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跟蹤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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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外邊安靜了,鍾婷安耐不住擔心跑到院子裏去找鍾北霖,一想到哥哥那張幹淨白白的臉上一個巴掌印觸目驚心,她就心疼極了。
    但是出來四處環視了許久,卻不見得鍾北霖再回來。
    ——
    梨花:“娘娘,這辰妃娘娘也是翅膀硬了,為了區區一個侍衛來反抗您。”
    嚴萍萍握緊了手,指甲嵌入掌心裏卻難消恨意,“那侍衛什麼來頭,這以前也不見得鍾婷身邊有這一狗奴才。”
    梨花猜測道:“或許隻是鍾府一侍衛,鍾府被滅門,辰妃念及……”
    “嗬嗬,就算如此,也隻是肮髒惡心的情感。”嚴萍萍不屑打斷道,“用著本宮的藥用的還如此言之鑿鑿。”
    能用上這本骨貼那必然是身子出了問題,關節,肌肉,哪活動不開了。
    嚴萍萍擺弄著手指,眄視梨花,似乎在思考什麼。
    梨花身子一震,攙扶著她的手臂的手一抖。
    ——
    鍾北霖再趕走嚴萍萍後沒有回去,因為他知道此時回去隻會讓鍾婷更為擔心他,他摸了摸臉上火辣辣的地方,他想象不出,這個巴掌落在婷兒臉上會是怎樣的。
    算著日子,宮外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
    回到寢室裏,鍾北霖拉開櫃子看到昨日打開了的藥貼,細細聞,真有草藥清香的氣味。
    鍾北霖拿起來打量了會兒,也虧得上官願意拿好東西給他,這讓他更過意不去了。
    管它是不是嚴萍萍的東西,用著好還需要考慮這些?鍾北霖撕開一個口子,擼起自己的袖子,在肘關節,膝關節都貼了一片,不可否認,這本骨貼是好,就算沒有觸及寒疾,這能讓他的關節處比平常要舒服許多。
    鍾北霖將東西收好,從另一個隱蔽的地方拿了些東西,便再次離開。
    輕巧的身影閃過宮牆,這大白日的,卻沒有一個侍衛發現有人從宮內出去了。
    浮雲縹緲,如絲薄棉。鍾北霖蹲立在一樓塔高處,打量著京都的繁華。他處在死角處,以明目掃視,機敏的他發現在百米出幾道黑色身影一閃而過。
    鍾北霖覺得奇怪,仰著脖子去瞧了瞧,卻沒再發現什麼。而且他對這京都不熟,何處有什麼不知多少,所以並沒有多關注。
    熙熙攘攘的街道,比肩繼踵。鍾北霖換上一身靛色衣袍,整個人都是休閑氣息。
    “是鍾公子呀!這次要存放多少銀兩呀?”
    記賬的夥計看到來者是誰,眼睛都冒著光亮,屁顛屁顛地迎上去。
    “這次不存錢,我之前定的房可準備好了?”鍾北霖的手搭在櫃台上,無意掃了掃這錢莊的模樣。
    “當然好了,小的去給您拿地契,待會領您過去如何?”夥計笑嘻嘻道,對待麵前的金主可謂是傾心服務。
    鍾北霖抬頭,點了點頭。
    “誒!好……”夥計果斷應了,剛要抬腳進去拿東西,視線放在這金主上卻冷不巧看到對方臉上那淡淡的巴掌印。
    “怎麼?不懂情趣?”鍾北霖在夥計愣住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沒想到這印子還沒消下去,他假意瞪了夥計一眼,還是下意識側臉到一旁。
    “懂懂懂!”夥計連忙笑臉迎上。這巴掌印一看就是小女孩家的手掌大小,這京都的哪個有錢的少爺不懂得享受美人,這被美人打在他們眼裏可不就是情趣。
    店鋪外車水馬龍,向來熱鬧,街市的小販的吆喝聲本該連綿不絕的,這時卻突然停了下來。鍾北霖回身看去,就見一整齊的馬車聲音傳過,門外經過一隊奢華的馬車隊伍。
    鍾北霖的目光放在馬車表麵上一個一晃而過的黃色標誌。
    “啊,是肅親王出宮了。”店中有人聊起話來。
    “這肅親王與皇上兄弟怡怡,常常半把個月留在皇宮中與皇上相伴,令人歌泣。”
    “肅親王與皇上雖然不是同母兄弟,但是畢竟這皇宮裏也隻剩下他們兩個了,珍惜互愛很正常。”
    “繼而聽聞當你皇上還是太子之時,那幾位王爺不是挺和睦的嗎?怎麼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了?”
