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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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天,可是,心裏明明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到底活著是為了自己還是別人,也許,自己所想的一切,都不過是過眼煙雲,何必再思考,終究一腔幽怨。
上學,放學,睡覺,日子總是這麼今天複製昨天的不斷重複,為什麼終究是這樣繁瑣,我不禁憂鬱起來,整個人開始變得莫名其妙。
在那陽光爛漫的街道上,我和昕嫵倆相伴逛街,其實,我一般都懶得動,要不是為了那個該死的宴會——佑夕的生日會,我死都不踏出家門一步!
“昕嫵啊,你看到什麼好看的衣服沒?”我無言的快崩潰,其實我審美一向沒有達到過及格以上,美術更是差的嚇死人,要是哪一天能及格,那麼,我堅信——太陽一定是被我吃了。
“貴的沒錢,便宜的難看,你說呢?”
好一句反問,壓抑了我心中無限句呻吟——為什麼會有生日會?“……昕嫵,我想睡覺了……”我慵懶地說。
“……”她布滿黑線地瞟了我一眼,臉上滿是無言的表情。
“真的嘛,我餓了,我去KFC了。”
“好吃鬼。”她鄙視地對我說。
“得了,你看我這獅子頭,你說我男的女的公的母的雄的雌的?”
“算了吧你,”她再次向我投來鄙視的眼光,“你那獅子頭還染紅了一撮呢,別人以為一個丸子上沾了點番茄醬,真是,挑起我食欲。”
“嘿,適可而止,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咯!”我對她耍狠。
她也順著我,裝起可憐來:“嗚嗚嗚……小霽饒了我吧,我怕你了……”
街上,我們這可笑的一對,卻,別樣溫馨呀。原來,彼此了解後,會發現和表麵上看見的,不一樣許多,雖然褒貶不一,但,我想我和嫵的相遇,是一種緣,早已經注定。
“霽!”嫵叫住我,“快看!”她指著一件很華麗的衣服——那是血紅跟黑色的結合,上裝有些酷似襯衣,它的後麵鏽了一朵暗紅的玫瑰花,玫瑰花旁,是紛飛的花瓣,設計者用絲線勾勒得別樣絕美,衣領上,依然是一朵大而不俗的玫瑰花,我想,這設計者一定喜歡玫瑰花極了。下裝是一條蕾絲的燈籠褲,紅與黑的漸變,更突出了華美的輪廓,那妖嬈之中略帶可愛,仿佛自己就是一朵暗紅的玫瑰,在黑夜中綻放。可是,一個更加現實的問題在我心中浮起,那就是——這個多少錢?
我迫不及待地走進商店,心想,試試也好。賣“玫瑰裝”的,是一家很個性的小店,裏麵都是與玫瑰有關的服裝,老板是一位年輕的女子,差不多比我大三、四歲的樣子,打扮很個性,是個十足的哥特視覺係。她點著女煙,望著行人的來回,完全不見我們的到來。店裏掛著紅色的絲狀彩條,中間打了個結,結上縫了一朵玫瑰,每個衣架都用黑色和紅色的布精致地包裹起來,上麵還打了一個蝴蝶結。櫃台中心是品牌的名字——BlackRose,黑玫瑰。果然,這是一家關於玫瑰的服裝店,我小心的問了一句:“老板,外麵展示的那一套多少錢?”
“非賣品。”她簡短的話語磨滅了我對那件衣服的唯一希望。
我垂頭喪氣的,正準備走,她的一句話,卻讓我詫異萬分——“如果你和那件衣服有緣,我就送給你。”
嗯?這句話——好像在哪聽過……那個,買十字架的老板。我禁不住摸了摸胸口的血紅十字架,而在此時,老板娘居然驚訝地看了我一眼,隨後,冷冷地問:“那個十字架你哪裏來的?”
“你也知道?”我詫異。
“這不是……這不是罌粟的東西嗎?”
“罌粟?”難道……罌粟就是寂夜?
“哦……哦……”她努力讓自己平靜,可是,這樣卻更加虛假,“呃……沒什麼啦,那件衣服送你吧,嗬嗬嗬嗬……”
她像變了個人一樣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秘密。
我拿著衣服,從後門出去,對著嫵嘀咕:“這個女人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也這麼感覺。”嫵說。
——“Hi!霽!小嫵!”是佑夕。
“佑夕同學,你好啊。”嫵對她笑笑,也許是因為我吧,她倆倒成了朋友。
“喲,小嫵,別這麼見外嘛,叫我夕夕就好啦~”佑夕這個自戀狂,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賣弄賣弄自己的可愛樣。
“嗯……”
“對了,西瓜……”
“喂喂喂!白霽你這臭丫頭,幾天不見就對我造反了啊?”佑夕不等我說完,就插嘴道,大概是因為那個“西瓜”吧……但是,我想說!——“西瓜汁很好喝啊!”
