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站起來走到蘇靈均麵前，透徹肺腑的目光，久久地盯住蘇靈均：“哥哥多日不見，還是這麼好看。”
    蘇靈均慢慢抬起頭，恍惚而悲涼的笑了笑：“沒你好看。”
    他的手是冰涼的，而且輕輕地顫抖著。
    南歌笑了起來，幽默地說：“哥哥都會開玩笑了。”
    蘇靈均沒吱聲。
    突然，南歌收起笑容，態度異常嚴肅起來，“哥哥，你跟靈蕪上仙到底有沒有……”
    蘇靈均的臉騰一下紅了，左頰上的肌肉不住地顫抖，“南歌，連你也相信那種傳言？”
    “我不信啊，但還是想親耳聽聽哥哥的解釋。”
    蘇靈均臉一紅一白，忍不住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
    南歌眯起眼望著他，略帶嘲諷的說：“哥哥真是貴人多忘事，是你說願意做我的知己，還說願意跟我分享你所有我想知道的事。”
    蘇靈均愣住了，似哭似笑的說：“我說過嗎？”
    南歌點點頭，慢條斯理道：“哥哥說過的。”
    蘇靈均肩膀抽動起來，仿佛一下子縮得很小，勉強說了句：“此事說來話長………”
    南歌眼睛不看他，嘴裏說：“說吧哥哥，我不嫌長，我有的是時間。”
    蘇靈均尷尬的笑了笑，猶猶豫豫的開始說：“我和靈蕪上仙在凡間喝醉了，在一個小客棧裏睡著了。君上趕來看到我倆同塌而眠，撇了一眼靈蕪上仙，把我扔到了忘憂洞。”
    “講完了?”
    “嗯。”
    南歌慢吞吞地瞄了他一眼：“哥哥口中的說來話長，原來就這麼長？”
    蘇靈均手指深深地插在頭發裏，眼睛盯著黑洞洞的牆壁，不做聲。
    一片沉默。
    許久，南歌蹲下身子將他拉起來，輕輕握住他的手，低聲道：“哥哥，你受苦了。”
    蘇靈均下意識想抽回手，可南歌的力道極大，他的手指夾在南歌的掌心裏紋絲未動。
    聽到一個顫抖的聲音，好像是一聲若斷若續的歎息，接著蘇靈均感到一隻顫抖的手像落葉似的輕輕在他頭發上撫摸。
    他猛然間想起了冷妖月，這好像閃電照亮了他。
    終於，南歌將手從他頭發上拿下。
    他剛要鬆口氣，整個身子突然被南歌拉在懷裏，“哥哥，以後我會常去看你的，自那日天庭一別，就再也沒有見過哥哥了。”
    蘇靈均極力想笑一笑，但是他的慘白的嘴唇不聽他的。
    “哥哥，你也經常來看看我好不好?”
    蘇靈均終於苦笑起來，心中暗想：兄台，你這唱的是哪一出?藍羽不就是當初和你在神界拜了個把子？藍羽不就是對你隨口說了幾句不要臉的情話？同是男人，你又何必當真？
    你既已墮入魔道，成為魔界之主，又何必對那麼一個渣男念念不忘？這六界美人千千萬，單憑你的美貌，也不愁抱得美人歸吧？
    “哥哥，你在想什麼？”
    蘇靈均正欲開口，一個長得很隨便的小魔匆匆跑進來，大口喘著氣，“魔尊，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