    “你可小聲點吧,不要命的議論皇上,這皇室鬥爭其實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可以推測的?你想,當年貞棋王爺和肅王爺也是手足情深,後來不是因為……”
    耳邊議論聲頻頻,鍾北霖手指磕著桌子發著呆。側目觀察著已經消失的車隊,但是他的視線還是放在了街上,麵色平靜地看著跟在車隊後的那幾個人。
    ——
    “皇兄,你昨日命人夜探我院中拿走的兩本冊子,可有翻過?”
    “你放心,我不曾看過。”皇甫掣靠在椅背上,手上拿了一孔明鎖在擺弄著。回答的自然沒有卡頓,聽著沒有任何別扭,“之後,日誌這些事情還是少寫些,要是落入他人之手,你這同著在他人麵前昭然若揭有什麼區別?”
    “重要之事我不會都寫入,旁人也看不出多少……”皇甫肅捏著手中的折扇,慢慢說道:“這寫日誌正好是可以日日參省,對我有利無害。”
    皇甫掣輕輕歎了一口氣,將擺弄好的孔明鎖放在了車椅的一旁,“人若是反省多了,心便會變得軟弱,我不看也知你冊子裏寫了什麼,多是些愁山悶海的的記錄。”
    一語中的,皇甫肅也不好反駁什麼。
    “這裏麵,你可有寫有關血梅閣的事情。”
    “沒,提了幾句大哥,這,我做錯了什麼嗎?”
    皇甫掣唇角一勾,淡淡一笑:“倒沒什麼,這皇甫傾閣不是入不得人眼的人物。”
    “皇兄……”皇甫肅小聲叫道,眉頭塌了下來,“這大哥錯是有錯,但是畢竟我們同根生,兄弟情義還在,用心勸說他還是會回岸的。”
    皇甫掣唇角雖有笑意,但是眸中卻寂靜一片:“我現在不動他,但是不代表別人不動他,自作事自償,我可不會為他隱瞞什麼。”
    皇甫肅聽了不明就裏,“皇兄何意?是誰要動大哥?”
    ——
    處理完房子的事情再回到市區中心已經花了不少時間,街上的小販正收攤晚歸,遊人也在漸漸減少。
    “老板,這孔明鎖怎麼賣?”在一店鋪下,鍾北霖停了下來,他掃了掃攤麵上各式各樣的木質玩具,放在了幾個較為複雜的孔明鎖上。
    老板正背著店鋪收拾東西,這麼一回頭看到一氣質不凡的人站在麵前,連忙回道:“小一點的三兩,大一點的三兩五錢。”
    “這些個小東西這麼貴嗎?”鍾北霖拿起一個在手中打量著。
    “這位少爺,這些可都是我自個做的,做出來簡單,但是設計出來可費了我不少力。”老板憨笑道。
    “好吧,這民間玩具做出來倒是不容易。”鍾北霖笑道,“這裏頭最難的是哪個?”
    老板拿起桌上一個遞過來,“這個,我稱他為東西南北十二方鎖。這要複雜許多,我自己做出來的連我自己都解不出來了。”
    “好,那便這個。”鍾北霖快速決定,掏出銀子遞給老板,給這老板繼續收拾攤麵了。
    黃昏的霞彩,像是紅日墜入至西天而濺起來的,稀薄的空氣被染上了一層素淡的溫煦。鍾北霖將這孔明鎖放在手中擺弄許久,卻是怎麼也解不開。
    他的視線放到遠處,等著日落西山,黑夜沉下。
    同是那條街道,鍾北霖換好一身夜行服,手上拿著半臉麵具,想想覺得有趣,兒時總覺得穿著一身黑衣蒙著麵的人皆是凶神惡煞的壞人,現在自己倒是變成這副打扮了。
    他帶上麵具,整個人像是融入了黑夜似的,修長的身子,緊抿的唇角,透著生人勿進的距離感。
    幾個黑衣人攀著樓間死角,一閃而過,鍾北霖貼著牆麵,抬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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