“我沒有……”我連忙解釋,“我說‘西瓜汁很好喝’!”
“什麼嘛~就上次那酒店唄,等下中午我們再去嘛,我請客哦~”
“我知道你下句想說什麼,”我極度汗顏地打斷她,“你請客,我買單,對吧?”
“好聰明!”佑夕變態地摸了摸我的頭,什麼人啊這是!
路上,我們交流著學校的那些趣事,我還把那件很好看的“玫瑰裝”展示給佑夕看,她連連誇讚,好像以後都要去B。R(BlackRose縮寫)買衣服呢。
話說回來,到底胸前這個十字架是幹嗎的。心中又浮起了那首傷心的歌:
遠方的封印召喚著漂泊的靈魂,
落寞的情愛遺失了銘心的記憶,
血一般的星光閃爍不定
雨一樣的淚水隨風飄零
秋天的葉被記憶的枷鎖封印
春天的花被幸福的牢獄禁忌
分不清四季,卻放飛了曾經
走在十字路口舉棋不定,認真的心早已放棄
身軀被侵蝕,心跳已停止,愛成死亡時
何必再苦苦追求罌粟花的苦果
也許最初充滿誘惑的甜蜜,到頭來隻是引魂似的哀鳴
鳳尾蝶正逢紛飛時,遠方的十字在召喚
黑色的血祭奠了靈魂,曖昧那麼痛,記憶那麼傷。
——有些東西碎了,那麼就永遠不可能愈合。
——也或許,看似愈合,它隻是一層虛偽的保護層。
到底,它蘊含著怎樣的意義,我猜不透,真的猜不透,有時候真的很難受,明明感覺是擁有,伸出手觸摸,摸住的隻是一片泡沫,它,其實不存在。如愛,如幻。
鳳尾蝶正逢紛飛時,遠方的十字架在召喚……十字架!?我好像明白了什麼,是不是看見了鳳尾蝶就能明白十字架的真正意義呢?我好期待,對於這朦朧未來。
看著這華美的衣著,不禁想起7月3日,佑夕的生日,近了,隻隔3天。我和嫵還有佑夕結伴而行,相互談起了生日,佑夕是7月3日,而嫵是4月15日,我呢,卻是5月13日,兩個不祥的數字,黑色星期五和13。也許,我命中注定是罪孽的,終究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孩子。
咖啡廳裏,我、嫵還有佑夕都點了自己最愛的飯菜,我最喜歡壽司,嫵喜歡西餐,可佑夕卻喜歡韓國菜,特別是那軟綿綿的年糕,就和她兩個紅撲撲的臉蛋一樣,水靈可愛。我很快吃完了壽司,因為是一口吞一個,而多年遊走與街上的我,早已經習慣了芥末的味道,想當年無聊還是用芥末刷牙的,可是,後果可想而知,當然,之擠了一點,可是,殺傷力卻是未知的。
佑夕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那已經空蕩蕩的飯碗,說:“嘿——霽啊,沒發現你居然有這麼強大的胃,看不出啊,你那身材怎麼保持的,說說說!”
“我才沒有,我那一個月絕食的,本來想餓死算了,結果還是活了,減肥也不是我願意的嘛~”我聳聳肩。
“口是心非的壞孩子,哼哼——”佑夕橫了我一眼。
“哎呀,夕夕,好了啦,別吵了,你們倆都快噎死我了。”
“就是嘛,壞小霽,聽見沒,殃及無辜啦!”
“……”佑夕這臭丫頭還真是好意思,和蘇禹晨真的有得一比,話說蘇禹晨的傷勢怎樣了,我突然有些擔心他,好歹也是我害他受傷的,看來,今天得落下臉皮去他家看望看望他了。
吃完了飯,我們三人漸漸散去了。三個人一起是幸福,而……獨自奔走確實異常的寂寞。是的,我們三個,與眾不同。佑夕的外表是柔弱的,而她的內心,卻比常人堅強很多,可是,一旦傷了,就不會痊愈,不可能痊愈;嫵的外表是冷漠的,而她的內心卻是溫暖的,她明白世間的愛不會全源自於愛情,她知道友情,她懂友情。但是……我呢?我能懂別人,卻不懂自己,也許,人們往往都是如此,知彼卻不知己。
我無奈地笑了笑,在那夕陽普照的小街上,不知何時,竟下起了點點小雨。