才一臉神秘的人又湊得近了些,他道:“你以為那個年輕的公子爺憑什麼能坐在聖醫旁邊?”
“我都打聽過了,那個年輕的公子爺啊,這次就是以禦月門門主的身份前來觀戰的!”
“真的,你們還別不信,我自有我的門路,況且,我也沒必要騙你們!”
“這。。。”有人遲疑的開了口,接道:“要我說啊,其實他們什麼身份,而今都不是那麼的重要,重要的是當年。。。當年接連三個門派都被滅了門,可其中的真相卻沒人知曉,你們難道就不好奇嗎?”
又有人插話道:“哎呦~!這又有什麼好奇的?”
“你們也不想想,這古往今來有多少門派覆滅,又有多少人門派崛起?”
“倘若每一個都要去計較那麼清楚,就什麼事情都不用幹了唄?”
“再者說,你們好好看看那二位貴公子模樣的人,是像需要你我這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來置喙他們家事的人嗎?”
“你們與其糾結這些與己不相幹的事,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提升自己在英雄薄上的排名來得有用!”
想來所謂的看客,大多都是如此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罷?
看客本身也沒有什麼錯,隻是若是他們肯少說一些“無關緊要”的閑話就更好了!
這時逐鹿台上。
“晚霞如蝕!餘霞似虹!”簫君君麵色微微漲紅,而後接連使出兩招劍法,身形快的都幾乎讓人辯不清!
“歸元逐月。”倒是幽冥赤雪倒還是方才那副遊刃有餘的淺淡模樣,甚至連神情,都沒有變過一個。
“當啷——!”一聲脆響,待或紅或青的劍氣散去之後,眾人才看清了逐鹿台的戰況!
隻見簫君君的劍又掉落在了地上,反觀幽冥赤雪,正從容的將劍收回背後的劍鞘,十分悠然的模樣。
這就不免讓人聯想到適才簫君君和上官雲淩君子坦蕩蕩場幾乎是勢均力敵的較量,而幽冥赤雪這竟是。。。輕鬆將二者的位置對調了過來,且還不止是對調,因為幽冥赤雪贏簫君君隻用了兩招,且劍尚在手,而簫君君適才贏上官雲淩之時,二人配劍雙雙落地,差距不過是咫尺。
如此看來,幽冥赤雪的功力,遠在簫君君和上官雲淩之上!
台下傳來一片叫好聲。
叫好聲中,就有幾位姑娘最是突出,隻聽她們接連喊道:“幽冥公子好身手呀!”
“幽冥公子的模樣生得真好看啊!”
“幽冥公子可曾有娶妻?看看我,看看我們呀?!”
。。。。。。
當然,其中也不乏有男子。。。稱讚。
“我也從來沒有見過有哪個男子能生得這樣。。。這樣好看。”
“可他又不止是好看。。。劍法還這麼厲害!”
“倘若不出意外,他就是這次的武林大會的英雄薄榜首了罷?”
“不是我說啊,就算是少盟主。。。也比不上這位幽冥公子罷?”
。。。。。。
雖說叫好聲是多,但更多的還是在誇讚幽冥赤雪的容貌,這大概就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罷?
是,尋常男子身上陽剛的風骨固然更惹人誇讚,招人喜歡。
但倘若似幽冥赤雪這般美到了極致,也同樣足以令人側目凝眉,傾心愛慕。
“伊月,赤雪的身手竟然這麼好?!”巫清晏亦是驚歎道。
“當然,我的赤雪,自然是最好的。”聖蓮伊月淺笑著,那雙魅惑人心的紫眸從幽冥赤雪登台開始,就未曾從他身上挪開半分!
“伊月,你早就知道赤雪的身手了?”巫清晏問道。
“沒有。”聖蓮伊月意外的搖了搖頭,他道:“我兒時就與赤雪分開了,再尋回他時,也未曾與他動過手。”
“那你怎麼一點也不意外?”巫清晏好奇道。
“因為我相信他啊。”聖蓮伊月淺笑著,道:“從我知道赤雪要參與這次武林大會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會勝出。”
“說得這麼肯定,你就不怕出現意外?”巫清晏半是揶揄,半是玩笑的說道。
聖蓮伊月聞言,偏過頭了來好整以暇的看著巫清晏,他不答反問道:“難道清晏你就不覺得,其實赤雪他才是那個意外嗎?”
“。。。。。。”巫清晏一時無語,但末了仔細想來,又覺得聖蓮伊月此言非虛。
因為幽冥赤雪並非是緣於意外才能在這次的武林大會中勝出。
而幽冥赤雪之所以能在這次的武林大會中勝出,是因為他就是那個意外!
幽冥赤雪的身手意外的高強,容貌亦是意外的好看!
“咣——!”的一聲銅鑼響。
“此局,幽冥赤雪勝!”
“有請少盟主再次登台!”
“咚——!”
“咚——!”
“咚——!”
