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會心樹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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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北霖穩步回到宮裏,悄無聲息,躍回寢室途中,卻見隔壁小子一人不在,反倒是玖清宮正廳院中傳來陣陣笑聲。
    鍾北霖快速換回侍衛長的衣服,大步流星地超正廳走去。
    開門那會兒,就見玖清宮所有成員就在場。那兩個侍衛小子手持木宮正瞄準著牆上的靶子。開門的聲音引來關注,所有人頓時紛紛朝門口看去。鍾北霖上前對鍾婷行禮,恭敬道:“屬下驚擾了娘娘興致,還望贖罪。”
    “南鬆你來得正好!”鍾婷見著哥哥立馬喜出望外,興奮得幾乎跳起來,“我們正在玩遊戲,你也加入吧!”
    鍾北霖笑笑,見著妹妹今日如此活潑,饒有興趣地觀望著全場。五十步之外牆前列了五個靶子,上頭插著幾個位置各異的木箭,歪歪扭扭,就是沒有能射中紅心靶子的。
    “目前最靠近靶子中心的薛三,你可要挑戰他?”鍾婷俏皮說道。
    薛三與薛五聽了兩人皆是麵如死灰,悲催道:“老大,救救我們呀,娘娘偏要我們來個射箭比賽,誰先射中紅心者勝,敗者要接受懲罰!”
    ”這不是挺好的嗎?”鍾北霖摸摸下巴,不以為然回道,恰好對上妹妹兩麵春風的笑顏,咧嘴一笑回應。
    一旁端著水果盤的兩個小太監小刷子和小梳子垂喪著臉,小刷子一個機靈劃過,對著鍾婷道:“娘娘,要不咱們重新壓場,我和小梳子全壓鍾侍衛長如何?”
    薛三一聽,氣得脖子都粗了:“你們居然背信棄義,娘娘不可答應他們!”
    “嗬嗬嗬嗬……”鍾婷被逗笑了,兩隻眼睛笑得眯了起來,“這條件合情合理,怎會不行呢。本宮允了,南鬆,你到底加不加入呀?”
    鍾北霖邪魅一笑,雖不知懲罰是什麼,但聽來好玩。話不答應,但動作已經上來。他接過少雲遞過來的木弓,搭上一隻箭,抬臂,拉弓,定眼,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
    弓上之箭如天上流星筆直飛去,一條直線,一道清脆的聲音,所有人定眼一看,果然正中靶心。
    “哇,厲害厲害!”鍾婷在一旁歡呼雀躍,少雲直看著他,兩個小太監捧場地鼓掌,而隻有剩下的薛三和薛五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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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薛三和薛五結束一段羞恥的才藝表演之後,場上的人盡數撤退,各幹各的事。薛三與薛五將場上的靶子搬離,離開之時對鍾北霖道:“老大,弓箭我先放你的屋裏,給你練習如何?”
    “練習?為何要練習?”
    “你不知嗎……”
    “沒事薛三,本宮與南鬆來說吧。”
    “遵命,那屬下告退。”
    鍾婷坐定,解釋道:“今早有宮女來報,下月末是皇宮的騎射活動,這活動備受關注,較為盛大。但不知誰的主意,讓著後宮各侍衛長也上場來個射靶比賽,獲勝者可為主子贏得一件衣裳和一些首飾,大抵這樣,那宮女本要去尋你就被我打發去了。”
    鍾北霖點點頭,思緒有些遊移。
    鍾婷壓低了聲音,見著四周無人,道:“哥,你出宮做什麼了?太危險了,萬一……”
    “別擔心,哥哥有分寸。”鍾北霖安慰道。他見著妹妹鼓囊著腮幫子,笑著從衣袖裏頭拿出了一個包裹得嚴密的東西。
    “這是什麼?”
    鍾北霖慢慢拆開,裏麵的真麵目顯露出來。
    這時,鍾婷兩隻眼睛都在發光,“是糖葫蘆,我的糖葫蘆!”
    鍾北霖忍俊不禁:“小聲些,這皇宮可沒有糖葫蘆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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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言,早朝結束之後將軍府小將軍嶽鵬飛被封追風將軍,賜予管理符指揮一千精兵與三千鐵騎,小兵多數。如今北蠻有士兵駐紮在邊界北池地帶,皇上雖不明說,但嶽鵬飛應就是出征邊界的人選。
    又聽聞,朝廷上大臣們商議得如火如荼,半數人極力推舉肅親王為人選,哪想肅親王卻也是極力推拒而小將軍半推半就接受,這一邊倒的局勢構成,皇上決定得也簡單和果斷了。
    晚上,鍾北霖去老地方練武,提防性地看了看柏樹之上,在那遮掩下的濃密樹葉裏卻不見那白色身影。
    誰知,這時身後卻傳來一聲。
    “等候多時。”
    鍾北霖嚇了一跳,這人走路悄無聲息的居然讓他沒有發覺,他連忙轉身,果真看到了皇甫掣,他抱驚道:“你這人怎麼神出鬼沒的。”
    鍾北霖瞧著他一如既往的裝扮,挑眉道:“你可越來越不像一位先生了。”
    “哦?那你看我像什麼?”皇甫掣回問,抬步走到了他的另一邊。
    鍾北霖卻誤了他的意思,解釋道:“我隻是隨口一說,先生無需在意。”
    “你怎知我會來?”鍾北霖轉移話題道。
    “白日你親口所說,我自然會在宮中你常常現身的地方等你。”
    他可沒說今夜會說。鍾北霖暗暗想著,但瞧著這先生也沒有什麼惡意,他便痛快回複道:“南鬆,隻是駐守玖清宮的一位侍衛長。”
    “南鬆?”皇甫掣抓住了詞眼疑惑回複,似乎將這名字細細斟酌了一番,笑道:“我知南鬆從水潤,北鬆灌風立,我看小兄弟的器宇軒昂,更適“北”字。”
    “啊?”鍾北霖一臉莫名其妙,這人果真是個悶俗的書生,對著個他瞎編出的名字都來做出文章來。
    不過,北鬆,這詞倒是熟悉的很,是哪出現過呢?
    鍾北霖:“名字隻是個代稱,何必斤斤計較。”
    皇甫掣:“倒也是。”
    月出雲層,無星映襯。波光粼粼的湖水,有蜻蜓點水。
    鍾北霖:“你夜來偏僻之處,待在樹上,在宮外又是翻牆,又是將肅親王與小將軍的對話托出,是伴讀先生當的不滿意嗎?”
    皇甫掣:“說笑了。這伴讀先生隻是陪人學習,傳遞知識的職位,怎會有這麼多束縛。世外清閑,爬樹觀月,翻牆走道,追隨樂趣罷了。”
    鍾北霖打量著旁邊的皇甫掣,對方似乎很是自然將其中一個問題所省略了,但他並不打算追問。而依這人的回答似乎更追求於宮外的生活,不拘束於規矩。
    皇甫掣與他對望:“那你呢?偷跑出宮,為著公務,幫著辰妃娘娘何事?”
    月朗風清,風吹無聲。
    鍾北霖水靈的眼睛掩下某種東西,這夜平靜得很,和著一個陌生的人對話,似乎恍如隔世,心漸漸定下來,時間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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