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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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歌輕喘一聲,回身抱住了那讓她魂不守舍之人,同樣熱烈地從他身上汲取那如紅蓮烈火的熱量。
白衣男子輕撫著懷中女子的背,清晰地感覺到了她的渴望。
“小姐可有思念過在下?”他低聲問她。
“自然是有的……一整天都在想。”瑩歌呻yin起來,心中的燥熱愈加難耐。瑩瑩玉指撫上白衣男子的腰,指尖感受著他光潔的皮膚和腰部的力道。
“抱我……抱我到床上去。”她輕喘著。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嘴角彎起誘惑的弧度,抱起她朝玉雕牙床走去。
歡愛過後,瑩歌臉上紅霞未褪,星眸微合,玉脂般細膩的身體上有些細密的汗珠和身邊男子留下的愛痕。
白衣男子看著瑩歌誘人嬌柔的麵龐,俯身在她麵頰上輕吻了一下,輕笑一聲,從地上撿起了自己的衣物。
瑩歌並沒有睡著,她睜開眼睛仔細凝視著這個讓她如此眷戀的男子,見他穿好衣物已準備離開立刻扯住了他的衣袖。
“你是誰?”
白衣男子先是有些吃驚,後又輕笑道:“現在才想起問麼?我叫奉顏,你可要記住喲!”
奉顏,奉顏,瑩歌在心裏喃喃。自是要記住的,鐫於心中,永不相忘。
“那,你是人是妖?”瑩歌的眼睛眨呀眨,如同今夜天上的繁星。
奉顏在床邊坐下,凝視著她的雙眸,輕聲問道:“我若是妖你便不愛我了麼?”
瑩歌輕搖頭,眼眸帶笑。怎麼會不愛,自己愛的本來就是他的人、他的心,如若是妖隻會更愛吧!
“休息吧!明日我再來看你。”奉顏柔聲勸道。
瑩歌點點頭,乖巧睡去。
之後的一個月,奉顏每晚都會來,瑩歌也提前遣開侍女坐在房中等他。魚水之歡,琴瑟相合,日子倒也過得風流快活。
這一日,奉顏撫琴,瑩歌在榻上支起身子側耳傾聽。
“奉顏的琴技真好,比我彈得要好聽得多呢。”瑩歌感歎,眼裏心裏全是麵前的俊美男子。
奉顏修長十指撫上曲末最後一個音,一曲終了,走到瑩歌麵前。
“要不我來教你彈琴?”
看到瑩歌眼中泛起的喜悅光芒,奉顏輕笑,牽了她的手走到琴旁。
瑩歌纖細柔美的手在琴弦上遊走,奉顏好聽的聲音拂在耳邊。指法、力度、坐姿,曲意心合,神隨意走,無微不至,無一不精。兩雙手交疊在一起,一雙修長有力,一雙柔軟秀麗;兩雙眸子彼此相望,均明澈清亮,心意相通。
一曲彈完,瑩歌靠入奉顏懷中,嗅著他身體的香味,略感心舒。
“瑩兒?”奉顏輕喚。
“嗯。”夜風襲來,已略微有了些睡意。
“這樣下去可好?”
“嗯?”瑩歌清醒過來,疑惑地看向他。
奉顏微微一笑,手指輕拂她的秀發,繼續道:“我不能給你常人所能給你的一切,你若是嫁人……”
他的話還未說完已被打斷,瑩歌凝視著他的眼眸道:“我不會嫁與別人。”
“世人皆為名利而要娶我,唯獨你不是。你雖不能給我常人所能給予的,卻給了我最最珍貴的。此生我定是非你不嫁了!如若一切都不能改變,那,便這樣繼續下去好了……”語調平緩堅定,似是在訴說著一個誓言。
聽了她的話,奉言有片刻的怔忪,後攜了她的手來到書桌旁,研磨提筆,素白宣紙上暈染開兩行墨跡。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瑩歌低吟道,隻覺自己的心變得很柔很輕,柔得同那新織的綿錦,輕得像那飄渺的浮雲。這,便是奉言的承諾了吧!
也許時光在幸福的人眼中流逝地總是快得多。轉眼一個月過去,仲夏已至殘夏。一個月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尤其是波詭僪譎的朝堂。黨政之爭,成王敗寇,前一刻是倍受寵信的良臣,後一刻便成了通敵叛國的罪人,如此的例子自古有之,屢見不鮮。
左相倒台,天子以莫須有之罪名封抄了丞相府。一時眾心惶惶,人人隻求自保。以前與左相有關係的官員紛紛避之不及,沒有關係的則躲得更遠。權勢榮華,得之不易,失去卻可在一夜之間,所有恩寵皆如風過雲散,消弭得不留痕跡。
左相被拘於刑部受審,其府內所有家眷皆被禁足。府外守軍陣列,好不威嚴謹慎。
瑩歌躺在床上,旁邊矮幾上放了一小碗銀耳蓮子粥,紫桐來催了幾次也不見她有要吃的意思,隻好放在那兒任它涼著。
瑩歌柳眉微顰,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空,不禁輕聲喟歎。掐指算來,奉言已有一個月不曾來了。一個月前,正是左相犯事,龍顏微怒的時候。
還記得那日,歡愉過後瑩歌略感疲累。半合了雙眼,意識處於渾濁與清醒之間。奉顏並未立即離去,而是輕撫著她的眉眼,低聲說道。
“瑩兒,我有些事要離開幾天,不過時間不會太長。你好生在相府呆著,等我日後向你爹爹提親娶你。”
那時朦朧之中聽得這話,不太真切,混淆了夢境,亦顯得匪夷所思。然而話中的那種澀苦別離之意是怎樣都飾抹不去的,當時的自己為何就沒有聽出呢?
痛相惜,恨相離,幾番回首淚濕衾。
瑩歌扯了絹被混混睡去。
數日之後,左相被釋回府,但相府門外的衛兵卻不曾有減少的跡象。朝堂之上,眾人皆曉,左相政權已有山雨欲來之兆,呈風雨飄搖之勢。大廈將傾,頹敗之象愈顯。
奉顏仍舊不曾回來,亦沒有依言到丞相府提親。來提親的人是韓公子。
那日,左相將瑩歌叫至書房,遣散仆眾,對她說道。
“阿瑩啊,爹爹一直都想為你找個好夫婿,所以左挑右選終沒有稱心之人,讓你守在閨中,空待了如許歲月。而如今,皇上對我已有廢黜之意,弄不好整個相府都會受到牽連。重則有性命之憂,輕則為奴為婢。爹爹我怎忍心看你受如此之苦。可歎樹倒散猢猻,往日登門要娶你入室的如今都消了念,除了韓家大公子。那韓公子雖是庶出卻是長子,以後不至於委屈了你。你若嫁與了他,爹爹就了了一個心願,待到奈何橋上與你娘相聚時,也算是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