隨著三聲鼓聲傳來,上官雲淩就又重新走上了逐鹿台。
這時,逐鹿台上的三人,幽冥赤雪,簫君君,上官雲淩就呈三足鼎力之勢,但前提是,如果其中兩人的視線都不在幽冥赤雪的身上的話。
說來好笑,這三人本是這次武林大會的前三甲優勝者,但看其氛圍,倒絲毫不見以往武林大會前三甲優勝者之間的勢如水火,倒還似有幾分。。。有幾分莫名的惺惺相惜?其中又尤其是簫君君和上官雲淩幾乎同時落在幽冥赤雪身上很是相似的眼神。
“接下來,便是角逐英雄薄前三甲的最後一場比試,也是此次武林大會比武擂台的最後一場,若是三位已經準備妥當,這便就開始罷。”
“無需再比了,本尊本就無意於盟主之位的競選。”幽冥赤雪淡淡的往上官臨城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道:“本尊此次來,不過是為提醒某些人,當年的賬,也是時候該算一算了,而欠下的債,也是該還一還了。”
莫說幽冥赤雪無意於武林盟主之位的競選,縱是他有意,他亦不可能坐上盟主之位,倒不是說他身手不好,而是。。。幽冥這個姓氏就決定了他不適合坐上武林盟主這個位置。
按照以往,曆來的武林盟主都是出自“名門正派”的,再不濟也是從各大世家裏選舉出來的,斷然是不可能讓幽冥赤雪這樣一個“邪魔歪道”之子坐上這個位置的,若要問為什麼?那這大概就是中原武林裏的一個“無形”的規則?
當然,也不是說幽冥赤雪一點機會也沒有,憑他而今的身手,他縱是非要坐上那個位置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就是過程要麻煩一些而已。
可最重要的是,幽冥赤雪真真是無意於武林盟主這個位置,且還不止是無意於,他而是。。。煩透了!
再說武林盟主這個位置罷,那真真是好壞參半,又真的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很是麻煩的東西。
幽冥赤雪不傻,若不是為了報仇,他根本就不會來蹚這灘渾水。
再看逐鹿台上與台下的各位,皆是麵麵相覷又不明就裏。
竊竊私語又響起來。
“這幽冥公子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幽冥公子為什麼不比了?憑他的身手,這次英雄薄榜首他穩拿了啊!”
“你們發沒發現,少盟主和那個簫君君看幽冥公子的眼神有些奇怪啊?”
“這有什麼奇怪的?你們這些姑娘啊,就是喜歡想些有的沒的。”
“不是啊,你們看啊,他們。。。”
“確實無需再比了,在下同樣是無意於盟主之位的競選。”簫君君暮然開了口,四下竊竊私語聲也嘎然而止,隻見他淺笑著欠了欠身,又道:“在下此次下山來,本就隻是為曆練而已。”簫君君頓了頓,又看著幽冥赤雪道:“隻是未曾想到,會遇見幽冥兄這樣。。。有趣的人。”末了,簫君君又補了一句,他道:“少盟主的氣度,更是讓在下自愧不如,所以,在下自願放棄盟主之位的競選。”
“。。。。。。幽冥公子和簫君君這是什麼意思啊?”
“到手的英雄薄前三甲都不要了唄?”
“你是不是傻啊?他們一個幽冥宮少尊主。。。尊主,一個落雁城簫家之後,誰還在乎英雄薄前三甲這點虛名啊?!”
“可是名利這種東西,誰還會嫌多啊?”
“喏,你看他們就嫌多啊!”
名利這種東西,大概從來都不是嫌不嫌多的問題,而是重在缺,與不缺之間。
當然,身為有著”昂昂之鶴”之清名的簫家之後,簫君君自是不缺。
而幽冥赤雪,則更是!
待簫君君語罷。
幽冥赤雪便兀自轉身走下了逐鹿台。
這時,簫君君也拾起自己的配劍追了上去,他道:“幽冥兄?幽冥兄請留步,我。。。”
幽冥赤雪卻並未搭理,徑直的走了。
“雪。。。”而才剛開了口了上官雲淩,更是被幽冥赤雪忽略了個徹底。
其實,在未遇見聖蓮伊月之前,幽冥赤雪不肯正眼看上官雲淩原因,多半是因為當年那件事。
而自從遇見聖蓮伊月之後,幽冥赤雪則是真的打心底不想再“正眼”看任何一個人,不單是指上官雲淩一個,而是除去聖蓮伊月之外的所有人!
“咣——!”的一聲銅鑼響。
“我在此宣布,此次武林大會的唯一的優勝者,是我們的少盟主上官雲。。。。。。”
上官雲淩也兀自走下了逐鹿台,神色冷淡。
坐於觀戰首位的上官臨城,亦拂袖而去,麵色陰沉。
宣布武林大會結果的男子,雄渾的聲音卻依舊響徹了整個逐鹿台,乘著風,飄出去很遠。
如此,此次的武林大會就這樣在大家,不,不是大家,是在多數人眼中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